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249 更新時間：09-12-24 09:32
第十話
沒有選擇的選擇
“為了保住你的命！現在，你不能離開我身邊，相信今天晚上的事足夠證明。如果，你成為我的妻子的話，至少她（他）們就不敢像今晚這樣貿然動你！”西城玄皊慢慢的說，但不知為何我覺得他似乎有點分神了！是在想“她”？！
而且，我覺得這個理由似乎不是全部的原因！他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理由？！
“事實上……我的名字不叫‘維耶攸’！‘古輕羅’才是我的真名！你的提議……我不會同意！你的理由不足以動搖我！別忘了‘她’！你實在沒必要保護我到這種程度。或許時間到了，我該回原來屬於我的地方了。”我既然想要走了，再隱瞞就沒意思了！
我的離家期限夠短的啊！
嗬，回家後，說不定會被寒那小子挖苦！
我離開餐桌，準備走向樓上。掏出手機撥出寒的號碼……
“寒……是我……我……”
手機被西城玄皊拿走了，他狠狠的抽掉手機電池。
西城玄皊定定的看著我，眼睛裏似乎有點不一樣的情緒。那種情緒好像叫“生氣”！我絲毫沒有避開他的眼睛，勇敢的和他對視。
我已經不知該開口說什麼了，所以我等待……
等待西城玄皊先開口！
“你就那麼急著離開我身邊，或者你是急著想去見‘他’！”我驚訝的看著西城玄皊，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軒轅”嗎？！
看著他閉上眼睛，輕輕的吐了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西城玄皊方才慢慢的開口吐出他藏著的沉重的理由。
“我的家族是以前一個沒落王國所遺留下來的騎士貴族，我們家族世代都背負保護‘王室’的使命。盡管王國已經沒落，我的家族依然對‘王室’宣誓忠誠！出於許多理由，‘王室’的存在是秘密的。所以待在我身邊的人除了‘王室’和我父親指定的人，其他人一概不準接近。一旦出現不再規劃中的人，在必要時候，這些知情的外人會被暗殺或者從此拘禁！而如此慎重的其中一些原因是一部分下落不明的國家寶物都落在我們手上！一旦我們從黑暗中出來，不止這些，許多舉足輕重的事情也會隨之浮出水麵而引起各國注意。所以現在，你不能離開我身邊，否則你和接近你的人性命不保！你必須知道，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們就已經被鎖定！你我現在都擺脫不了！”我看著他說完這段話，不知該做何反應。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是玩笑嗎？！
可是，西城玄皊那滿臉的認真與沉重……
“還有……我想既然你已經和我‘綁’在一起了，那麼我應該一並向你坦誠我的謊言！”西城玄皊一把抱住我，那種感覺似乎怕我跑掉似的！
“軒轅絕憂……才是我的真名！”他在我耳邊說到，音調靜靜的。
周圍也靜靜的……
我吃驚著、懷疑著、開心著、憤怒著……
他放開呆呆的我，動作熟練的卸掉偽裝在臉上的妝……
隨著他真實的麵貌一點點的顯現出來，我的心底也慢慢往下沉。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騙我，卻能那麼理所當然的麵對我……
也許，當然，我對他來說或許什麼意義都沒有！
現在，真實的軒轅絕憂站在我麵前！
我的眉頭不經意的一皺。
“好玩嗎……”我笑看著他的眼睛淡淡的問，心底壓抑著的是滿滿的怒火！
“西城玄皊”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謊言，從一開始就已經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一直以西城玄皊的身份在旁邊看著我訴說對軒轅絕憂的感情！
