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26 更新時間：24-04-24 20:42
白芷甫一睜眼便感受到一股夾雜著內力的劍氣迎麵而來，他揮出一道綠色熒光擋下劍氣，接著手腕一轉，那劍氣被反彈了回去，霎時，便聽得屋外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嘶”一聲。接著就有一戲謔的男聲傳入耳內：“活該！”
白芷明白，外麵有人在打架，凝神靜氣，微閉雙目，便見得外麵發生一切。
被自己劍氣所傷的是位穿了夜行衣的男子，全身隻露出一雙眼睛來，目露狠光，一手執起一柄寒酸的鐵劍，一手已然垂斷在身側，即便如此，他也舉劍朝著眼前的錦衣男子刺去，他知道，今夜是他最後的機會！
那錦衣男子衣冠楚楚，手裏同樣有把鐵劍，不過，這把劍一看就是個寶貝，這是一把長約三寸的劍，劍身上雕刻著許多花紋，劍柄上雕刻著一隻禿鷹，劍身泛著寒光與殺氣。
錦衣男子見黑衣男子舉劍刺過來，不躲閃，竟然還出口笑道：“顧如，你適才被自己劍氣所傷，右臂折斷，經脈大亂，你不逃去保命？難道還要刺我？”
顧如狠狠咬住下唇，用盡所有力氣，人劍合一，似一鐵鑽子般以劍尖為頭，腳底為座，毫無章法，往錦衣男子筆直懟了過去。
錦衣男子狠狠躲避著，邊罵道：“你這豬腦袋，我都說了那兩老人不是我殺的，你怎麼的還是跟個瘋子一樣這般對我！”
顧如並不聽他言語，但是也沒刺中錦衣男子，反倒被錦衣男子三兩下製服了。
隻見錦衣男子把他五花大綁後，收了他的劍，扯開他的麵巾，跳腳罵道：“你別以為你蒙個麵，我就不知道是你了，你那套劍法還是我交給你的，你幾斤幾兩我比你自己還清楚！那藥店老兩口真不是我殺的，你細想想，他一家曾經救過你我二人，我縈盼一生隻兩件事不做，一是不殺婦孺，二是不殺恩人。我現在身強體壯，要錢有錢，啥買不到？幹嘛去搶一個小藥鋪？那老者是采集到好的藥材，但是我一不會岐黃之術的人去搶那些藥材幹嘛？我與你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你還不清楚我的為人？”
縈盼咄咄逼人，說得顧如血氣翻湧，一時沒忍住，弓腰狂噴一口鮮血出來，那血印在錦衣男子身上，讓錦衣男子眼神立馬慌亂起來，扶著顧如坐在台階邊擔心道：“你先別想這麼多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殺老兩口。”
顧如強忍血氣，隻是眼裏殺意不減，他對著縈盼閉眼睜眼道：“殺神醫我知不是你，我隻想知道，當年屠殺顧府二十餘人，你有沒有參與？”
顧如眼神冰冷的直視縈盼，縈盼一愣，隨即道：“我說沒參與，你現在還信我嗎？我說我參與了，你現在就要用你的那柄長劍刺穿我嗎？”
媽的，究竟誰給你說了我的壞話！
顧如與縈盼對視片刻，後敗下陣來……
“原來你一直介懷當年的事情，任憑我怎麼說的實情，你都還是存了疑問！”
“我當年就坦坦蕩蕩說過，我和我哥是去拜師的路途被賊人偷了盤纏，借住你們顧府柴房一晚，好巧不巧，那晚有人屠殺你們顧府！我哥命喪顧府！我那時武功不濟，未救下你們家任何人！得虧你們顧府後牆有個狗洞，從那裏鑽出來才活了一命。”
“後來我學成武藝，特意到了顧府，顧府早已被官衙貼了封條，那當年之事定與官府有關，我哥也死在顧府，他是我親哥！你說我甘不甘心？我暗自探查，竟一點線索都沒，後來，我遇到了你，把當年的事如實和你說了，你一把長劍架在我脖子上咬牙切齒要殺了我！說我為什麼活著？你還記不記得？”
求生是本能，何況縈盼當年也不過8歲！
顧如想到此間，閉眼，心頭更是絕望，或許是執念過甚，便墮入魔障了吧。
自己當年要不是調皮，獨自偷溜出府玩，天黑又不敢回家，自己怕早就和家人作伴了！後東躲西藏才活了一命，再機緣巧合遇到恩師，學了武藝，本以為能報仇血恨了……卻苦苦找不到仇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縈盼了解到當年實情。卻假想他是仇人這麼多年，不願問出口，不願信他話，這麼多年在他身邊也在夜深人靜時鼓足勇氣下手，心底卻明白這人不是仇人！
是自己太無本事了，不能為顧家上下十多口人報仇雪恨！況且，縈盼武功遠高於自己，他沒察覺自己的意圖，他是萬分不相信的！
縈盼收好自己的劍，又把顧如的劍放好，才給他鬆了綁，輕言細語道：“這麼多年，對於追查此事，我從未放棄！也查到了一些線索，你也查到了一些線索！隻是，你我都知道，或許敵人就是當今朝廷！所以，我容許你把我當仇人假想了這麼多年。”
顧如眼角噙淚，看了縈盼一眼，委委屈屈的，最後竟抱著膝蓋埋頭嚶嚶抽泣起來。
