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92 更新時間:12-11-03 01:02
荷花住在辰氏集團麾下的其中一家酒店,酒店在城北,正好在辰家附近。我想,這十有八九是辰溪安排的。
可是荷花既然都快和辰溪訂婚了,為何荷花不直接住到辰家去?還讓荷花住酒店。不過,辰季中那倒真是個問題,進進出出,他也看不順眼罷。過去發生了太多讓人不舒服的事。
複雜。真複雜。有錢人的生活,還真是我這種平民老百姓很難想象的。
不過,“哎……”回家的路到底還有多遠啊!
在路上已經走了很久了,也換了很多輛公交。其實我也真夠傻的,送荷花回家花光了滿錢包的錢,若不是和開車的師傅磨了半日嘴皮,恐怕剩下幾個揣兜裏硬幣都要犧牲掉。雖然我也不得不承認,人家出租司機的工作也不是好幹的。天天不著家,還得被我截了點收入。
夜已經深了。
如果是在老家,夜深是很寂靜的。甚至沉寂得有些嚇人。不過,姥姥從不會讓我隨便在深夜出門,說怕我碰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太煞氣。為了這,打小起,學校晚自習我都不用上,就呆在家裏看著姥姥念那些我不怎麼聽得懂的經文。
可是,來這後,再沒有姥姥了。而夜深,也不是那麼靜,幾乎可以說它很熱鬧,甚至比白天更富有活力。特別是穿過城中心的時候,可以看清這個城市到底有多繁華。
過了中心,到南城。南城的房屋大多是城市擴大更新前建的,都很古樸。聽說這城大估有千年的曆史了,但古韻也確確實實隻有南城體現得出來。
可,現在,這種古舊讓我掉雞皮疙瘩。
從南城鳳凰路拐進小巷子後,路上幾乎沒碰到什麼人,稀稀拉拉的燈更顯得慘白,偶爾還撲滋撲滋地閃動。風就呼拉拉吹著,安靜安靜安靜,安靜得有些恐怖。
然後,我似乎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原先還欣喜一番,畢竟在這種時候有個人作伴還是能克服下恐懼感。可當我回頭,身後卻根本沒人。隻是那些昏黃的燈光,把我的背影拖得很長,還有點畸形。
奇怪的是,那聲音也隨著我的回頭消失了。
繼續走,繼續走。仍然還是很怕,我可不是那種膽子大到遇佛殺佛,遇鬼劈鬼的主。早知道要走夜路,那個時候是不是該把琰的雪珀珠借來啊!至少那東西還是個舍利什麼的,舍利不是佛家的東西嘛!還能辟辟邪。
正思付著,那腳步聲又傳來了。甚至比剛剛聽得還要清楚。我再次回頭看,卻還是什麼都沒有。隻看得到那悠長的巷子尾不斷蔓延蔓延……在昏黃的燈光下,長得像條蛇,正在蠕動的蛇。
燈撲滋又閃了一下,那聲音再次消失了。
恐懼的感覺一下子就從腳底心襲來。媽的!我不是撞鬼了吧!我心裏狂吼,然後提腿就跑。
剛跑了兩步,果然那腳步聲又再次響起。速度也隨著我的步伐加快……越來越快。
“啪•啪•啪……”巷子空蕩蕩的回音,聲音似乎在向我靠近。
不要,不要……姥姥~~救我!
我記得在我小時候,姥姥常常教我念一句經,說是看到不幹淨的東西時候念,可以安它們的魂,保平安。可是這時候,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隻能下意識地跑,跑得更快更快……否則,如若是撞鬼了,說不準,本小姐我的小命就賠這了。
……
不知道這樣跑了多久,我終於快到家了。門口坐著阿六婆和阿六公,似乎正在聊天。邊嗑瓜子,邊喝幾口熱茶,很是悠閑自在。
我剛停下腳步,便聽到阿六公說:“水丫頭啊!小心點,做啥子也不用這麼趕。”
“是啊!看這娃累的,要不和阿婆坐下來嗑嗑話?”阿六婆朝自己旁邊的凳子指了指,示意我過去。
可我哪有那個心情,忙轉過身去看那條道,身後卻隻有我的影子搖搖晃晃。沒有人,也沒有腳步聲。喘了一口氣。
或許,真是我聽錯了。要是每個走夜路的人都碰到鬼,那人不早死光了。突然覺得剛剛的行為有點弱智。要是被小米知道,我被那聲音嚇飛了魂,以她那沒心沒肺的樣,還不像個鴨子嘎嘎笑個半死。
“哎……”今天到底歎了多少氣了。連我自己都沒數過。不過今天確實事也怪多,先是被琰擺了一道,又被荷花寒了一晚上,最後還被自己臆想出來的腳步聲嚇個半死。難道是我太背了?
然後,連忙調整了呼吸。我朝阿六婆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阿六婆。這麼晚還不睡啊!”隨著話音落下,我已經穩穩當當坐在了阿六婆身邊的凳子上。剛剛跑得幾乎虛脫,差不多用上吃奶的勁。好久沒運動,還真是差了那根筋。要是真碰鬼了,估計就沒那麼好運了。
“睡不著。年紀大了……失眠失得厲害。”阿六婆一邊說,還不時用手錘錘肩。
“對了。水丫頭你今天回來得有點晚啊!”
