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49 更新時間:09-11-24 16:20
我站起身,看二少爺走進裏屋,掀衣擺就凳坐下。
我見他又是一副趾高氣昂,便低著頭不想和他搭話,隻巴著他快點走。
氣場冷了一段,見他沒話,我便走向前躬身欠了一個禮說道:“二少爺若沒事,奴婢便要去大少爺房裏聽吩咐了。”說完轉頭朝外屋走。
“本少爺沒讓你走你就能走?”他一個箭步衝過來朝著我的麵,手一拖扭著我的下巴生疼。
我如是低著眼道“奴婢是大少爺房裏的丫鬟,自是聽大少爺的,二少爺請自重。”由於和他距離過於近,他鼻嘴裏呼出的氣順向朝著我吹,難受的緊。
“自重?哼你還知何叫自重?估摸著你也定不知什麼叫禮義廉恥罷!”
我一抬眼狠勁朝他看去“那二少爺這樣擺手在一個不知何叫禮義廉恥的賤奴臉上,就不怕髒了少爺您的手?”
“你!”他狠勁一甩就將我扭了出去,我順勢倒在洗漱的臉盆上。臉盆經不了撞直直敲在我倒地的手上悶聲一響,娘的痛的還真徹心扉。
他見狀似愧疚的想要扶我,手舉在半空中進不是退不是。
我忍痛站起道:“奴婢這下也就還了二少爺那日扛奴婢回府之恩,往後自是主仆各不相欠。”說完便直直往前走。
“你就如此的討厭我?啊?”他朝著我身後大聲的喊。
我站定頭不回說道:“奴婢連二少爺的麵也沒見過幾回,何來討厭之說?隻是主仆間的禮數自然要分的清,我想著二少爺定清楚不過了吧。”道完便走。隻聽得他掀桌翻凳的聲音震天的響。
扭了扭手還真是疼,想著這個二少爺怎麼又會平白無故找上門來,我那樣三番兩次對他出言不遜難不成他還覺著有意思?我可真是受不了這樣的鬧騰法。想想近日我也照過鏡子洗過澡,看過好美的臉和身子,無非就是臉清秀點並不是那種禍國般妖媚,身子也是小人樣沒長開。連我也覺著隻是平庸之姿,他更不可能是看的上眼的。
一看已在少爺房門口,抬腳進門檻望向裏頭的人。大少爺已自行磨好墨拿著筆寫些什麼了。
“站房門口做甚?進來。”他沒抬頭說著話。
我移步近至案桌,見他著墨正畫著朵蓮花,生動靈氣清新盎然,不覺有些看的迷了。想著方才二少爺對我的那股勁便很是不快,脫塵蓮花與帶刺黃瓜哪能作比較。和個孩童爭辯哪能當真?
“何事惹的你眉目糾結?”他手握筆抬眸望了望我轉而又低下頭去畫了。
“沒事,隻是想到蘇大娘了。我在這宅裏有些時日了,不知他們可好。”說到這話我挺惡心自己的,有點表裏不如一之感。
大少爺沒話,放下筆走近窗前。光從薄如希翼的窗戶紙中透出撒在那天人臉上,似層金粉般渡著閃光。我有點想噴鼻血。
“子墨方才進我屋裏想向我要了你去。我回他說需問了你才能定。你怎麼看?”
我頓了頓轉念一想他不是要了我去他那替他洗腳搓背倒夜香的吧?我對他那般不客氣他還不活活整死我。可能說了句繞他心的話他就把我關柴房裏三天不給我飯吃,更別說有這麼多月錢了。嘿這大少爺說要問了我,還真是個明理的,如若是皇帝定是個明君。我自是不願意去的。
“奴婢在大少爺這待著挺好,大少爺對待奴婢也好。二少爺那頭定是有好多丫鬟服侍著,多個丫鬟隻會添麻煩。”
“如你所說你是不想去子墨那頭?”大少爺轉頭定向我,黑眸澄清似水。
我低著頭不說話,主子當然要選好的。我可是不喜受虐的健康青年。
“嗬嗬,好。好美你說不去,那是誰也強求不來的。以後也別自稱是奴婢了。”大少爺似心情大好,走向桌便甩了隻筆玩,口裏輕聲低估了句“丫頭定是喜歡長的好看些的”,聽得我頭暈乎的鬱悶了番。想是每人都有表裏不如一的一麵。正想間,大少爺抖手筆鋒一甩,失手把筆甩到了墨硯上,濺的墨濕了一塊案邊。我邊想著難不成興奮過度邊用紙擦著案邊道:“少爺這筆是二少爺那房的吧,怎和他性子這般像。”
抬頭望向大少爺,隻見他眉目抽搐了下望著墨硯便說:“我隻是常瞧子墨拿著筆杆玩兒,每回他都能甩在筆筒裏,想是我得多練練。”
這下輪到我額頭冒出三根黑線,這筆筒和墨硯距離可不短。小孩就喜好學樣,大少爺也不例外,隻是調皮法也這般拘謹。哎,這世間的是非能泯滅人的心智,少爺你定要保持這樣的心境下去。不然這天賜俊顏老的飛快嗬。
是一個寒冬的夜。月明星稀。
我在大少爺房裏陪著讀書。雖房門緊鎖窗戶也閉合,但還是有絲絲的風從門縫窗戶縫裏躲進來,吹的臉幹燥的悶疼。
想起諸多疑問便想問出,但不知從何開口隻是巴望著他腦裏遲疑著。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大少爺,好美想問些話不知少爺可否解好美心中疑惑?”
大少爺放下手中握著的《周易》轉目點頭,示意我說下去。
“好美自那日暈厥後很多事忘了,伺候了少爺這麼久都不知少爺的姓氏。老爺是做什麼的呢?還有當日好美暈厥前少爺和二少爺怎會和夥房裏的我們在耍玩?”
