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02 更新時間：09-10-24 15:09
次日，京城，大街上。
“聽說了沒，京城裏出大事了！”
“莫不是段誌禎段大人失身的事？”
“你也聽說了？”
“那當然，朝中難得兩個未被劉大人拖下水……唉……造孽啊！”
“何止啊！聽說段大人差點連命都搭上了！”
“可怕，可怕！”
兩人正說著，劉子清從旁邊走過，眼一抬，兩人嚇得腿直抖。
劉子清見狀，撇撇嘴，舉目望了望京城的方向，無奈地歎了口氣。
禦書房。
皇上手捧著奏折，斜眼睥了眼劉子清，劉子清一臉沉痛的表情看得皇上心裏直顫。
“愛卿……”
“皇上，臣知罪。”劉子清沒等皇上說完，立刻雙腿一屈，痛定思痛道，“光天化日，私闖民宅，此一罪。”
“愛卿，朕不是……”
“皇上，臣罪大惡極，濫用感情，連高風亮節的段大人也不放過……”
“愛卿，朕無意……”
“皇上，臣死不足惜，倒是段大人一生清譽毀於一旦，臣罪惡滔天啊！”說罷，嚎啕大哭。
皇上坐不住了，折子一丟，快步走下台階，一麵口中說著“愛卿快快請起”，一麵扶了劉子清起來。
“宮裏屬愛卿最熱‘情’，滿朝文武誰人不知，何人不曉？段愛卿自然也是明白，起先怕是有些難以接受，等些日子也就過去了，此事就此作罷，休再提起。”
“謝主隆恩——”
方才還哭天搶地的劉子清轉眼清清朗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也不用皇上扶著便自己站了起來。再瞧臉上，哪裏有一點哭過的樣子。
皇上瞪著劉子清看了許久，長歎一聲，又回到位子上坐定。
“劉愛卿，朕今日找你過來是有別的事。”
“皇上隻管直說，臣定當洗耳恭聽。”
“段誌禎近日身體違和，此事愛卿應當比誰——都清楚。”
“清楚，十分清楚。”劉子清堅定地點點頭。
“咳咳，那就好。”皇上看著劉子清一副極正經的模樣，很是無語，卻又極其無奈。
“但大理寺的公務還是要有人處理的。”
“皇上，朝中人才輩出，隻要稍作調劑，便可高枕無憂……”
“愛卿，這點朕清楚，可惜大理寺少卿王承宗，大理寺正徐誌遠等人聯名上書，一定要愛卿親自去一趟。”
“皇上，微臣隻是區區五品的提點……”
“不妨不妨，大理寺少卿還隻是從五品下，以劉愛卿的官品足夠了。”
“不是，皇上，微臣隻不過是個太醫……”
“愛卿何必如此謙虛，朝中上下誰不知道，劉愛卿乃本朝第一‘能人’？”
“皇上……”
“愛卿就不要推辭了，就這麼定了。何況朕連折子都已經批好發出，如今怕是早就送到大理寺了。愛卿難不成還想讓朕派人把折子取回來？”
“微臣不敢”，劉子清咬了咬牙，雙膝又一屈，跪倒在地，大呼一句，“臣遵旨——”
皇上好笑地望望劉子清，滿意地點了點頭。
劉子清出了宮，先去了趟段府。
隻見段府大門緊閉，明擺著一副“閑人免進”的模樣。
劉子清心裏自問，我是閑人嗎？
回答：不是。
樂滋滋地便上了台階，走到門前，抬起手，敲三聲。
無人應答。
又三聲。
依舊無人應答。
再三聲。
還是無人應答。
劉子清轉身欲離去，誰知裏麵突然冒出句“京城第一惡？”
劉子清腳下一頓，轉過身來，眼珠一轉，答道，“奸人劉子清。”
立刻嘩啦啦地一陣悶響，還有些人聲，“沒事沒事，自家人自家人。”
劉子清笑眯眯地走上前，幾乎是貼門站著，等著門開。
開門的是個白胡子，劉子清上回“露風”的時候見過，此次甚覺格外親切。
那白胡子開門時正在跟身後人說著什麼，卻見身後人瞬間冰凍了一般，甚是奇怪，轉過頭，“呀”地一聲，往後一跳，劉子清當仁不讓，上前一步，踏進門內，手一拱，笑道，“多謝老人家。”
那白胡子估計被嚇得不輕，眼珠瞪了瞪，回了句，“大人客氣了，不謝。”
劉子清倒也“自覺”地很，別人說了不謝，他便不再寒暄，抬起步子，往裏走去。
見有個丫鬟捧著盆正從間屋子走出來，劉子清便向著那屋子走去。
丫鬟見了他，手抖地厲害，盆裏的水直晃悠，差點掉下來，劉子清疾走兩步，正好接住，口中低呼，“好險！”
一臉燦爛地將盆遞到丫鬟手中，柔聲叮囑了句，“姑娘，這次拿穩了！掉下來，會吵著介存的。”
語氣曖昧，聲音卻也不小，聽得丫鬟連帶開門的幾人都變了臉色，劉子清乘著空擋，極自然地登堂入室了。
屋裏依舊是淡淡的檀香氣味兒。
段誌禎安靜地平躺在床上，劉子清輕輕緩緩地走到跟前，俯下身看著他。
玉麵淡拂，有些憔悴，微顯柔弱，卻更讓人動心。
柳眉如輕煙，睫毛密而翹，鼻梁挺又直，就像介存的為人，光明磊落，剛正不阿。
“介存。”劉子清輕聲喚道。
床上美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醒。
“介存。”劉子清又喚了聲。
段誌禎自從前日暈過去至今尚未醒過，被劉子清兩聲叫得有些迷糊，既欲醒來又想繼續睡去。
劉子清一臉壞笑，頭一低，便吻上去，段誌禎被悶得難受，迷茫地睜開雙眼，卻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劉子清得意地站起身，笑吟吟地看著段誌禎。
段誌禎雙眼無神，一臉漠然地看著劉子清。
劉子清怪笑一聲，“介存，要不要我再溫柔你一次？”
段誌禎的臉色變得煞白。
劉子清伸手輕輕擰了下段誌禎的臉，立刻紅了一片。
段誌禎眨眨眼睛，一聲不吭。
“傻了？”劉子清輕笑道。
段誌禎不說話，動了下身子，疼了倒吸了口涼氣，剛才的那抹紅暈又白了。
劉子清趕緊將他按回床上，“真是傻了！還敢亂動？快躺下。”
段誌禎出奇得聽話，說不動，就當真動也不動，眼珠轉了幾輪，盯著劉子清的臉，仿佛要看出個洞來。
“介存，昨天是我不好，傷著你了，這些天你就好好養著……”
“對不起”，段誌禎的聲音有些嘶啞，卻打斷了劉子清的話。
“嗯？介存，怎麼了？”
“請問……你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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