“恩。朋友有點事,剛送她回家,路上把時間給耽擱了。”我解釋道。
“不過,丫頭啊,你以後還是早點回來的好。畢竟,這一帶也不是很太平啊!你一個女娃娃小心點好啊……”
“阿婆,我衣服被你收哪去啦!?哎呀,我那雙剛買的皮鞋呢?找不到我明天怎麼去見您二老未來的孫媳婦!”阿六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六那暴跳如雷的聲音給打斷了。隨後,阿六婆和阿六公和我道了個別,就回去給那小子找衣服去了。
實話說,聽到阿六婆說不太平的時候,心又起了層疙瘩。
算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拿出鑰匙打算開門,卻發現門口躺著一隻貓,黑黝黝發亮的一團肉球。
我蹲下身,用手戳了戳那貓。它沒動,以為它死了。過了一會,它睜開寶石般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繼續趴著。哎……這年頭,連貓都能懶到餓死。
我伸出手把它抱起,然後站起來開門進去。今天,被那該死的聲音嚇了一跳。算我好心收留你一晚!懶貓。
打開燈,家裏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甚至呼吸都有些冰冷,等我把暖氣打開,才覺得舒服了點。
然後,跑去廚房給那貓找了找吃的。可是家裏,似乎就剩些牛奶和上次沒吃完的鹹魚幹。我給那黑貓拿了點。
不過這貓也真夠挑剔的。它見食物來,隻是站起嗅了嗅那魚,把牛奶喝光了,就跳到我沙發上懶洋洋睡覺去了。真是沒天理……挑食還就算了,你小樣居然把我家當自己的窩了是吧!
算了,我今天也累了,沒那工夫管它。盤算著反正它要是能餓死,早就餓死了街頭了,哪輪得到我給它吃的。
嘖嘖嘖。真是地,我今天咋就那麼好心呢!真是菩薩心腸啊!
上樓前,窗戶外看到了個類似黑影的東西。警覺地走到窗邊瞅了眼外邊,什麼都沒有。
於是,放寬心。衝了個熱水澡,去了去汗味,打算睡覺睡覺。
這一夜,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舒坦。我做了那個夢。關於一個女人,一個一身雪白,身姿妖冶的女人。
我看得到她有如流水般的長發,卻總也看不清她麵龐的女人。我不知道為什麼看不清,隻是她明明離我很近,卻像有霧氣般遮蓋住了她的臉。
然後,我看到她嘴角輕動,又聽不清她說什麼。直到最後,我聽得到她急切地在一遍遍重複同一個名字。再然後,我聽到那是我的名字。
何時開始做這個夢,或許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那時候,常常被這夢嚇醒,姥姥為此還曾帶我去過鎮上的湘潭寺。
再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這夢便再未出現過。我也逐漸淡忘了那些被夢困擾的日子,忘記了那個纏擾我夜夜酣眠的夢和那個身著白紗的女人。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個夢又開始了,伴隨一種極不祥的預感襲擊著我。
腳心一涼,有個毛茸茸的東西擦過我的皮膚。
接著,我醒了。
睜眼看看,窗簾外還黑沉沉的。而那隻貓,我昨晚同情的那隻貓竟躺在我床上,瞪著眼睛看著我。一張車呼嘯而過,燈光晃過的一瞬間,那雙如寶石般晶透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來。看上去無比的鬼魅。
“啊……”在我一聲尖叫把它踹下了床。這隻貓,太得寸進尺了吧!
早晨起床,天微涼。
忡忡換上衣服,甩門離開。倒也不是趕著去上課,隻是今天突然想起早出來透透氣,也就答應了小米去看霧景。
其實,雲川之所以那麼有名,原因有一就是這霧景了。雲一字也取之於——霧,靠近地麵的雲。
說來也怪。本來霧是在深秋初冬的早晨最為常見,可是在雲川,霧景卻四季都見,還偏偏隻有雲川一帶有。過了雲川的地帶,那霧便像被割斷般消失了。頓時讓雲川成了孤立的天外世界。
其實,我對這霧景也好奇了好久,可是一直沒敢去。因為我天生方向感不好……雖然自己也不太想承認,可是從小就被打擊慣了。不承認也不行。小時候,也因為這,我常常在鎮上走丟,而我們那個鎮不過巴掌大。
今天一大早,小米就打電話過來,自告奮勇地打包票說她帶路。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就爽快答應了。
果然,到了西環路就早早看到她了。她今天居然沒遲到,離奇。隻是路邊毫無人煙。其實這一帶一般情況下隻有我們在雲川念書的人,還有西環路上開鋪子的人才會來。況且,不到霧散,學校是不會允許學生自由出入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因為似乎來這裏後,這就是莫名的規定。
我隻知道,不能來就是不能來。
問題,我是一個相當有好奇心的女人。雖然我可不是潘多拉。
“我們走這邊。”我才剛過去,她就拉著我的手往學校後門的方向小跑。
路上隱約看得出飄飄渺渺的霧氣,這時才發現,這東西說是霧還不如說是霾更貼切。它的邊緣很模糊,模糊到仿佛吹陣風那些點點滴滴的水汽就能把你吞沒。
終於小跑著來到小米所謂的目的地。
“要往這進?”我指著圍牆上一個剛好夠一個人過的縫隙,狐疑地看著小米。
“嗬嗬~~~因為隻有這裏才進得去。”那個縫隙是這兩天學校整理繁川林的時候,一輛卡車撞出來的。說也奇怪,卡車怎麼會撞到那種地方去。這裏正是兩麵圍牆的交界處,四周還有一定的綠化土地覆蓋,差不多就是一個死角。也許,開車那人和我一樣撞到衰神了!
