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第三章 寸腸結招手別

章節字數:6354  更新時間:10-03-1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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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曉左轉右轉終於到了禦劍閣。不過沒見到她那二叔。此時她已累得半死,索性坐了下來,自己端起放在桌上的茶壺,毫無形象的喝起來。

    忽然有人推門而進,春曉嚇了一跳。“噗嗤”一聲一口茶從嘴裏噴了出來,嗆得她一陣狂咳。那來人正是二叔孟富陽,他站在門邊看著春曉在那欲哭不能的樣子笑的差點岔氣。

    終於咳得差不多了,春曉用袖子隨便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接著又輕咳了幾聲若若大方地坐在身旁的紅木椅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好二叔”。

    孟富陽正笑的歡忽覺得一股寒意從頭頂灌了下來,他抬頭看見春曉的看著自己,心中大叫不好這丫頭越來越像她老子了,真是盡得他大哥的衣缽,唉!大哥也該欣慰了不過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呢?得轉移話題,他收了收笑容正色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過此刻宮中有些事,一時半會兒怕是出不去了,好在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過會兒二叔再送你出去吧!你爹得過幾天才能回家,你······你幹嘛?!”孟富陽一回頭,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春曉,嚇了一跳。

    春曉突然對他說:“二叔春曉今天忽然覺得這朗日宮好漂亮,你說春曉以後常來這可好?”唉!誰叫她腦袋少根筋,她隻告訴玉哥哥自己住哪,可唯獨沒問對方家住何方。與其等他來找自己不如主動去找他,春曉想以後見麵一定要問清楚他家在哪,孟富陽哪裏知道春曉心裏隻是放心不下今天遇到的那少年,以為她喜歡上這個爾虞我詐地方。一時間他是又驚又怕,自然沒答應春曉,還講了一大堆理由讓她放棄入宮的念頭。

    果然幾刻鍾以後孟富陽妥協了,看著一臉得逞神色的春曉,他輕歎一聲。“罷了,罷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看你聽完以後看你還想不想到宮裏來。不過出去後萬萬不可到處亂說,曉得嗎?”看見春曉點頭他才講下去,“春曉,首先我問你你覺得這世上什麼東西是最可怕?”

    春曉心中泛嘀咕,好好地怎麼問起怎麼沒頭沒腦的問題。不過看二叔的表情一點戲謔之色都沒有,她隻好老老實實地思考起來。“可怕的東西”春曉一時還真沒想出來,毛毛蟲?!切!這個好像是表姐芷心最怕的東西,上次想給她表演退繭成蝶的,可她一見這玩意就大叫著跑了,害得她被爹麵壁思過。鬼怪?!呃!這個東西自己其實還真有些慌,不過倒是扮過怨鬼,把城南那個王少爺嚇得現在還大小便失禁。

    春曉想來想去,想地腦袋都打結了幹脆不想了。對孟富陽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自己其實努力過得。孟富陽沒有講什麼隻是摸了摸春曉的頭,看著她的眼睛說:“春曉二叔今天就趁此機會給你上一課。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權勢’。”

    春曉不太明白就問為什麼,孟富陽揚手止住她的話接著道:“佛曾說世人有三毒:貪,嗔,癡。故世人才要受輪回之苦。誰也躲不過去,隻是看那人中毒深或淺了。”春曉納悶剛才明明讓二叔講為何不讓她入宮,怎麼這會兒講到禪理上來了。雖然心中犯嘀咕,可是現在打斷他恐怕再讓他講就有些困難了。迷迷糊糊聽了半天,見那唾沫橫飛了許久,隻聽個大概就是講一些那三毒如何如何。

    待孟富陽好不容易要講到重點了,春曉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孟富陽講的有些口渴,春曉十分狗腿地送上一杯茶給他潤潤喉。孟富陽講的十分投入,有時激動起來猛地一拍桌子,嚇得春曉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有時又會冷冷笑起來,弄得春曉寒毛長了幾寸。

