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70 更新時間：09-11-03 14:38
遠遠就看見，從大帳中出來相迎的人，子吟還沒有確認是誰的時侯，身邊一匹快馬卻率先跑了出去。昂大叫著墨沉地名字，竟然從馬上跳了下來。子吟隻覺沒有任何武功的昂未免太過於冒險了吧。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離燁停下馬來，跟子吟說到。
“墨沉，怎麼可能讓昂摔下馬來。”離燁說著慢慢下馬來，墨沉接的時機恰到好處，可還是聽到了，砰一聲，離燁和子吟回頭看去，果不其然，摔下馬的令有其人。李小古尷尬的笑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順便蹄了一腳很不給麵子的馬，馬嘶鳴了一聲。
“你自己騎術不精，拿馬出氣。虧你還稱自己一代大俠。”離燁很不給麵子的譏諷到。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李小古搶白。
子吟一扭頭，往墨沉那裏走去，誰也沒理。“帶我去見上邪仲天。”語氣中透露著焦急。墨沉緩緩放開昂，走在前麵為子吟帶路。低沉的聲音開口道。
“你要冷靜，無論你看到什麼。”
“我知道。”子吟應諾道。李小古要跟上來，墨沉示意離燁他們先在門口等待，其他三人被留在中軍大帳外，看著墨沉帶領子吟走進中軍大帳。
“他們是見啥人？”李小古問。
“他才是天下會尋找了整整十年地少主。”昂說這話時少見的幾分失神。“也是策劃所有事件，真正的背後黑手。”銀輪瞬間變得冰冷。
“墨沉告訴你的？”離燁警惕的問。
“墨沉什麼都不會告訴我的，可是墨沉不會將任何人放進眼裏，除了他恭敬的少主。”昂笑了出來，不由地讓離燁鬆了一口氣。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不過即使知道子吟是天下會地少主，他也不覺得奇怪，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中軍大帳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光線，陷入了凝重的黑暗中，適應了黑暗一段時間之後，眼睛撲捉到側臥在榻上修長的身影，見到有人近來了，迅速披上黑色的外袍。
“仲天，是你嗎？”遇到五百年不見得親人，子吟地聲音有點顫抖。墨沉突然點亮了昏黃的蠟燭。仲天用手遮住了光線。烏黑的發絲從鬥篷間垂了下來。
“如此，不趕不脆的作風真不像你，上邪仲天。”墨沉說到。。”
黑色的身影從臥榻之側緩緩立了起來，高大強健的軀體依舊未變，子吟稍稍的鬆了口氣，包裹嚴實的黑袍中探出一隻手來緩緩向後拉開黑袍地冒兜，舉手投足間依然是曾經讓子吟感到恐懼的上邪仲天，萬年不變地冷酷神情，全都覆蓋在一張黑色的麵具下，透過黑色的碎發，隱隱轉動著的血紅色修羅之孔，燭光下緩緩摘下麵具的手青筋畢露，顫動繚亂的碎發，依舊張揚斜飛地劍眉，狹長的眼目隱藏在額下陰影之中連接著挺直的鼻梁，深刻且銳利，一角一麵的轉折都似石雕般清晰，讓原本就有些恐怖的修羅鬼孔更平添殘忍凶悍之感，四神之中，子吟最忌憚的玄武神君。上邪仲天地名字撼動天地，更是因為天庭曾經流傳的傳說，玄武一族身上流著上古神獸中最為凶殘的惡獸饕餮之血，以及他手中嗜血之劍名喚羅刹。
可是，燭火下一側的麵目，傳出難聞的腐臭的味道，糜爛爬滿了仲天整整半側的麵目，濃液滲出，猙獰的酶綠青黴像是濫掉的野獸之抓從黑色衣領伸出扒進皮膚之中，延伸進血紅修羅之孔裏。子吟全身發著抖，雙眼通紅，努力不讓自己落下淚來，他慢慢靠進手碰到仲天地側臉時，粘濕難耐的感覺傳來，仲天向後退了一步，子吟注意到黑袍左邊竟空空蕩蕩，他伸手去拿，竟然是一隻灰褐色的手骨。子吟轉頭看墨沉，墨沉避開子吟地眼睛低下頭去。
“為何？君笑爹爹知道嗎？”子吟攥著手骨，問道。“君笑真元已經耗盡。”仲天地聲音依舊低沉平穩。
子吟落淚，為著仲天和君笑而哭。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素君笑在千年寒冰中還要繼續沉睡下去，連進入輪回的力量都不足以支撐，上邪仲天，從子吟開始有記憶起，就一直跟在素君笑身後，不願忘記戀人的仲天，一直守在千年寒冰之處。即使身體已經開始腐爛。
“君笑即將魂飛魄散，他已經無法更醒離開千年寒冰，我前來是盡我們最後的能力，盡可能最後一次封印鬼王邪，你那日夢到君笑之時，便是他向你告別的時刻。”仲天語調難得的平和，讓子吟的心狠狠地揪起。仲天重新帶上了麵具。帳外傳來士兵通報的聲音，“請大人檢驗操練。”
上邪仲天轉身走出帳外的時刻，子吟背著身，語氣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等等，若是滿足了條件，讓白虎神君徹底的覺醒麒麟附體是否能恢複原來的樣子。”
“君笑元神被毀，已經沒有力量覺醒了。”
“我若是以北極紫微帝君的身份保證，單是四神就可以戰勝鬼王。”
“不是簡單的覺醒，而是朱雀成為上古神獸地鳳凰，青龍成為龍族之皇的黃龍，白虎成為天地間唯一的金麒麟，玄武返祖化成饕餮之時，集四大上古神獸附體之刻就有這樣的可能，徹底的鏟除鬼王邪。”
