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31 更新時間：09-11-14 12:25
“艾裏羅格，你師傅何在？”
“陛下，臣師宮外候旨。”艾裏羅格畢恭畢敬地回答。
“傳！”
……
華麗的宮殿，奧蘭何曾想過，有一天能夠到這裏來，而且是接受皇帝的召見。跟隨侍令官穿過層層宮殿，皇宮的威嚴，使他暗暗心驚，有那麼一刻，卑微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一種如梗在喉的感覺，使他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宮中守衛森嚴，士兵們的長槍散發著寒氣，高大的宮殿，金雕玉砌，文官儒雅，武將威嚴，高高在上的帝王更是給人沉重的壓迫感。在這麼一個環境下，自己顯得那麼渺小，那麼卑微，那麼低賤。
“小民參見王上，依您的召喚，小民前來見駕。”奧蘭的臉沒有抬起過，眼角盯著微微發顫的右腿。
“平身。”王上的聲音如天外來音。
“謝王上！”奧蘭站起身來，仍然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王上目光掃過，奧蘭全身一震，抬起了頭。高高在上的帝王，何其威嚴，臉若秋霜，眼似寒潭，而嘴角的一絲輕笑，恰到好處地形成帝王的威嚴。“真是年輕，嗯，叫什麼名字？”
“小民奧蘭，謝王上抬愛。”
“你是納奇卿的老師？朕怎麼看也不像呀。”皇帝眼中掃過一絲光亮。
“回陛下，正是。”
“哦？隻有你一個老師嗎？那你豈非更是文武全才？”皇帝輕笑。
“回陛下，小民不敢，小民隻教了納奇公子一年有餘，也並非小民一人之功，是合同小民兄弟數人之力教授的。是納奇公子天姿聰穎。”奧蘭極為小心地回答。
“納奇卿，是嗎？”
“回陛下，奧蘭老師所言是實，不過，在奧蘭老師之前，臣所學與常人無異，而奧蘭老師教授時間雖短，卻是艾裏羅格得以有此成就的主要原因，而奧蘭老師所說與其他人共同教授，那些人也都是奧蘭所教出來的。王上明見。”艾裏羅格也太老實了。
“哦？這可就有點意思了，奧蘭如此年輕，竟能有此才華？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王上的手在龍椅上輕點幾下。朝中幾員武將同時發難，攻向奧蘭幾處大穴。電光石火之間，奧蘭側身，沿其中一人攻過來的手臂貼身而上，以肘撞其左臂，回身一躺避過掃過來的掌，雙腿齊踢，踢開兩隻手，半空一個翻轉，落於鬥圈之外。
‘啪、啪、啪’皇帝的掌聲響起。“果然不錯，看來朕的將軍們都太懶散了。”皇帝一邊走下龍座一邊說著。
“臣等定當勤加苦練，請王上恕罪。”武將們臉有愧色。皇帝擺擺手讓他們退下，而後圍著奧蘭看了一陣。
“朕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學的，那麼你的師傅又是誰呢？”
“這個……小民，沒有師傅，小民隻是跟隨公子……”奧蘭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沒有師傅？你說的公子是誰？朕不相信，你難道無師自通？這麼說你也是神童？”皇帝微感憤怒。
“陛下，他說的是維奇公子。兒臣所知，奧蘭是跟維奇所學，卻不是以師徒之名。”太子給他解了圍。
“回陛下，確如殿下所言。”奧蘭順坡下了。
“就是那個跟你同去哈恩森林的人？去給朕傳他進宮。”皇帝又重新回到龍座前。
“陛下息怒，小民等這一年多都沒有見過維奇公子。”奧蘭越來越無法應付這個皇帝了。
“派人給朕找來，如此賢才，朕豈可不知？”
“是！”
“奧蘭，朕問你，你如何做到讓艾裏羅格在這麼短時間內學會這麼多的？”皇帝曉有興趣地問著。
“這，陛下，以小民之能，實在沒辦法做到，艾裏羅格公子所學的每一步驟都是維奇公子親自安排，我隻負責按照步驟教給他。”奧蘭幹脆照實說了。
“哦？那朕對這個維奇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突然看見門外的門衛跟殿內總管說話。“什麼事？”
“回稟陛下，宮外來報，說有個自稱維奇的，一大早就在宮外等候，還說陛下會召見他，不知是不是陛下要找的人。”總管快步走到殿前奏道。
“哦？這個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宣。”皇帝坐了下來。
這是一個怎樣的年輕人啊，他的光芒甚至蓋過了身邊的太子，目光懶散中透著和煦，身材英挺而飄逸，發髻以下長發飄然，襯著英爽的臉龐，一切都仿佛在重現著完美無缺的神話。雄偉的宮殿，威嚴的帝王，滿朝的將相，也不足以激起他眼底的一絲波瀾。在維奇看來，這些都理所當然。這一刻，包括弗雷·多羅徒在內，所有人心底都閃現著一個詞——風華絕代！