    慢慢地太陽西沉,絢麗的晚霞在遠處的深山間蔓延開來,絢麗的好像一匹上等的蜀錦。孟富陽牽著春曉的手走在這長長的宮道中,看著這冰冷的青磚,高高的宮牆以及那宮牆上的一方孤寂的天空。剛開始來時那抹激動蕩然無存,隻是深深地思考孟富陽跟她講的,十多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帝後之爭。

    當今聖上複姓夏侯單名一個玄字,登基後建年號保定。當年由於皇帝還未到親政的年紀,所以朝中所有事情都是由太後許氏和昭帝欽點的三大輔政大臣來處理,這三大輔政大臣分別是大將軍劉鑒,大司馬竇敷賢以及宰相宇文斛。隨著皇帝漸漸到親政的年紀,一些權利也漸漸回到他的手中,不過大多數還是在許太後手上。

    那時他們都有自己的心腹一個叫李忠旺另一個叫杜世安,這兩人原本是師徒。李忠旺是在太皇太後那伺候,深得太後信任便順利當上了大內總管這個美差。而杜世安則先是做司禮秉筆太監後才當上副總管如今在當今皇帝身邊當差,可以說是當時還未親政的保定皇帝的左右手。

    漸漸保定帝到了親政的年紀他身後的太後娘娘似乎並沒有打算把手中的權利交出來。她依然還是垂簾聽政,許多大事都還得經過她的首肯才能實施,三大輔政大臣也不敢忤逆手握重權的許太後。於是朝中便有了兩股勢力,一是支持皇帝親政的,另一股則是擁戴太後繼續垂簾聽政的。而宮內也自然分成了兩大勢力李忠旺是大內總管,而他的徒弟杜世安先是做司禮秉筆太監後才當上副總管,兩人由一開始的親密無間發展到最後的水火不容。

    曆來權力的鬥爭都是殘酷的,更何況著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這次帝後之爭十分慘烈,牽扯人員十分廣。當時的皇後正是太後侄女溫柔秀美,但成親幾載皇帝去椒房的次數屈指可數。可見皇帝當時對太後的不滿,其他妃嬪都有皇子出生,而她還是形單影隻,孤獨度日。後來皇帝奪回權利後,以她無後為由貶入錦蘭宮。改立心愛的賢妃阮氏為後,可惜兩人未耳鬢廝磨幾日,阮後便死於難產,生下一子被封為太子,諡號孝文,保定皇帝痛心疾首幾次嘔血。

    這些都是後話,當時許太後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後宮弱女子到垂簾聽政的大燕太後,對至高無上的權力從仰視變為俯視,站在權力的至高點上的她,心中的欲望自然不可遏製。為了保住權力,陰謀,殺戮諸般罪惡席卷而來。而自古站在權力至高點的人有幾人能夠自覺自持,血雨腥風中更難保持清靜無爭的心境。

    當時深得許太後信任的宦官李忠旺結黨營私到處陷害忠良,更在刑天司中設立“彈琵琶”的酷刑。所謂“彈琵琶”就是利用鋒利的刀來剃活人的肋骨,極其殘忍。(春曉聽到這時覺得冷汗都流下來了。)可惜皇帝當時手無實權,他所能做的隻有忍。

    終於機會來了,保定十八年大燕國西邊的月蘭國發生叛亂,月蘭國王爾綿霸在宮中離奇死亡他唯一的兒子剛滿月的爾綿祁漠也在一夜之間失蹤,皇位由其弟爾綿綱繼承,一時間朝中流言紛紛。

    不久大將軍上官道韞叛亂,聲勢浩大。爾綿綱控製不住隻得向大燕求援兵,最後在兩國的聯合才平定了這場叛亂。上官道韞極其兒子上官允在戰亂中失蹤,其他被捕獲的叛臣全都腰斬於市,無一生還,其家眷悉數被貶為奴隸。經此國難,月蘭國力大損不久月蘭便對大燕稱臣。