而我，傻傻的，一個人在軒轅絕憂和西城玄皊間痛苦掙紮。還傻傻的，告訴西城玄皊我喜歡上的人是……
太可笑了……
“……”軒轅絕憂拉著我的手腕，皺著眉看著我。嘴角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麼，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暗暗的使勁掙開他的手，卻沒有成功。
我想讓記憶重新空白，至少對軒轅有情愫的記憶我“不要”！偏偏，我的心讓我知道……我不相信我可以忘記，不相信我可以再放下！可是，衝口說出的卻是……
“請你放心！我不會介意你騙我，因為你對我而言將不再有任何意義！”我借著怒氣衝口說出，可是心底卻始終否認我說的話。
“你可以嗎！如果可以，這兩天你就不會時刻記著‘軒轅絕憂’了！”軒轅絕憂大聲的說，表情那麼肯定、那麼痛同時又那麼快樂與興奮！
我看著他的臉笑著，他那麼高傲、那麼自信，一下子就說到重點！
“我不可以嗎！？那麼讓我來試試，隻要給我一個晚上我就知道我可不可以！”不屈服的我在自尊的驅使下，說出的還是違背心的話。但語氣那樣堅定，堅定得連我自己也以為我可以放下、可以忘記！
他的手終於鬆開了，無力的垂著。看著我，自嘲的一笑。
那抹笑容看來那麼痛，讓我忍不住認為自己太過分了！
雖然我在生氣，但我的理智依然存在。我想，隻要我在這裏，父親和寒就暫時沒有危險。我不會那麼草率的選擇離開……
拋開所有的感情，我轉身的瞬間，表情也隨之黯然下來。
一階一階的走著，慢慢的，慢慢的，腳怎麼會沉得這麼厲害。看看回房間的路，覺得那麼長。
我真不想再走了，我想就地坐下。
身上的力氣似乎被抽空了，累極了。
停下腳步，然後坐下來。
有點諷刺的笑了，我坐的這節樓梯不就是白天的那節嗎。
懶懶的坐著，臉上已經卸下所有的表情。真輕鬆啊！
我抱著腿，縮著身體。
我生氣嗎！？到底生什麼氣呢？！我的目光開始發散，突然累得有點想睡了。
腦子裏充滿疑問，不停的問自己到底在鬧什麼別扭！？
因為他讓我以為自己很“矛盾”？！
因為他讓我在他麵前像傻瓜！？
因為……他
第二次求婚！？
嗬嗬，我突然覺得好笑，因為自己那麼可笑……
我的別扭隻是因為我“惱羞成怒”！
反方向思考
他在我的小命受到威脅的緊要關頭擋在我麵前……
他在我所有這兩天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向我伸出手……
他在我所有這兩天最手足無措的時候向我敞開懷抱……
他……甚至連白天那個“冷得嚇人”的臉色都是因為我……
還有……
他給我買了好吃的蛋糕！
……
樓下那個攤在沙發中的人完全不知道樓梯上的人到底在想什麼，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軒轅絕憂想就著平靜的情緒讓自己準備好古輕羅的再次拒絕！然後，剩下的就是為了她的命著想（或許，還有私心！），他要把她扣在自己身邊。
脖子上那枚原本屬於古輕羅的戒指被他緊握在手中，似乎為了堅定自己的決心！
隻是心中的勞累似乎有特別的原因，那個原因隻能是因為古輕羅的拒絕與不情願！
根本沒有想過，他居然已經陷得那麼深了！想否認，卻發現心已經勞累得無法再撒任何謊了！
難道，這兩天還不夠讓自己看清嗎！
他居然為了她，公然反抗父命！
白天和今晚的那個女人……
父親身邊的命使！
“絕對不能接受我們世界以外的任何人……”這便是父親派那個女人來強調的“命令”！
……
一個滿臉透著幹脆與貴氣的中年男人看著眼前這個狼狽的女人……
“憂閣下拒絕實行指令！……我啟用備案，也被憂閣下擋下！”
女子的態度很是恭敬，簡單的彙報了情況！中年男人的嘴角上揚著，揮動食指示意女子先出去……
