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之陌路(靖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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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再見陌路

章節字數:3808  更新時間:09-11-19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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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有一少年在魯莽亂撞左盼右顧著,似在找尋這什麼,忽見前麵圍觀著一群人,便好奇擠上左右張望。隻見人群中間留有好大一塊空地,正中高高立著一旗幟,大大繡著“比武招親”四字。又見旗下有兩人打得正熱,一個是身著紅衣的瘦小女子,一為身體魁偉的大漢。忽道那名紅衣女子回身一招“雙蛇出洞”,雙拳直取對手胸膛,蓬的一聲,粗壯大漢如斷線紙鳶飛向人叢,大夥見此紛紛閃躲,那大漢後背直直撞到攤子上麵,摔得是灰頭土臉的狼狽不已,隻得慌忙爬起掩麵而逃。眾人見此無不連連喝彩,鼓掌稱賀。

    隻見那女子微微收回手勢,向前一鞠。定眼一看方覺那女子雖麵染風塵,卻不過碧玉年華。一頭鬢雲微亂,烏絲輕盈於弱柳之腰,襯得弱骨纖形更顯,眸含秋水顯得格外淡雅脫俗。隻見其身旁的一名中年漢子與之低聲說了幾句,向眾人微微作揖,朗聲說道:“還有那位英雄好漢,想來試試?”

    “哦?”一聲俊朗之音從人群傳來,而後人圈中缺出一角,人們不自覺的往兩旁讓開。一名錦衣公子悠哉地緩緩從人群中負手向前,斜首撇嘴一笑,向那女子道:“我來與你比比。”

    少年向那公子望去,竟被吸住了視線,隻覺這公子長的甚是俊美,風流不乏灑脫,眉宇之間透著貴氣,眸中一股傲然,直視著那名女子。隻道那女子忽紅了雙頰,低著別過臉去,並未作答。

    少年心道:這公子長得真好看,和那姑娘真是天生一對,若從這比武招中勝出,那豈不是很好,還好剛才那大漢沒贏……

    那中年男子望了他一眼,隻道不知哪來的處尊養貴的公子哥兒貪新鮮,竟來此摻和,於是上前抱拳問道:“在下姓穆名易,這位公子可是有何指教?”

    “自是為比武招親而來!”

    “公子爺笑話了!”

    “哦,何以見得?”

    “公子一看便知是嬌貴,我等粗人怎敢與之攀登。公子就莫要湯這般渾水吧。”

    “哦,我偏要試試這姑娘的武藝是不是真的這般厲害!”

    “我們不過一群江湖草莽,在這擺攤不過是為小女待字所愁。再者,這拳腳無眼,傷了你這大金的貴公子可就不妙了。公子還是請回吧!”

    “方才可是你說,任何人都可以打的。怎麼,別人試得,我就試不得?姑娘不想嫁我,別輸給我便是了。”

    “好!我跟你打!”那女子見其狂傲,受激不得,便上前應戰。穆易見其如此托大,暗嘲之不自量力,心存教訓之意,欲讓之吃吃苦頭,也好將其打發走人。

    “切磋武藝,點到即止,你放心,我決不傷你家姑娘一根寒毛便是了。”一臉鄙夷望了眼穆易,隻道其有眼不識泰山,轉頭笑逐顏開對那女子道:“姑娘隻需打我一拳,就權當你贏,可好?“

    “比武須公平,公子請吧!”女子稍稍皺起眉頭,向其一拱手。

    那公子笑著還了一禮道:“姑娘請!”

    那女子拉開姿勢,左轉以右手劈去,看似蛇般擺尾無力的一掌,一力下去隻怕有千斤之重。可那公子卻一幅閑容,沿其掌風往後一退,身子飄飄一傾,而後左手串空往右往那女子的手一推。卻道那女子便順勢向前傾倒之時,右足一點,左腳反身一踢,直取他鼻梁,那人也不慌忙,隻是朝右一閃,那女子止不住衝力猛往前倒,而那公子卻一把抓住其肩膀,穩住其身。那女子不甘示弱,反手一握,將那人的手拿開,再反身一掌,而那公子卻順勢一抓,一手便抓住了那女子右手手,另一之手將其左手反握,定住其身笑道:“姑娘方才一套楊家槍法,可謂出神入化,可否請教一下先師名諱?”

