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洛陽篇  第十九章公主有宴

章節字數:2028  更新時間:16-09-19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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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寧公主府的宴會白天就開始了,但是楊玄珪白天還在衙門,竇氏過來楊府接了玉環走,玉翎兄妹等著晚上父母親回來再一起去。

    禁娛令一解,玄宗皇帝心血來潮想到馬上就端午了,遂下令要大辦。禦駕初臨東都,一眾官員正是卯足了勁兒想要大/幹/一/場的時候,哪怕時間倉促,也是拚了命的去安排了。

    楊玄珪回到家,匆匆沐浴更衣,趕到長寧公主府的時候外麵的馬車已排到了巷子口。老馬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把馬車停下,楊府的馬車在一眾寶馬雕車中顯得有些寒酸。這與當初楊慎名府上的宴會相比又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玉翎被楊旭牽著手,跟在楊玄珪和楊夫人身後,一路走過去,京兆韋氏、河東薛氏、河東裴氏、河東柳氏的馬車都到齊了,再往前,竟然還有隴西李氏、趙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的馬車,每一家的族徽都醒目的鑲在車壁上,向世人昭示著他們的高貴凜然,楊玄珪激動得呼吸都有些不穩了。

    玉翎發現那些坐在馭駕上等著主人回返的車夫都衣帽光鮮,舉止有度,顯然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不由為那些世家大族由衷感歎,曾經那些自詡紳士的歐洲貴族,必也遠不及此。

    楊夫人也放慢了腳步,開始注意自己的儀態,隻楊旭是個粗神經,被楊夫人眼含警告的瞥了一眼,才挺胸收腹好好走路。

    從巷口到公主府門前都掛了燈籠,楊玄珪把請帖遞給門房,門房接過帖子看了,抬頭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朝侯立旁的一個小廝招招手,讓他帶領幾人前去赴宴。

    公主府裏的樂聲在大門外就能聽到,進了今晚舉辦宴會的芳菲苑,更是一片嘈雜,天已暖,這次的宴會放在戶外了。

    芳菲苑的樹上掛滿了各色燈籠,有玻璃的,也有琉璃的;地上錯落有致的擺了兩三百席,每席可坐兩人,每一席旁邊都有一個半人高的燈台,燭火搖曳。

    此時大半席麵都已坐滿,前排卻還有很多席空著,顯是那些貴族還沒入席,身著彩衣的侍女端著托盤在席間穿梭,整個庭院衣香鬢影,美酒飄香。

    領路的小廝把楊家四口帶到角落的兩席坐下就躬身退走了,玉翎放眼打量,並未看到楊玄珪平日的同僚,看來這次的宴會他們是沒資格參加的,他們家還是沾了那位駙馬族伯的光了。

    周遭沒有熟識的人,這樣的宴會有點無聊,也沒人在意角落的這一家四口,楊玄珪一個人默默的喝悶酒。好在沒過多久園中突然一片寂靜,原來是長寧公主夫妻陪著一眾貴人進來了。

    楊旭眼尖的發現了跟在一群人身後,被竇氏牽著手的玉環。玉環一身紅衣烏發,她皮膚瓷白,穿紅衣是極好看的。玉環身側有個高冠的錦袍少年,眉眼含笑,低頭不時與玉環說著什麼,玉環臉上一片羞澀。

    所有人都入了座,人比先前多了,氣氛卻比之前安靜了。玉環跟著竇氏坐在了第三排的席位上,回頭到處張望,而與玉環說過話的那個少年坐在了第一排。

    有人被玉環容光所攝,驚問這是誰家女,好心人告知,弘農楊氏女,沒見被竇氏像寶一樣護著嗎?

    竇氏見玉環有點坐立不安,問道:“何事?”

    玉環輕咬嘴唇,表情我見猶憐:“不知叔父一家在何處,玉環還是與叔父他們在一起比較好。”

    “無礙。”竇氏招手讓侍女在身後添了兩張幾,又讓人去請楊玄珪一家過來,不一會兒,就有人帶了他們一家四口過來與楊慎名和竇氏見禮,然後落座。

    這邊的動靜雖小,也有不少人看見了,但沒人在意。長寧公主和楊慎交舉杯邀人共飲,宴會正式開始。

    有人坐在席上欣賞歌舞,也有人端著酒杯與人交頭接耳。幾個華服少年結伴朝玉環這邊行來,竇氏垂眸笑得得意。

    來的這幾個少年,是京兆韋氏、河東薛氏、河東裴氏、河東柳氏這關中四姓的公子,雖然不是各家的長子嫡孫,也比五姓七家稍遜一籌,卻也身份金貴。

    “韋氏八郎,九郎。”

    “裴氏十一郎。”

    “薛氏五郎。”

    “柳氏七郎。”

    幾個少年紛紛拱手行禮,風度翩翩,裴十一郎手裏還拿著把描金折扇。

    玉環尚未仔細認清這幾個少年就起身福了福:“楊氏玉環見過各位公子。”

    柳七郎當先一笑:“原來是楊家妹妹啊,以前怎未見過?”

    “玉環未曾去過長安,這位公子自是不曾見過玉環。”

    “哈哈,”柳七郎從裴十一郎手裏奪過折扇,展開搖了搖,“這麼漂亮又有意思的妹妹,竟然今天才得見,真是可惜了。改日七郎相邀,還請妹妹務必賞光啊。”

    玉環再次福身,“多謝公子青眼。”

    幾個少年又轉身到前麵的席麵與幾個貴公子交談,恭謹有加,再無一點與玉環說話時的輕/浮。

    竇氏朝玉環讚許的點點頭。

    玉翎冷眼旁觀,麵色沉沉。

    酒過三巡,長寧公主突然朝玉環招手,“環兒來我這裏,陪我說說話。”玉環婷婷嫋嫋的起身,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玉環身上。

    長寧公主作為主人,她身邊的第一個位子自然是最為尊貴的,現在她讓玉環坐在身旁,與那第一個位子離得極近,那裏坐著之前與玉環說話的錦袍少年。

    看著那少年俊秀的麵容和癡迷的目光,玉翎嘴角浮出一抹似譏誚又似同情的笑,悄聲對楊夫人道:“母親,我的腿麻了。”

    是的,他們是跪坐在矮榻上的,在家裏玉翎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坐/姿,這幾天學習禮儀的時候才緊急補救了一番,這麼久下來腿早就麻了。

    楊夫人伸手給玉翎揉/捏了幾下才讓玉翎慢慢站起來,又吩咐與楊玄珪一席的楊旭,“阿旭,陪妹妹走走,小心些,不要衝撞了人。”

    楊旭迫不及待的起身,拉上玉翎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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