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19 更新時間:10-04-06 22:51
和孩子們路過庭院的時候,杜桑依然是一個人在那裏喝著酒,這樣的一複一日年複一年。我輕聲的詢問著看著我們的杜一,“多久了,他這樣。”
“不知道,我記事起就一直如此。有時候把我當作杜小七,有時候把表姐杜莫當作了杜小七。”杜一搖了搖頭,輕輕的跟隨著我的話語,慢慢的道出了其中的理由。
“為什麼他會這樣?”翠煙皺著眉頭問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然後伸出手挽住了我的胳膊,並肩走著。
“他對杜小七,很在乎嗎?”青靈挑了挑眉,將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淡淡的笑了笑,坐在了原地的草坪上,這一片的青翠,到是讓我的心情放鬆了不少。“是不是想知道杜小七和杜桑的故事?”我笑著,望了一眼圍繞在我四周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就這樣子一直圍繞在我的身邊伴隨著我,這樣的感覺,真好。
“恩。說來聽聽?”和尚點了點頭,跟在我的身邊坐下,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了點心和茶水,這孩子什麼時候做好的點心?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和尚,總覺得他不應該做和尚,而是應該做廚師。和尚覺察到我的疑惑,不好意思的摳了摳腦袋,“休息的時候不想停下來,就做了點點心,知道你喜歡吃這些,就多做了點。”
我笑了笑,順手拿起一塊,遞到了嘴巴裏,入口即化的感觸,我用讚揚的目光望著和尚,不錯。在轉眼,孩子們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我隻好喝下一口茶水,然後陷入了對杜小七還有杜桑的回憶裏……
第一次見杜小七,是在杜桑開的茶樓裏,那裏的茶樓生意特別的好,原因就是因為有杜小七這一位漂亮而又溫柔的人在裏麵幫忙。我閑來無事,就下了山,然後嗅到了美好的食物味道,一路沿著那味道走到了這一座簡單而又漂亮的茶樓裏。
“客人幾位?”杜小七走到我的麵前,笑眯眯的望著我。我看到他在我一進門時眼睛裏閃爍出來的亮光,在瞬間消失。抱以一個同樣的微笑,我告訴他,“我一個。”
“來,這邊坐。”杜小七將我領到了二樓一個靠窗戶旁的位置,微笑著打量了我一眼,“客人在這裏,可以看到窗外無限美好的湖景,您要點些什麼來嚐嚐?”
“恩,你們這最好的食物是什麼?”我看了一眼窗外,碧波蕩漾的湖水居然印設出了五彩的光芒。回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看上去無限甜美而溫柔的孩子,我微笑著詢問道。
“恩,都是很普通的菜係和茶水呢。”聽見我的問題,杜小七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然後認真的看著我,“如果是我,我覺得我這所有的都是最美味的,公子,你喜好什麼樣的口感呢?”
我嗅了嗅鼻子,然後用手指著遠處相對那座的菜肴,“和他的一樣,順便在上一點你覺得好的如何?”
“好咧,客人稍等片刻。”杜小七說完,微笑的轉身跑下了樓去,他清脆而溫柔的聲音在空氣中,久久的飄蕩著不肯離去,“二樓客官小菜一碟,小酒一壺,片雞一份……”
我轉頭又看向了窗外的景色,平靜的湖麵上,來來往往的遊船顯得如此的安靜,湖邊的垂柳,一縷一縷的垂落到湖水裏,偶爾有魚遊過,泛起一點一點的漣漪。我笑著看著這一片寧靜而祥和的景色,直到杜小七又跑到了我的身邊,遞過一壺聞上去味道十分不錯的小酒。我詫異的看著他,這酒聞起來的味道和別人喝的不一樣,要更加的醇香濃烈,我不理解了。
見我一直看著他,杜小七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這酒是我自己踉的,平日裏舍不得拿出來喝,您是貴客,所以特別招待您的。”
“哦?”我笑了笑,小小的抿了一口,杜小七一直都緊張的看著我,直到我微笑的望想他,“很好喝呢。叫我九尾吧,你呢?名字是什麼?”
“杜小七!”杜小七微笑的看著我,然後又一陣風似的跑下了樓,我掃了一眼樓下,杜小七的身影顯得十分忙碌,而不遠處,卻一直有一個男人盯著他的身影,片刻不離。
“小七,上菜。”那男人喊了一聲,小七跑過去後,他溫柔的給他擦去了臉上的汗水。
“小七,結帳。”那男人又喊了一聲,我看到杜小七應了一聲,然後麵臉笑容的跑到了他的麵前,那微笑,明亮而燦爛。
許是覺察到我在看他,杜小七突然的回過頭望向了我這邊,我對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他也回我一個微笑並點了點頭。這孩子,周身幹淨的沒有任何的雜質,真是練妖的好材料呢。我想著,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杜小七的那個男子見杜小七回頭,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我看到一張略長的臉龐,看來是這孩子的家人了吧。他見我也在打量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而又溫柔的望著麵前的杜小七,說著什麼。
杜小七再度回到我這裏的時候,我微笑的看著他,“那個人是你的兄長麼?”
