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64 更新時間：14-07-31 11:26
天亦無情·鳥兒宿命：
無淩輕撫著眼前的蕭，目光中透露著異樣的東西。
在戀舞看來，這不是讚許，不是喜悅，而是一種莫名的疼痛與哀傷。這一刻，她甚至有錯覺，這是凝霜曾有的，笑容下不為人知的神情。
“戀舞！”誰能看出，此刻他眼神中不是一個‘天’應有的情緒
看見戀舞此趟回來，心卻似乎收不回來了嗎？從進門的一刻開始，她在想的是誰？對他說話時，竟然也會走神？
戀舞驚了一下，立即答道：“是。”
不明白為什麼無淩會發火，不是已經把蕭帶回了嗎？戀舞將頭低下。
這樣的舉動似乎更加觸怒了無淩。是逃避？一手帶大的戀舞，此刻的她到底因為什麼而變成這樣？他錯了嗎？
不，他從來不會錯。因為他是無淩。錯得不是讓戀舞為他取得這件意義深刻的東西，而是讓她遇見了那個人！
“戀舞，我要再安排你做一件事情。”
“是。”隨口地答道。
“殺了冷凝霜。”
“不！”幾乎是不經過思考地叫了出來。她是忘記眼前的人，是無淩嗎？
或許，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再單純，也不會笨到跟在無淩身邊那麼久，還不知道無淩是個別人越反抗而越有興趣的人。
戀舞既然知道，卻還是讓自己進入這樣的陷阱了。
陷阱是什麼？明知不可入而偏入，以為那樣的人是傻瓜？的確如此吧。
“哦？不？”無淩重複著這句話，似是有些不懂。既而，嘴角勾勒出一絲完美的弧度，笑容中透著邪媚。
戀舞最怕的，就是這樣的無淩。他很生氣。每次他生氣的時候都是這樣的，不讓人察覺，卻可用他的怒火將那人毀滅……
無淩會毀了她。相信嗎？
背叛了無淩，無論是誰都逃不過這個命運。戀舞沒有行動，但她的心卻讓無淩感覺到了背叛。足夠讓他毀了她。
“戀舞，學會了反抗……”一步一步，漸漸地走近幾乎顫抖的戀舞，一字一句，都透露著濃重的殺氣。
她的命，本就是他給的。由他結束吧。戀舞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雙細致的手，慢慢撫上戀舞白皙的脖子，初而感到冰冷，即而感到窒息……
曾經，她親眼見過，無淩的手攀上一個人的脖子，瞬而收緊，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音。那人就這樣死去，沒有叫喊，卻萬分驚恐地死去了……
現在呢？她殺了韓前輩，或許現在她應該償還的。
刹那間，一個紫色的影子有若鬼魅般闖入，攔過戀舞的腰，瞬間從無淩手下脫離。熟悉的味道，很輕很淡，是……“念舞姐姐？”
“門主，請別因為一時氣憤而終生遺憾。”
銀色的麵具後，透露著淡淡的憂傷，美麗而黯淡的瞳孔，此刻這樣堅定地直視著無淩。她是在堅持，還是乞求。
既然是堅持，為什麼會想哭泣。
既然是乞求，為什麼還要保留最後的尊嚴。
戀舞不懂，此刻他們都在堅持些什麼？感覺很冷，頭很昏很昏，無淩剛才真的是要殺了她，而且是毫不留情的。
她想哭。為什麼？曾經可以為了她放下手中的劍，曾經可以放任她一再沒有規矩，曾經……現在，一切都不存在了呢。
或許，這是念舞心灰意冷的原因。
無淩，永遠是解不開的謎，讓人無法理解的一個男人。和他在一起會身心疲憊地死去，卻沒有掙紮，甚至帶著笑……
戀舞累了，在念舞的懷裏漸漸昏睡過去。戀舞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一絲笑意，笑得絕美而滿足，念舞姐姐，好懷念這樣的感覺。如果死了，就可以得到這樣的解脫，她會願意的……
“門主！”門口的大漠飛鷹兩兄弟似乎也忍不住了，衝進房間便一齊跪地抱拳，“門主請息怒。”
他們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他們對無淩忠心，不因為那一場賭，更是因為對無淩的敬仰。
無淩的狠，他們都知道，卻還是這樣進來了。
“出去。”這話是對著大漠飛鷹說的，無淩的目光已經轉成冷漠而能穿透一切的尖冰。而這短短兩個字，亦是最後的通告。
可是……他們將目光投向念舞，然後稍稍對視，退了出去。
現在若不出去，恐怕隻會讓無淩怒意加大。轉而出去，將門緩緩關上。
又是刹時的寂靜。念舞懷中，戀舞沉沉睡去，無淩的目光直視著她。不懂，他的目光中透露著什麼？或者，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看的是戀舞還是念舞。
“念舞，要知道你將付出的代價。”
“是。”
“嗬嗬！很好！玉顏念舞，很好。”
……
戀舞隱約聽見無淩的笑聲。卻不能分辨，那究竟是他的笑，還是哭呢？
如果是笑，為什麼笑聲這般淒然？
如果是哭，為什麼看不見他流下的哪怕半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無淩這樣的男子。有記憶開始，他便沒有眼淚了……這樣的人，該是可喜還是可悲？
戀舞醒來的時候，是在那棵樹下。迷糊地睜開眼睛，在念舞的懷中，感覺到晶瑩的淚珠落在額頭上……
念舞，哭了嗎？為無淩而哭。或許這是她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的念舞，仿佛已經相隔了幾千年。
“念舞姐姐，對不起。”
“為什麼這樣說？”你隻是說了我從來不敢說的話，做了我從來不敢做的事情。
念舞摸了摸戀舞的額頭，即而舒心地一笑，這樣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真切，“燒已經退了。我會讓小影她們送藥來的。還有……以後，不要惹怒他了。知道嗎？”
天是無情的，為天而流淚的人是可憐的。更可悲的是，被天所束縛著的小鳥，看似自由，倍受寵愛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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