那個剛剛點破謊言的屋子裏的兩個人，悠悠的讓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我的思緒早已不知飄向哪裏，早就忘記我坐在這樓梯上的意義為何……
現在的眼中隻有樓下那個快要把一瓶紅酒幹完的軒轅絕憂，還是這樣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啊！這次我好像要輸了，輸給這個讓我在乎的人……
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有一個寂寞的背影。
奇怪，怎麼會覺得他寂寞呢？！
大概是因為，我自己覺得寂寞的緣故吧！
有的時候，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想通了，卻不願意去實行。懶懶的把臉埋進手臂裏，依然不想動。我果然還是不想放棄心裏那片迄今為止都空白的自由，嗬！
終於，我站起來伸個大大的懶腰，然後一步一步下樓……
現在，我和他麵對麵對視著。
氣氛，緊繃到極點。
“冷靜下來後，我實在找不到生氣的理由。首先呢，我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然後，關於你的提議，我是無所謂啦！嗯，如果除了結婚這條出路，沒有別的選擇的話……為了我愛的那些人，我應該答應！但是，倒是你，你不委屈嗎！我先說明，我答應這麼做的出發點，裏麵可不包括對你有任何感情！當然，以後也應該不會有什麼感情可言！最後說明，我始終都隻是一個愛情‘遊戲者’哦，所以……我想我不會為誰做任何改變！你最好考慮清楚！”我笑著說，語氣那麼不羈。
我明白，這段話的殘酷性！也許，這隻是把決定權扔給他的把戲之一，因為我不知道該作何決定！再者，隻是一個小小的報複……
他的臉從沒有表情，到看透一切的緊盯著我嘴角那抹暗昧的淡笑。然後，他眉宇間緊皺的眉終於舒開了。
“我知道了！那麼決定權就回到我手裏了。你要明白，接下來無論我的決定是什麼，你都無權幹預，隻能接受。”軒轅絕憂終於完全展露出他的傲氣，悠悠的對我說。
他的眼神自信得令我不知所措，但我依然笑著。然後，轉身重新踏上回房間的階梯。從他的眼睛裏就可以知道他的決定！所以我隻能趕快逃開，不讓我快接近“崩潰”的表情進入他的眼睛。
軒轅絕憂終於抹去那個自信的眼神，隻剩下嘴角那淡淡的苦笑。以前的他無論做什麼都那麼有自信，對著她卻隻有捉摸不透的不安。
把她留在身邊，會是對的選擇嗎！微笑著否決了，根本不存在對不對。就算自己自私好了，他就是決定了要把她扣在自己身邊！
嗬，他實在不懂這個女人那千纏百繞的心理！
不過，這樣才更有趣，更像他要愛的女人……
自信的傲氣又重回軒轅絕憂的臉上，悠悠的喝下杯中最後一口紅酒……
果然，今夜可能沒那麼好睡著。我都已經不知在床上翻了多久，依然沒有收到睡神的魔法！嗬嗬，早知道……就應該拒絕那個荒唐的求婚！我果然還是沒辦法接受，心裏那個心結令我難受。
其實，我到底不滿什麼啊！這場婚禮中，我不是最大的得益者嗎！
可是，為什麼……我卻好想哭！
我似乎忘記什麼了呢！
好像……剛剛……“我”突然掛掉我家小寒寒的電話哦！
糟糕……
我從床上起來，才突然想到我沒拿我的手機……
盡量小聲的打開房門……可是……我的手機哪裏去了！
記得……似乎……好像……被他拿走了！
噢~！怎麼辦？！
手機被拿走，我就不知道號碼了啦。
抱著一絲希望，我下樓去……想看看有沒有僥幸被放在樓下！
樓下隻剩下一盞微弱的落地燈，我的手機就放在茶幾上……
我笑著趕快跑過去，迅速把電池裝回去開機。
等待手機裏的電話本可以使用，手機卻突然鈴聲大作！我嚇了一跳，看到是我家寒打來的。趕忙按下接聽鍵，真怕把軒轅吵下來！
“喂，我是古輕羅！”我先自報一下，唉呦，這句開頭話真奇怪也！
