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72 更新時間：22-05-28 18:51
“山的那邊有海，有大城市和想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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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叮鈴~叮鈴~”
少年接起電話
“亮亮，下個月中秋就是你生日了，媽媽想打電話告訴你，廠裏要加班，給的加班費比較多，媽媽就不回去了，你在家要好好聽奶奶的話啊。”
少年失望的拿著電話，對著那頭說：哦，媽媽，沒關係，我挺好的，你先賺錢要緊。”
電話那頭母親囑托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少年頹然地放下電話，轉身走向廚房。
美琴手抄著一把菜刀追趕著死四處逃竄的雞，誓死抵抗的雞，不斷地方撲扇翅膀，弄得美琴一嘴雞毛。
明亮看著眼前戲劇的一幕，捧腹大笑，美琴啐了一口雞毛，看著孫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用刀指著怒罵：“一會等我弄了這隻雞，看我不收拾你。”
嚇得明亮趕緊躲到客廳。
飯桌上，老太夾一大塊雞翅沾著鹵水送往嘴裏撕咬啃動，明亮看著眼前如此狂放豪邁的美琴，。
從小明亮就寄養在美琴身邊，生活費都是靠在外打拚的父母一點點寄回，打他記事起父母隻有逢年過節才回鄉下這個小鎮跟他們團聚幾天，又匆匆的趕往大城市。對於親生父母，明亮打心底更明白，美琴代替父母擔起了更多的責任，偶爾心疼美琴，也幫襯著幹些力所能及的活。
“他們中秋，不回了”明亮麵無表情的說到
“不回就不回吧，這麼多年了，還不是咱祖孫兩一起過。”
明亮不說話，美琴質疑問道：“怎麼，你還想跟他們一起把我拋在這個山溝溝裏？”
“沒有，我想去外麵掙大錢，賺很多錢，給你換個更大更好的房子。”
“路都沒走好，就想飛了，你今年給拿個第一看看。”
明亮不屑，心想第一有啥了不起的，“好，我就拿個第一給你看看。”
美琴鄙夷，一口熱湯下肚，轉身向廚房收拾。
九月，夏秋之交，一如碧洗的晴空依舊沒有一絲雲彩，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東鎮上的中學門口張掛著“熱烈歡迎新生入學”的標語惹得天氣更加熱烈，一行白色T恤運動褲的少年，匆忙的穿行在人群裏，來不及擦拭的汗水，浸濕了少年的頭發和後背，明亮氣喘籲籲的來到晴天身邊。
“大爺你終於來了，我都快熟了”晴天故作可憐地說道。
“抱歉，來晚了，路上給你捎了瓶冰可樂”明亮隨手拿出可樂遞給了晴天。
晴天含羞說道：“喲，大爺可真會心疼人家”，快速地擰開可樂咕嚕嚕的灌下，一瓶可樂就這樣在晴天的雷霆之速下銷聲匿跡，一個空蕩透明的瓶子，被晴天建無情地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
“咱兩一個班，走吧”沒等晴天反應過來，明亮便加快腳步走在前麵，晴天趕忙追在後頭，兩人一同朝著報名的操場趕去。
九月的微風如手掌拂去夏日人群的狂躁，搖曳的樹影和細草仿佛在切切私語，樹上的鳥兒在歌頌這令人陶醉的秋風，天空湛藍高遠，沒有一絲雜質。
足球場新生報名處，學生們排起長龍隊伍，明亮站在晴天的身後正手持一把扇子焦灼地扇風，驀然身後傳來的淡淡清香，如夏日海鹽薄荷汽水般清爽，讓人心曠神怡。
明亮轉過頭仔細打量少年，欣長的身高，清爽幹淨的短發，陽光刺痛眼睛，眉間微微皺起，嘴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好像撥開了陰暗雲層的陽光，撲麵而來，溫柔耀眼。。。
