章節字數：4044 更新時間：09-10-24 17:15
上回說道，東方霸致書龍下州驃騎將軍樂宇，請求共取龍下州，宇觀書畢，忽一人於門外大呼宇欲謀反，宇驚起而書落，曰：“何人出此言？”那人方入室，宇視之乃鬆懈，曰：“宜之何故嚇我？公怎知此書是教我謀反耶？”原來此人是樂宇帳下參軍齊琮齊宜之，琮笑曰：“中都兵起，此正豪傑起兵之時。戍州東方霸野心勃勃，欲與呂彰抗衡必取龍下州，而將軍乃龍下州名將，霸欲取龍下則必絡將軍，此必然耳!”宇曰：“宜之真神人也!先生以為計將安出？”琮曰：“愚以為，將軍欲求富貴，此路既應民心，又滿足將軍之欲求。一箭雙雕，一石二鳥之謀斷也，將軍理應順之!”樂宇乃從，即親擬書信一封，遣人星夜送於東方霸處。
卻說東方霸正與謀士姚元飲酒，姚元謂霸曰：“主公可知那樂宇是否願與吾等為內應？”東方霸笑曰：“彼豈有不從之理？吾乃皇族後裔，劉瑾乃謀社稷之奸臣，彼棄暗投明，天下人讚之，其得名也，此其一；龍下州州府會通郡郡守王良甚是妒宇之才，常以權欺宇，宇甚憎之，心早有不滿，此其二也；中都亂軍興起，劉瑾教其發兵宜安，彼進退不得，此其三也。有此三條，吾料其應允之書信不久即至矣!”言訖，軍士報一使者，自稱懷有樂宇書信前來獻上。霸、元二人甚喜，忙教引至，取得書信，觀畢，霸又大喜曰：“果不出吾之所料也!”姚元乃曰：“主公應及早擬定接應事宜，告之樂翼飛，以圖大計!”二人遂至密室內商談內應及發兵之事。
話鋒且轉。道那龐澤龐公德，自幼習武，天賦異稟，十二歲即入京考得武狀元，先帝遂封其為龍武大將軍。劉瑾禁後謀逆之時，公德本大怒之，欲連朝中幾位元老共戮劉瑾。後聽聞世人傳聞東方瘍殂死之因後，羞憤難當，大歎東方氏無德。轉而又想：如今天下大亂，其餘兩位皇子亦孤身難保，劉瑾也一德隆望尊之人，不若忠而效之，以圖長遠。遂死心塌地為劉瑾效勞。
龐澤於龍都引五萬鐵騎軍，至攘城又合並三萬弓駑軍，三萬步軍，兵械戰具不計其數，合兵十一萬奔赴中都州。
大帳之中，龐澤問曰：“今大軍已動，吾欲遣一將為前鋒，領鐵騎軍三萬殺奔侯勇坐鎮之天齎郡，以挫敵軍銳氣，令其驚恐，吾隨大軍行進。何人可當此任？”言畢，參將張洛請命曰：“大都督既已發命，張某身為上將，當身先士卒，率前鋒攻天齎郡，定當取之以獻都督!”澤乃思忖道：此人昔日曾助劉瑾當權，定忠心不二，況其又為中軍參將，用此人定無疑慮。故派張洛領三萬鐵騎，星夜奔赴天齎。
天齎郡候勇，得知劉瑾大將龐澤率十萬之眾奔中都州而來，大驚，忙遣人報於房啁，房啁得報，急思對策，謀士簡亥曰：“將軍何不求救於西河張建乎？”啁曰：“隻恐其輕視吾眾，不肯相助也!”亥曰：“呂彰據東河南河二州，稱霸一方；東方霸居於東北，統領戍州；東方易位處易州，虎視西河。張建欲與此三霸抗衡，惟有與將軍聯合此一條道路可走，將軍休要疑惑。”啁乃遣簡亥持書信往張建處求救。張建聞綠林軍使者簡亥至，遂請於帳中，曰：“近聞劉瑾發十萬之兵邁向中都，先生不在房啁將軍左右輔佐，到我西河，所為何事？”亥曰：“我家主公特遣吾來，求救於將軍，請將軍派出援兵，共抵劉瑾。”張建旁謀士沈靜謂簡亥曰：“龐澤大軍兵屯十萬，將列千員，龍鑲虎步，來勢凶猛，而汝主房啁兵微將寡，何以與劉瑾抗衡？汝教吾主助汝，豈不是置吾主於火海炎洋之中麼？”亥曰：“沈子將這是何言？劉瑾老賊，名為峒尉，實為峒賊。其權傾朝野，壓迫百姓，吾主公房將軍效仿陳涉，率眾苦難之人起而反之，世人無不振奮，皆欲往而投之。吾得民心，豈可不勝？況漢祖劉邦，起兵之時眾不過萬，然終勝項羽而得漢室天下，公不聞此理乎？”沈靜語塞不能答。
張建乃曰：“吾諭矣，先生且回，吾即刻派兵遣將前往。”沈靜又欲言，建以目止之，亥又曰：“吾不親視援軍赴中都誓不回還!望將軍知吾為使之難，望請恕罪!”沈靜曰：“簡先生真不知深淺耳!”建又止靜而言：“吾從汝罷!”即刻招楊浩，董懿二將至，吩咐領二萬本部軍馬前赴中都以援綠林軍。建見亥眉頭仍不展，乃笑曰：“先生莫要念此二將年少，彼二人武藝之精，兵法之熟，乃世上少有也。”簡亥聞此言方笑道：“是吾寡憂矣!”
