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章節字數:4934  更新時間:10-03-08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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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假裝深明大義的離開,還是自私的留下。第一次感覺到愛一個人竟然這樣進退兩難。

    禕然一改往常有車絕不走路的懶惰宗旨,破天荒的步行回家,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那晚和王旭散步的廣場小路,腦袋裏不停回響著夏澤騰的話。

    禕然站在原地,抬頭仰望天空,頭頂被厚厚的陰雲遮蓋著,心情感覺很壓抑。到底是該斷然的離開王旭,還是自私的把他占為己有呢?從小到大一路走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擋在自己前麵保護自己的人,禕然不想放手,不想再孤伶伶的一個人。眼前一陣恍惚,隱約間又看到了那晚相互攙扶的兩位老人,禕然長歎了一口氣,閉起眼,感覺心好像被什麼用力的擠了一下,說不出的心酸,就算是該來的要來,也希望能來的晚一點。

    正傷感著,忽然手機響了,聽到那首熟悉的鈴聲,禕然會心的笑著。“我願變成童話裏,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裏,幸福和快樂是結局……”禕然按下接聽鍵,傳來王旭焦急的聲音:“小祖宗,你在哪呢?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還以為你被人拐賣了呢。”禕然感覺一陣暖意湧上心頭,傻傻的笑著:“嗬嗬…旭在家等我,別擔心我。馬上回家。”聽筒那端的王旭似乎感受到禕然話語間的意思,溫柔的回答著:“好,寶貝,我在家等你。”說完禕然掛了電話,手用力的握著手機,心裏暗暗鼓勵自己:管他的,不去試試,不去爭取,怎麼會知道結果,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禕然朝著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暖暖的房間,一盞台燈,床上的兩個人緊緊的相擁著,禕然蜷縮在王旭的懷裏。

    “明天晚上是平安夜,你能不能陪陪我?”

    “嗯。沒問題。明天周六,正好有時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買食材,你要好好表現,給我做頓豐盛的晚餐。”

    “嗬嗬…看來你被我帶壞了,現在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吃!”

    “不吃怎麼有力氣啊?沒有力氣……”王旭沒說完就伸手關掉了台燈,一把將被子拉過來蒙住了兩人的腦袋。濃濃的愛與情欲從兩人相擁的棉被裏漸漸擴散到整個房間。

    清早,一縷柔柔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裏,鬧鍾在床頭櫃上賣力的走著,王旭一把抓過鬧鍾按下停止鍵,隨手一丟,轉身去摟禕然,手臂撲了個空。王旭一驚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一轉頭,禕然蹲在床前笑嘻嘻的看著王旭:“懶鬼,都幾點了,還不起床?昨晚你不是說好了要跟我一起去買材料的,你想賴賬是咋滴?”

    王旭伸了伸懶腰,一把將禕然摟進懷裏:“怎麼會忘記,我這不是起來了嗎?”沒等禕然回話,王旭柔軟的雙唇已經堵住了禕然的小嘴,禕然瞪著大大的雙眼,明顯有點不知所措,剛反應過來就一把將王旭推開:“你這個老不正經的,大清早的就耍流氓!”王旭輕輕的揪著禕然的耳朵笑嘻嘻的說:“呦,大清早的親親自己的老婆,我還犯法啊?”禕然把王旭的拖鞋擺到床邊督促他趕緊起床洗漱,自己走向廚房繼續料理早餐去了。

    吃過早飯,禕然和王旭搭公車去超市買材料,一路上“小兩口”有說有笑的。

    到了超市,禕然興衝衝的拉著王旭的手,推著購物車滿超市飛奔。禕然負責挑菜,王旭負責推車,和諧程度羨煞旁人。忽然,王旭的手機響了。王旭掏出手機看了看,臉色頓時變的鐵青,嘴裏嘀咕著:“怎麼會是她?”王旭放慢腳步,按下了接聽鍵:“喂,你好。”聽筒那頭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是我,聽說你今天休息,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老爸幫我們定好了位子,等下班我去接你。好,就這麼定了,你先忙,拜拜。”沒等王旭拒絕,對方已經把電話掛掉了。禕然裝做沒看到似的繼續滿超市逛悠著。王旭走到禕然身旁,不知道怎麼開口對他說,想了又想,還是沒說出口,因為他不忍心看到禕然失望的表情,這小子是這麼期待今晚的晚餐,王旭知道禕然從幾天前就已經在準備菜譜,但是……

    材料買的差不多了,看看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禕然跟王旭找了家快餐店隨便塞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就坐上回程的公車準備料理大餐。一路上王旭盯著禕然一言不發。直到回到家裏,禕然掏出鈅匙準備開門,王旭說:“禕然,今天晚上……”沒等王旭說完,禕然就搶先說道:“哦,沒關係,我知道你有事。我做好飯等你回來。你不管跟誰出去都不能多吃,空著肚子回來吃我做的菜,要不然看我不扁你?!”禕然回過頭衝王旭嗬嗬的笑著。這一笑,笑的王旭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王旭重重點了點頭,拎著大袋小袋的材料進屋關上了門。

