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章 範庭蘭獻花

章節字數:2599  更新時間:10-04-2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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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尉遲風放他們的大假。這麼些天,確實是夠累的了。回到宿舍,彭壁生拍拍肚皮,說自己起碼掉了十斤肉。

    “你那肥肉,掉了更好。”範庭蘭笑說。

    彭壁生黑下臉來:“喂,兄弟一場,怎麼就這麼沒情義啊?肥肉也是肉,也是爹生娘給的,你就不替我珍惜著點?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範庭蘭不知他要說什麼,感興趣地問。

    “哈哈,沒吃上我的蛇肉唄。”彭壁生哈哈笑道。

    胃裏一陣抽搐,範庭蘭立馬依依哦哦,差點沒將中午的飯嘔出來。

    “依哦”得眼淚水直出,範庭蘭就冷了臉:“你再敢在我麵前說蛇,我就叫青蛙做你的娘子。”

    “你敢。”

    聽到青蛙,彭壁生的臉色就變。

    “有什麼不敢的?半夜將青蛙放進你的被窩,讓青蛙爬上你的肚皮,讓青蛙鑽進你的褲衩,讓青蛙——”

    範庭蘭一口氣連說了幾個青蛙。

    彭壁生趕緊叫停:“行,算我服了你。再不說了。”

    “還得保密。”範庭蘭叮囑道。

    “這肯定,但你也得替我保密。”彭壁生更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怕青蛙。試想想,兩百多斤的大個子,居然怕一隻小小的青蛙,說出去,定是會讓別人笑掉大牙的。倒是人家範庭蘭沒啥,怕蛇是人的天性,不怕的人極少,也就不具備什麼代表性。

    兩人擊掌為約。

    擊罷掌,彭壁生象想到什麼似的,突然道:“我們夭哥這兩天都好象不言不語似的,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的事隱瞞著我們?”

    “不可能吧?”

    “難說。反正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似的。”彭壁生道。

    “那是你多心了。”範庭蘭笑說。但想想,龔破夭這兩天確實是顯得有點神秘。既沒和他們一起參加訓練,也沒透露一點有關訓練的消息。以他和尉遲風的關係,不可能不知道一些情況的。

    “什麼多心?這不,一下又出來一個漂亮女教官。他事前就知道,我們就不知道。”

    “你憑什麼說他事前就知道?”

    “看他對杜教官無動於衷的樣子。”彭壁生言之鑿鑿地說。

    範庭蘭看了他一眼,卻不以為然:“那有啥?人家老大的新娘子比杜教官更美,怎麼會有動於衷?”

    彭壁生鼓了鼓雙眼:“我也說不清,反正有點不對勁。”

    “說不清就別說了。我們出去走走。”範庭蘭道。

    出了門,往哪裏走?四麵都是山。

    這時二號房傳出熱鬧的笑語聲。

    他倆飄入二號房,隻見郭超常的兩隻耳朵夾了七八隻木夾,佟大芳也夾了四五隻,最少的都有一兩隻——

    他們在打撲克,誰輸夾誰的耳朵。玩的是三公,鬥點數。即三張牌,三張加起來的是十數或二十為零,最小;但三張是公仔牌(KQJ三種牌)的話,則為最大,依次為九八七六五等。如果都是公仔牌,就看K牌Q牌J牌的組合了。三張都是K牌的話,自然就是最大的牌了。故稱鬥三公。

    範庭蘭掃了一眼,他們十二金剛除了龔破夭不在,其他人都在。

    “來來來,你倆也來。”李紹嘉衝他倆道。

    範庭蘭對此不感興趣,便道:“你們玩,我還是去弄點浪漫的小酒喝喝再說。”

    “去吧。看你中午沒酒喝,目光就呆呆的了。”彭壁生邊道邊將範庭蘭輕輕推出門。

    “好,壁生來,就要壁生貢獻一下他的大肥耳。”李紹嘉嘻嘻笑說。

    範庭蘭出了門,目光禁不住就往帳篷的方向望。

    身後就傳來萬全策的話——

    “老範找酒是假,找杜教官是真。”

    嘿,這萬全策,倒象是我肚裏的蛔蟲。

    範庭蘭開心地想。

    可惜帳篷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哪裏知道,當杜絲絲一出現,範庭蘭一眼望過去,差點沒驚喊一聲“表姐”。