    而在大燕朝內也以此事對保定皇帝大加稱讚。一時之間讓皇上親政的呼聲高漲,三大輔政大臣也站出來支持還政。許太後本想再作抵抗,可是最後還是交出手中的權力,退居後宮再沒過問政事直至兩年前壽終內寢。

    前麵提到的李忠旺在太後退居後宮後再也不能為非作歹了,不過大內總管還是由他擔當一直到前兩年太後過世。李旺忠被宦官不得幹政和殘害忠良等罪名下了刑天司,諷刺得是他最後慘死在自己設立的“彈琵琶”之下。

    還有許多過去支持過太後的朝中大臣大部分都被以各種理由打入了辛庫世代為奴,隻有一些見風使舵的還在朝中立有一席之地。這場轟轟隆隆的帝後之爭終於在保定十九年結束。雖然有一些餘孽逃脫,不過都是些強弩之末不足為患。

    除了南蜀國國君段漓,說到這就不得不介紹一下。南蜀國國小力微故而一直都對大燕稱臣,每年都要向大燕進貢。保定也曾想過要將其收入自己的版圖之內,隻是這南蜀國周圍群山環繞,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而進入南蜀國的必經之路漢中也有南蜀國第一勇士謝超群常年駐守在此,真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市井傳言那李忠旺還未入宮時便已和南蜀國國君段漓相識。李忠旺能到太後處當差據說也是那段漓從中協助,後來的帝後之爭南蜀一直都是太後身後的一股強大勢力。但當保定皇帝拿回手中的權力之後,段漓立即見風使舵歸順到保定皇帝旗下。

    至此南蜀國一直都安分守己不曾越雷池半步,這也是他一直沒有被滅國的另一個原因。今日宮中出現幾個自稱是段漓的手下,在宮中準備行刺皇帝,結果有幾個被活捉的都送往大理寺審訊了。說到這春曉臉上露出十分疑惑的神態,喃喃道:“怎麼會有人青天白日來行刺的,而且還自報家門?怪……”

    因為有刺客宮內進行了戒嚴,春曉很晚才從朗日宮出來,告別了二叔春曉在馬車內沉默地發著呆。她輕輕地撩開簾子,不知何時天上還下起了毛毛細雨。這時春曉忽然想那位身在冷宮裏的前皇後現在如何,其實她覺的那場帝後之爭中最無辜的就是這位廢後。春曉心中頗為同情她,不自覺摸到懷裏的和田玉佩,摩挲著玉佩終於麵色稍霽。

    春曉下了馬車看見自己生活十年的品月居。隻覺心裏的苦悶去了一大半,快步跑了進去。來到客廳見到一桌的好菜,都是自己愛吃的,肚子又開始叫起來了。春曉咽了一口口水,四下看看也沒見到人,伸手就抓了一塊漿鴨肉往嘴裏塞。

    誰知的這時傳來一聲“春曉你回來了!咦?你怎麼了?”這聲音清亮悅耳,可惜此時的春曉可沒這閑情逸致欣賞這優美的聲音。剛才因為太餓了外加做賊心虛,咽地太快沒想到這個時候來這麼一出。

    她難受的眼裏眼淚直打轉,而“犯罪嫌疑人”一邊忙拿茶水給她一邊輕拍她背讓她舒服些。過了一會兒春曉才舒服了許多,想到剛剛的行為隻覺好笑。春曉看著眼前這少年,此人豐神俊秀,麵若施粉,高挺的鼻梁,一雙烏眸明亮無比,但此刻眼中隻有深深地悔意和心疼,此人正是從小和春曉長大的月秋暝。

    春曉見到他這樣反而促狹一笑道:“木頭哥!春曉的一條小命差點就嗚呼哀哉在你手裏了,你說你要怎麼彌補我!”

