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曦篇  第6章 山上的生活

章節字數:3700  更新時間:09-11-01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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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幾天,我的傷也全好了。之後,師父還是常常這樣把我扔到崖壁上練習,逸蕭也每每在崖底等我,就怕我再出什麼意外。經過反複的教訓,無數次的摧殘,外加大大小小的傷,我終於是練成了。

    聽師父說,就我這身輕功在武林中能趕上的寥寥無幾,讓我以後實在打不過就隻管跑吧,小命還是能保住的。剛聽了前半句還有些興奮的我,立刻就被師父後來的話弄得胸悶不已,人家不是沒天分嘛,否則哪會隻想著逃命就滿足了。

    時光一晃而逝,期間我竟是從未離開過崖底。開始是因為我無法攀上那個懸崖,到後來可以上去了卻是覺得即使出去了我又要去哪裏呢?莫姨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以我現在的這點本事,要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而在這起碼還有逸蕭和師父陪著我,莫姨一旦沒事,也會第一時間來這兒找我。隻是有時待得悶了,想要出去,師父就會用怪怪得眼神上下掃視我,“就你這樣,出去?簡直是小綿羊掉入了狼窩裏。”每次都是用諸如此類的借口千方百計得阻攔我,一旦發覺我有意自己偷溜出去,就會立刻變換竹園外的陣法,這樣我又要花好一段時間去解陣。如此反複,我也漸漸淡了那份心思,想著師父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所以也就不再提了。

    今年,我14歲了。已是及笄,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

    按照習俗,那天女子是要由父輩的人為其梳頭綰發,算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將來要記得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然後由同輩的人為其係上吉祥如意結,寓意將來的生活能夠完滿、吉祥。師父和逸蕭自然就接手了這些事。

    一大早,我破天荒得早起,師父已經等在了門外。換上了前兩天就準備好的粉色衣裙,我靜靜的端坐在鏡前等著師父為我綰發。我知道師父是個灑脫、不拘小節之人,況且還是個男人,所以也不抱希望他能綰好,反正無非就一個形式,我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透過鏡子,隻見師父修長的指穿梭在如緞的發裏,神情那樣的莊重,不似平時那般調笑,難得正經。

    “好了。”隨著師父放下的雙手,我看向了鏡麵,完美的百花髻被綰在了我的頭上。雖然我一直住在山裏,卻也是小時候聽莫姨說過將來等我及笄了一定要為我綰最漂亮、最複雜的百花髻。真不知道師父花了多大的心思才學成了,怪不得前段時間老外出去山下的集市,原來是去學這個了。

    想到這個頓時眼眶有點紅紅的,師父的臉立刻就顯在了眼前,“小曦曦,感動得哭了麼?哈哈,也不枉為師一番心血啊~綰得好吧?”那得意的樣子立馬衝淡了我的傷感。

    “嘖嘖嘖,我的小曦曦果然長大了,一打扮起來確實漂亮。”說罷還拉起我轉了一圈。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雖未施粉黛,也算是個清秀佳人了吧。朝師父笑笑,一起走出了屋子。

    迎麵就見逸蕭走來,一瞬而逝得驚豔讓我很是受用。他跨前一步走到我麵前,晃了晃手裏的吉祥如意結,“還不錯吧?師父挑了很久的。”

    說著就要幫我係到衣服的腰帶上,捕捉到師父聽完逸蕭話後眼裏一閃的戲虐,我直直得望向了逸蕭。

    結被特殊的打法牢牢固定在了腰帶上,我也看到了逸蕭指尖淡淡的痕跡,那是反複練習編織吉祥如意結才會有的痕跡。

    半餉係好了,逸蕭站遠了點,細細看了看,似乎覺得很是滿意,這才抬頭看著我笑了笑。

    撫著逸蕭親手做的吉祥如意結,我的視線來回在師父和逸蕭之間,心裏突然覺得滿滿的。陣陣的幸福感砸得我有些頭昏眼花,我勉強鎮定下來,向他們展現了自己最美的微笑。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仍然記得那天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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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底的日子自是過得愜意,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煩惱可尋。

    除了莫姨。。。至今都已經7年過去了,我始終沒有任何莫姨的消息。師父之後也隻是說,當時莫姨隻是飛鴿傳書給他,讓他代為照顧我幾年,如果可以的話,讓他收我為徒,在竹園安頓下來。而這段日子裏,一直沒有莫姨的消息,可是卻不見師父有任何著急,我想莫姨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纏住了,等辦完了一定會來找我的。

    以往,我一有什麼煩心的事就會在晚上去屋頂找逸蕭,可是這段時間似乎逸蕭有些忙,也就沒去煩他。

    出了竹園想去散散心,便往從未去過的後山方向逛去。

    竹園一麵的盡頭是懸崖,而另一麵的盡頭我確實從未去過。繞過大片的竹林,走了大約有三刻,才算是走了出去。

    眼前一片滿山滿野的白,遠遠望去竟是看不到。到處可見五彩斑斕的蝴蝶翩翩飛舞,成群結對的似在慶祝著什麼節日。

    清風拂過,一陣熟悉的淡淡幽香飄來。蹲下身,想要細細看看到底種得是什麼花。白色的花瓣,呈星型,五瓣,透著股可人勁兒,剛剛的淡香就是來自於它。

    “美麼?”耳邊響起逸蕭的聲音。我仍閉目輕嗅,怎麼也聞不夠似地。

    感覺身邊的人也蹲了下來,我睜開了眼,果然是逸蕭。微笑的看著他,突然靈光一閃這才想起了為什麼覺得熟悉。

    “逸蕭,你認得這種花麼?”