陸桓山看著這個打量自己的少年，好笑道：“同學，你沒事吧？”
晴天拍了拍愣住的明亮，明亮急忙回過神，胡謅了一句：“你有溜溜梅嗎？”
語畢，兩周的人群便傳來窸窸窣窣的笑聲。明亮尷尬的低下頭，像要把腳下的地盯出個窟窿跳下。
陸桓山，看著眼前傻楞的少年，溫柔笑道：“同學，溜溜梅，我沒有，你想要的話，我改天請你，前麵就到你報名了，再不往前，別人可要插隊了”
晴天頓然轉過身後，看著前麵空著的位置，拉著明亮趕忙上前，一頓操作猛如虎填寫完資料，拉著明亮灰溜溜的跑遠了。
陸桓山轉眼望去遠處奔跑的少年，嘴角淌起一絲笑意，溫柔自若，至到看著兩人漸行漸遠，便轉身離開。
回家一路上，旁邊的晴天自顧噼裏啪啦地說道了一堆在學校裏打聽到關於漂亮美眉的話題，明亮心不在焉，停住腳步，看著陽光透過樹葉散落在腳下，好奇伸手接住，一股溫熱便通過掌心直達身體深處，滾燙的溫度，仿佛要在掌心生出火來，少年猛的一顫，急忙收手。
“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啊？”
“沒。。。。”明亮回過身說道
“你是不是還在介意剛才的在操場上的事兒”晴天問道
明亮說道：“沒，我不是在想那個事情”
“哎，沒什麼大，大不了的，不就是犯了一回傻，這一回生，二回熟嘛”，晴天拍著明亮的肩膀安慰，明亮看著晴天這一通的胡說八道，氣不打一處來說道：
“你還好意思提這個，看我不弄死你”，明亮揚起手來便開始對晴天追打。
“哎，這事真不賴我，饒命啊”晴天求饒道。
在明亮記憶裏，小時候的晴天就跟個小猴子，上躥下跳，每天不是帶著自己爬樹，偷鄰居的果子，就是偷偷帶著明亮去河撈魚，好幾次被幾個熟悉的鄰居告到美琴和他父親的耳裏，兩人免不得被家長追著滿街逃竄。等到再大一些的時候，晴天倒是跟著
晴天看著明亮不肯放過自己，說道：“要麼，我請你吃冰淇淋？”
明亮收起表情，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說道：“我要吃有提子的”
晴天撇嘴不語，心想：這尼瑪虧大了
2
清晨，透明的玻璃窗鍍上了一層金輝，小街的環衛大叔拿著掃帚挨家挨戶的清理門前的垃圾，樓下的早餐鋪子熱氣蒸騰，幾個起早的老人和家長排起了隊伍爭相要多買一些豆漿油條，因為東鎮正式開學了。
奶奶在廚房忙活著早點，扯著嗓子鬧醒了還留戀在夢裏的明亮。
明亮懶懶起身，簡單的洗漱換上衣服，看著牆上有些年代的擺鍾，拎起書包直衝門口，還沒得等奶奶轉過身來，早已一股溜煙的來到校門。
穿過校門，經過門衛室，學校操場，升旗台，古老的榕樹，沿著大道走一段便來到教學樓，教學樓旁邊就是學校的食堂，此刻正是學生爭相填飽肚子的時候，裏麵人頭攢動，來往的學生絡繹不絕。
食堂的風扇嘎吱嘎吱的轉動，隨便的吹出的熱風讓食堂原本不高的氣溫變得格外燥熱。
明亮和晴天趁機找了個空位坐下，兩人都點了一份涼拌粉絲，清爽的黃瓜和豆芽配著酸爽微甜的番茄湯讓人食欲大開，不過一小會的功夫，碗裏的粉絲便被一掃而光。
“嗝~”晴天嘴角揚起陶醉的笑容，明亮看著死黨調侃的話正到嗓子眼，軍令般的口哨響徹雲霄，所有人循聲望去，此時出現在食堂大門的教導主任聲色俱厲，說：現在不是用餐時間，現在還在吃東西的，罰去操場跑5圈！”語畢，學生們哀嚎鳴叫，明亮趁亂拉著晴天逃離了這個慘絕人寰的現場。
“你等等我，我跑不動了”晴天喘著大氣，艱難地追在明亮後麵
來鴉雀無聲的教室，兩人隨機找了一張空位坐了一起。
等了許久班主任還沒出現，兩人麵麵相覷，百無聊賴，直到晴天睡著。
明亮不時偷看窗外，給正趴著睡著的晴天放哨，怕萬一班主任突然出現，突然一個女生打破了此刻的寧靜，她激動的搖晃同桌，小聲興奮說道：“哎，你快看，就是他，我昨天在球場看到的，可帥了！”
