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幽愁暗恨生  第六十五章 若是相忘誰先忘

章節字數:5849  更新時間:11-02-27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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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數日的停留,張大夫一行人,又啟程向西去。馬車中,抱著酒壇子的張大夫眉飛色舞,絲毫沒有把徒兒媳婦賣了的負罪感。而靜姝抱著靜如,靜靜地望向窗外,一派擔憂的神色。

    忽然間,正在駕駛中的馬車停了下來,若涵在前麵喝道:“何人攔路?”

    一陣兵器抽出的聲音,震響了眾人的耳膜。靜如害怕地躲到靜姝的懷裏,一雙大眼睛驚恐的瞪向前方。靜姝的眉頭擰起,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傳來,他,為什麼到這個時候,還不放手。

    “車上的女子留下,男人不想死的就趕緊離去。”外麵有一粗獷的聲音叫囂道。

    糟糕,一定是遇到傳說中的馬賊了,怎麼辦?靜如的臉,本能的朝姐姐的身子裏鑽了鑽,小手一派冰涼。

    靜姝沉靜地摸著靜如的頭,示意她莫要害怕。外麵,打鬥聲已然響起,張頑童掀開簾子,外麵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衝了上來,老頑童的眼裏忽然流露出惡作劇的笑意,手指翻轉間,一道薄霧散出,外麵的黑衣人盡數倒地。

    “臭小子,武功的最高境界,不是殺人,而是在彈指間將人全部放倒。”張大夫又賞了若涵一個爆栗,如是說道。

    若涵恨恨的看向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這些家夥,為什麼要襲擊他們,而且招招不留情,難道……

    他忙翻過一人,喝道:“誰派你們前來的。”

    對方不語,一股黑血從他的口中緩緩流出,而其他人等,嘴角亦流出了濃濃的黑血。黑血落在地麵上,宛如無數黑色的蛇。

    若涵鬆開了手,一雙眼冷冷的看向一地的屍體,不語。然而他的心,卻撥涼撥涼,這些死士,來之前已經服了藥,那是慕家的死士必備的藥,如果失手被擒的話,須臾間就可了解,省去了萬千痛苦。

    慕家……

    若涵的唇在瞬間蒼白。

    “涵哥哥。”靜如不安地喊了一聲,臉仍埋在靜姝的懷中。

    “師父,我們離開這裏吧。”若涵坐上了馬車,揚手間,馬車緩緩駛離。

    “姐姐,我們一會到哪裏?”在靜姝懷裏依偎了半天的靜如抬起頭來,問道。

    “如果路程順利,今晚我們就會到達安陽。”靜姝撫著靜如的頭,如是說道。

    安陽,乃豫州西部的一個郡縣。自從豫州太守反了後,此處就成了兵家之爭所在。前些日子,由於天朝動亂,此處終於被趙恒所攻占,成了豫州的屬地。

    自從發生了上午那件事後,若涵陰沉著臉,手中的鞭子也愈發用力。不堪忍受的馬兒終於倒了下去,在吐了幾口白沫後,終於不再動彈。

    “臭小子,提高點精神。”張大夫從馬車上下了來,在查看了馬兒一番後,搖了搖頭:“今夜看來要露宿在外頭了。”

    彎月一言不發的跟著下了車,她的眼睛瞥了瞥倒地的馬兒,心中了然。借著午日的陽光,她清楚的看到,馬腿上有一塊閃亮的東西,下麵還有凝固的黑血。原來,他們早已被人盯上了,隻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看來這一次,隻能步行過去了。眾人收拾了下車上的行李,靜姝的眼神黯淡了下,她拉著靜如,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張頑童的身後。

    走了半個時辰,眾人終於見到了一個茶棚。茶棚裏,小二正在殷勤的招呼客人,而四個大漢圍著桌子坐下,腰間別著的刀刃發出了刺目的寒光。

    張大夫撫了撫胡子,不動聲色地進了茶棚。店小二忙來招呼上,並且沏了一壺熱茶。

    彎月接過茶壺,聞了聞,冷笑道:“這茶倒是好茶,可惜了配茶的水。”她搖了搖茶壺,隨即為眾人倒上茶水。

    張大夫端起茶杯,搖了搖,慢慢喝下。而黑臉的若涵也端起手中的茶杯,一口飲下。

    靜如見了,也伸出手拿茶喝,可茶還未入嘴,杯子就被靜姝搶過,一飲而下。

    靜如張著嘴,呆呆的看向靜姝。姐姐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搶她的茶?

