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872 更新時間:09-11-10 13:15
寒冷冬季的黃昏,漫天飛舞的雪花,今年冬天來的很早,還特別的寒冷,路上早已覆蓋了厚厚的積雪,除了遠處山坡有幾棵枯樹,樹上幾隻烏鴉在盤旋,剩下就是看不到邊際的皚皚白雪了。張家莊就坐落在這片白雪之中。
張家莊隻有二十幾戶人家,雖不依山傍水,但靠著村邊那些平整的土地,村民的日子也算自給自足。
村中有一條很寬的土路,連接著村裏幾乎所有的人家,此時在這條路上隻走著一個男子,他中等身材,蜷縮著身子,一件很舊的灰色棉袍緊緊的裹在身上,半張臉埋在衣領下,隱約看出大約40上下的年齡,路上的積雪已堆的接近了小腿,他艱難的把腳從積雪中拔出又深深的踩入其中,鞋上早已沾滿了積雪。
他走到了路邊一家酒館門前,停住了腳步,抬頭看了看門上的四個大字,上麵整整齊齊的寫著“鳳來酒館”,他猶豫了起來,這時酒館裏隱約傳出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又看了看滿天飄灑的雪花,象是做了某種決定,不再遲疑,一手撩開了掛在門上的紅棉布簾走了進去。
屋裏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立時將風雪阻隔在了外麵。酒館裏已點起了燈火,暖暖的燈光給人一種很鬆弛的似乎到家了的錯覺。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酒館麵積不大,擺著五六張桌子,一個大櫃台正對著門口,離櫃台不遠處一個大炭盆燒得正旺。這是這個村裏唯一的一家酒館,這樣規模的一家酒館在這個隻有二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莊已是足夠了,此時那幾張桌子邊上有一大半已坐了人。
其實這會兒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居然有這麼多人,更何況還是這樣的天氣,進來的男人不覺有些意外,這時在櫃台裏站著的一個俏生生、笑盈盈的女子迎了出來,她年齡約20多歲,挽著整齊的發髻,上麵斜插著一枚鳳頭銀釵,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十分靈動,白淨的瓜子臉上一邊一個小酒窩,顯得非常甜美。這個女子笑道:“喲,這不是陸銘陸先生嗎?這樣的天氣還出門,凍壞了吧?”。陸銘點頭笑道:“鳳姑,你這裏的酒菜太好了,隻要我從門前過,就總是忍不住想進來”。“瞧您說的,這是捧我呢!您是有學問的人,可不要取笑我,”鳳姑邊說邊把陸銘向裏麵讓。
鳳姑姓張,是酒館現在的老板。店裏還有個十五六歲的夥計,鳳姑喊他二郎。今天天氣不好,又沒到吃飯的時候,鳳姑讓二郎先去歇著,自己一個人應付著生意。
陸銘這時仔細看了看屋中的客人,離自己最近的坐著的一個人站起了身正微笑著看著他。陸銘認出是村東頭的郎中,名字叫李祥,今年30出頭,是村裏的郎中,離鳳來酒館不遠開了個醫館也兼賣些藥材,陸銘的妻子寧氏也曾找他看過病。
李祥等他和鳳姑說完話才笑道:“沒想到陸先生在這種天氣也出來打酒喝,來來,咱們一起坐”。陸銘趕忙道:“是李大夫啊,是啊,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隻是想歇歇腳,一會就走”,說著坐在了李祥對麵。
這時坐在另一邊的一個人聽到鳳姑的話,站起來說道:“鳳姑就是喜歡讀書人,有學問怎麼了,沒有我還能有上好的酒菜下酒嗎?”說到這裏,又轉頭對陸銘笑道:“陸先生,我可不是故意說你。”陸銘笑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也認識此人,此人名叫王二根,五短身材,一張大臉,又黑又粗,自己有一間祖屋和妻子孩子一起住,他又租了一間屋做肉鋪,平日以殺豬賣肉為生,是村裏唯一的屠戶。