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第五章 曉鶯啼花鬧

章節字數:3627  更新時間:10-03-14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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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曉回來讓孟富仙萬分欣喜,得知那個搗蛋的小乞丐就是春曉也沒怎麼責怪她,隻是提點她下次不要把自己也弄得臭烘烘的。

    幾日後菱姨特意在品月居雅室擺了宴席,特意宴請了許多春曉兒時好友來為她接風。

    翌日品月居裏熱鬧非凡,二樓雅室內春曉和一幫好友舉杯暢飲。“好酒量,來!我們再來。”說話的是一個約莫弱冠的少年,唇紅齒白,充耳琇實,比起許浪來身材略微清瘦些。“恭敬不如從命,安子哥我再敬你。”春曉仰頭豪氣地飲下,下巴高高揚起,頸如皓玉柔美中更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氣概,眾人高聲叫好。

    張寥看著安子哥笑道:“安老弟近來聽說你混的不錯嗎?老往廉王府上跑,該不會真如外頭傳聞你小子已經是廉王的幕僚了吧?”

    安子哥輕啄一口香茗搖頭道:“八字還沒一撇呢!瞎起哄個啥!我還真當羨慕月大哥可以在廉王手下做事。”說完看向月秋暝,後者淡笑不語,安子哥接著道:“廉王雖生在帝王之家,但從不以身份壓人,禮賢下士,能為廉王效力,我啊!求之不得。”忽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真乃謫仙也!”眾人被安子哥的表情以及那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不止,氣的安子哥隻得飲酒當沒聽見。

    安子哥祖父乃是昭帝時的丞相,可惜到他父親這一輩家道中落。不過安子哥才情不俗,頗有些恃才傲物。這樣的他今天居然也會自慚形穢起來,這讓春曉吃驚不已,對那個廉王也好奇起來。

    於是春曉便向表姐芷心打聽那個廉王的事。芷心漫不經心地看了春曉一眼:“這個八皇子,也就是廉王,名叫夏侯禩,他是皇上眾多皇子中比較喜歡的一個兒子。聽說他四歲入了太書院,五歲便能吟詩作賦,那時的名士看了他的文章讚道他的詞條理井然,景色如畫,意蘊深長。不僅如此世人稱其:美資容,儀表瑰麗,天資雄傑,清操過人,神機明決迥然獨秀等諸如此類的讚歎太多我就不多講了。”姚芷心示意口渴,春曉忙遞上一杯普洱茶。芷心啄飲幾口,放下茶盞接著道:“去年我們鄰國北元進犯我大燕邊陲皇上下令開戰。因是倉惶應戰準備不足,戰事一開始我們節節敗退,可是在九原郡時廉王率部埋伏在北元軍行兵的必經之路上。結果打得北元狼丟兵謝甲,狼狽不堪。不僅如此還虜獲了他們的元帥魯治親王赫連拓基,北元國元氣大傷不得不退回長城以北。當時廉親王不過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同年皇上一共封了四位皇子為親王。夏侯禩亦是其中一位而且是年紀最小的一位皇子。唯一遺憾的是這八皇子母親出身不高,所以在族中難免受些委屈。不過他從不以此自怨自哀,反而更加勤奮,少年成名,個性謙敏,更是得到長輩的喜歡。”

    春曉聽完後連聲讚歎,她因這幾年身在深山外麵的事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現在聽來真是精彩的不得了。

    另一邊的張寥歎氣道:“如果我老爹不要那般固執,也許我也可以去殺北元狼,建功立業,為國效力。就算是橫屍疆場也好過在這虛度光陰。唉······”說完自己喝起悶酒來。

    他旁邊的齊天晏勸說:“張大哥你莫難過,小弟相信總有一天胖叔會同意你上戰場的。”齊天晏是這一群人裏年紀最小的一個。他秉性單純一直把張寥當成自己大哥一樣看待。因為身材十分的肥胖膽子又小常受到人欺負,張寥經常幫他出頭。他家中是做絲綢生意的父親常年不在家,家中隻有他和他的母親。不過他經常來品月居找張寥和春曉玩,倒也不覺的寂寞。

