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條辮子哭

第一卷：戀  第十章 行之蒙山

章節字數：1712  更新時間：09-11-01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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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那是十一過後的一個周末，我們報團去蒙山遊玩。一路上我們盡情地聊著，充滿對旅行的相望。或許是久居一個地方的視覺疲勞，路旁的片片金黃和點點青色，讓人神清氣爽。三個半小時的車程，雖不是遠行，卻也帶著十足的期待。我們有說有笑，全然不顧導遊的解說。岩貼在靠窗的一側，風吹過長發的樣子很迷人。

    平素裏是很少爬山的，卻對山有一種莫名的情節。尤其是站在山下，望見一層薄薄的雲霧氤氳在半山腰，你會無限渴望走進去看清雲霧背後的景色。而當看到山門上的對聯“佛是一座山，淨心淨土；山是一座佛，淨土淨心”，更是畢恭畢敬了，這時在登山已經不僅僅是興趣使然，更懷著一種虔誠。

    岩拒絕坐纜車，她說喜歡攀登，一步到位的如願以償是一種遺憾。想來也是，山的韻味從來都是被隱藏起來的，拾級而上，一步步的揭開神秘的麵孔，所以不能太容易進入，否則，便會像八戒吞食人參果一般沒有滋味。

    我們手牽著手，看山連著山，一路清風拂麵。遠處的青翠猶如墨勾勒出的線，柔美，婉轉。岩終究是個孩子，最初的銳氣漸漸被山高路窄磨滅了，氣力也似乎被耗盡。我陪她坐下來休息，岩看著頭頂緩緩滑過的纜車，心裏一定無數次的後悔，隻是到了現在恐怕連後悔的力氣也沒有了。岩從包包裏翻著巧克力、士力架、能量棒一類可以補充體力的東西，我卻對路旁的煎餅攤充滿興趣。這兒的人很實在，一塊錢一張的煎餅，包著各種各樣的小菜，蝦皮兒、花生米、葵花籽兒、豆幹兒等等，包得煎餅都快包不住了才拿給你。岩起初不屑，吃著自帶的食物，但看我吃的津津有味，便奪過去嚐了一口，“咦~好吃哦，你幹嘛不早說，再去買幾個吧，記得多抹點辣椒醬。”孩子的好處是體力耗得快，恢複得也快。我拿紙巾擦掉她嘴角的煎餅渣和辣椒醬，又出發上路了。就這樣我們一路走，一路看風景，一路吃煎餅。

    山道越走越長，人群越走越散，漸漸地隻剩下我們。偶爾停下，抬頭看天空藍色的幕，白雲流轉，山間的霧已沒有那麼遠。眯起眼，仿佛時間是一條流淌的線，時而流向未來，時而靜止在從前。隻是這一刻，我們站在一起，置身六道眾生之外，隻記得片刻的絢爛，忘記了事事的循環。那是我們的時空湮沒於兩個人的朦朧。

    有目的的登山是向往的，而沒有目的的登山也是快樂的。其實登山有時很像愛情，坐著纜車一步到位，那是心靈雞湯式的愛情，沒有營養。而拾級而上，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時而默默平淡如水，時而激情忘乎所以。愛情本就應該充滿情趣，一路坎坷的結果是彌而中堅。

    登頂振臂高呼時，才發現讀山品水其實是一種磅礴的氣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閱讀方式，即便是同一個人，不同的境況方式也是不同的。因為岩，我們在讀青，讀綠後將山看做一本豁達愛情的書。山的悠長，如同愛情般天長地久；山的曲折，如同愛情路上的坎坷；山的嫵媚，如同愛情般柔美繾綣；山的幽遠，如同愛情般深沉廣遠。

    下山的路上，夕陽西下，遠處山的輪廓漸漸模糊。白煙、翠葉、青山，讓人不禁留戀。一路上的煎餅讓我們不覺餓意，於是停在路邊品蒙山特茶。我從小因為爸媽的熏陶對茶情有獨鍾，而岩也在我的耳濡目染下頗有興致。一杯綠茶，水晶瑩透明，茶葉隨著水的翻滾一點一點舒展開來，不經意間，已將水渲染成淡淡的綠色。岩端著一杯茶默默地坐在對麵，繚繞的茶煙背後，明媚了雙眸，楚楚動人。

    蒙山的美，是行走於青山綠水之間，看叢麗的書，輕吟的鳥，怪異的石，靜謐的山後，激蕩於心登峰造極，極目楚天的豪邁。青山、綠水、白雲都隨風漂流，惟獨心映像了隻有我和岩才能明白的意境。遊於山水，而心不在山水之間，那是我們竊竊私語的感悟。

    回程的路上，岩疲憊的蜷縮在我懷裏。

    “累了吧？”

    “恩。”

    “開心嗎？”

    “恩。”

    “下回放假我們再出來玩吧。”

    “恩。”

    “想什麼呢？”

    “要買倆煎餅帶著就好了！”

    ……

    我們在一起拍的照片很少，所以在蒙山的照片便彌足珍貴。直到現在，也不時翻出來回憶那時的快樂，還有相冊頁腳的那句話“記憶中的那片玫瑰花瓣，不時綻放。如若隔世，又有誰可以保證，拍到的不會是未來！”是啊，對於未來，我們常常保持先見之明狀。卻不曾想，現在就是過去的未來；對於過去，我們又會評價後指指點點。卻不知道，現在就是未來的過去。多久才是很久，一條時間的軸，一抹天空的線。回憶粉紅，回味湛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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