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38 更新時間:10-08-06 01:19
墓內氣密結構被破壞,海底水壓很大,衝進古墓裏的海水,把盜洞中的禁婆像棒球發射機一樣噴出來,撞上寶頂又砸向中間的石盤。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被摔懵了,一時沒了動靜。張坤隻盼著水位能加速上升,盡快鑽出墓頂那個漏洞,不然一會兒這滿腦袋長毛的玩意緩過來,在水裏根本沒發對付它。
四下看了看,沒見阿寧那女的,不知藏在什麼地方。胖子有意報複,一直對吳邪使眼色,而吳邪卻視之不理。張坤暗笑,這小子是個天真的白癡,滿肚子的人道主義,怎麼可能跟個女人計較。很快墓內灌滿了海水,貪財的胖子臨走還不忘去剜一顆夜明珠下來。接著,吳邪先從寶頂炸開的洞遊出去,張坤隨後,胖子在末尾。吳邪的通過,攪動起洞旁很多沉積的海砂,張坤看不清他的情況,隻能盡量快點出去。剛鑽出洞口回頭一看,這洞上麵比較窄,胖子的肚子被卡住了。不得已,張坤隻好放棄去追吳邪,轉身把胖子拽出來。
浮上水麵之後,看到先前的漁船就在不遠處,張坤總算鬆了口氣,這條是保住了,不用再去想什麼殉情之類的狗屁東西了。都說不想,這不是又提起這詞兒,張坤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以作懲戒。一愣神兒的功夫,吳邪和胖子已經鑽到水下去了,他吸一口氣探頭去看,原來是去救阿寧。這女人被被禁婆纏住,堵在洞口出不來,胖子和吳邪合力才給拉了上來。(禁止轉載_By隻有更腐)
三個人帶著溺水的阿寧回到船上,吳邪喊了船老大來幫忙救助,結果他和胖子在船上找了一圈,卻一個人影也沒有。本來不想管這女的,可船家不在,台風將至,胖子琢磨著開船,吳邪那小子又不懂急救,張坤隻好自己動手了。單腿屈膝,將阿寧翻過來臉朝下,橫放在自己大腿上幫她空水。之後把這女的放平,蹲下身聽了一聽,呼吸道通暢。張坤看了她一眼,心說算你命大,不然老子可不會給你做人工呼吸。接著開始幫阿寧活動四肢,正給她揉手的時候,吳邪走過來問情況,張坤隻是點了點頭。然後把阿寧背進船艙放好,接過吳邪遞過來的食物吃起來。
從剛才就一直在想,船上的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從一些跡象顯示,應該就在不久前還有人在的。對漁民來說,這船跟自己的命一樣重要,為什麼會丟在這不管?算了一下他們可能離開的時間,難道……心中不免有了一個不著邊際的猜測逐漸成型。回想浮上水麵時漁船的位置,距離海底墓很近,由於退潮的原因,水位又淺,剛才的爆炸聲應該可以聽得見,至少會發現一些異樣。假設船上人在聽到動靜之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不想被即將回來的一行人看到,所以才立即撤離不知所蹤。或者,是被什麼人帶走了?可是不管怎麼想也很奇怪,環顧四周,暴風雨要來了,茫茫的大海上人能躲到哪去?