    “不知道,我也曾問過師父,師父說很早以前這花就生長在這兒了,也不知叫什麼名字。”說著輕輕伸手撫過花瓣,眼中一片柔軟。

    “我們叫他白逸好不好?”我有些突發奇想。

    “白逸?好像有點怪,幹嘛要叫這麼個名字?”逸蕭也學輕輕閉上了雙眼,回味著什麼。

    “因為它的味道和你身上的一樣!”

    “味道?什麼味道?我從不用熏香的啊。”說完還不放心的撩起袖子四處聞聞。

    看著他可愛的舉動,我更是喜笑顏開,一把按下他的動作,“那天你背我回來時我聞到了哦,讓人安心的味道。”

    抬頭,四目相對,逸蕭不再像往常一樣從容淡定,眼裏閃閃的望著我,問道“小洛,我有這麼好麼?”

    當然,逸蕭一直就像哥哥一般得照顧我,這幾年生活在一起,我們的關係更是親密。可是剛聽他這話似乎有弦外之音,我一時間有些不知該怎麼答才好。

    許久未聽到我的回答,他俯身上前環住了我,“不急,我會等你長大的。”

    被他這麼一抱,不自覺就想要沉溺在這片溫暖中,腦袋也立刻亂成了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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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蕭是個很厲害的人,琴棋書畫樣樣皆精。醫術也是小有所成,能夠獨當一麵了。抽空,我也常讓他教我點旁的東西,比如書法、彈琴什麼的。

    早年和莫姨是學過點字的,剛來時師父就是以放任政策教我自己去琢磨醫書毒經的,在一番連蒙帶猜後我也認了不少字,可是那手書法實在是拿不出手。逸蕭也是很樂意教得,所以我們每天都會抽空練字,一般先讓逸蕭寫兩個帖子,然後我照著帖在一旁練。他也會不時得指導我,或者幹脆找點什麼書在一邊看。

    開始大家還會安安靜靜各做各的事,到後來不知怎的都會笑鬧到一堆去,笑看著逸蕭被我畫花的小臉,我想我自己的也好不到哪裏去。逸蕭也總是賴皮,明知我怕癢,到後來都會來這招。那天也是玩的猛了,我又再次以失敗告終。回神才發現,逸蕭就這樣全身都壓在了我的身上,14歲的小姑娘已然開始發育,更別說已經16歲的男子了。

    逸蕭眼裏瞬間騰起的濃霧讓我有些心驚,當我正努力挪動身子,想要退開時,逸蕭卻是一把抱住了我。

    “別動!”熱熱的呼吸噴在了我的耳邊,頓時一股陌生的電流直竄到腦子,我下意識得呻吟了聲,連我自己也未反應過來。

    逸蕭更是立馬貼得我緊緊的,意識到有什麼東西頂著我的小腹,讓我一下子僵得不敢動。雖然身邊沒有莫姨這樣的女性長輩在,可畢竟是學醫弄毒的怎會不了解個一二。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氣氛有些涼了下來,逸蕭頃刻間就施展了輕功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而我也怔愣了好久,才從地上坐了起來。

    自從那次以後,每次見到逸蕭,我總是覺得分外的尷尬,下意識得想要躲開。師父好像也覺出了點不對勁,問了我好幾次,我都說什麼事都沒有。

    直到那天,我照例去竹園後院的天然溫泉洗澡。剛脫了衣服,舒服的泡在了溫泉裏沒一會兒,突然,一陣鑽心的痛,我不住大叫一聲,此時一白影也應聲而來。

    “小洛你怎麼了!”看著焦急的逸蕭,我疼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見他長劍一擊,瞬間就斬斷了在池中迅速逃竄的那一抹綠。

    我想應該是中毒了,在意識漸漸消失前,努力撐著一把抓住了已經躍到我身邊的逸蕭,“池邊有毒,解藥在黃色的瓶子了,你記得吃。”說完便暈了過去。

    “小洛!小洛!”

    醒來後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房間,身上也換了件幹淨的衣服,正有點回不過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逸蕭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見我看著他,他的臉立馬就紅透了,“小洛,你醒啦?”

    “恩。”想要坐起來,逸蕭已經走進慢慢扶起了我靠在了床邊。“到底怎麼回事?我現在還有點脫力。”

    “你被靈蛇咬了一口,已經敷了藥,一會兒再吃顆流香丸即無大礙。”說著逸蕭掏出個瓷瓶,聞聞便放在了床頭邊。

    “奇怪,一般我去泡溫泉都會在周圍撒上一圈毒藥的,怎會讓靈蛇入了池呢?”似乎逸蕭也想不通這個問題,隻是囑咐我一會兒記得吃藥,好好休息,下次小心點就是,我也應了。

    好一會了,逸蕭仍是站在屋子裏不動也不說話,似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了,逸蕭?”

    “小洛,我。。。我會負責的。”說這話時,逸蕭已是滿臉通紅,都不敢直視我。

    “負責?”瞬間我算是明白了,剛為了救我一定是被他看到了身子。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要作何反應,莫姨雖然和我說過,如若女子讓男子看到了身子,是一定要嫁給他的。可想想江湖兒女,大都不拘小節,而且逸蕭也非那種齷齪之人,當時肯定也是情急所致,我想應該是沒那麼嚴重的。

    “沒關係的,逸蕭。當時你也是為了救我。”我柔聲寬慰,深怕他為此困擾。

    不想,聽到我的話,他幽幽的看了我一眼,也未在多說什麼,便拂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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