    轉眼間指針轉向了六點,由於冬天,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王旭坐在椅子上看著在廚房忙活的禕然,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王旭的手機鈴聲如預期的時間響起。禕然回頭微笑的看著王旭:“早去早回,我在家做好飯等你回來,不管多晚。”

    王旭低著頭沒有看禕然,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拿起外套出了門。

    禕然站在廚房的陽台前往下看,樓下停著一輛紅色的奔馳跑車,車前站著一位跟王旭年齡相仿的女孩,氣質好的沒話說,長相隻能用標致來形容。看到王旭便迎了上去。王旭禮貌的回應著。

    這應該就是夏澤騰口中說的杜婧瑤吧,不愧是富家女啊,氣質長相都沒話說,王旭跟她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嗬嗬…禕然苦笑著,忽然覺得手指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原來是被螃蟹的蟹鉗紮傷了,傷口不小,血密密的滲出,忍不住眼淚也順著臉頰跟著滴答滴答的滑落下來,不是因為傷口的痛楚而是心疼,沒想到夏澤騰說的這麼快就成了現實。為什麼從小就孤孤單單的自己好不容易有人寵著慣著,剛剛適應了兩個人的生活現在就被迫要收回一切了?長這麼大終於有人能依靠了,終於有人願意保護自己了,為什麼感覺這份幸福馬上就要不屬於自己了呢?禕然蹲坐在陽台的地板上,呆呆的看著地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疼,難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杜婧瑤來接王旭吃飯反應會這麼激烈。

    樓下,王旭和杜婧瑤兩人很客氣的問候著,杜婧瑤示意王旭上車,王旭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樓上的陽台,心裏默默的說了句:“寶貝,等我回來。”然後上了車。

    一路上,王旭跟杜婧瑤兩人話不多,隻是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沒幾分鍾就到了目的地——一家西餐廳。杜婧瑤示意門童去停車,隨手從包裏拿出幾張鈔票作小費,杜婧瑤笑著挽起王旭的胳膊進了正廳。

    禕然把菜和碗筷擺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時鍾,滴答滴答的聲音在靜夜裏顯得突兀又刺耳。已經快十點了,為什麼還沒回來呢?聽到樓道裏傳來有人上樓的腳步聲,連拖鞋都沒顧得上穿,禕然一個箭步衝向門口,興奮的打開門,門口空無一人,隻聽到樓下鄰居的聲音:“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下班,餓了吧?快進屋吃飯吧。”

    禕然失望的關上門,隨手抓起一瓶剛打開的紅酒,蜷縮的坐在床邊的一個角落裏,眼睛盯著天花板,眼前一晃似乎看到了王旭和杜婧瑤愉快的就餐場景。禕然苦笑著搖著頭,拿起手中的紅酒就往嘴裏灌……

    餐廳裏王旭不斷的抬手看著手表,臉上一覽無餘的焦急被杜婧瑤看在眼裏:“王旭,有事嗎?要不我們……”沒等杜婧瑤說完,王旭忙擺手說:“哦,沒什麼的。我們繼續。”

    杜婧瑤笑了笑舉起酒杯:“cheers!”王旭也微笑的回應著。杜婧瑤放下酒杯興奮的看著王旭:“現在可能早了點,不過,聽我爸的意思是希望我們盡早……”杜婧瑤害羞的低下了頭。王旭敷衍的回道:“哦,你說結婚的事?過陣子再說吧,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杜婧瑤見王旭對這個問題有些回避,也就沒再追問下去,兩人低頭吃著東西,忽然杜婧瑤抬起頭說道:“要不是老夏告訴我說今天你休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有空能約你出來見個麵呢!”王旭從杜婧瑤的話中似乎聽出些什麼,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看最近你工作很忙,沒想打擾你,希望你好好休息而已。”聽到王旭這麼為自己著想,杜婧瑤開心的笑了。

    吃完晚餐,杜婧瑤提議出去走走,但被王旭以酒後有些頭暈為由拒絕了。

    王旭回到住處,以為禕然這小子還在等著自己,但打開門,眼前的景象卻讓王旭的心不知道被什麼重重的揉了一下,一桌豐盛的晚餐一點都沒動,禕然躺在床上一隻手抱著枕頭一隻手搭在床沿抓著上午跟自己一起挑的幹紅葡萄酒,王旭走上前去,一股重重的酒味迎麵而來。王旭蹲下把禕然攥在手裏早已空空的酒瓶小心的抽出來,生怕驚醒熟睡中的他,輕輕的拉過棉被,把被角仔細的掖好之後,在禕然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感覺濕濕的,王旭順著光看去,禕然臉頰上濕濕的地方竟然是未幹的淚痕。王旭拉起禕然已經凍的冰涼的手,低著頭輕聲的說了句對不起,“滴答~滴答~”終於忍不住一滴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到禕然的手背上。禕然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看到王旭正蹲在床前握著自己的手低頭哭著,於是悄悄的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王旭的腦袋:“回來了?等你好久了。”王旭被禕然這麼一摸嚇的打了個哆嗦,猛的抬起頭看到禕然正衝著自己嘿嘿的笑著。禕然每笑一下,王旭都感覺自己的心被兩隻大手用力的擠壓了一下。王旭一把將禕然摟進懷裏緊緊的抱住,禕然沒有說話,也隻是用力的抱緊了王旭。