隻是此人粗俗吝嗇,村裏人都不與他深交,陸銘也不願與他多說話,李祥回頭看了一眼王二根,顯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此時王二根又借著酒勁在和鳳姑糾纏,鳳姑不願搭理,扭身從櫃台取出一個酒壺和酒杯放在了陸銘麵前,這時陸銘和李祥的桌上已放了兩碟下酒小菜,鳳姑問道:“陸先生要點什麼?”,陸銘猶豫了一下,他本是偶然興起才進來並不想吃飯喝酒,鳳姑這樣一問,就老實的回答:“今天本來想去人家拜訪,可路上太難走就進你這裏想歇歇腳,暖和一下,一會就回家去了。”李祥趕忙說:“別急著回家,咱們難得能聊會,我做東,咱們喝兩杯。”又轉頭對鳳姑道:“再給加個酒菜,熱壺酒。”鳳姑笑著答應:“好的。”陸銘趕忙推辭,畢竟自己和李祥平日裏不常走動,怎麼好意思讓他請客,況且李祥家境一般,村裏得病之人雖都找他醫治,但村裏人少就是加上賣藥也是艱難度日,比自己也強不了多少。李祥見陸銘十分推辭也就不過份客氣了。鳳姑為陸銘倒了一杯熱茶就去給另一桌的客人端酒。
陸銘順著鳳姑的身影看過去,見靠近窗戶那邊的桌子旁坐著個年輕的後生,眉目清秀,穿著件藍緞的棉袍,臉上一臉的愁容。陸銘以前從沒見過這個人,不禁有些奇怪,因為在這個小村莊裏大家都是彼此相識的,或許不怎麼來往,但絕不會是不認識,尤其在這樣的冬季,村裏又離官道很遠,幾乎沒有外人來,如果是走親訪友的又離年節還早,陸銘不覺多看了兩眼,李祥也注意到他的眼神說道:“我也奇怪,那個人從未見過,不知到咱們這裏幹什麼?”陸銘點點頭道:“我也不認識,或許是路過去臨村的,被大雪給耽擱了。”李祥點點頭。又問道:“對了,今天這天氣您這是準備去哪裏啊?”
“歐,今天本來準備去孫先生家赴約的,他約了我幾次,可我一直有事就拖到了今天,想今天去,沒想到今天又是這樣個天氣,隻好又爽約了。”
“歐,這樣的天氣您不去赴約也是情有可原。孫先生不會是又有了什麼好字畫請您鑒賞啊!”李祥笑道。
他們說的這個孫先生,名叫孫集才,單身一人,年齡和陸銘相仿,但與陸銘這個窮教書先生可不同。
陸銘家徒四壁,現在容身的書院是村裏的財主張有利捐贈的,教村裏人家的孩子,平日書院由陸銘打理,所有的花銷是陸銘每月去張家領取,他自己的薪水也是由張家給,薪水很少,將將夠他和他妻子糊口,所以他家的日子總是顯得很拮據。但陸銘心裏還是很感激張家的,常說若沒有這個書院,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一文不名的窮書生真會餓死,更不要說養家糊口了。
而孫集才家境寬裕,家裏有幾處祖產,靠租賃收租為生,象屠戶王二根開肉鋪的房屋就是向他租借的。他妻子早喪,不想再娶,隻迷一件事,這也是他和陸銘盡管有許多不同,卻交情甚好的原因。孫集才極喜歡收集名人字畫,過不多時就出村去搜羅,而且每次都會有些收獲,雖經常是贗品或質次價高,依然是樂此不疲。
而在這個小村莊裏對書畫有些造詣的就非陸銘莫屬了,陸銘少歲時拜師學過幾年書畫,但因家裏太窮,父母多病,隻好輟學回鄉,也許是天賦很好,自己也肯努力,這些年來又和孫集才多有來往,繪畫能力不敢誇口,但鑒賞能力確實不低,孫集才許多的贗品都是陸銘一眼看穿的。有了這項共同點,他們的交情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再加上陸銘雖窮但從不沾孫家一絲一毫,孫集才也說過缺錢隻管找他的話,但陸銘卻從不張口,這使孫集才更是敬重他。
對這些事村裏人都知道,李祥也十分清楚,因此就直接問了出來。陸銘點點頭:“正是,孫兄上月得了份好字,說是展子虔的白描,但總覺得拿不準,想讓我去看看是不是真跡。”“歐,這可是大事啊,可要好好看看,如果是,我也要去孫家好好觀賞一下,也算長長見識。”李祥很認真的說道,
“哪裏有那麼多的真跡,孫兄找了多年也隻不過找到一副顧愷之的真跡,這次隻怕很難說。”陸銘答道。
“未必,功夫不負有心人,要看過才能知道吧。不過那副顧愷之的《竹林七賢圖》就是我這個不懂書畫的人也看在眼裏拔不出來啊!”李祥說著,兩人都笑了,陸銘又道:“你今天怎麼有空在這裏坐著?不用看著藥店嗎?”陸銘說完話後,李祥的表情頓時有點不自然,眼睛不自覺的掃向櫃台裏算帳的鳳姑,又趕忙把目光收了回來,陸銘心裏一動,早聽說李祥曾向鳳姑求親,但鳳姑已要守孝三年為由拒絕了,現在看來李祥並未死心。想到這些陸銘有些尷尬也有些好笑,李祥這時頓了頓道:“今天雪下的大,我想沒什麼人出門,一個人悶在家裏又沒意思,就出來喝點酒。”“歐。”陸銘點點頭,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忽然一股冷風從門口刮了進來,陸銘和李祥都看向門口,見一個衣衫破爛,背駝的很厲害的人走了進來,這人斜背著個布袋,手裏還舉著個白幡,上麵寫著“指點迷津”四個大字,陸銘和李祥都覺得很新鮮,這個村極少來算命先生,更何況在這個時候。