    這會張寥和齊天晏倆人好似“惆悵客”一般在那豪飲。春曉無奈,自己拿起一杯香茗細品起來。沒喝幾口身邊的芷心朝她努了努嘴,春曉不明白隻是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

    原來是讓她看坐在對麵的秦朝雲,這個秦小姐是禮部尚書秦叔煒的小女兒。這個秦尚書和孟富仙關係不錯,是以經常帶著和芷心同歲的女兒來串門。一來二去春曉便和這秦小姐也認識了,不過春曉不喜歡她身上那股子小姐脾氣。

    記得有一次非要春曉的小花,不給她便不依不饒起來。幸虧秋暝出來送了她一個瓷娃娃她才罷休,從那之後春曉便覺得那秦朝雲看秋暝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這不又雙目含情地盯著月秋暝看,不過就其他方麵她還是不錯的。比如她的容貌,瓜子臉麵,秋水明眸,俏鼻櫻唇,觀之可親,今天似乎還特地畫了精致的妝容,看起來更是美的過分,嫋嫋娜娜坐在那如世外仙姝。別以為她就是一個花瓶,她的刺繡功夫可是讓人十分的佩服,十歲時便以一人之力繡了西都十二景,繡出的成品栩栩如生,讓人驚歎這竟是出自一個十歲孩童之手。

    這十二景便是繡房裏最出色的繡娘恐怕也不敢輕易嚐試。盡管如此相比之下春曉更喜歡許浪的妹妹許燕,相貌雖不如秦朝雲般美若天仙,但身材嬌小玲瓏,唇如點朱紅,眉如畫青黛,嘴雖大了些但笑起來讓人覺得十分爽朗明豔。更重要的是許燕性格大方,和春曉一樣是個熱心腸,不過她比春曉細心許多,做起事來不似春曉那般莽撞。

    芷心似乎也不大喜歡那個秦朝雲,就像秦朝雲不喜歡她一樣。有一次春曉好奇問芷心,芷心隻說了一句了讓春曉十分詫異的話,好像是朝雲把她當假想敵了。後來春曉才明白,原來朝雲覺得秋暝一直以來沒有注意到她是因為芷心。

    也難怪她會那麼想,在品月居裏芷心確實是美人一個。許多富家子還經常為了見她一麵來喝一天的茶。結果集體代謝過旺,品月居那些個茅廁根本不夠用。為了品月居的長遠發展,胖掌櫃以卓越的商人智商決定再開鑿出幾個茅坑。

    而且芷心還經常和秋暝一起吟詩作賦,在外人眼裏兩人簡直是天生一對的金童玉女。可是誰知道春曉的芷心表姐的心其實早有所屬。

    春曉一直看著朝雲,沒有意識到朝雲已經注意到她了。此刻朝雲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春曉。這時春曉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訕訕地忙向朝雲進了杯茶。

    吃飽喝足後一班人又聊了些近況,便結伴到西都最熱鬧的向陽街去逛逛。(張寥和齊天晏喝的連親爹都不認得了,隻好把他們送到房裏休息。)

    女孩子大多數天生就是購物狂,更何況春曉這個當了五年“深山野人”生活的人。這邊看看,那邊摸摸,好多新鮮玩意啊!

