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12 更新時間:22-06-23 06:12
書生早晨四點半就起床了。春豔、小龍,小鳳都在熟睡著,他從春豔借來的一百元零票中,抽出二十五元放在春豔睡的床邊。便小心地走到母親床邊,輕聲說:“媽,我走了,好好保重身體。”
謝春妹摸著書生的手,一字一頓地說:“書生,這個家就看你了,隻要你在長沙好好念書,媽媽死也安心了,春豔她做什麼事也有勁。”
“媽,兒子一定會掙起這口氣,不會給你們丟臉,你千萬要注意身體。”停了停說:“龍兒,你放心,為娘一定要看到你考上大學才閉眼,娘死不了的。”謝春妹對自己的生命充滿信心。
“弟,這個錢你拿著,我明天再去想辦法,我算了的,你到華南的車費要一百元。”春豔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書生笑著說:“我這麼早起來,就是想省點錢,你看我現在走路,到縣城隻要四個多小時,不就省了十五元,我不到車站坐車,又省了十元。省下這二十五元可以買點油,還可以稱點肉,我曉得現在家裏一分錢也沒有,我能忍心就這樣走嗎?”
春豔感動得哭了,說:“弟,從家裏到縣城有五六十裏路,昨天晚上你又沒吃飽。”
春豔還想說什麼,書生說:“放心!我身體好,走路也是鍛煉。”
春豔再沒說什麼了,現在家裏連隻雞也沒有了。往日書生回家的時候,雞呀、蛋呀都有,每次書生走的時候,春豔總要煮幾個雞蛋,要他帶上,放在路上吃。這一次,家裏實在拿不出可以充饑的東西了。
書生說:“媽媽,我走了。春豔,你去睡吧,不久,我就會寄錢回來的。”書生一副輕鬆的樣子。
“我送送你。”
“不,你去睡覺,外麵冷,天又黑。”
“我一定要送你。”春豔說著,到屋裏穿好衣服,一會兒,便跟著書生走出屋門。
屋外有點,幸好天上星星在朦朧地眨著眼。書生牽著春豔的手說:“隻準送到山下。”春豔答應了,這時,黑虎也跟來了。
書生、春豔、黑虎一行下了石林山,走到山下的馬路邊,他站住了說:“回去吧。”
春豔見書生執意不讓自己送,情不自禁地抱住書生,流著淚說:“弟,好好用功讀書,家裏的事有我,放心去吧!”好一會,春豔才鬆開手,走到黑虎麵前,摸著它的頭,示意黑虎送主人。黑虎搖著尾巴,仿佛在說:“我知道怎麼做。”一會兒,黑虎跟著書生沿著馬路向前快步跑著。
書生終於回到了學校,為了母親的這場病,使他耽誤了近二十天的學習時間和訓練時間。第二天,學校畢業班月考,由於考的大多數是新內容,書生幾乎門門功課不及格,名次一下子從第一名跌到全校一百名。而且舉重、拳擊的訓練,成績大幅度滑坡。他的恩師蘇老師幾乎對他失去了信心。這樣的訓練成績,莫說在亞運會,就是在全國選拔賽,也是望塵莫及。幸好拳擊教練汪老師在了解他的情況以後,仍對他抱有極大的信心。希望他調整好心態,樹立信心。
在學校,在班上,書生這次月考的失敗,班主任找他多次談話,各科任老師,都關心他的學習成績,問他什麼原因,書生不願意把母親生病而耽誤功課向老師說。他默默地忍受著考試失敗給自己帶來的陰影。想著家裏母親的期盼,春豔的希望,他不能就此沉淪。
隻有半個月就要終考了,書生一邊暗使勁認真複習功課,一邊到處找事做。由於他喉嚨嘶啞了,歌廳裏他是去不成了。加之功課緊張,學校抓得嚴,出校打鍾點工的時間太少。
一天,書生在校外看到一則鍾點工的廣告。地在郊外的一位農民修房,由於交通不便,河沙、卵石要人力挑到工地。付款方式為:做多少付多少,不賒不欠。書生高興極了。他可以利用晚上的時候幹活,不耽誤學習時間。
書生連續三個晚上,幾乎到天亮才回學校。但是上課的時候,他由於疲勞過度,總是打不起精神,有時,聽課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睡著了。
不知誰告訴了蘇婷婷。這天中午,蘇婷婷找到書生。他剛吃完中餐,見蘇婷婷一臉不高興,書生問:“婷婷,有什麼事?”
“你問我?你問問你自己。”
“我怎麼啦?”
“你成績一落千丈,不趕緊追,現在連上課都睡覺,像什麼話?”
“哦,是這個事,過兩天就會好的,明天我就不會睡覺。”
“書生,你媽媽這次生病,你已經拉下很多功課了,你真要想辦法趕上來。”蘇婷婷顯得很著急。
“婷婷,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你明天再睡覺,我就不理你了。”
書生知道婷婷在講氣話,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書生承包那些河沙、卵石隻有兩個晚上就可以挑完了,今天他寄了二百元回家,心裏稍安寧些。
然而,到了第五個晚上的時候,書生終於支持不住,他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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