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34 更新時間：09-12-30 23:13
“嗬嗬…姐夫啊，”棄鴛湊近皇帝的耳旁，聲音裏是滿滿的調笑：“手怎麼不動了呢？是我的皮膚摸起來沒那麼好了嗎？我倒是非常懷念姐夫這金貴的手指呢…”
皇帝依然沒有動。箍著棄鴛的手臂也沒有絲毫鬆懈。
棄鴛幹脆伸手摟住了皇帝，雖是笑著，眉宇間卻滿是咄咄逼人的姿態：“怎麼連話都不肯對我說了呢，嗯？姐夫？”
“小鴛你非要…”皇帝終於有些艱難地開了口：“你非要這樣對我麼？”
聽著皇帝那一聲小鴛，這個稱呼，他有多少年未曾聽到了，所以不覺有些恍惚；但最後，他還是扯起嘴角繼續調笑道：“姐夫這話怎麼說？我對你怎樣了？姐夫現在在對我做的事，我可是絲毫也沒有反抗啊。”
他一聲聲地叫著姐夫，卻是吃定了僅因這一個稱呼，皇帝便決計不會對他怎樣；然而，一直以來，他恨的，也是這個稱呼。
然而這一次，他卻失算了。
皇帝非但沒有放開他，反而鬆懈了身體，將頭埋入他的頸間，兩個人的身體卻是更加貼近了。
“小鴛…我能對你做什麼呢？到了現在…你說，我還能對你做什麼呢？”
咫尺天涯。
即使是像這樣抱著你，也一樣，夠不著抓不住。
“小鴛…”皇帝將手臂再收緊些，他的聲音從棄鴛的頸間飄出來，悵然失落：“其實時間過得很快，你看，我老了，越來越覺得疲憊，有時候看著綿意和落魚他們，聽著他們一聲聲地叫我父皇，他們都長大了，已經長到了跟我第一次見你時差不多的年紀了，”他用手指撫著棄鴛的背脊，手指僵成細膩而執著的姿勢：“可是你呢，你還是那麼個樣子，壞脾氣，倔強，還有，傷人傷己…”
棄鴛僵著身體，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
他緊捏著拳，放鬆，緊握，再放鬆，再緊握，終於是忍住了心頭呼之欲出的、想要狠狠擁抱安慰這個男人的衝動。
“堂堂一個皇帝…怎麼突然說出這些話來？也不怕人笑話。”
皇帝抬起頭，看著他緊繃著的臉，竟然笑了起來：“誰笑話？你嗎？”說著便放開了棄鴛，再伸手替他理了理頭發。棄鴛隻是看著他，皺著眉不說話。
“小鴛，暫時不要去找蓮生和鳳城了。”
“你說什麼？”棄鴛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起了怒火。
“就讓那孩子過一段他想要的生活吧，不要找他們回來了。”
“你之前不是還想把女兒嫁過去拆散他倆嗎？”
棄鴛緊盯著皇帝。皇帝卻將臉別了過去，不看他，聲音似是歎息：“之前都是我的錯。那孩子太苦了。”
“怎麼？突然間又有了慈父之心了？既然如此當初你就別那麼對他啊。”
皇帝回過頭來看了激動的棄鴛一眼，終是不再解釋，轉身朝門外走去。
“天晚了，你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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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城此刻左手拎著魚肉蔬菜，右手抱著布匹衣料，絲毫不顧及路人的眼光，有些興奮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
蓮生還在客棧裏等著他呢。
想來好笑，本來他們住的是客棧，吃飯的話隻用付錢就可以了，但是蓮生那個小家夥卻突發奇想要鳳城做飯給他吃，鳳城哪裏會做什麼飯？原以為天底下絕對不會有什麼事能難得住他鳳大將軍，誰想卻當著笑吟吟的蓮生大窘特窘起來。
最後，隻好拉了客棧裏的店小二陪他一起先去把菜買了再說。
接著又嫌店小二走的太慢而自己先行往回趕。
因為，突然覺得很想讓蓮生看看他為他買的菜…這麼可笑的想法，卻讓他忍不住心情大好。
直接提著東西就進了二樓的房間。
“蓮生，我回來了，看看我買了什麼？”鳳城雙手高舉著手中的東西，臉上的笑容在看見房中的蓮生之後凝固。
蓮生背對著他。還是隻著單薄的裏衣，身形清瘦。一頭已經垂至腰部以下的青絲，鋪散在背上。
對，是青絲。柔順而黑亮。
蓮生回過頭來，望著鳳城柔柔地笑，“你買了什麼？”
“蓮生…你的頭發…”鳳城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完全回複。
“這個啊，”蓮生說著順手捋起一縷發絲攥在手中道：“這樣子的話，以後就可以和你一起放心出門，而不用遮遮掩掩了。”
“嗯…是這樣說的沒錯，但是…蓮生，你的頭發怎麼會突然變了顏色的？”鳳城的擔心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蓮生卻隻是看著鳳城，避開了他的問題。“難道你不喜歡我有正常人的發色嗎？”
鳳城放下東西，走過去抱住他，眉心輕輕皺了起來：“你知道不管你什麼樣我都喜歡。蓮生，別瞞我，告訴我，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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