“誰都不會消失。”子吟說，仲天停頓一下，還是掀開簾子出了大帳。鬼瞳匆匆掃過，熟悉又陌生的臉時，卻在看到李小古時一震，卻沒來由得對那張娃娃臉感到熟悉，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人若是笑起來得話，一定會有兩顆虎牙。是誰？他甚至思索著，腦海中隱隱約約有個身影似乎可以重合起來，不過直覺告訴他，那並不是個危險的感覺。
李小古，被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盯得發毛，又是隱藏在一個黑色的麵具下的眼睛，不自覺往離燁身後躲去。
“見過太師祖。”離燁一句話點醒了李小古，眼前這個人是天山六道門的掌門，天山真武皇頂之人。放鬆神經，再次確定子吟真的是很曆害地人。
“子吟，還在裏麵嗎？”李小古問。“俺餓了。”
接著李小古地話，子吟走了出來。“吃飯去，吃飯去。”便從仲天眼皮底下慌過去。
看他們走遠，仲天才壓低聲音命令到。“虛宿，保護好帝君，朱雀神君和青龍神君地狀況如何？”
“青龍神君元神完整，條件完成即可覺醒，隻是朱雀神君，我也無法得知。”離燁眼神一瞬間回複如惜。
“去帝君身邊吧。”仲天歎口氣，去了較練場。
李小古飛快的扒著碗中的飯，兩個腮鼓鼓囊囊的，這臨時的軍營飯堂，是借用當地一座敗落的破廟臨時組成的，自然是不能和那紅館美酒佳肴相比，不過李小古以為子吟是因為這原因，連碗裏的飯，看都沒看上一眼。奪過來就給吃了個一幹二淨。
“子吟老弟，你浪費糧食可不行，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多了，沒嚐過挨餓的滋味，你不吃也別浪費。”李小古又塞了一大口進去。子吟尚未從仲天腐爛的麵容的震驚中恢複過來，看上去沒有什麼精神。
“呐，我說，小古”子吟托著腮，嘴裏咬著筷子。“若是你愛上了殷秋練。````````”子吟剛話還沒有說出口。李小古嘴裏的飯全噴了出來。“殷教主是男的，我是男的，先別說我們之間的距離多大，想都沒法想啊。再說了可能嗎？就我這樣的，要臉沒臉，要錢沒錢，就算盛行男風，也輪不到我啊，說你和嘯九淵這事，我知道了還以為是做夢，不過你們倆，看著挺合適，實在想不出你們身邊女的該啥樣的。”李小古嘰哩哇啦的半天，完全輪不倒子吟把話說完。
終於，在李小古拍拍肚皮，打了個大大的飽嗝之後，昏昏欲睡時。子吟才又開口。“聽過四神地傳說嗎？知道天庭不。”
“我爺爺隻和我說過天上也有個朝廷，朝廷裏也有個皇帝老兒，還有四個比他還老的老頭。中天北極紫微大帝重華，南天南極長生大帝少昊，西天太極天皇大帝太一，東天東極青華大帝顓頊。沒飯吃了，求求東天的老頭兒。想當官兒了求求中天的老頭。想討老婆求求西天老頭，月老歸他管，想長生不老求求南天的老頭兒`````````````可那個都不管事。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還要老百姓自己拚頭顱，灑熱血，用命換來碗飯吃。”
“小古，```````````````”子吟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雖然天庭的神的名字和真實的有些不同，可職位還竟真和小古嘴裏地差不多。一旁李小古已經坐在椅子裏呼呼的睡了過去。
"李小古到底是一屆凡人，凡身肉身要吃要喝，累了要睡。老了會死，與我們走的太近，命會丟的不明不白。”離燁說這話時走了進來。“帝君，現在該去看看操練的軍隊，明天一早我們就將揮師南下。”
“明白了。”子吟跟著離燁去了較練場，殊不知剛才的話一字不漏全部溜進了李小古地耳中，琥珀色的眼目閃過一絲光輝。卻又重新合了起來，沉沉睡去。
仲天筆挺的立在塵土飛揚的教練場上，一身漆黑的衣袍，偶爾被風帶起來，露出黑色釉亮的盔甲，刮開的帽兜下，駭人地灰黑色頭盔，上攀沿著無數精雕細刻的銀黑色騰蛇紋路，黑色零落發絲從頭盔間垂落下來，隨風飛揚，細長得羅刹刀睡在腰間。已經五百年不曾出鞘。他立在看台上，右側中央放著一張榻椅。子吟掃了一眼，眼神變得深沉，一躍而起，身體一轉，端端正正坐在了那張高高在上的榻椅上。仲天手一揚，軍號響起，齊天呐喊著之聲響徹天際。
“恭迎少主。”此起彼伏，不絕，高舉長矛，刀劍在剛下完雪的陽光下，透著青白的光輝。
榻椅上，白發少年，表情卻越發嚴肅。呐喊之後突然而來地寂靜，莊嚴肅穆。
子吟緩緩站了起來，似乎已經接受了這樣突如其來地安排。清脆響亮的聲音夾雜著內力在塵土飛揚較練場上響起。
“當今皇上昏庸無道，沉溺美色，荒廢朝政，致天下蒼生於不顧，屠殺百姓，苛捐雜稅，徭役繁重。連年遭逢災害，我們的親人流離失所。而紫聖教教主，替天行道，舉起討伐昏君大旗，我天下會奉天喻，放下冤仇，一同協助紫聖教地弟兄們。征討昏君。以示天地正道，明天起揮師南下，天佑我軍。”子吟潛笑，笑裏全是自嘲，他騙了眼前這些滿懷一腔熱血的將士們。然而卻不能表現出來。還要做出一幅大意淩然地樣子來。所以他笑哈哈，大笑出了聲。笑裏還有著對於擁有短暫生命凡人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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