簡亥遂與楊、董二將同去了，沈靜曰：“將軍何故應允了那簡亥？”張建曰：“軍師勿疑，吾自有打算!”
卻道那張洛自引三萬鐵騎軍至聖河北岸，洛欲引軍渡江直取南岸天齎，參軍賈容謂洛曰：“現宜於岸邊駐紮，不可輕進。”洛曰：“龐將軍教我先進，若貽誤戰機恐其責罰。”容曰：“大軍遠征疲憊，實不可再戰。”洛乃引軍駐於聖河北岸，安營紮寨。
侯勇於天齎得知張洛於對岸紮寨，忙使人告知楊浩、董懿，楊、董二人得知大喜並回書，告知候勇定時發兵，到時西河兵馬與綠林軍兩麵夾擊張洛，使者得書而還。
一日，探馬報知張洛曰候勇自引戰船數百隻，於寨前擂鼓叫戰。洛大怒，曰“豎子安敢如此!”遂欲出戰，賈容又諫道：“將軍且慢，吾等屯於河邊，背水而戰。那賊軍公然挑釁，此中疑惑不少，不可冒然出戰！”洛怒曰：“前番時日便是爾教我屯於此，至使賊寇得以喘息，現今彼竟公然挑釁於吾，爾休得多言!”言訖，斥退賈容，披甲戴盔執槍隨大軍前往迎戰，三萬鐵騎盡棄馬而乘船，兩軍對峙，張洛於主帳船中大叫道：“侯勇逆賊，追隨房啁，聚眾謀逆，今吾大軍致，還不投降以求活路！”候勇亦大呼曰：“劉瑾老賊，弄權撥扈，汝逆天而行，還不棄暗投明，就地受伏？”張洛怒，正欲引軍來戰候勇，忽聞背後方火光衝天，殺聲大起，洛大驚，忙教後軍回轉救火，候勇大叫曰：“敵人糧草已燒盡矣，軍士們努力向前，奪得張洛首級賞銀萬裏!”言畢，士氣大振，侯勇引軍來戰，張洛軍隊聞侯勇所言，皆大亂無法控製，張洛大怒，來戰候勇卻尋不見其蹤影，又急又躁，引兵逃回岸上。士兵見主將已走，爭相逃竄，落水溺死者不計其數。張洛逃至岸上，正遇著楊浩，大罵：“綠林賊子，襲吾寨後，且受我一槍!”挺槍來戰楊浩，二人戰數十回合，洛不能敵，方知這是西河大將楊浩，乃悔不該不聽賈容之言。洛乃離楊浩，身邊士兵纏住楊浩，浩不能脫手。洛於寨中亂沖，遇著賈容，二人遂共同逃出寨去，望東而去。
至一山穀，身邊剩約一萬多人，容曰：“此穀名曰石蕩穀，穀長一、二裏，穀內道路甚是坎坷，不宜行走，將軍宜繞穀而行。”洛曰：“敵兵即至，繞路甚是費時，不若就此行進!”遂催眾人往山穀中去。賈容仰天長歎，然亦跟隨進穀。
眾人行約數個時辰，仍未見出口，士兵皆囗幹舌燥，疲不能進，洛乃教眾人停下休息，容又欲進言，洛怒喝：“爾休要多言，前番你說這山穀止有一、二裏，為何大軍行進這些時日未得出穀？”容乃止，欲退，忽見前方一棵古樹適才似見過，猛然大悟，欲告張洛，洛又怒而止之，容乃倖倖而退。
天氣炎熱，軍士皆脫去戰衣，成群而坐。洛正進水，忽聞一聲雁叫貫穿天穹，似一把利劍直插眾人耳膜，穀兩邊忽現兩排執箭弩兵，巍然立於穀邊，各拈弓搭箭，為首一人正是董懿。張洛大驚，軍士亦驚慌，亂作一團。未及張洛發言，董懿乃命眾人放箭，頓時箭如雨下，張洛自然成為眾矢之的，身插數十支箭，倒於穀中，其餘軍士俱死於亂箭之下，賈容不知去向。自此，張洛三萬鐵甲軍全軍消匿。
回軍路上，軍士大讚董懿曰：“將軍之法術真強悍也，那張洛至死也不知因果矣。不知將軍師從何人？”董懿斥曰：“汝休多問!”
