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69 更新時間：10-03-14 03:25
丹丹坐下來，建國要老板拿罐可樂來。丹丹說：就喝汽酒，挺好的。
東子端著切好的烤鵝在丹丹身邊坐下，東子把一隻烤鵝腿放到丹丹的碗裏。東子對丹丹說：還是熱的，吃吧！
丹丹抿了口汽酒，丹丹說：你喂我吃。
小山嗤嗤的笑，小東在桌下用腳踢小山，小山說：別管我們，小東的眼病都傳染給我們了，我們看不見。
東子把烤鵝腿遞到丹丹嘴邊，丹丹不吃，接過烤鵝腿放到碗裏，然後很自然的靠進東子的懷裏，臉上就露出笑來。
丹丹一隻手摟著東子的腰，東子的臉紅了，那眼睛慌亂的更找不到地方放了。
丹丹似乎沒有注意到東子的這些反常，顧自說著：晚上有同學過生日，還好芳芳對最後去的同學說你來了，那同學去了後對我說，我又蹦又跳的，都說我瘋了。
丹丹說：東子，既然來了，多玩幾天，這裏很多名勝古跡的。
東子因為丹丹摟著，身體有點僵硬，東子說：明天早上6點的火車去廣州，車票買好了，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丹丹仰頭看著東子，問：去廣州幹什麼？學大河？
東子推丹丹坐正，說：去進貨，包子鋪不做了，得掙錢吃飯。
東子舉起酒杯，要丹丹也端起杯子，東子說：這杯酒，我敬大家，祝我最好的朋友們在省城平平安安，學業有成。小東小山建國都舉杯來喝完，小東說：這椰奶味道還真不錯。東子說好喝就多喝，沒了再叫。
丹丹喝完杯子裏的汽酒，才覺出東子的反常來。在包子鋪的時候，東子對自己的嗬護雖也含蓄，但是你可以每時每刻感受到，今天不一樣，東子連自己的眼睛都不看。丹丹想到父親說過的話，那眼神就黯淡下來。
東子和建國一人就喝了好幾次，小山有點忙，菜陸續上來，小山就忙著吃了。
小東看到丹丹變了臉色，就示意東子照顧點丹丹。
東子給丹丹夾菜，而丹丹碗裏的菜一直沒動過。
丹丹看著東子，那眼裏分明是有火的。
丹丹看了看表，對東子說：也就是說，再過幾個小時你就要離開省城了。
東子點頭。
小山說：早上我們一起去車站送你。
東子說：不用，這不都見到了嗎？小武現在很好，他也很想大家，吃完你們回學校，我去候車室，歐陽德還在那等我。
歐陽德是誰？小東問道。
東子簡單的介紹了下歐陽德。
東子說著話的時候，一邊的丹丹很煩躁。丹丹說：小山你們倒是快點吃啊！
小山沒會過意思來，說：那麼著急幹嘛？
建國說：丹丹說的對。
喝完拿來的汽酒，小東不讓東子再要。小東讓老板來打包，小東從口袋取出錢來清點。
東子說：小東啊，你把錢收起來，留著加點夥食好了，你們都長高了，要吃好。
東子起身去買單，丹丹已經拎著小包站了起來。
丹丹很熟練的攔住一輛的士，丹丹對東子說：你跟我走。丹丹的眼睛直逼著東子，那神情，要是東子不照做，丹丹就要發作了。
小東拎著打包好的東西和小山建國送東子上的士，匆匆的相聚，小東是傷感的。小東說：東哥，去廣州自己多當心，你要記得大家都想著你。東子點頭，看得出，東子是多麼的舍不得就這樣和夥伴分離。東子上了的士又下來，東子拿兩百塊錢塞到小東襯衣口袋，小東怎麼會要，要拿回給東子。東子說：小東，拿著！送你們那天就準備好了，在學校好好的，看著點小山建國。
東子看小山建國，小山建國就不住的點頭，建國的眼圈紅了。
建國上前用力的和東子擁抱，然後是小山，小東，四個夥伴在省城的街頭緊緊抱住。
在火車站旁的一家酒店，丹丹開了間房。東子說：不用，隻有幾個小時了，太浪費了。
丹丹不多說什麼，交了錢，拿了房卡，挽著東子上樓。
酒店房間很奢華，第一次進酒店的東子顯得局促不安，那一張大床，讓東子感覺壓抑。