    月秋暝一臉誠懇道:“我全聽春曉妹妹的,你要怎樣就怎樣,我好賠罪。”

    春曉笑道:“好!這可是你答應我的,我聽城西二狗子說,明日西都城外的麥香鎮有一個花燈節,木頭哥你帶我出去玩玩吧!有你在菱姨一定不會講什麼的。”

    月秋暝微微側首想了一下隨即對春曉說:“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出去以後一切得聽我安排。”春曉剛開始還十分高興聽到後麵嘟起紅唇,不過能出去玩心裏還是十分高興的。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出去了還怕什麼呢!

    “誰要去看花燈啊?”聲音清脆動聽,這時從後堂出來一美婦,合中身材,膚如凝脂,一頭青絲綰成一個靈蛇髻秀美無雙,見到春曉時一雙杏目滿是寵溺,這婦人便是春曉的小姨姚菱蔓。春曉乖巧地上前扶著菱姨坐下,月秋暝作揖行禮。菱姨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低首纖手把春曉雙髻有些亂的絲帶係緊,嗔道:“皇宮裏可好玩?還好沒到樂不思蜀的地步。”春曉憨笑著說:“菱姨莫要笑話春曉,芷心表姐呢?還沒回來?”這姚芷心正是春曉舅舅獨生女,可惜他們一對夫婦英年早逝隻留下這麼個女兒交由菱姨撫養,春曉從小和她的表姐十分要好,這次芷心去她姨母家待幾天春曉就想得不得了。

    菱姨輕點了一下春曉的額頭道:“你還真是惦記的緊啊!不過你表姐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好了!咱們先入席吧!”忽想起什麼轉頭對著後堂喊道:“張掌櫃你們好了沒啊?快出來吧!飯菜快涼了!”

    “來了來了!哈哈!”聲音渾厚,春曉聽起來親切無比,抬頭看到走來三人。為首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慈眉善目,一臉喜氣正是品月居掌櫃張聰目大家都愛稱呼他為胖掌櫃。後跟兩少年,一個濃眉虎目,鼻寬口正,身材健壯,長相不俗;另一個眉清目秀,粉麵朱唇,身材俊俏,雖穿一身青色布衣但難掩其舉止風流。

    那俊秀少年來到菱姨麵前恭敬地抵上一本賬簿,要菱姨再檢查看看有什麼紕漏。菱姨拿過那賬簿隨手放到一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他先坐下。少年麵有難色,但還是坐了下來。

    菱姨微笑的看著他說:“許浪後生,你做的賬我還不放心嗎!我看天也不早了今天就在這用飯吧!”

    許浪本來還要推辭一下,最後實在是盛情難卻便留了下來。春曉開心地給許浪夾菜,當然也給秋暝夾了不少。這時胖掌櫃假裝受傷地說:“唉!春曉大了看到俊小夥,就不理胖叔了。”說完還狀似傷心地用袖子抹了抹眼角。菱姨就知道這家夥不靠譜,剛想說幾句。那廂胖掌櫃的兒子張寥已經開口道:“爹你還沒喝酒呢!怎麼就說起胡話了。沒有春曉給您夾菜,這不你還有我這麼個大兒子呢!來我您來夾塊八寶雞,您看我這麼孝順是不是!”胖掌櫃一點不含糊把八寶雞放入口中:“誰說的女大不中留,兒子大了還不一樣丟下老爹。總之想去當兵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說完也不看張寥的一臉失望,自顧自吃飯。

    菱姨和春曉無奈地對視了一下,齊浪和秋暝麵色自若,顯然對於眼前的一切行以為常。一時間沒人說話春曉眼一轉笑著起身為胖掌櫃夾了一片糯藕:“胖叔你看你隻知道吃肉,我爹講過要葷素結合才好。胖叔你可錯怪春曉了其實在春曉心裏胖叔可是頂頂重要的。”胖掌櫃被春曉哄的哈哈大笑起來,雖說假了些但對胖叔那還是十分受用的。春曉接著道,“大哥其實比我們更在乎您,您別······”

    春曉還想再講些什麼不過忽然呼吸困難起來。其他人也發現了春曉有些不大正常,不過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月秋暝已經攔腰抱起春曉往裏屋跑去,這時他們才慢半拍跟了上去。