    月秋暝負責把春曉看中的全買了下來,而春曉負責還價。倆個三文錢的泥人春曉硬要還到兩文,其他人都是哭笑不得,那小販沒想到今天會碰到這麼個人,看來今天不是個做生意的好日子。月秋暝隻是淡笑看著春曉和許燕倆人在那砍價砍的滿臉通紅,星辰般明亮的眸子裏滿是柔情。

    春曉興奮地拿著兩個泥人來到月秋暝麵前,伸手把一個泥人遞給他。燦笑道:“木頭哥這是春曉送你的,不要客氣收下吧!”說完轉身大呼:“你們等一下,急什麼啊!”說著快步追上前麵的人。

    秋暝低頭看著手裏的泥娃娃是一個似乎在空中飛舞的仙子,做工雖然有些粗糙,但月秋暝卻覺得手裏的泥娃娃比什麼古董花瓶寶名貴多了。而春曉手裏的應該是豬八戒吧!抬頭看見春曉站在前麵等他,忙快步趕了上去。春曉伸手拉著他的手嘮嘮叨叨地說他慢慢吞吞。月秋暝隻是看著春曉忽然覺得如果永遠這樣該多好。

    少頃,男士的手裏不一會大包小包的一大堆,安子哥對天發毒誓說自己如果再陪女人逛街就怎樣怎樣。正當他說的唾沫橫飛的時候,看見春曉和許燕眼睛危險的眯起並且還按了按拳頭的時候,大丈夫立刻變成了一副小媳婦模樣。心裏更肯定了孔聖人說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秋暝和許浪看著這個即使是位高權重的丞相去拜訪他時還十分桀驁地說什麼現在朝中的許多大臣曾經都是他祖父的學生,他都懶見十分不給情麵地就讓丞相可以回去,再看現在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都暗自偷笑。

    一行人來到西都城裏最有名的珠寶首飾店采玉樓。一進去芷心和朝雲便立刻熟門熟路地去挑選首飾。春曉素來不喜歡那些首飾珠寶,所以一個人在店亂轉。月秋暝被朝雲拉去陪她挑選簪子。秋暝漫不經心的應付著,忽然看見一支彩蝶鏤花簪眼前一亮。拿起細看這支簪鑲嵌手工細膩,那蝴蝶停在花上展翅欲飛的形象栩栩如生。秋暝覺得這送給春曉一定十分適合她。剛想買下,朝雲便從他手裏拿了過來,看了看莞然笑道:“好漂亮的彩蝶簪,月哥哥朝雲好喜歡。”秋暝想解釋不過看秦朝雲幸福的樣子便無奈地笑了笑。算了待會再來買,就行了!月秋暝安慰自己。

    此時在采玉樓樓上,一個長相富態地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把一盤盤精美的首飾放到桌上。“禩哥哥你看這副琉璃金絲的耳環怎麼樣?”陽光溫柔地灑在在一雙瑩潤如玉的纖手上。靠窗坐著的少年一身寶藍錦服,陽光透過窗照在他身上競似他身上散發出來一樣。旋身宛如天人般,濃密的長睫投下一輪陰影,掩蓋了原本清雅淡定的一雙狹長美目。少年緩步走過來,看了看副耳環,嘴角保持著一個絕美的笑容,對那女子說:“不錯!”

    女子愉悅的低頭又開始挑選起來,不過挑了一會兒再沒看見喜歡的。少年吩咐那老板把那些都包好,過會兒就有人來取的。說完拿起老板遞上來的披風細心地給那女子係好。老板站在遠處隻覺的眼前倆人如何的相配。

    春曉逛的無聊了,便跟許浪兄妹打了招呼到外頭去逛一下。這時從樓上下來一對男女,樓下的客人都向他們投來驚豔的目光。女子上身披著一件披風但難掩其身材婀娜,嬌若春花,秋水似的眸子含著一絲嬌羞,更是動人心魄。這女子已是絕色可她身邊的少年更是俊美不凡。如綢似錦的墨發隻用一根碧玉簪子簪住,一身寶藍錦服稱得他身材俊俏。男子細心的扶著女子下了樓梯,飄逸若仙。

    月秋暝聽見周圍安靜下來微微側目見樓上下來一對男女,覺得麵善定眼一看看清下樓來的那對男女正是廉王夏侯禩和琅琊王府的翁主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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