    太象了,杜絲絲和他表姐長得實在是太象了,都是瓜子臉,都是高挑的身材、潔白的肌膚。

    若有什麼區別,那就是表姐的雙眼總是含著一種淡淡的憂鬱,而杜絲絲的雙眼則閃著一種冷峻,隨時目光一射,就要殺人似的。

    但不管怎麼說,杜絲絲一下就鑽入了他的心,令他想起了表姐。

    更巧合的是,表姐也姓杜,芳名心綺。

    表姐比他大兩歲。

    他和表姐是姨表關係。他家是破落戶,而表姐家是黃州城的大富商,但這並沒有成為他們情感發展的障礙。他記得15歲那年入城,到了表姐家。

    當表姐青蔥兒一樣立在他麵前時,他的心跳就加速,好象青姐就是他等了一萬年的人兒似的。

    表姐身穿一件銀色的旗袍,就象一柱溶溶的月色,亭亭地在他麵前玉立著。

    他的目光落在表姐身上,就丁咚丁咚地發出水響,象高山流水一樣,無比的歡悅。

    當時,表姐高他半個頭。

    他往上一昂望,表姐盈盈的目光也是月色一樣沐浴著他。

    相互無言,但已無比親近。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一見鍾情,隻知道心裏撲撲跳過之後,就有一種無比愉悅的感覺在血液裏流淌,每根汗毛都象立著表姐的影子一樣。

    他記不得是誰先開口的,但話一說開了,他們就無話不談。坐著談,在院子裏散步談,在街上走著也談。

    感到帳篷門開了,範庭蘭竟然三步並作兩,飄進了樹林。

    一口氣跑了半裏路,他才停下,捂著撲撲跳的心自問:難道我愛上了她杜絲絲不成?

    不可能吧?

    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啊。

    可他想想和表姐見麵的情景,似乎有相似之處,心也就淡然了,順其自然吧。

    看到範庭蘭逃入樹林,杜絲絲的目光也是跳了幾跳的,好象範庭蘭的背影,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她。是什麼?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範庭蘭並不知道杜絲絲的目光追了他的背影幾下。

    直到半夜,別人都睡著了,彭壁生也發出了鼾聲,他仍輾轉反側。因為他一閉上眼睛,杜絲絲高挑的身影就閃在他眼前。一時是軍裝的杜絲絲,一時是旗袍的表姐。

    下了第一百次決心,範庭蘭終於爬起了身,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悄悄地走出了茅屋。

    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龔破夭差點就開聲問他幹嘛去了。

    卻忍住了。

    龔破夭感覺到,範庭蘭興奮的氣息與情有關,若打破他的好事,絕對會令他很遺憾的。

    害人之心不能有,令人遺憾的心也不應該有。

    便沒動聲息。

    當範庭蘭的腳步聲遠去了,龔破夭才輕輕地捅醒彭壁生。

    “咋啦?”彭壁生睡意朦朧地問。

    “沒咋,隻想知道,你們昨天發生什麼事了?”龔破夭道。

    “沒啥事,就老範被蛇嚇了一跳。”彭壁生脫口道。話剛出口,他就嗵地坐起身,仿佛要將說出的話追回來似的。

    龔破夭卻道了一聲:“糟。”

    “咋啦?”彭壁生不解其意。

    龔破夭已飄下床,穿起了衣服。

    衣服剛剛穿好,外麵就傳來範庭蘭的驚呼大喊——

    “媽呀,救命、救命啊。”

    龔破夭飛身而出,隻見範庭蘭瘋跳狂跑著,雙手亂扯後背,好象後背纏著什麼似的。

    龔破夭一眼掃去,發現範庭蘭身上什麼也沒有。

    飛到他身邊,龔破夭出手就點了範庭蘭身上的幾個穴位,他馬上不跳了。

    “回屋去吧。”龔破夭對他道。

    範庭蘭感激地望了龔破夭一眼,便飛身離去。

    “咋啦、咋啦?”

    一時間響聲四起,並從屋裏嗖地飛出幾條影子。

    “沒啥,回去睡吧。”龔破夭高聲道。

    幾條影子也沒再問什麼,就飄回屋子裏去了。

    駐地一時又變得殺靜。

    來到帳篷前,龔破夭一眼就看到地上散落著七八枝野花,顯然是範庭蘭想送給杜絲絲的。

    再看,十幾條蛇正在野花旁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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