    一番茶下肚,眾人結了帳,正欲離去。可忽然,大家卻都抱著肚子靠在了桌子上,唯有滴茶未沾的靜如,拉拉這個,拽拽那個,小眼急得立馬紅了起來。

    一旁的幾個大漢使了使眼色,按著腰間的刀就朝這裏走來。其中一個拉住了靜如,將她推倒在地,而閃著寒光的刀尖,更是刺痛了靜如的眼睛。

    “不……”靜如“嗚”的哭出聲來,在那刀刃即將落下的刹那,“啪啪”兩聲傳來,堅硬的刀身,竟然斷裂開來。而那個持刀之人,則睜大了眼睛,轟的一聲倒地,鮮血從他的腹中汩汩流出。

    靜如的嘴唇霎時發白,上午那一幕,隔著姐姐的懷抱,她並未看到。可如今,這個人卻是死在自己麵前的,怎讓她不害怕不發慌。

    就在此時,若涵忽然跳了起來,抽出身上的軟劍,須臾間就解決掉了愣在前頭的兩人,剩下的那個,自然也未躲過後來的劍氣,倒地而亡。

    其實,在店小二沏茶的時候,彎月就聞出了茶水中的怪異。接著又想到了被射傷的馬腿,心裏忽然明朗。有人暗地裏派出殺手,在未遂後,竟在馬腿上動了手腳。受傷的馬兒走不了太遠,所以,他們隻要待在這裏,就會等到自投羅網的一行人。

    竟能算計至此……

    於是,彎月搶先接過了茶水,並將解藥投下,並在桌下依次踢了眾人示意。故,眾人才有了那番假裝中毒的樣子,靜姝更是阻止了涉世不深的靜如喝下那碗茶。

    “閣下既然來了,就現身一見吧。”張大夫緩緩站起,撫著胡須,厲聲說道。

    一陣樹葉的“沙沙”聲響過後,一群灰衣人,簇擁著一個白衣男子,朝這裏緩緩走來。

    那個白衣男子,羽冠束發,白色的長袍隨風飄蕩,如玉的麵頰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出塵之美。

    這個人,不正是那日在蒼雲寺內見到的男子嗎?縱使他的眼睛仍然不能視物,但那蒙上的塵土,卻掩蓋不了珍珠的風華。

    “叔叔。”被靜姝抱在懷中的靜如,在看到他之後,忽然大叫一聲,隨即朝著他衝去。然而,不知是她跑的太快還是怎的,小家夥搖搖晃晃的身子忽然驚叫一聲,從門口滾了下去……

    白衣男子的眉頭一緊,一刹那如羽毛般飛出,穩穩地接住了靜如的小身子。

    “別來無恙?”男子輕輕拂去了靜如麵上的灰土,溫潤地問道。四個字,已然隔了前世今生的距離。山盟海誓猶在耳畔,可你已經記不得了,宛如……

    望著眼前的男子,靜如朦朧地點了點頭,一雙髒兮兮的小手迷惑的撫向了男子的眼睛。

    “叔叔還是看不到靜如?”她嘟起小嘴,心疼地問道。

    “叔叔看不到你,卻能感受到你。”男子抱起靜如,一雙眼沒有焦距的掃向趕過來的靜姝:“秦姑娘,張大夫,近來可好?”

    張大夫走過來,衝著對方抱拳道:“原來是陳公子,剛才真是謝了公子,救了這個小丫頭。公子這身風塵仆仆,莫非也是遠行?”

    對方點了點頭:“是,前些日子,西平附近的商號出了點麻煩,我不放心,就前去看看。”

    哦?張大夫眼前一亮,此人也去西平?

    西平,位於南詔與天朝的邊境,很早以前就是兩國互市之所。這個偌大的小鎮,在天朝與南詔間幾經回合,終於回到了天朝的手裏。

    據傳,曾經有人在那附近,發現了回春穀,那個充滿了神秘傳說的地方。(詳情請見《雪花飄,紅顏落》)一度引起眾人的覬覦,最終因了了而作罷。

    張大夫一行人,由於順路,自然和陳公子一行同行,來到了安陽落腳。事實證明,陳公子這尊佛,不僅多金,而且極其安全,安全到連一個找事的人都沒有上來。當然了,那些不識相的找事之人早已被其侍衛刀劍招呼了。

    陳公子平日裏事務繁多,可每當空閑時,總會抱著小靜如坐在他的腿上,溫柔的逗弄著。

    聽著屋裏靜如的笑聲,彎月幾乎能想象到這個小丫頭此時該是怎樣的開心。然而,屋裏的那個陳公子,他真的是那個害了自己兩個姐姐的陳公子嗎?