話分兩頭。卻說當日郎尹離去後，清兒乃入室，見東方易眉有愁雲，也不多問，隻是靜坐一旁。見清兒至，易稍散愁慮，曰：“清兒至此。”遂攬清兒入懷，額頭抵於清兒頸間，一絲清涼襲入燙燙之額頭，東方易覺得舒適，清醒些許。清兒謂易曰：“易哥哥額頭怎生如此滾燙？莫不是受了風寒？”易乃曰：“往年此時易州甚是燥熱，不知今年為何竟覺冷風。清兒看似比我單薄，為何竟如此康健？”清兒笑曰：“哥哥忘了我曾習仙術麼？”易大悟曰：“原來如此!”清兒曰：“哥哥既受風寒，就不要再出門去了。”易曰：“不礙事，聞吾兄東方瘍下葬於易水，吾欲與清兒明日往易水郡為兄長祭墳。”清兒曰：“祭墳之事不急，還望易哥哥先養好身體，再去易水未遲。”東方易低頭溫和而視清兒，曰：“哥哥吾意已決，此去易水自有他用。”抱起清兒，往內室去了。
麵對榻上之人，冰清玉潔，嬌小可愛，玲瓏乖巧，東方易不知與清兒過去所為，今日之事，是否真是逆天亂紀，是否真是一步步把清兒拖下沼澤。此時易之心中，無有郎尹所說，“天下為重，大局為主”。然而，似有一物，易亦無法形容之物，驅使易走向清兒。纏綿，深吻，愛撫，與……刺痛。看著眼前愛人痛苦之容顏，卻蕩漾著滿是幸福之影。東方易迷茫了，但卻又很清醒。
同樣都是幸福，卻為什麼往日之人已永眠地下？
夜，被呻吟吞噬。
翌日，東方易命下人隨意整裝，便帶著清兒往易水郡去了。這易水郡因旁有一河名喚易水，郡地又處易水之險要，登上易水郡城樓，整河之狀況盡收眼底。東方易、清兒駐足河邊，見旁立一碑，上書：易水歡兮易水寒，凡世歎兮弄清談。搖搖升平欲求滿，又恐俗家不勝讚。讀畢，東方易曰：“真良作也!”(打油詩罷了……)清兒道：“往日未曾聽說有此碑，定是近日才立於此罷。”易問曰：“清兒可讀懂詩中所言？”清兒答曰：“有些許領悟，然不知其所言何人，定是一段不為世人所倡導之愛戀罷!”易點頭稱是。須臾，二人打聽得知東方瘍墳塋之所在，買些祭品便去了。因事態之倉促，再者徐太後不教聲張，故墳塋之規模比一般人之大小尚有不足。若不走近觀看，決不知此竟是帝王墓。不同者，東方瘍墳之碑上竟書二人之名，易、清二人走近觀看，大驚，原來碑上竟刻曰：“皇嗣東方瘍，藍顏小水之墓”。易駭然曰：“何人刻此墓碑，竟毫無忌諱!”清兒曰：“怠是東方瘍親近之人罷。”二人不再多言。
簡單祭祀過後，二人方欲行走，忽聞旁人言道，此間常有一人前來打掃修整，二人遂尋得此人去處，扣門，一人前來應門，見易清二人頗有些驚色。此人年約二十五、六，長得眉清目秀，亦可稱得上人中極品。男子輕聲道：“二位前來尋吾作甚？”未及清兒回答，東方易大驚，道：“汝乃何人，竟佩吾哥哥隨身之玉佩？”那人從容應道：“閣下莫不是東方易？”易急曰：“是又若何非又若何，那玉佩共有三枚，分吾三兄弟之手，俱是父皇親賜，今你且將這原由講來!”清兒忙拉二人進內，吩咐外人教在外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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