少爺星眸閃了一閃,朗眉一皺說道:“我父親乃當朝丞相,姓氏為陸。至於當日見到你第一麵,那還是你們院裏那胖丫頭,那日我在北苑瞧劉師傅栽花種草,那胖丫頭不知何地躥出來紅著臉對我道‘大少爺,二少爺喚你去池塘裏耍呢’我當時不知是何情況,隻是想著府裏可能會有人想加害二弟,便跟著那胖丫頭去了。如是我便見到了你們。”
春花紅著臉?我不禁在心裏偷笑了聲,那娃性子粗的就像個男娃,又火急火燎,原來竟這麼早小腦裏便又意中人了。輕歎古人早熟間又想到,大少爺在池塘裏才見到我第一麵,也就是說隻能問二少爺才能知原委。哎還真不想主動和他搭話。丞相的職位在皇朝中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說來府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人定不會隻是一兩個。
想到這裏身子不自覺冷了片刻,痙攣的打了個寒顫。冬日的氣溫在逐日的降,但在怎樣冷都比不上人心的冷。天冷時可以加衣禦寒,而心冷可是再怎麼加衣都無濟於事的。不禁想到大娘和四個娃娃,這樣冷的天他們定挨凍了。
“大少爺,好美想向大少爺要幾件衣給夥房的蘇大娘和娃哇送去,可成?”
“恩,無礙。我知你是個善良的丫頭,投桃報李。後幾天我有事要去外頭,這幾天你便不必在我房裏。”大少爺望著我說完頭又轉過去了。想起什麼又道:“你早點去房裏歇著吧,這裏無事了。”
聽到這話我便站起,去大少爺跟前欠了一身道:“好美謝過大少爺,好美退下了。”多餘的腥味話也不說了。
走到房門口便見大少爺道:“這幾日天冷,多加衣。我。。出去的幾天會掛念你。”
我立即寒毛豎起,嘿這孩子惡心起來可是勝過無數橡皮糖啊。轉頭便道:“少爺需多防著天冷才是。嗬嗬”道完忙轉頭望外屋走,哎呦這天這人都冷死我了,冷死了冷死了。
隔天早上就蘭花花叫起。蘭花是和我共事的丫鬟(為什麼這個府裏都是些花的?我很是不敢恭維,但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又覺著桃花這名字也不錯)。隻不過她服侍的是老爺那廂。據說陸老爺這些天身體不適調了很多家丁丫頭二十四小時在房外等候,容我多嘴說句有點像醫院裏等著快死的人的感覺。哎我這腦子真的洗腦了。
起身洗漱打理完一切,出房便聽得蘭花道大少爺已在府外了。於是乎便匆忙趕腳力,邊趕邊想其實最方便的便是把這府衙給縮小,人就用不著這麼勞心勞神了。
去到府外便看到一頂正方大轎,高五盡許,閣四尺許,深達八尺。怎麼看都能坐個四五人。梯轎兩頭各站著一個轎夫,上下一排。
轎中央的簾帳被一隻白玉般的手掀起,大少爺頭一探指目望向我,我迎上前去,有點兒尷尬。許是昨日他那聲掛念還在心中躊躇,覺得老對不住他了。
正徘徊間,看向轎子裏竟還坐了一人。此人發束向冠,鬢珠作襯。棕眸狹長透亮,威嚴不失瀟灑。隻是年紀大了,再望一眼覺著和二少爺頗像。
“好美,見過老爺。”隻聽得大少爺語氣恭敬,彬彬有禮對著我道。
原來他就是當朝丞相,大少爺的爹。
“奴婢見過老爺。”我彎腰恭敬的欠了一個禮。
“恩,免了,起轎。”轎夫一聽吩咐便抬轎大步向前走了。
我望著轎子心裏一想,方才蘭花不是和我道陸老爺病重嗎?正想間一道黑影蓋過身來,我抬頭一望,一個頭戴縷金鏤空冠,項上明黃金絲帶,身穿單綠羅團袍,係一條青色玲瓏鉗鮑魚環條,腳著一雙獐皮窄靿靴,竟是又一身華服的二少爺。
“來送別啊,那可是苦了你了。誒說回頭話,你怎麼不跟著去?”狹長透亮的棕眸媚向我,眼底笑意盡顯。左邊一縷墨色發絲隨著他的動作滑下臉頰,隨風吹開。
我沒答一句轉頭就往府裏走,緊接著手一緊回頭一望竟被他拽住。
娘的不受虐他還真睡不好吃不香!真後悔穿過來的時候沒隨身攜帶點防狼的殺蟲劑。轉念一想穿的時候我是坐在廁所裏,哎呦真丟臉。
“二少爺,大少爺走時交代過奴婢,奴婢這幾天是自由身。”我不緊不慢說道。
“哦?那麼?”
“那麼我倆便是同等的。”
“同等啊。”
“所以,放開!摸我手的色胚!”我抽出手硬是在他胸上擊了好幾掌。
“賤丫頭你怎麼。。噝”他摸著胸大聲喊道。頓時旁邊的路人好似商討過都盡數往我們這邊望過來。
我拉著他的領口騰的就是一句“別搞得好像是我非禮你,你叫我非禮我還看著到底幹不幹淨。”我眼朝他下麵瞟了眼繼續說道“還有,別再叫我賤丫頭,至少這幾天不準!我有名字。丫頭?我都大你了你一輪!”
說完這些話我頓時豁然開朗,終於知道那些在街上搶錢威脅人的有多威風了。終於知道每一年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加入黑社會了。
轉頭向府衙的台階走去。隻聽身後猛的喚了句“好美?哦,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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