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17 更新時間：10-03-16 13:15
小東深夜的失聲尖叫讓他再次成為學校的焦點。有好事者拿這來開玩笑，小山不止一次的提醒別人：注意你的語氣，注意你的用詞。說急了小山說：跟我一樣磨磨唧唧的人還敢取笑小東。小山和一些同學紅臉，建國當仁不讓在旁邊擺出虎視眈眈的樣子。
班主任找小東談過一次，班主任也談到小東寫的一些文字，班主任的言談是吞吞吐吐的，班主任最後說：等你踏上社會再慢慢體會。班主任對小東的狀況有些擔憂，因為從過年後返校小東就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建國和小山商量，建國說：小東的心事不願說給我們聽，隻有找東子了。小山點著頭，可是又怎麼聯係東子呢？東子不在家住，換了地方安彤也不知道。
小山說：我覺得那個歐陽德對東子真是不錯，幹得好好的東子怎麼會離開呢？
要不怎麼是東子呢？東子哪件事情是我們預計到了的？建國說：小山你是千萬不要刺激小東了。
小山說：我還要怎麼地你說，我不是沒帶筱萍來宿舍了嗎！
建國和小山兩人給小武打電話，小武很忙碌，說到東子，小武也說不知道，讓他們在學校安心些。
小山說：武子，是小東，搞不好精神出問題了？
別扯了你，你才有問題。建國搶過電話來說：小東有心事，也不願意對我們說啊，估計隻有東子能讓他開口。
這樣啊！小武在電話那邊頓了會，小武說：我來找找東子。
小武對建國說：你們學校具體地址是什麼？我給你們寄點錢來吧！
不用，你找東子就好。掛斷電話後建國覺得心裏暖暖的，小武和安彤一起很好，記著學校這幾個夥伴，還想到大家沒錢用的處境。小山聽建國說了，也是歡喜，說建國做得對，不能讓小武寄錢來。
小東那晚尖叫過後，精神倒沒什麼，吃東西變得挑起來，天天喊著要吃稀的。建國小山湊錢買了個二手的煤油爐子回宿舍，每晚都會煮一些粥出來，就著榨菜，小東吃的很香。
一般晚上小東都是看書或者寫點什麼的，現在小東變了，到了晚上四處找人打牌，幾個禮拜倒是不碰筆了。建國說小東你想寫就寫點什麼啊！小東不回答建國。
小山說：那些東西也不是想寫就能寫的，小東現在是沒有靈感吧！
小山衝建國指著自己的腦袋，建國就不再追著小東了。
宿舍都有自己的書桌，建國小山的書桌是沒有上鎖的，裏麵也沒什麼。小東的書桌從剛進這個學校就有了鎖。小東解釋說不是防著大家，而是怕有些東西搞亂了。小山建國對此一直表示理解，小東閑下來就寫一些文字，然後都鎖在那個抽屜裏。
小山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建國的時候，建國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地。建國說：偷看小東的東西，這樣太過了，要是小東知道了搞不好朋友都沒得做。
小山說這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嗎！建國說小東不是沒有說夢話了嗎！
小山點頭，小東的確從那晚尖叫後沒有說夢話了。小山說：小東心裏的結還在呢，你沒覺出小東最近瘦的厲害嗎？
小山這麼說，建國也發現小東比以前還要反常。小東的消瘦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釋，問題是上課一直都認真的小東，現在上課居然開始打瞌睡，包括班主任老師的課。小東白天的狀態是很恍惚的樣子，眼鏡片後的眼鏡要睜開似乎得花費很大氣力。
班主任帶著校醫到了宿舍，校醫很仔細的查看小東床頭的那些藥片，有一瓶藥校醫帶走了。班主任看到那個二手的煤油爐子，小山忙解釋說小東現在就流食吃的多點，煤油爐子是燉粥用的。
班主任沒說什麼，隻說要注意安全。
校醫後來說拿走的那瓶藥片有問題，副作用很大，小東的精神不好可能就是藥片的副作用惹的禍。小山覺得很窩囊，小東那晚尖叫後，幾種安神的藥還是校醫開出來的，說好是他，說不好也是他，這不坑人嗎？
建國說小東這苦吃大了，所以建國小山就更盡力的對小東加以照顧了。
因為眼鏡的事情，芳芳心裏也很愧疚。芳芳和筱萍逛市場買了大頭菜，加點佐料炒一下，味道比光榨菜好多了，還有雪菜，雞蛋。小山說著：乖乖，這不搞得又和初中時候一樣了，先聲明，我是不煮麵條了。
要炒的菜芳芳拿到學校廚房炒好才拿過來，兩盒雞蛋就放在小東床下。
煮著粥打一個雞蛋，很養人的。芳芳對小東這麼說，小東很不好意思。小東說：其實不關大家事，怪我這身體太差了吧！
芳芳說搞不好這宿舍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衛生得好好的弄下了。
聽著很有道理，又一個星期天到來後大家動手搞衛生。小東說：你們忙，芳芳我去你那躺會。
大家把床抬出去，屋頂的浮塵清掃一空，沒有任何角落有遺漏，建國找來些消毒水撒了些。小山說：你撒的也太多了，這樣晚上還能睡人嗎？
清掃完，把床啊什麼的都歸位。小山點燃煤油爐子給小東煮粥，建國說去叫小東起來，幾個鍾頭他也該起了。
