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01 更新時間：09-10-18 21:13
木子，這是斷水河。斷水河有一個傳說：許諾斷水河，夢想終會破。因此，很多人都不喜歡這裏，因為它的傳說，還因為它的肮髒。可是，我和阿紫卻很喜歡，我們覺得它很美，很純，很淨，那些人隻是被它的外表蒙蔽了。你知道嗎？我和阿紫都相信在這裏許願和許諾都是會實現的，因為它是純的。木子，我和阿紫在這兒有兩個約定，你想聽嗎？
木子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呆呆地看著斷水河上漂流著的汙穢，像是在欣賞風景，可雙眼卻是空洞的，灰色的。他的眼睛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光彩，如一潭的死水，他的心也是如此的吧。不過，我知道，他的心馬上會活，而且會活得很痛苦。
阿紫說她如果和我喜歡上一個人，她決不會傷害我的她說她會像疼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疼愛我。而你，木子，你說過你會保護我，你會永遠保護我。可惜，我最信任的兩個人卻背叛了我。木子，你知道嗎？即使我母親那樣對待我，我也不認為她傷害我，真正傷害我的人是你們，是你和阿紫，是你們讓我回到人間，在我享受溫暖和快樂的時候，你們卻又親手微笑著把我推回了地獄，木子，你知道嗎？如果我一直生活在地獄，我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絕望，從來沒有的絕望，連死也沒有力氣的絕望。
小蠱。木子輕聲打斷了我的話，無力地望著我。小蠱，她沒有背叛你，她一直都不知道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人。我也沒有背叛你，我會一生保護你，隻是以兄長的身份。
不，你撒謊。我朝木子大聲地咆哮著，什麼兄長？背叛就是背叛。是你們背叛了我，是你們。阿紫騙我，她說她喜歡的人喜歡春天，可你喜歡的是秋天，你喜歡的是秋天。是你們背叛了我。
小蠱，還說這些作什麼呢？阿紫她都已經走了。這些是是非非就讓斷水河帶走吧。
木子。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理順了自己的情緒，我開始微笑著看著木子。木子，我給你講的故事還沒講完。我媽不是自殺的，是我用刀子捅死她的。你知道我捅了她多少刀嗎？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拿著手裏的刀的時候快樂極了，因為我在結束她的苦難，我在還她幸福，我在真正的贖罪。我本來不想動那麼多刀的，可是母親她不理解我在救贖她，她不明白我在結束她的噩夢，她不停地掙紮，不停地反抗，於是我隻能不停的捅她。當最後一刀插入她胸膛的時候，她生命的最後一注血液噴了出來，如水注般，暖暖的，柔柔的。她死的時候很安詳，安詳地躺在我的懷裏，看著我的眼睛也是安詳的，沒有以前讓我恐懼的光芒，是我見過中她最美的時候。小蠱，你。木子，警察好蠢，他們認為一個七歲的女孩不會殺死自己的母親，即使看見錢瘡百孔的母親，他們也認為是自殺，認為是母親發瘋自殺的，好可笑的事情，真的好可笑，隻有外公，那個精明的老人，用他鷹一般的眼睛看穿了我的把戲。木子，你知道他後來對我怎麼做的嗎？他居然說我是他的孫女，他要放我走，我是他唯一的血脈，哈哈，木子，你說，他們是不是很蠢？是不是很蠢？
小蠱，別說了，別說了。木子痛苦地搖著頭。
木子，你害怕了，是嗎？因為你猜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你怕我說出來你會比死還難受，是嗎？
小蠱，你不要再說了，就當全是我的錯好了。
不，我要說，我要讓你知道，我要讓你知道背叛者會得到我怎樣的禮物。木子，你知道阿紫臨死前想說什麼嗎？她想問我為什麼把她推出去，她想問我為什麼要讓她化做一道彩虹，和她母親一樣地化做彩虹。木子，你知道嗎？她飛出去的那道弧線真的好美，比任何時候看到的彩虹都要美，你看見的話，也會這樣認為。木子，你知道我還送了她什麼禮物了嗎？我告訴她你是我的他，我在她的身上看見了人死不瞑目的樣子，感覺很特別，就那樣看著她的瞳孔慢慢的放大，然後失去光芒，失去光芒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充滿了無比的淒涼，我不知道那份淒涼是她的懺悔還是不甘心，木子，你告訴我，是什麼？那到底是什麼？
夠了，小蠱，夠了。小蠱，你的目的達到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好吧，既然是我背叛了你，就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小蠱，答應我，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木子一步步向斷水河退去，雙眸裏滿是痛苦和淒涼，和阿紫一樣的淒涼。小蠱，答應我，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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