明亮循著女生的目光看向窗外的走廊，陸桓山身穿白色運動T恤，頭戴棒球帽，臉上掛著酷酷的穿越走廊。
陸桓山手裏托著籃球，臉上掛著笑容，星河燦爛，如耀眼的光芒走了進來，明亮看著對方朝著自己走來，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發燙的臉頰讓明亮低下頭，不敢看他。
陸桓山選了明亮身後的空位坐了下來，空氣裏傳來的熟悉的薄荷清香，明亮聞著熟悉的味道，心裏泛起一絲絲漣漪，蕩漾開來。
張小花踩踏的高跟鞋走了進來，學生們屏住呼吸看著講台上的女人，瓜子臉，戴著黑色眼鏡框，笑起來有兩顆可愛的虎牙，身上還有些許剛畢業的大學生青春朝氣，張小花正要做自我介紹時，正在酣睡的晴天，吸引了她的注意。
明亮著急拍了拍晴天，毫無反應，隻好眼睜睜的看著憤怒的張小花走向前來。
“這位同學，一寸光陰一寸金。。。”
張小花話沒說完，晴天立馬接住了話：“勸你死了這份心”
話一落音，教室哄堂大笑，張小花氣紅著雙臉，麵對眼前這個淘氣學生束手無策，雙拳緊緊握住。
巨大的笑聲，喚醒了晴天，他尷尬的起身，雙手緊緊抓著大腿褲，無辜的地看向旁邊的明亮，使著眼色求救。明亮兩眼無奈看著晴天，表示兄弟，我無能為力，你自求多福吧。。。
“報告老師，我覺得這件事同桌也有責任，他自願和我去操場跑5圈”晴天宛如一幅壯士斷腕的模樣
明年一臉錯愕，眼神死死看著死黨，這NIMA唱的哪一出。
沒等人反應過來，晴天便拉著明亮匆忙跑出門，身後齊刷刷的目光，似乎要把兩人的背燙出個巨大的傷口，兩人慌亂的逃離。
遠處的走廊上，陸桓山正饒有興致的注視著前方，兩個少年正氣喘籲籲的奔跑，一圈兩圈過後，明亮累得癱坐地上。
明亮天生不是個運動的料，好幾次跟著晴天惹事，自己總是第一個被抓住。休息了一會，便察覺身後有人盯著自己，待自己轉身查看，一個欣長白色的身影正轉身離開，明亮低著雙眸，心生疑慮。
3
狂風四起，烏雲密布，久違的大雨傾盆落下，教室的風扇停止了咯吱咯吱的聲響，明亮和晴天慌忙擦幹身上的雨水，痛罵這該死的天氣。
一陣雨過後，遠處的山黛，滿山蒼鬱，如剛切開的翡翠晶瑩透亮；太陽透過雲層，散落的時光遺留在窗台上，朗朗的讀書聲隨著風來到榕樹下。
“在山的那邊，是海!是用信念凝成的海。。。”明亮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
劉老師瞧著神遊在外的明亮，問道：“明同學，窗外的山有什麼？”
突如其來的發問，明亮隨口答：“有我想要去的地方和思念的人”
劉老語塞，見狀作罷，提醒了幾句，隨後又換了個人問，“陸桓山，山的寓意是什麼？”
念到名字，明亮身後的少年起身緩緩說道：“通篇課文主要寫的是作者的兒時的不解和困惑，成長後的信念和感悟，山指代的是理想征途中的重重困難；不管要實現什麼理想，我們要堅持信念和不畏長途跋涉。”
語畢，劉老滿意地點點頭。
明亮嘴角微微蠕動，像是在念對方的名字，偷偷記下了，他認真在課本山認真的寫著：我要考重點高中，考重點大學，去把父母接回來，給陳美琴買一個大房子。。。還有陸桓山，寫到這個名字嘴角揚起一抹不容易察覺的笑意，又偷偷地擦掉，寫上。。。來回無數，直到陸桓山的名字出現在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角落裏，即使是晴天也不能。
陸桓山看著眼前認真寫作的少年，心裏篤定的在想些什麼，於是拿起筆畫了起來。
作者閑話：
第一次嚐試寫文，希望大家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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