    二人身手之快,莫不讓路人看的是目瞪口呆,無不拍掌叫好,紛紛稱讚那那年輕公子的厲害。一旁的少年看得更是驚奇,一張大嘴張的欲墜落,隻道那中原真是臥虎藏龍之地,那二人年紀與之相仿,但武藝卻遠在其之上,越發覺得二人幫配。

    那女子一臉羞容,冷哼一聲將頭偏過,不做言語,一腳欲將其踢開,卻被搶了鞋子。那公子本以為那女子會尷尬,卻道忽紅杉一動,出其不意往其身前反身一躍,硬生生將束縛解除,而後反尾又是一腳。那公子始料不及,急忙扔掉鞋子迅速避開,還是被之將身上一玉牌勾落,臉色一沉,一掌擊在腳下,震得那女子飛出幾尺之外,不得不斷旋轉以緩衝那力道,最後一腳頂於身後的旗杆以做支點,停止衝力。剛欲還擊,卻道那公子已然動了真功夫,雖知一掌迎麵而來,但卻道那公子身手實在太快,那女子自知無法避開,倒也不急,硬是仰麵要接下這掌。不料那公子也是一憐香惜玉之人,未曾想痛下手,出掌也全當是嚇唬嚇唬她,那掌在其麵前一尺之外就已停下。雖說是及時停止,可那掌風強勁,竟似將之五髒內府翻了個頂朝天。

    穆易見之利害,隻得上前一喚:“念兒,那公子的武功在你之上,這武也不必比了。”

    那女子聽到穆易這般說法隻得停下手來,退到一旁去。見此,那公子也悠然欲負手離去,穆易見其欲走,急忙叫住他:“公子且慢,公子武功勝過小女,理當將小女許配於公子,但小女不過山野之人,不敢高攀公子爺……。”

    那公子的一名親隨冷笑,哼道:“誰說要娶你的女兒,我們堂堂大金的小王爺,又怎麼會娶你一漢人女子為妻。”

    “你……你這金人太沒道理,存心是找我們消遣!”一聽那人竟是大金的王爺,不由地一震,一股怒氣直湧喉嚨。

    “義父,算了,金人侵我宋土,禽獸不如,女兒根本不會嫁於一金人為妻,隻恨我方才不能將其打敗,泄我宋人心頭之恨!”

    那完顏康並不答話,冷憋了一下穆易,轉身欲走。穆易忽臉色慘白,道他是藐視宋人之舉,一時心火直上,左手一翻,狠狠抓住了那公子的左臂,喝道:“欺人太甚!我跟你拚了!”而後,便是一掌劈來,那公子全然沒了方才的風度,轉身後躍,接而傾身一撲,一拳下去。哪知穆易是故意受其一拳,而後蓄意一掌如願擊中完顏康的腹部。完顏康隻道是讓一江湖草莽期了身,怒極,不覺使出了九陰真經,十指狠毒地向穆易抓去,穆易受掌,止不住飛躍出去,穆念慈趕緊一臉慘容過去扶住。

    完顏康鄙夷望了他一眼,便欲離去。見此,旁邊那少年忿忿不平地推開身前各人,跑上前來慌忙叫道:“喂!你這樣子可不對啊!”

    完顏康一呆,掃了他一眼,隨即抿嘴一笑,道:“哦,那你說怎樣才對?”

    那少年見其對他笑,不禁愣住了,隻覺眼前俊朗的笑容熟悉非常,卻想不起是誰,隻得微微低下頭,緩緩道來:“我覺得你應該娶了這位姑娘才是。”語畢,偷瞄了下那人,還是覺得熟悉的很,硬在腦海裏回想,卻找尋不到相似的身影。

    “可我不覺得,而你也管不著。”斜眼瞟了一下這人,竟似曾相似,暗恥笑了自己一番,隻道斷不可能會認識那呆頭愣腦、土裏土氣之人。

    “你做的不對我就要管,這裏明明寫著比武招親,你既不娶她,幹嘛要下場?你既然打贏了這位姑娘就應該娶她,才對啊。”

    旁人聽此,都紛紛小聲細氣地點頭附和道,那公子的確應該娶那名女子。

    “跟你說也是多餘,哼。”那公子見眾人皆在議論紛紛,甚是惱怒,卻不想與其糾纏,於是說完轉身便走。可那少年卻是不依不饒伸手攔住他,道:“怎麼又要走?”