芳芳說也想喝點粥吃大頭菜，小山就換了個平日裝東西的大錫鍋，這樣以來幾個人都想吃吃粥配大頭菜了。
直到鍋裏氣浪翻滾芳芳才下樓去叫小東，沒多大會芳芳跑了上來，芳芳說：都去看看，小東在說夢話呢！
大白天也能說夢話？小山建國筱萍趕緊跟著芳芳回宿舍。
果然，在芳芳床上睡熟了的小東嘴裏不斷咕噥著什麼，雖然聽不清楚他說什麼，建國肯定小東說的和以前的一樣。建國用手推小東，推了好幾下小東才醒，小東不滿的說：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大家不作聲，小東坐起來小聲的問道：是不是我又說夢話了？芳芳點點頭，小東說：我沒說什麼吧？在知道大家完全沒聽清楚自己說什麼後，小東似乎很僥幸的樣子。
建國私下和小山說：小東的情緒是一點都沒有緩過來，大白天的他能倒在芳芳床上睡著，那他晚上都在幹嘛？
當晚，建國和小山多了個心眼。
第二天有課，學生們休息了一天也玩的有點累，大多早早熄燈睡覺，小東轉悠了好幾個宿舍，一個牌場也沒湊齊，無奈，小東隻有躺在床上看書。建國說明天還要早起呢，睡吧！建國關了燈。
盡管和建國有言在先，小山的頭挨著枕頭不久就睡著了。建國很惱火，也不好發作。建國看小東，小東的眼鏡取下來了，借著窗外的亮光，能看清小東也是睜著眼，小東睜著眼看著一個方位出神。
建國裝著熟睡，閉上眼睛。
不能不承認，這樣的堅持難度太大，因為很快建國就覺得眼皮沉重，睡意濃濃，建國暗自叫苦。建國看小東，小東依舊張著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建國歎口氣，不再堅持，很快睡著了。
早上起床後，小東不斷用冷水潑麵，建國靠近小東身邊洗漱，建國對小東說：累不累啊？我知道你晚上根本就沒睡覺。
小東看看建國，戴好眼鏡，不理會建國的話。
毫無例外，白天上課小東依舊打瞌睡，教課老師一次又一次的敲打小東的桌子。
晚上回宿舍，小東看都不看小山正熬煮的粥，小東倒在床上喃喃自語道：看來，隻有休學了。
小山很吃驚，小山說：小東，你有什麼說給我們聽，你這樣憋著會憋壞的。
小東搖頭，很痛苦的樣子，小東說：不管了，今晚好好睡一覺再說。
小東說完話就拉過被單蓋住自己，沒多久，小東就呼呼的熟睡過去。
小山建國吃完煮好的粥，看著熟睡的小東兩人很犯難。建國說：搞不好小東今晚又會嚇人。小山說：不管。關上宿舍門，兩人也躺下。
小山很快睡著，建國的眼卻是睜著，毫無睡意。
不出建國的預料，臨近後半夜的時候小東再次發作了。這次雖然沒有尖叫，不過鬧騰也不小。小東嘴裏不住的嘀咕著：我不會害你的，你知道我對你最好了……然後小東大呼一聲：我不是殺人犯！然後小東從床上坐了起來，建國打開燈，小東滿頭大汗，一臉的驚慌……
建國找杯子倒水給小東，建國擔憂的看著小東，兩人相對竟是無話。
喝了些水，小東的情緒平穩很多，小東起身穿鞋，說要出去走走。建國說我跟著你，小東搖頭，小東對建國說：你好好睡覺！
建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早上是小山叫醒建國，建國因為沒有休息好，頭暈暈的，建國體會到這些天小東晚上不睡覺的痛苦了。小山問建國：小東呢？
建國和小山一起下樓找小東，小東卻是正上樓。
看到建國的眼睛裏有血絲，小東很愧疚的對建國說：知道你沒睡好，我的錯。
建國說：別說沒用的，小東你這樣肯定不行。
小東說：我想好了，今天回家，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不上學了？小山盯著小東問道。
這樣子還怎麼上學？小東說我去收拾東西。小東進了宿舍，建國小山後麵跟著。
上午建國小山也沒有上課。班主任知道小東的決定後，認為沒有反駁小東的理由。
班主任讓小山建國陪小東買票，送小東上車後再回校。
夏天已經悄悄地到來，這個夏天是很平和的，溫度和春天沒有差別。小東的衣服沒有幾件，小東的大帆布包擺放在哪裏顯得很大。
小東打開鎖著的抽屜，把幾本筆記本塞進包裏，還有本大辭典，翻開來，裏麵是一些鈔票。
小東數出一些錢遞給建國說：我在家裏不花錢，這點錢你們拿著改善下夥食。
建國推開小東的手說：你拿著給自己買點營養品好了，你現在太瘦了。
小東沒在意建國的話，把錢留在桌子上。
小山接過小東的帆布包背在身上，三人一起下樓。下了樓，芳芳跑了過來，芳芳買了兩罐健力寶。芳芳舍不得小東走，芳芳說：小東，回家養好了就來，沒事給我們寫寫信好了。
小東笑著說：好的，我給你寫情書。
行啊！芳芳一點都不惱。芳芳說：回家好好的，我們會想你的。
小東點著頭。
建國出校門去攔的士，小山騰出一隻手開了一罐芳芳買來的健力寶遞給小東，小山說：到現在你什麼都沒吃。
門房守衛是喜歡小東的，和小東說著話。
就在這個時候，門房電話響了。守衛接聽電話，對小東說：找你的。
小東接過電話，電話那端的聲音讓小東消瘦的臉上突然有了神采。小東轉身對小山說：是東子，東子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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