    “哎呦,怎麼著?是沒吃飽餓的,還是看到一桌子好菜自己已經吃不下饞的啊?大老爺們的哭成這樣?嗬嗬……”禕然推開了王旭。

    本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王旭被禕然這麼一說,笑了出來:“你小子把酒都偷喝完了,都不給我留點,你還好意思說?這可是我花錢買的啊!看看!看看!一滴都沒給我留。”王旭拿起空酒瓶在禕然眼前晃了晃。

    禕然吐了吐舌頭,撅起嘴說:“哼!害我等到這麼晚,喝你點酒怎麼了?”王旭摸了摸禕然的腦袋:“餓了吧?吃點東西吧。”說完王旭起身端起桌上的湯走進廚房,禕然光著腳丫跟著溜進廚房,從背後摟住了王旭的腰:“我不管哦,作為懲罰要你喂我。”王旭轉過頭在禕然的額頭上輕輕的親吻了一下,然後抱起禕然:“好,我喂,別在這瞎纏和了,走,我抱你回床上。”

    躺在床上的禕然仰著脖子使勁的往廚房裏張望著,擔心的指揮著王旭:“別用大火啊……別再放鹽了,剛才我都已經調好味了……還有……”禕然聽到廚房沒動靜了,剛要下床去看看,王旭端著一碗湯放在床頭櫃上,兩隻手又把企圖“逃逸”的小子重新摁回到床上,用手指在禕然腦門上輕輕的彈了一下:“小小年紀的怎麼跟個管家婆一樣?難道我這麼大人了,還不會熱個湯是怎麼地?來,張嘴。”王旭輕輕的吹了吹湯匙裏的湯,禕然喝了一口,用力的點了點頭:“嗯,我做的湯果然好喝。”王旭故意撇著嘴微笑的點了點頭。

    兩人你一湯匙我一口的吃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桌子上所有的美味悉數葬身在這兩人肚子裏,隻有床邊的垃圾桶才能證明這兩人的食量真的是非同一般!

    禕然想要起身收拾碗筷,結果又被王旭給死死的摁回到床上,王旭麻利的收拾完碗筷,洗漱完,換好睡衣,剛走到床邊,禕然忽然一下拉住他的手將其甩在床上,還沒等王旭反應過來,禕然就騎跨在王旭的身上,壓著王旭的兩隻手嘿嘿的壞笑著。

    “說吧,你準備怎麼補償我,別以為喂我幾口湯就算事了。嘿嘿…”

    “你說吧,你想怎麼樣,隨你就是了。”

    “哈哈…真的啊?那…那我要反攻。你說的,不許賴賬!”

    王旭閉上眼睛:“來吧,我說話算話。”禕然手一鬆,王旭反身壓了上來,把禕然結結實實的釘在了自己的身下。禕然嘟著嘴:“啊!你欺負人,你說話不算話!”

    時鍾的指針不偏不倚的指向十二點整點的位置,王旭慢慢將臉壓低靠近,此時的依然隻覺得臉上好像被什麼燙的發熱,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王旭把禕然的左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前,在禕然的額上落下淺淺的一吻:“親愛的,聖誕快樂!”一切都來的太突然,禕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睜開眼睛,發現左手的無名指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套上了一枚閃耀的白金戒指,禕然沒有說話,隻是拚命的一個勁的看著王旭高速的眨著眼。過了好一陣子禕然結巴的吐出幾個字:“這…這東西你買的,給我的?”王旭微笑著把身體壓了下來,在禕然的耳畔輕聲的說道:“對。這枚戒指是我這輩子買的第一枚戒指,喜歡嗎?”禕然擠進王旭的懷裏輕輕的點了點頭。

    “禕然,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一生一世。”

    夜深了,大街小巷反複播放的聖誕組曲驟然停止,窗外飄進一段美妙的音樂:“忽遠忽近我們的距離,有時如膠似漆,有時相隔天與地,難以說明我們的關係,我是你的明星而你是知己,每一次掌聲響起,多少愛沸騰在你手裏,告訴自己千萬不可以對不起你,唱一首愛的歌曲,讓我用真心對你感激,愛我的人我真的謝謝你……”

    縈繞的旋律,深切的的歌詞,久久難以忘懷。

    不需要誰的祝福,隻要你兌現自己的承諾,我就會一直這麼張狂的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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