    “這位大哥,不知裏麵的陳公子,是何方人士?”彎月小心翼翼地問向守在門口的兩座門神,可無論她怎麼套話,那兩位門神從始至終都瞪著她,表情如同瞪著一隻嗡嗡亂叫的蒼蠅。

    一番嘴皮下來,彎月知道從這兩人口中,是套不出什麼了。然而,當她回房時,卻聽到靜姝在屋裏低聲說道:“雁城陳氏,十五年前漸露頭角的商賈之家,在短短的時間內取代了曾經的獨孤世家,一舉成為了天朝第一商。陳家長子陳家樹掌握著陳家手中一半的生意,在其妻江氏過世後,就不再過問家中之事。”

    “姐姐?”彎月忙關死手中的門,小聲問道:“此話當真?他真的是雁城的陳家樹?”

    靜姝點了點頭,眉目流轉:“當年還在京城時,我就與他有一麵之緣。那時他還未娶,盡管身邊鶯鶯燕燕無數,可是此人極有分寸,偶爾會一笑買醉,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不堪。”

    極有分寸……那麼,當初他娶大姐時,也在這極有分寸的算計中嗎。

    “姐姐可知,江家最後如何?”彎月在失望之餘,低聲問道。

    靜姝搖了搖頭:“這倒不清楚,不過,聽說在江大小姐往生之後,大夫人就隨她而去了。二夫人在瘋癲了一陣後,也跟著去了。其他人等,我就不曉得了。”

    彎月的眼前,又閃過大姐和三娘那溫柔的笑貌,隻是,一個去了,一個卻下落不明,這要她如何放心的下。

    這廂,陳大公子依然抱著靜如,細細的為她擦去嘴上的糕點碎屑,隨即放入自己的口中。靜如笑起來的樣子很開心,宛如一隻得逞的偷腥貓,大眼睛樂得撲閃撲閃的。

    “靜如,喜歡叔叔嗎?”陳大少將一塊糖塞到靜如的口中,笑著問道。

    看著他的笑靨,靜如的眼神中忽然間有了幾分迷失。在她眼裏,靜姝姐姐已經很美了,一笑足以傾城。可眼前的這個男子,笑的卻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如一朵妖豔的罌粟花,在刹那間盡展風華。而那雙墨黑的眼睛,似乎在此時變成了攝人心魄的紫色。漫天,也隻有這副色彩,才配得上這玉人無雙的絕色。

    美色當前,靜如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把自己給賣了。

    在得到了靜如的同意後,陳大少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他的臉蹭著靜如的小臉,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稚嫩的脖間:“那好,如兒一定要記得今日的承諾,叔叔會等著如兒長大,到時,如兒不會忘記叔叔吧。”末了,一副哀怨的語氣。

    靜如愣了一下,隨即挺直了脊梁,大聲說道:“不會。”這麼漂亮還這麼慷慨的叔叔,她怎麼會忘記呢。

    殊不知,自己已經邁入了一個早已鋪好的溫柔陷阱,就等未來被人吃幹抹淨了。這是後話。

    就在此時,坐在靜姝旁邊沉思的彎月,忽然從窗子裏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下麵的布坊裏,有一個挽著發髻的女子在挑選布料,一個青衣男子陪在她左右。這等事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個男子的背影,怎麼看著這麼熟悉……

    女子興奮地將手中的布料往身上比劃,在男子轉頭答話間,彎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側臉,登時如被雷劈般呆坐起來。然而,僅須臾的功夫,她立馬衝了下去,不會錯,不會錯的,那張側臉,曾經夜夜出現在她的夢中,她的清遙,不會認錯……

    然而,當她衝到布坊時,那對男女已經離去,街上見不到他們的蹤影。彎月在尋了一陣後,忙跑回布坊,抓住掌櫃的問道:“剛才那對男女,他們去了哪裏?”

    “哪……哪對男女?”掌櫃頭一次被人拉住手腕,便縱男女授受不親,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男人拉住手腕,這情形也太曖昧了。

    可憐他家後院的那隻母老虎啊,想到這裏,掌櫃的頭上一陣冒汗,忙甩開了彎月的手:“他們去了哪兒,我怎麼看得見。”

    是啊,他們去了哪兒,自己都沒有看到,別人又如何能看到?

    不過是黃粱一夢,那個人,早已葬身在滔滔的麗水河中,現在,又投胎去了哪戶人家?