這個算命先生勾著身子,頭戴著頂破舊的棉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的部分滿是汙垢,看不到他的本來麵目,甚至也看不出有多大年紀。他一屁股坐在門邊的座位上,王二根看了一眼並不理會隻是自顧自的大吃大喝,那個年輕人連看都沒仔細看就在那裏安靜的品酒,眼睛隻是盯著窗外的雪花。
鳳姑走過來張羅道:“這位客官,您是要點什麼啊?”那算命先生歪著頭看了一眼鳳姑,道“來碗熱水吧。”聲音嘶啞難聽,陸銘不覺又看了他一眼,仍看不出他的年紀,但聽聲音陸銘猜他應該有50多歲了,鳳姑答應了一聲就去櫃台那裏找了個大碗,倒滿熱水端了過來,態度和善,沒有一絲的不耐煩,陸銘和李祥都用讚許的眼光看了鳳姑一眼,知道她從不會因為誰沒錢就冷落誰,也算難得。
那個算命先生端起碗喝了一口,猛然抬頭和陸銘的眼光正撞在了一起,陸銘有些意外趕忙把眼睛看向別處,可那算命先生卻仔細的端詳起陸銘來,過了一會竟站起身走到了陸銘他們的桌前。李祥也一愣,沒等他們張口,算命先生說道:“這位先生今天可是要去訪友?”這話是向陸銘問的,陸銘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這時鳳姑也站到他們旁邊好奇的看著這個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微微一笑,坐在了陸銘身邊的空位上,把手一伸,對陸銘道:“先生,請把你的左手讓在下看看。”陸銘看著這位算命先生,現在離的這麼近,陸銘依然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能看出他的輪廓居然給人幾分清秀之感,感覺年齡應該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大。
陸銘猶豫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算命先生也不客氣,用自己一看就有幾天沒洗的手一把攥住陸銘的手腕,仔細的看著他的手掌,李祥和鳳姑也低頭看陸銘的手掌,這時窗邊坐著的外鄉人也把目光轉向他們這裏,王二根也有些搖晃的走過來湊熱鬧。
算命先生看了好一會,才用他暗啞的聲音慢慢說道:“這位先生自己倒沒什麼特別,可你要去拜訪的那位先生可是大大的不妙啊!”陸銘趕忙道:“怎麼回事?”算命先生放開了陸銘的手腕,卻不說話,隻是走回了自己的桌邊,端起碗接著喝起來。
王二根指著算命先生問道:“你怎麼不說了?”,那算命先生根本就不與理睬,王二根有些生氣,仗著酒勁又道:“你這算的什麼命,看打扮就是個叫花子,拉著人家的手又算什麼人家朋友有難,又不說清楚,誰知道是真是假,別是到我們村蒙事的吧!”那算命先生依然頭也不抬,理也不理,王二根見他這麼怠慢自己就走過來,橫道:“嗨嗨,說你這個叫花子呢,不理老子想找打嗎!”,鳳姑一看王二根喝多了想要鬧事,趕忙走到跟前攔住王二根道:“算了,出門在外混口飯吃,人家陸先生都不計較,你何必管這個閑事呢!”,王二根看著鳳姑俏麗的臉蛋立時將算命先生丟開,轉向鳳姑笑嘻嘻的說:“不計較,關我什麼事,我隻是問問,來,鳳姑,陪我喝一杯吧!”鳳姑皺了皺眉頭,把王二根帶到他自己的桌子旁敷衍起來。
這邊陸銘和李祥對算命先生的沒頭沒腦的話都琢磨不透,最後李祥說道:“別管他了,估計也是個過路的,想蒙點錢花吧!”陸銘搖搖頭說:“不象,咱們都沒見過他,他也不像別的算命的那樣隻是要錢,他對錢可隻字未提,而且我感覺他像是在說孫兄有不好的事發生,我還是去問問吧。”李祥想阻攔,但陸銘已站了起來,就沒再說什麼,隻好回過頭來看他怎麼問。