“恩。哥哥叫杜桑,我們從小相依為命,哥哥對我可好了。”杜小七微笑的望了我一眼,“公子……”
“叫九尾。”我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話,略帶生氣的命令道。
“九……尾。您覺得還合胃口麼?”杜小七望了一眼滿桌我並未吃多少的菜,疑惑的開口問道。
“恩,就是多了,吃不了,你坐下陪我一起吃吧。”我看著杜小七猶豫的樣子,一把將他拉過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將菜夾起遞到了他的嘴邊。杜小七先是一愣,而又對著我微微一笑,紅著臉將菜吃進了肚子裏。我打趣的逗他,“你哥哥怎麼對你好了?”
“哥哥什麼都幫我做。”杜小七微笑的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對杜桑的敬意,“哥哥幫我洗澡,哥哥和我一起睡覺,哥哥抱著我安慰我不讓我哭……”
我愕然,這是……這明明是杜桑那小子赤裸裸的在吃杜小七的豆腐。我怒目望向了一直盯著我和杜小七的杜桑,果然,從他的眼神裏,我讀出了霸道占有。哼,我在心裏悶哼一聲,杜小七這單純的孩子一定是我的,我絕對不讓給你。
結帳走人的時候,我看都沒看杜桑一眼,隻輕輕的用手將杜小七額前的發小心的把弄到了耳後。“你的手好冰涼。”杜小七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望著他,悄悄的伏到了他的耳邊,“他冰涼是因為等著你去溫暖他。”看著杜小七紅通的臉,我好笑的掃了一眼杜桑,大步離開了這間茶館。
後來,茶館關門了,我居然四處都沒有找到杜小七和杜桑的人影。我覺得奇怪,想來他們定是離開了這裏我才找不到的。再後來,我四處漂泊,一邊修煉一邊尋找著杜小七的足跡,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占有他那顆單純的心。
皇天不付有心人,我終於在一家青樓裏,找到了被賣過去的杜小七,他見到我的時候明顯的一愣,然後飛快的準備逃離我的麵前,我一把將他的手抓住,望著他,等待著他開口對我說話。杜小七終於展開了微笑的開口了,一開口我卻不想在繼續聽下去,“這位俊俏的公子,需要奴家服侍麼?”
“你為什麼在這裏,你已經服侍了幾位公子了?”我怒目,小七的身上,有著別人的味道,不是杜桑的,不存在杜桑的,“杜桑呢?你哥哥呢?他怎麼會忍心你在這裏?”老鴇怕我鬧事,叫來的打手,卻被我的氣震到了一邊,我一把拉過了杜小七,甩給了老鴇一打銀票,冷眼望向了老鴇,“這孩子我買了。”
“哥哥,被打死了。”杜小七見我發火,躲在我的身後輕輕的哭了起來,那顫抖的身子,在這一刻居然顯得如此的讓人心疼不以。我摸了摸他的後背,“對不起,我太凶了。說給我聽聽,到底怎麼回事?”
“茶館被地保給封了,說我們沒給錢,哥哥被他們打死在路邊,我被他們壓到這裏,說要用我的身體來抵債……”我封住了杜小七的口,在他絕望的眼神中,慢慢的將他融化在了我的心中,“以後,我來保護你,永遠。”
拉著杜小七的手,我走在前麵,偶爾回頭望望,希望杜小七的笑容能夠再次綻放在他的臉上。我買了房子,並且讓杜小七以自己喜歡的樣式去布置,他終於微笑了,對著我,展開了他最美麗而溫柔的笑容。
當這一切都過的很平靜的時候,我卻遇見了一個我並不想遇到的人。他站在我的麵前,低著頭,我卻憤然的看著他。如果不是這個人,杜小七怎麼會被賣到青樓,如果不是這個人,杜小七又怎麼會哭泣,如果不是這個人,杜小七應該無憂無慮的開心的生活著。
“你還來做什麼?”我冷漠的看著杜桑,語氣裏冰涼的不帶有一絲的情感。對於這樣的人類,不需要我的同情與情感憐惜。我帶著我本就應該有的冷漠與邪惡,“你來這裏,隻會讓我恨你,吃掉你。我告訴你,我不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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