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惡夢

章節字數:1455  更新時間:09-12-19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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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我都睡得迷迷瞪瞪的,各種角色的他,不同表情的他,以排列組合的方式圈住我,像一群狼似的向我逼近,爭著說“我才是真正的他,選我吧”,接著一個個像砌牆似的向我撲來。結果,我被華麗麗地鬼壓床了,整個人就像負重般沉入大海,想要憑一人之力掙脫“耿介們”隻有徒然。

    “醒醒,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像是有人推了我一把。

    夢中叫了句“耿介,別壓著我”之後,我在外力的幫助下,極力睜開惺忪的睡眼。揉揉眼睛,稍微清醒之後,我便看到六隻瞠圓的眼睛,三張大開的嘴巴。

    “眼珠子要出來了,下巴頦兒要掉了,你們!”不理會他們表演木頭人,我起床洗漱去。

    “你知不知道到你剛才說了什麼?”陸陣一把抓住我,神經兮兮的問。

    “嗯?”我側目而視,順著他的話說,“我說你們眼珠子要出來了,下巴頦兒要掉了啊。”

    “不是這個,你醒之前說了句‘耿介,別壓著我’,你知不知道?”

    “原來我真的說了啊,我還以為隻是做夢時說的呢。靠,壓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啊?”

    “鬼壓床啦,有一堆耿介呢,太他媽恐怖了。唉,別煩我了,我刷牙去了。”他們看我不耐煩的樣子,紛紛三緘其口。關於“耿介”的話題,也在我看似起床氣(他們都知道我沒有起床氣)的情況下而草草收場。

    一整天,我都沒精打采的。被“壓”了一宿的我,通體酸麻。想要抱怨,卻又申告無門,誰叫我昨天沒出息地想到他,“見”到他。我這一情況,再次佐證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箴言,我暗暗發誓將此句的否定說法奉為圭臬,否則再被“壓”一次,我怕我就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

    雖然申告無門,我還是隱隱將我的意誌不堅定歸於他們仨的棄我而去所造成的,不寧唯是,昨晚他們仨看到我的異常就應該本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方針疏導我,順便采取話題轉移策略分散我的注意力,這樣耿介就不會一直出現在我夢中,還肆無忌憚地呆了一宿。我清楚這麼說他們,是有點不講道理啦。(作者話外音:僅僅是“有點”不講理嗎?)可處於被害妄想的我就隻能不講道理了。

    因此,一整天,我就像神經質一樣跟著那對連體兒。盡管昨天他們倆嚴絲合縫得連根針都插不進去,也不妨礙我跟狗皮膏藥似的貼過去,誰叫雲則上午的課一結束就不見蹤影。

    “王伊寧,你夠了吧,都跟我們一整天了。不管你因為什麼原因變得如此反常,現在我要和我老婆出去開房,少兒不宜,你不準再跟來了。”今天陸陣對我跟著他們一事相當反感,平常大家都一起玩,也沒見他這樣,三番四次警告我“一邊呆著去”。

    “不是吧,你的葷段子有升級趨勢啊,還開房,打算一晚上不回來了?我就這麼不招你們待見,拿這樣的話糊弄我。”真是的,這兩人都快成真的一對了。

    “你不會是因為耿介才這樣的吧?”文習一語中的,老僧說禪似的再道,“我們是為你好,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好自為之吧。”說罷,便趁我體味話中意思之時,他就拉著陸陣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知道留不住他們的我,繼續帶著係鈴人神遊太虛。不多會,我被手機鈴聲抽回現實。一看是大少爺,我心中呐喊道:“不帶這麼玩的!”

    接著我彷徨地按下通話鍵,力求鎮定地說,“喂!”

    “來接我,明天?”明天?哦,明天是星期六。糟了,光顧著“日不有所思”,倒忘了有家教這碼子事了。

    “那好啊!”駁耿大少爺的麵子,非有說清道明的理由不去做,那可是給臉不要臉啊。“日不有所思”需暫時束之高閣,棄之不用;唯今之計,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第二天中午,我空著肚子,如約在東門等車。昨晚他們仨統統外宿了,而耿介隻一個電話,就讓我昨天的努力打了水漂,夜裏我仍舊夢境連連。雖然內容較之前中性許多,但夢醒後,昏昏沉沉的大腦著實讓我傷神不已。思及此,我更堅定昨晚睡覺前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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