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章節字數：495  更新時間：09-12-20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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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南街，十年前川西小城郊區的一條柏油路。

    路麵不平，雨後會有許多積水。

    路兩側生長著繁盛的槐樹。枝幹虯結，小葉層層堆疊，春季會開出白的一簇簇香花。

    再望旁讓，是一色小青瓦平房。灰黯的牆垣，窗開得小，外側排了漆作土黃或暗紅的欞子。透過玻璃，隱約能見內中一角海青的窗簾。還有豔麗的假花。

    街上有好些鋪子。賣吃食：早點，某家鹵肉味好。或者雜貨。有一段是自發的竹器市場，逢場時能見販賣各式竹器。桌椅，簸箕，匾，還有彩色小竹籃子並細篾編成的精巧小玩意兒。

    臨近過年時候，街上有窗花，對聯，福字，大紅燈籠，中國結墜子賣。很熱鬧。

    清明前後則是拉車賣風箏的多。紙紮的大紅金魚，尾上染了一點明黃。黑壓壓老長的蜈蚣。老鷹。簡單的方片兒。不貴，買一隻，送個線絞子，放得線盡了，最後把線鉸了，無牽無引，一片兒飛得不見。

    端午則有農人擔了草藥與香囊賣。還有粽子，鹹蛋。端午有“遊百運”之說。出門，向某個方向走，據說能除百病的。小時候一家走在外南街上，嗅到的盡是濃烈的草藥香。菖蒲。陳艾。

    外南街上的喧囂，濃的，隱約能看到農人的深藍布衣。

    川西閑散的氣息，嗆人的葉子煙味，釅釅的蓋碗茶，新鮮果品，百味混雜，和了一曲川劇，酵成淡薄村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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