“古輕羅，你在搞什麼！我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還以為你出事了！”古輕寒在電話另一邊大吼大叫，我趕忙讓手機和我的耳朵保持距離
可是，寒的語氣裏充滿了擔心，讓我覺得好溫馨哦！
“我……沒事啦！隻是剛才電池沒電了，開不了機！”我撒了個很不高明的謊話……
“……爛理由！算了，你真的沒事嗎！”寒的音量比較溫和一點了，還是騙不了他。
“唉呦~沒事啦！我隻是忘了回電給你啊，抱歉讓你擔心！”我沒事的輕鬆說到……
“你現在怎麼樣了，在哪裏！”寒緊接著問，看來我的安撫不起作用也。
“我……很好，在一個朋友家！不用擔心我啦，我很好！倒是你，你怎麼樣！你那邊有沒有……嗬嗬……”我的語氣有點傻傻的，不知道寒有沒有被“拷問”！
“你不在，這邊當然翻天了！不過我混過去了！畢竟我當時不在‘犯罪現場’！羅，自己一個人，要對自己好一點哦！”寒不正經的口氣又回來了，這小子就是這樣！
“嗯……我知道了！你也是哦……你應該累了，掛了吧！”我現在實在沒心情閑話家常~
寒會意的道了晚安，然後乖乖掛機！
對於寒沒有追問，我鬆了口氣。
轉身，回去睡吧！可是，燈光下的沙發上，坐著不知何時出現的軒轅絕憂！他正定定的看著我~
他的眼神看得我心理毛毛的，慘了！
“哈~羅！我……先去休息了！”我打完招呼就趕忙要往樓上去，誰叫他的眼神那麼……讓我心裏發毛！我原來以為他會攔住我，結果什麼都沒有……
“如果就這麼在我身邊一輩子……你很不願意吧！”軒轅絕憂帶著諷刺的味道說。
剛要抬腳上樓的我，聽到他的話定定的站住了。
“……既然，我把決定權交給你……就表示……我放棄了任何不甘……不是嗎。”我慢慢的說著，現在的我對說出那個問題的他……好恨！
“我要你在我身邊一輩子……這就是我的決定！”他的語氣很生硬，讓我覺得……他似乎很不願意才作了這樣的決定。
“對不起，居然讓你這麼為難！我們……真的很可笑……沒有愛情……卻要在一起一輩子的我們……真的很可笑……真的……可笑！”我笑著說，心卻顯得如此無力！
“你……對我到底……有什麼感覺……”他的語氣很平靜，問出的問題也似乎隻是單純的一個問題……
“我啊，在你麵前，就是一個傻瓜。對你的感覺……喜歡？不是！其實，我看不清……看不清你……又談得上什麼感覺呢！”我的心裏告訴我——我是在乎他的，是比喜歡還要強烈的感覺。可是，我說不出來。於是，我假裝漫不經心的樣子，假裝不在乎的語氣。
“嗬，我不擔心！因為感覺……可以培養。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培養……”他的話顯得那麼不羈，似乎沒什麼感情。
我笑著，心口撕扯般疼痛。卻依然笑了，因為這也許就是我想要的……
我其實好想老實的告訴他我心裏的真正想法，無奈口永遠對不上心。就這麼留在他身邊一輩子，可能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吧！
但是，卻要他放棄自己的“幸福”，讓我為他好不舍！
我靜靜的坐在地上，睡意全無……
明天——意義多重大的一天啊！
我就這樣席地坐了整整一晚，早上才開始後悔沒有休息。整個人輕飄飄的，渾身無力。
指針剛過6：00點後，我就開始坐立不安。一想到等下將要發生的事情，連心髒也不停的狂亂著！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好想逃走！
看著鏡中的自己，那麼茫然、那麼狼狽，慢慢的低下頭……
然後當我再度把頭抬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了鏡子裏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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