    彎月如是落魄的走著,耳邊的種種喧嘩都化作了寂靜,惟風聲永存。走著走著,忽然間,額頭處一陣劇痛,彎月回過神來,卻見眼前金星閃閃,一棵大樹立於前。

    哈哈,哈哈哈……一陣張狂的笑聲從旁邊傳來:“大白天也能撞到樹上,竟有這樣的呆子,哈哈。”

    彎月捂住頭,忿忿地向對方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登時火星子就出來了。真是冤家路窄啊,這位笑的搖頭晃腦毫無人樣的,不就是曾經調戲過自己的趙大膽趙昆嗎?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舉頭,在自己最囧的時候,遇到最讓自己囧的人,是最大的不爽。

    此時,趙昆也在上下打量眼前的男子,自從他雄風不再後,其性趣大變,竟豢養起男寵,如今府中的男寵已有數十人,有被他買來的,也有被他搶來的。如今這個呆子般的少年,膚如凝脂,唇如朱丹,眉如柳葉,微嗔目間,萬千光澤流過。若他是個女子,還不知會怎樣的傾國傾城。

    想到這裏,趙大膽的淫思忽動,眯眯眼的樣子就差沒流出口水來,怎麼看怎麼惡心。

    彎月厭惡的轉過臉,縱使自己換了外貌,也能被此人覬覦,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死性。

    趙大膽身邊的惡奴見對麵的少年一臉厭惡,立馬狗仗人勢地上前去抓。可彎月又豈會讓他們如願,一行人遂展開了你追我趕的拉鋸長跑。然而,在跑了幾段後,彎月氣喘籲籲,心頭如壓了塊大石般沉重,糟糕,她的心疾,犯了……

    後麵吵鬧的喧嘩提醒她,狗腿子仍然在後。怎麼辦?

    來不及考慮了,彎月匆忙間躲入了巷子裏停靠的一輛馬車中。這輛馬車此時空無一人,但車上鋪的白虎地毯及冉冉升起的熏香,顯示這輛馬車的主人非富即貴。

    此時,吵鬧聲也從外麵傳來,那群狗腿子,已然追了過來,在前後搜了一遍後,他們的目光聚集在了這輛馬車上。

    “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本夫人的麵前放肆。”一聲嬌喝響起,刹那間,暗香襲來,風滿乾坤。

    “屬下封世子之命,搜尋一男子,不想冒犯了夫人,還請夫人恕罪。”狗腿子的聲音唯唯諾諾,貌似對這位夫人懼怕的很。

    “男子?”女人的聲音提了提:“混賬東西,竟然查到我這裏。不怕我回去告訴父王嗎?”

    父王?彎月皺了皺眉,感情此人是某敕封的郡主?難怪聲音如此囂張跋扈。

    “不敢不敢,屬下隻是掛念夫人的安危,夫人且息怒。”狗腿子的聲音逐漸下了去,彎月知道,他們是心有不甘的離開了。

    然而,下一刻,車簾就被人拉開,那個驕縱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你還不出來。”

    彎月抖了一抖,這個聲音,怎麼忽然間嗔了起來。

    硬了硬頭皮,她跳下了馬車,隨即低頭行禮道:“夫人。”

    “哈哈。”女子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公子莫要多禮,抬起頭來讓奴家瞧瞧。”

    彎月這些日子,和張大夫行走江湖,見識了聲聲色色的人物,如此厚顏的女子,卻是第一次瞧見。這情形,怎麼就這麼像某色女調戲良家婦男?

    忽然間,一把冰涼的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強迫她抬起頭來。當她與她的目光交相碰撞時,彎月如期地看到對方眼中的一抹驚豔。

    想不到,她今日竟被一個女人給調戲了……

    女子揮手間,身旁的護衛已經放下了架在彎月脖間的短劍。轉眼間,一身紅衣的她已經來到了彎月麵前,親昵地說道:“小婦人的護衛,剛才衝撞了先生,在此失禮了。公子若不嫌棄,何不到寒舍裏坐坐,也好讓小婦人為公子壓壓驚。”彎月的心頭,已經是抖了幾抖。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厚臉皮,就差沒當眾撲上來了。

    “水兒,你在做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恍若隔世的熟悉。

    女子立馬轉身,親昵的拉起他的手腕,嗔道:“遙哥哥,我今兒救了一個小生呢。”

    彎月的心,在聽到那個聲音時,已經淪陷了。清遙,她的清遙,不會錯。可目光瞥到他與另一個女人緊握的手時,眼裏已經波濤洶湧。往日的話語猶在耳畔,可那個人啊,卻站在了別人的身邊……

    彎月的頭一直低低的,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個尷尬的場景。

    “水兒,你嚇著他了。”清遙的眼在彎月身上掃了一下,夾雜著無數隱藏的情緒,拉著趙水兒手也在瞬間冰涼起來。

    “遙哥哥,你怎麼了?”趙水兒忙問道,忽然間,她似是了悟地看了看旁邊的少年:“遙哥哥,我先扶你進去,剛才啊,我那個弟弟……”

    縱使她的話已經消失在了門裏,可剛才那一幕幕,卻如刀刃般生生的插入到她的心裏,恍惚間,耳邊已咆哮過萬千風聲,每一聲中,都有那個心心念念的名字。

    清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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