    大夥忙了一個晚上春曉的情況才穩定下來菱姨焦急得問大夫情況。月秋暝忙到春曉床前看到她的臉色不似昨晚那樣蒼白微微透出一絲紅暈。

    看來好多了,不過月秋暝還是不放心守在春曉身邊。春曉已經好幾年沒有病發了,前段時間雖然感染風寒但沒多久她就好了。他腦中靈光一閃,難道她一直以來就沒好過,她不想讓大家擔心所以一直都沒講。月秋暝心疼地撫著春曉略顯蒼白的臉,每次她發病都會呼吸困難臉色發白,似乎下一刻就要離開。看了許多大夫都說是在腹中便留下的毛病醫不好的,隻能後天彌補情緒不宜激動不可大喜大悲,要不然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他不信邪於是他翻遍了醫書也找不到可以醫治春曉怪病的方法。雖說這些年春曉習武強身身體好了許多,但還是不能根治這病。月秋暝心裏多想代春曉忍受那種痛苦,多想永遠陪著她。

    三日後保定皇帝的大壽結束,孟富仙一接到春曉病發的消息忙趕回品月居。春曉還是迷迷糊糊沒有清醒過來,孟富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大夫們都叫他做好最壞的打算。他好怕春曉想她娘一樣留下他一個人就走了,想不出辦法隻好一天到晚都坐在花廳裏喝悶酒,一向一絲不亂的頭發現在略顯淩亂,臉色蒼白瘦削的下巴上長出了許多胡渣。菱姨看著這樣的孟富仙心痛萬分,當初姐姐去世時他也是這般喝酒,這般模樣。

    菱姨走到孟富仙麵前把酒拿開。孟富陽發現酒沒了,抬起頭模模糊糊看清是菱蔓苦笑道:“你來了正好咱們來幹一杯。”說著拿起酒杯,要與菱姨碰杯。菱蔓伸手把他的手輕輕按下,在他身邊坐下。“姐夫我知道你心裏苦,但現在放棄未免太早了些。我還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救春曉。”

    一聽可以就春曉孟富仙眼中立即精光畢現,拉著菱蔓的手焦急地問:“什麼辦法,快你快告訴我。隻要能救春曉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絕不眨一下眼睛。”菱蔓安撫地拍了拍孟富仙的手道:“姐夫你莫急,其實我也沒有十分大的把握。這個能救春曉的人便是我的師傅青鬆道人的好友司徒不暇。他的醫術除了醫聖馬絕,整個江湖無出其右。不過他性格古怪若不和他心意之人或他看不順眼之人就算你給他一座金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菱蔓看了一眼孟富陽道:“不過要是他看上眼的就算對方不要他救他也會竭力醫治好那人的病。所以我們也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終於有了希望,孟富仙突然流下兩行清淚。菱蔓伸手把他抱入懷中輕聲道:“想哭就哭吧!”懷中的人渾身顫抖漸漸哭出聲響。不知過了多久,陽光透過輕紗窗悄然而至。

    半月後春曉就被安排和菱姨去青屏山拜訪司徒不暇,前路漫漫。春曉那日清晨醒了過來見到一臉疲倦,但看到她醒過來欣喜萬分的孟富仙胖叔他們還有站在一邊默默看著自己的月秋暝,感動地流下了眼淚想開口說話但發不出任何聲音。春曉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好起來,她不想再看見愛自己的人,為自己擔心。所以身體剛剛好了一些,她就要求和菱姨起程去青屏山。

    坐在馬車中春曉從懷裏拿出那塊玉佩,伸手撩開簾子看著越來越小的西都城最後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西都城內,孟富仙一行人送走春曉後回到品月居。剛一進門就見一錦衣美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品茶,完全沒有在乎周圍的人對自己投來驚豔的目光。從茶杯裏飄出淡淡水霧氤氳繚繞,要不是他身邊三個仆人真讓人惘然覺得他不是凡人而是那神界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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