    “你道是誰?憑什麼來管小王的事?讓開!”

    “不讓!你這樣做不對,你做的不對我就要管!”

    “笑話!你讓是不讓?”

    “不讓!反正今天你不給那位姑娘和大叔道歉交待清楚我就不讓。”說完,一手死死拉住完顏康,完顏康一怒,道了句“多管閑事”,反手便給了他一耳光。那少年顯然也被激怒了,兩手交叉,忽左忽右,欲擒住完顏康,完顏康大驚,躍起右足欲往其腹下而去。那人反身幾個翻鬥,躲過了那一腳,安下心來。卻不知那完顏康輕功甚是了得,那腳才下,便已期身而來又是一拳,少年無奈隻得以內力相抵。

    不自量力!完顏康冷笑一聲,便也以內力相抵,才覺這土頭包子,竟身懷這般強勁的內力,一急,想掙開二人的束縛,一左一右,將其手擊開。隻見那少年被擊開,一個回旋,一拳竟要打在其胸前,可又在咫尺間停了下來。

    完顏康吃了一驚,停下手來,橫了他一眼,嗤道:“為什麼不打我?”

    “我幹嘛要打你,我不過想叫你跟那姑娘和大叔道個歉,還有還人家姑娘的鞋子就是了。沒有必要打得頭破血流的呀!”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語畢,便又是一拳,那少年似毫無預感,這拳實實擊在其胸口。完顏康觸碰到其胸口的刹那,隻覺得內心焦躁不安,手背也疼癢難耐,似千萬隻蟲蟻撕咬著,整個頭也是混混沉沉。其本不欲在與之糾纏,哪道那人偏生一副牛脾氣,一臉不道歉歸還鞋子,誓不放其走之樣。完顏康原本也隻是因為心情煩悶,見那女子那身楊家槍法甚是精妙,起了好奇之心,也無他意。但看不過穆易那張鄙夷的嘴臉,出手教訓,也好出出一身晦氣,並無傷人性命之意。可穆易和其糾纏不休,已抵達完顏康的底線,不覺雙掌發熱,對之使出九陰白骨爪。本這九陰白骨爪一出,以那少年的功力必傷無疑,誰料半路竟殺出一程咬金。那道人用雙腳生生將這抓擒住,然後輕盈一轉身,就將完顏康拋出三尺之外,那二名隨從慌忙追上將之接住。二人見那道人仙風道骨,方才所使之招,與全真教之相似十有八九,怕是不敵,於是勸道:“小王爺,趁他們還沒發現我們,快點走吧!”

    “屁話!小王還怕他們!”

    另一機靈一點的,兩眼一轉,道:“小王爺自然是不用怕他,但是這事怕已經鬧開了。在這般下去,小王爺街頭與人打架,還跟一宋人的江湖女子鬧出一茬婚事,定是要傳到王爺王妃耳中啊。”

    聽到父王母妃時,完顏康強壓下不滿,望了那少年一眼,便頭也不回走了。那少年見完顏康尚未道歉,也未歸還人家姑娘的鞋子就走了,便欲追去。卻見那大叔傷的著實不輕,更是氣憤,他過去問道:“大叔,你沒事吧?”

    穆易扶了下胸口,謝道:“我沒事,謝謝小兄弟仗義相助。”

    “大叔,你不用謝我,我一定會……”說著環望了下四周,已無完顏康的身影,甚是失落,有些氣憤說道:“我定將他找回來,與這位姑娘成親!大叔,我先走了!”說完,便迅速往前跑去。

    穆易見其走遠,大聲叫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回頭道了一句“我叫郭靖”之後,便消失於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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