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80 更新時間:09-11-07 13:29
不知為何,每次讀過《釵頭鳳》心中總會湧起一種莫名的傷感。尤其是在讀過唐琬的那首“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之後,總是每每悵然,幾欲落淚。
唐琬,一個讓陸遊不渝的女子。陸遊,一個讓唐琬深愛的才人。
一個才子,一個佳人。這本應該在一起的兩個人,到頭來,卻終是沒有敵過世俗的冷漠。
曾幾何時,在紹興郊外,那無量庵中的一卦,似乎已寫下了他們注定分離的伏筆••••••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不知是不是天意。紹興二十四年,禮部會試失利的陸遊在沈園遇到了唐琬。
相逢,相望,然後在匆匆的一瞥之後,沒有任何的言語,這個曾識的女子在陸遊身邊走過。昔日的俊侶,此時此刻卻隻能陌路。她的步履間有些無所適從,但她終是走了,走回了趙士程的身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兩人錯肩的那一刻是否曾不約而同的回首••••••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因為我猜想這兩個人的眼中一定都已噙滿了淚水,回首,唯有讓彼此更加的傷痛••••••
“罷了,我和他的過往已是陳跡。我,唐琬,早已離開了陸家。如今的我,已是身歸趙門。我有自己的夫君,他叫做趙士程。他是一個寬厚的文人,他用他仁愛的心包容了我的過去,他同情我,摯愛我。所以,我唯有離開,唯有把這個叫陸遊的男人徹底的忘記。”但這一切遠不如想象的那麼簡單,女子蹙眉,如月的眉梢間深鎖著一縷哀愁。因為她她知道她根本做不到。
女子心道:“算了,既然是蒼天有意,讓我和他在這裏相遇。那又何必悻悻而歸?讓我敬他一杯酒吧,就讓他飲盡這幾年的愁緒。”
唐琬回到趙士程的身畔,向他訴說了自己的請求。
唐琬的夫君,這個叫做趙士程的男人在聽過妻子的請求後,微微頷首。
黃藤酒,一雙纖細的手將它盈滿。然後靜靜的端起,送到了陸遊的麵前。
陸遊望著這個已為人妻的女子,恍惚間,竟回想起了以前的情景。
是啊,在你我執手歡顏,共笑紅塵的時候,你不也是經常這樣為我把盞的嗎?這滿城的春色依舊,而你的人卻已有些消瘦了••••••
“我們為什麼要分別?為什麼?究竟是誰在作祟?母親說你自歸陸門,我便不再用功讀書了。母親說你才華橫溢,那便是一個女子的罪過。母親說你八字不吉,與我生辰不符。母親甚至強迫我寫下了一紙休書。然而你可知我,可知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沒有一天不再思念著你啊!唐琬,我們曾經立下的那些山盟海誓,我從來都沒有忘記啊!”
相顧,無言。縱是有千言萬語,兩人已是無從說起。
陸遊苦笑著接過酒杯。滿杯的烈酒,一飲而盡。
他沒有醉,因為他飲的不是酒。是淚,是唐琬的淚。他飲的是不是酒,是痛,是自己的痛。其實,此刻的他是多麼希望能夠醉去。哪怕是他的一生一世,哪怕永遠不再醒來。
陸遊在客氣的道謝後,轉過身,無聲的離去了。是啊,酒已喝過,他還能怎樣?他已沒有再待在這裏的理由了,他已沒有再留在唐琬身邊的理由了。
走吧,遠離這裏,這次的相逢就當把它做是一個夢。此情此景,你不是曾不止一次的夢到過嗎?此時再多一次,又有何妨?
走過幽深小徑,走過亭台水榭。陸遊垂首信步,他剛剛離開了一個最愛的人,而此刻他卻要回到家中,回到那個自己並不喜愛的女子王氏身旁。
那王氏呢,她也是個溫柔美麗的女子,她是否也曾像我一樣,在心底,有著一個真愛的人?她是否也是因為某些事端,而與自己真愛的人永遠相望呢?
陸遊想了很多,想了很多,多到他的心已無法容納。於是,他提筆在沈園的粉牆上寫下了那首讓後人為之嗟歎的《釵頭鳳》。
就在此後,第二年的春天裏,唐琬重遊沈園,在瞥見陸遊題在牆壁上的那首《釵頭鳳》後,遂在其旁邊和詞一首,同名《釵頭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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