還沒想太多,小米就拉著我要往裏麵鑽。
而那裏麵,除了白色,還是白色。一片青白色的白色出現在我眼前。
——這就是雲川的霧景。
看起來,突然覺得很陰森,那樣子就像走進去就出不來的迷失森林。
“小米,要不別去了。”我嚐試著問道。
“不行。”小米拒絕得很幹脆,幾乎沒有一絲猶豫。
“小米,別去了……”我還未說完這話,小米一個身子都從牆壁麵上鑽了過去。
“阿水,快來。”她轉過身,朝我伸過一隻手。
“別去了吧!”我再推辭。
“阿水!……”
“……”我再次看向裏麵。這一次,是真的有點擔心了。我突然想起來,過去似乎聽說曾經有雲川的學生離奇失蹤過。會不會進去就出不來了的想法頓時打腳底心冒了出來。雖然,那不過是一個學校,一個我待了幾個月的學校。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阿水,快點!”小米忙催促道。
然而,似乎來不及了。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來人是學校的守門人。
聽到聲音,我幾乎愣在了那裏。
“出來。這裏是這個時候可以隨便進出的嗎!”2人中的一人一聲呼喝,小米隻能從那道剛剛好的縫隙中鑽了出來。一臉失望。
“快給我離開。”另一個男人冷冷說道。然後,我們隻得順著來時的路離開。
“不就是不給進去,用的著這麼凶。”我嘟囔。
“阿水。怎麼辦,我的手鏈……”小米的話說得很沒底氣。
“你說什麼?!”
“就是我老公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啊!我把它丟在那堵圍牆裏麵了。”小米拉著我的手,蹲下身來。顯得有點急躁。
“哦~~”我長歎。我就說小米今天怎麼那麼好,居然那麼積極帶我參觀學校。
“那東西很值錢啊!”
“哦~~”
“可以買棟別墅了。阿水!”
“哦~~”
“啥?那啥?”她剛才說她那條鏈子可以買棟別墅?
那手鏈是小米一直戴著的,雖然她家那位老是給她買這買那的,但那個手鏈卻是從來沒離開過小米的手腕。昨天中午我們去琰那裏的時候,她還在路上呱躁。說什麼“阿水!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嘛!”“阿水!知道不,女人不化妝相當於裸奔呐!小心被你老公甩了。”“阿水!看我的手鏈,可是正宗的貓眼石!我老公特意去斯裏蘭卡帶回來的定情信物哦~~非常名貴的!這象征他對本大姐矢誌不渝的愛”“阿水呀!你聽我說……”
小米廢話起來是特別恐怖的。而且,我不懂這些,也就沒太注意。
姑且說來,那條小米口中的手鏈還真的挺誘人的。像淺茶水一樣明亮的綠黃色,透明得沒有一絲瑕漬。我記得小米說,這是金綠貓眼,提高回頭率百分百。但是,我覺得名貴的來頭,應該是旁邊那些華麗麗鑽石的陪襯罷!貓眼配鑽石?古怪的搭對。可在陽光的折射下,那鏈子是閃耀得很,華光滿擲。
現在想想,原來那些閃啊閃的光芒全是鈔票啊!真可惜了。
“小米,這樣的話,大不了下次再陪你去。”
“早說嘛!”聽到我說這句,小米站起來拍了拍裙角,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這女人,也真不知道是愛人還是愛財。
“可是,你怎麼會把東西丟到繁川林?”我疑問。
“這個……那個……”小米開始胡扯。
……
這事就被小米吱吱唔唔給忽悠過去了。
接著,小米的老公打電話來,她也沒接。隻是開口破罵,說那男人欺騙她感情。搞得我一早上的課都聽得鬱悶鬱悶的。
時間就像手中的漏沙,一秒瞬間揮之殆盡。馬上又是正午。
下課後,我說要去[待空]溫習功課,小米馬上就拒絕了。隻是開著她新買的BOLY不知道去哪裏瘋了。她總是那麼多事,但她從不和我提。
隻是和我嘮叨下其他事,而我就這樣聽。雖然沒趣,但有個人和你說說話,心裏總歸不會寂寞。久而久之也習慣了。反正,在這城市沒什麼朋友。特別是認識小米後,幾乎被她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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