百思不得其解,張坤也隻好放下這個問題,從船上的行李中找了件衣服套上。不知這胖子能不能把船開回岸去,便走向駕駛室看看情況。沒等進去,就看見吳邪裹著毛毯靠在一邊打瞌睡。隨著船隻搖擺,他上半身也晃來晃去,頭還一點一點的,看起來很呆。
……
駕駛艙裏突然亮起燈,張坤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在牆角坐了下來,就這樣一直看了吳邪很長時間。
那張白癡臉有什麼好看的,腦抽風!起身抽了條毛毯披在肩上,又回到剛才的位置坐下來靠著。這時的吳邪已經睡得很熟,頭也不點了,整個人很安穩的窩在牆角。看了看他的臉色,已經比剛上船那會兒好多了,張坤拉緊毛毯蜷縮著也睡了過去。睡夢中,他好像聽見了孩童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一隻小手拉著年幼的自己,蹦蹦跳跳地奔跑著,小張坤轉過頭看向旁邊的人,是小時候的吳邪。他稚嫩的臉深深刻印在張坤的腦子裏,隻因為那張看過不下千萬次的照片。跟照片裏的吳邪一樣,旁邊的孩子笑得像陽光般耀眼。張坤抓緊了那隻小手,覺得好溫暖,有如受到感染,輕輕地,他笑了……
睜開眼睛,張坤看到的是窗外漆黑的夜色,和對麵熟睡的吳邪。剛剛的,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舉起自己的右手,它不曾牽過吳邪的,那份溫暖,並不屬於他。不知為什麼,張坤突然覺得心口一陣苦悶。收回右手抓緊胸前的衣襟,想借此緩解那份壓抑感,結果卻是徒勞無功。(禁止轉載_By隻有更腐)
不行,得找點事做分分神,張坤起身走向哈欠連天的胖子。看了一眼操作台上的儀表,又讓胖子講解一下注意事項,張坤便接了船舵讓他去睡覺。盡管張坤極力告誡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可腦子裏還是忍不住圍繞吳邪在轉。他總是在“對等”這一問題上很糾結,希望吳邪也能投入同樣多的關注在自己身上,可卻沒去考慮出於什麼原因才有的這種想法。而此時此刻,劫後餘生,萬籟俱寂,世界給了他很多時間去深究這個問題。
從記事時開始,一點點慢慢回想,一直到第一次見到吳邪本人,然後是現在滿腔的獨占欲。張坤細細回味品咂著過往種種思緒,站在客觀的角度去衡量判斷。天光放亮的時候,才放棄內心掙紮,認命地接受了自己多次否定的結論——他喜歡吳邪。
初次看到照片上那對明亮的雙眼時,張坤就喜歡的不得了,多想身邊能有這樣一個玩伴。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瞬間的奢望就這般被扼殺在張坤幼小的心裏,腐化變質,成了反麵的極端。而在接觸到吳邪本人時,張坤默默埋藏在心底的那份向往,跟隨怨恨一起,同時生根發芽,就在不知不覺當中,自己已經愛上了他。隻是這感情被恨意遮蓋著、阻擋著,張坤一直沒有看到。魯王宮一行之後,漸漸了解吳邪的為人,厭憤的情緒漸漸消退,這時他才開始感受到最初種下的種子,已經成長得如此根深蒂固。
現在發現,是不是有點兒晚了?張坤看著灰蒙蒙的清晨,一時間竟然惆悵起來,不禁苦笑。裝什麼憂鬱青年啊!晚什麼?不晚!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我們都還沒死就不晚!人生還有很漫長的時間,而我所有的餘生,都會和吳邪一起度過。
隻是……該怎麼辦?把他抓起來綁架囚禁?不行。自己想要的,是原原本本的吳邪,而不是戰戰兢兢的玩具。喬裝易容接近他?不行。那樣的結果,隻是令吳邪愛上“別人”。
想到這裏,張坤突然一窒,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吳邪所在的地方,之後忙回神調整偏離了的航向。
吳邪……你還會在街邊找男人嗎?還喜歡那個老癢……嗎?
天邊烏雲密布,海浪一波高過一波,要下雨了。看著眼前的景色,聯想起之前遇到風暴時的情景——吳邪處於一片金光之下,又融合在陰沉的背景之中。記起那時腦中閃過的想法,張坤握緊手中舵盤,暗自打定主意。
六年前的事沒人知道,無人知曉的事情就等於沒有發生過。不晚,還有機會,還不算晚。(禁止轉載_By隻有更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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