縈盼蹲下身安慰他道：“不必自責，神醫一事，朝廷也脫不了幹係！”
顧如忙迎頭看著縈盼：“你查到什麼了？”
“嗯，我混進皇宮裏，查到了一些線索。”
“是什麼？”
“後宮有……”
“嗬嗬～查到了又如何？”一道尖細的聲音突兀的響在夜空，何其瘮人！
顧如忙拔劍與縈盼背靠背站起，同時出聲：“你是何人？”
來人陰測測的笑聲憑空傳了來：“要你們狗命的人！”
“嗬嗬～嗬嗬～”
聲落，語閉，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顧、縈二人隻覺頭昏眼花，四肢慢慢僵硬，兩柄劍紛紛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均心道：中毒。
此時，一華服青年男子已踏空而來，一手捏著一人脖頸，把顧、縈二人輕鬆舉了起來。
顧、縈二人隻能幹瞪眼的看著來人行凶，毫無反抗之力。
來人的手扼在顧、縈二人脖子上，那雙太監手分外白淨，在夜裏都微微泛光，讓人不由懷疑這男人不是人類！
果然，下一秒，男人那雙手的手指的指甲暴漲，長長的，尖尖的，預要劃開顧、縈二人的動脈……
一想到血紅的男血，男人舔了舔嘴唇，眼睛也變成了血紅色。
顧、縈二人見此情形，驚恐不已！想要大呼救命，卻發不出任何語音……
兩人均以為今夜要慘死在這鬼宅時，忽的感覺身體落地，脖頸得救，四肢如常，氧氣灌進口裏，喉嚨裏，嗆得人直咳嗽，一時半會直不起腰來，卻又想看清恩人是何人……
“咳……咳……”
“好大的狗膽子，敢阻攔咱家辦事！”來人怒斥道，卻環顧四周，明顯沒看出來是誰出手營救這兩人。
死太監，你敢罵現在的我？白芷冷哼一聲，微微揚手，屋外太監兩頰上立馬顯出兩巴掌印，雙頰立馬腫起，把他那張嘴夾在中間，模樣十分滑稽。
顧、縈二人抬頭間，正見太監此狀，“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原來是個太監。
太監惱怒，見兩人毒已被剛才施救之人所解，又疑又懼，遂施展功夫往兩人撲了過去，想盡快滅口。
顧、縈二人忙閃身躲避！
“你這太監倒是條好狗子呢！”
屋外一時靜止，誰也不知道院子裏何時多了個人，也不知這人以什麼樣的招式製服太監並把太監提溜在手上的。
顧、縈二人忙來到說話這人身邊，單膝跪地抱拳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白芷細看了他兩一眼後淡淡道：“起來吧。”
兩人聞言站起，見太監還被白芷卡著脖子，暗爽不已。
白芷沒理會旁邊兩人目光，把太監放下，讓他站穩後，才淡漠道：“幾個問題問你，若有半絲隱瞞，你即可灰飛煙滅。”
太監這才感覺出眼前之人的迫壓無比，雙腿一軟，趴跪在了地上：“求您饒小的一命，小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受命於誰？”
“皇……皇貴妃”
“跟在它身邊多少年了？”
“20多年了。”
顧、縈二人一聽這對話……頓時傻眼……這太監歲數看上不去不超過20，怎的陪在皇貴妃身邊都20多年了？
而白芷與太監的對話還在繼續。
“幻形不易，為何助紂為虐？”
“它許小的榮華富貴，日日無須為飲食煩憂……小的便……小的知錯了，求您饒命……”
“當年顧府之事你可知？”
這問題問得顧如、縈盼二人豎起了耳朵來聽，生怕漏聽，前傾了身子，又怕打擾恩人問話，隻得壓下情緒，站立在原地。
太監一聽，愣了愣，抬頭看了眼白芷後，才如實道：“當年顧府之事，小的沒有參與，隻有耳聞，皇貴妃派的它心腹去做的。”
“說完整”
“是”
“顧家當主乃顧斐，顧斐是位風姿卓越，英俊瀟灑有才華的男人，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雖然他被人推薦到朝廷，在朝廷得了一官半職，但是他沒堅實的後台，加上為人剛直，不隨波逐流，得罪了不少人。當然，殺他全家的並非是那些他得罪了的人，而是，他千萬不該得罪皇貴妃……”
“那年，皇宮大擺春日宴，宴請文武百官，顧斐醉酒，被扶去偏殿歇息，正巧皇貴妃也以身體不適回寢宮，碰巧就遇到了從偏殿出來的顧斐。”
“它……您也知道，春日濃情……它竟然看上了一表人才的顧斐，奈何顧斐有家也有室，為人善良剛直，萬不可應承它，它便懷恨在心，加上它手中權利，它就不信還不能馴服一個小小的顧斐。從此便有意拉著皇帝一起召見顧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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