丹丹拉東子在靠近窗戶的小桌前坐下，從窗口看出去，能夠看到火車站廣場。即使是深夜，車站廣場依然是人滿為患。很多外出打工的就靠在大包小包的行李上瞌睡，燈火通明的車站廣場就像一個社會的大縮影，叫賣盒飯的絡繹不絕，你能夠看到很多人捏著自己的口袋看著很多攤檔上的熟食吞咽口水，車站的飯菜，比一般的要貴出許多。舍不得花錢進貴賓候車區的這些打工人群，隻能在雨後的廣場度過難熬的時間。東子想到歐陽德，可能喝著咖啡在貴賓區正看著錄像。
丹丹的語速很快，迫不及待。丹丹問：我的信你收到沒？
東子點頭。
為什麼不給我回信？丹丹顯然火大了。
東子看著丹丹，丹丹是越發的楚楚動人了，生氣的樣子也一樣，丹丹的胸脯急促的起伏著。
丹丹說：我爸說你身邊有個女人，是不是？
東子一愣！東子想到安彤，不由得苦笑一下。
不許笑，你給我說話。丹丹那樣子，能一口把東子吃了。
東子起身，找來杯子，還有暖水瓶，給丹丹倒了杯水。
東子把水遞給丹丹，丹丹接住。然後丹丹懂了，這一場景在包子鋪上演很多次，那個冬季丹丹不記得東子還給誰倒過水，印象中隻有自己。東子還是沒變，還是那個東子。
東子在這二人世界，眼睛就一直看著丹丹。
走過花季的青澀，丹丹正像要開放的花兒，含苞欲放！
東子說：丹丹，看到你很好，我心裏也好受些？
你，為什麼不給我回信？丹丹還是追問，語氣和緩很多。
東子沒有坐椅子，而是半蹲在丹丹麵前。東子用了很大力氣才說出話來，東子說：丹丹，如果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不要恨我。
東子說：我的夥伴們一個都不能少，大家都平安就是我的心願，也包括你。
你到底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丹丹知道東子肯定經曆一些自己想不到的事情，不然東子不會這樣。因為東子的表情痛苦，丹丹用手摸著東子的臉，輕輕的，輕輕的。丹丹彎身把自己的額頭和東子的額頭靠在一起。
丹丹說：東子，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不論你經曆過什麼，你不能這麼對我！
丹丹雙手抱著東子的頭，丹丹說：你該來看我，你該給我寫信，你該比以前還要疼我才對。
丹丹說：十七歲生日你不在，我給自己許了個願。
丹丹扶東子的頭，讓東子的眼睛看自己。
丹丹說：你不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嗎？
東子坐在地毯上，有點茫然，東子問丹丹：你能看到我五年後，十年後是什麼樣子嗎？
丹丹也在地毯上坐下來，靠在東子身上。丹丹想了想說：別人我也許能猜到一些，但是你我猜不到，你是不循按常規的。
東子問：幫我想一想，五年，十年我們還會在一起嗎？
丹丹推開東子，奇怪的看著東子。然後丹丹說：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變化著，然後會變得迷失自己，沒有主張，沒有敢於堅持的生活，東子，你對我會變，是嗎？我告訴你，我對你一直沒變，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感覺安全，感覺我可以什麼也不想，像個傻瓜，東子，你知道的，我愛你！
丹丹的話令東子激動，東子緊緊的摟著丹丹。東子閉著眼睛，吻著丹丹身上的氣息。這一刻，東子願意什麼都不去想，因為懷抱著的丹丹能夠安撫自己所有的疲憊。
如果思念停止過，如果想象真的可以被打斷，丹丹的話提醒東子，自己是否也算迷失的一類？東子忽然就記起自己對丹丹父親的承諾，這個承諾東子又怎麼會忘記，隻是和丹丹抱擁一起，東子差點忘記自己許下的諾言。東子又怎能告訴丹丹，丹丹的那些信，父親都交給了自己，不過東子一封都沒有拆過。因為東子很怕，信上的言語會讓自己不顧和丹丹父親的約定。