陸銘走到算命先生那裏躬身施了一禮,客氣的說道:“這位先生尊姓大名啊?”那算命先生像是猜到陸銘會過來,依舊不抬頭,但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陸銘坐在了他的對麵,接著說:“先生,莫怪我等冒昧,隻是先生剛才的話讓我很是不安,想搞個究竟。”算命先生抬了抬眼皮,似乎笑了一下,終於開了口,“看來你也是個重朋友講義氣的人,我的名號在這裏。”說著把背在身上的那布口袋放在了桌上,在那原本是白色現在已說不清什麼顏色的口袋上寫著三個大字—神算子。陸銘看清楚後,心想他走江湖的多半不願透露他的本名,也不勉強,就點點頭示意看到了,那神算子盯著陸銘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是不想說清楚,隻是說清楚對你的朋友也沒有用處。”“歐?”陸銘不解的問道,神算子接著說:“你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今天這場大雪應該對你是件好事,但對你的朋友卻恰恰相反,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不說也罷。”神算子說完擺了擺手。
陸銘聽完更是詫異,站起身又躬身道:“如果先生知道些什麼,務必請告訴在下,在下萬分感謝,如果需要銀兩,也請明示。”神算子仔細看了看陸銘有些焦急的麵容,遲疑了起來,最後一拍大腿聲音大了許多道:“好吧,你如此有誠意,又是為了朋友,那我就和你說說吧,錢就莫提了,一會把我的茶錢結了就行了。”此言一出,陸銘放心做了下來,李祥,鳳姑都湊了過來,王二根也轉過身支起了耳朵,連坐在窗口的陌生人也認真的看著神算子,想聽聽下文。
神算子掃了掃屋裏,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這裏,才緩緩道:“我剛才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這位先生,”說著一指陸銘,“我看你印堂有些黑氣,但又若隱若無,很是少見,就請出你的手看看究竟怎麼回事,這才看到這個黑氣原本意識著你今天出門會有血光之災,我想你這種天氣出門應是有急事,可你又在酒館閑坐,看來並不著急,可見此次出門並不是急事,多半是應人之約,又因天氣惡劣,你不想去了,對是不對?”。陸銘連連點頭稱是,別人也不覺對這神算子有幾分佩服,隻有王二根在那裏嚷道:“這也不算什麼,我也能猜出來。”
神算子不理他,接著對陸銘說:“從你的脈象上看血光之災是躲不過去的,不過這個血光並不在你的身上,在你今天要見的朋友身上,你隻是旁觀而已。”陸銘聽到這裏不禁失聲問道:“那我朋友會怎樣?”神算子搖搖頭道:“回天無術,沒救了,來不及了。”陸銘猛地站起身,叫道:“這可怎麼辦?”一邊的李祥趕緊勸道:“別急,江湖術士之言,不足為信。”鳳姑盯著神算子,沒有說話,像是在想什麼。王二根叫道:“放屁,神棍!”,那個陌生人將頭轉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神算子見狀站起身,挎上布袋,撿起白幡,想走,陸銘一把拽住他說:“先生,真的沒辦法嗎?”神算子搖搖頭,甩開陸銘的手,跟鳳姑打了個招呼,撩起門簾走了出去。
鳳姑滿心疑惑,看了李祥一眼,李祥也正看鳳姑,兩人幾乎同時說:“怎麼回事啊?”,陸銘卻連臉色都變了,問他們兩人:“孫兄不會因為我爽約出什麼事吧?”李祥連忙道:“怎麼可能,這些人的話不可信。”鳳姑也勸道:“就是,沒影的事,不會的,孫老爺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事呢?”王二根哼了一聲,道:“好人!”,不再搭腔,自顧自的開始喝酒,陸銘有些坐立不安,最後一跺腳跟李祥和鳳姑道:“我還是去孫家看看吧!要不然心中總是不安!”說著就向外走去,李祥和鳳姑又阻攔了一番,陸銘隻是搖頭,兩人看陸銘決心已定知道攔不住,就隻好囑咐他路上小心由他去了。
陸銘走到門外,此時外麵天已有些黑了,雪倒是小了一些,門口有一串清晰的腳印,應該是神算子留下的,陸銘不及細看,又開始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孫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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