今日的維奇，跟一年前相比，更加俊朗了，不變的微笑仍然掛在嘴角，一身華麗的藍色禮服，配著淡紫色的罩衣，格外貴氣逼人。
在帝國精華的關注下，維奇輕抬雙足飄然而入，左臂下垂，右膝觸地，右手輕撫左左臂彎處，頭微向右偏，行了一個完美的見王禮。“帝國的主宰，依您的召喚，前來見駕，願我的王，康福永壽！”清爽的聲音，一切都那麼自然。
在維奇下跪的那一刻，弗雷竟然有些不忍，‘免跪’二字幾乎脫口而出。
“閣下請起。”王上用上了稱呼貴族的稱謂。
“謝陛下。”語氣輕飄而清晰。奧蘭眼裏滿是驚喜，抓住了就要衝過去的艾裏羅格，太子眼裏雖然也有些喜色，不過就沉穩得多了。
“閣下早就知道朕會宣你入宮了？揣測皇帝的心意，不一定是好事。”
“陛下言重了。維奇豈敢。隻是讓陛下等著臣下，才更是大罪，臣隻是不敢欺君罷了，陛下恕罪。”維奇長身一揖。
“朕的旨意，你並沒有遵守。”皇帝冷不妨說這麼一句話，當然是說一年前，下旨讓維奇等人護送太子回朝，而維奇私自行動，並且沒有向皇帝複旨的事了。一時間朝中靜得鴉雀無聲，當然君主之威，誰人敢觸，君主之怒，誰人可擋啊。
“陛下息怒，請聽維奇一言。”維奇輕笑，一躬，“陛下，殿下一行，一路並無阻礙，而維奇一路之上先後遇刺十餘次，因此，維奇推斷，刺客，為維奇而來，不與太子殿下同路，實是為保太子周全。陛下明查。”
“哦？難道你有什麼仇人？”
“據維奇推斷，應該是維奇在塔羅山一戰傷了他們什麼重要人物，維奇本人，並無仇家。”
“這麼說，也還由你，然你回帝都之後，仍未複旨，又作何解釋？”皇帝還真是窮追猛打。
“維奇回帝都之時，已身負重傷，而追擊之人不斷，是故，今日才得前來複旨，還望陛下恕罪。”
“一年多時間，你有時間教納奇卿，卻沒功夫複朕之旨，朕有理由懷疑。”
“陛下，複旨之處，無一刻沒有埋伏，請陛下諒解。而且，臣下若與他們聯係過密又會被追到，若不加聯係，恐怕敵人會找他們麻煩。因此不得不如此。”維奇從容而言。
“這也算你有理，朕會著令衛戍司嚴察。”
“謝陛下。”
“奧蘭他們是你所教嗎？”
“回陛下，臣並沒有教他們些什麼，隻是教了一點點功夫，奧蘭是自己學的，艾裏羅格和瑪亞等人，是奧蘭教的，所以，也許我沒做些什麼。”維奇拱手奏道。
“你等可知欺君何罪呢？”皇帝威嚴的目光掃視著維奇，卻發現這招在維奇這兒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陛下，請陛下明示，維奇何處欺君。”
“你等都是天才？朕再問你，你怎樣辦到的。”皇帝臉色不善。
“這個……恐怕要讓陛下失望了。”
“朕要聽。”皇帝深望了維奇一眼說。
“如您所願，我隻跟他們說過，做不到就不用跟著我，其餘都是他們自己想辦法學的。要是一定說有些什麼，我隻是根據他們的個性，給他們分派任務，正好奧蘭的性格比較特別，就成了陛下口中的天才。維奇所言句句屬實，陛下明見。”維奇仍是不慌不忙。
“朕難相信，如此謬論，分明是欺朕！”皇帝看來是怒了。
“父皇，請聽兒臣一言，不如讓奧蘭與他對質。”太子見風向不對，急忙說道。
“講。”皇帝重新靠在龍椅上。
“回陛下，維奇所說，確是屬實。”奧蘭上前回話。
“當真？朕不能理解，這是為何？”
“陛下，若是一個人，在非人的環境裏摸爬滾打七年之久，他存在的理由隻是為了讓主人獲得鮮血飛淺的快感，如果一個人，被埋在亂葬崗……”
“奧蘭，你不是想讓我在這兒上火吧？”維奇輕聲說道。奧蘭默然閉嘴。
“在朕麵前，你們這是想欺君嗎？說！”皇帝的耐心快被他們磨光了。
“陛下，小民所說，就是奧蘭自己，奧蘭被埋在亂葬崗三天，是公子救我出來，奧蘭從此脫離悲慘的命運，公子像兄弟那樣對我，公子從來不會在意奧蘭的低賤和卑微，奧蘭從此變成一個真正的人，奧蘭不能幫公子做任何事，除了努力學，奧蘭沒有辦法幫公子，而一群蠢才不配跟著公子，我學是因為想要配得起公子的才氣。而到最後卻還是發現，隻有公子救我們的份兒。”奧蘭痛心地低下頭。
“難怪……”皇帝點點頭歎息一聲。四周掌風又起，攻勢比剛才打向奧蘭的厲害得多，維奇避得很艱難，但也堪堪避過了，沒有一招接敵，隻是以快避開。
“陛下，您要試我嗎？”站穩後維奇淡笑著問皇帝。
“你似乎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厲害，奧蘭似乎比你厲害的多，你作何解釋？”
“陛下太客氣了，維奇此刻恐怕打不過這裏任何一位將軍。”維奇苦笑著搖搖頭。
“這卻為何？”皇帝的威嚴卻也不失溫和。
維奇略一遲疑，便淡然開口：“陛下，維奇已經……功力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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