言出必行，言必果。這是小東喜歡嘮叨的三字經，東子最能記住的就是這句。事實上因為和丹丹父親的約定，他很好的履行自己該做的，小武平安回來。丹丹父親不願意自己女兒跟著一個沒有前途的人浪費掉。東子能看懂丹丹父親，官場得意正讓丹丹父親變得可怕，他當然希望自己女兒會在自己的台階上施展。這樣來想，東子覺得有點冷，丹丹和自己在一起，得不到家長的祝福，那麼丹丹會快樂嗎？即使快樂恐怕也隻是一時，既然如此，東子想，丹丹有權力獲得更好的生活。
東子在沉默，丹丹自然想不到東子在想什麼。丹丹那手指捅了下東子。
東子說：丹丹，我送你回學校吧！我還不知道你學校在哪裏呢？
然後呢？然後我再送你走？丹丹笑著說：這樣就沒完沒了了？
丹丹說：學校追我的很多，我看不慣那些公子哥。丹丹摸索著東子粗糙的手說：這雙手，才是我想要的。說完這句話，丹丹的神態是甜蜜的。
東子站起來，說：丹丹，我該去找歐陽德了，他等我很久了。
你敢？丹丹真的火了。
丹丹說：那麼來說，你在外麵真的有女人了？那女人比我漂亮？
東子不知道怎樣來回答，因為丹丹探詢的目光已經讓東子忍不住要說出埋在自己心裏的那些事情了。
看東子沒有走的意思，丹丹靠過來。丹丹說：學校裏男女學生間也有同居的。丹丹幽幽的看著東子：我相信你，我不信我爸爸說的。
丹丹說：東子，告訴你我在十七歲那天許的願，我想把自己交給你。
丹丹一字一頓的對東子說：我要你記住我，不管我們離多遠，沒有別的女人能走進你的心。
丹丹走到窗邊拉上窗簾，回頭微笑著看著東子。一起從小到大的東子，臉上的棱角已經成型。
丹丹拉東子坐到大床上，然後丹丹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而東子，覺得從未如此的虛脫，腿不自覺的抖動著。
東子無力的拉過丹丹抱住，東子說：不要，丹丹。東子的手觸到丹丹光滑的脊背，東子抖動的更厲害了。東子說：丹丹，你在我心裏是最美的……
丹丹說：東子，親我！丹丹滾燙的唇在東子的臉上滑動著，搜尋著東子的嘴……
火車即將開出，歐陽德看坐在車窗邊的東子一言不發，很奇怪。
天剛蒙蒙亮，車上的人很多，這些噪雜似乎和東子無關。
歐陽德從包裏取出水和一些食物放在台子上，歐陽德說：在候車室睡了個好覺，那錄像真他媽的難看。
看東子不理自己，歐陽德想不出是什麼令東子這樣，一路上過來東子和自己很談的來的啊？
火車開動，歐陽德拉開車窗，歐陽德說：車上味道太重了，透透氣。
東子的眼一直盯著站台，東子從酒店出來，丹丹沒有跟著。東子腦海中不斷的回響著丹丹說的最後一句話：東子，你會毀了我的。
東子還是看見了，是丹丹，丹丹孤零零的靠在一個柱子上，丹丹頭發散亂，淡藍色的絲巾拿在手上，絲巾的一端已經觸到地麵了。丹丹也看到東子，丹丹沒有動。丹丹靠在那個柱子上，就像沒了柱子的支撐會倒下去一樣，丹丹無援無助的神情令東子發狂。東子不顧一切的把身子從車窗伸出去，東子大聲的喊著：丹丹！
丹丹看著東子，那神情似乎在笑，又像是在哭！
東子說：丹丹，你好好的！我們還是朋友！
歐陽德大力的把東子拉進來，歐陽德說：你不要命了啊！
歐陽德沒想到，東子的眼淚流了出來，直到淚流滿麵……
東子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丹丹，不要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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