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12 更新時間：11-02-23 23:49
浚跟在嵐風哲的身後，離開了梅海。
嵐風哲一直麵帶著溫和的暖暖的笑，而浚則因乾君臨走時的話，心亂如麻，因為自責因為怨恨，那如玉淡雅的人神情失去了往昔的光彩……
‘我是兄長……我是他的兄長……怎可……這般失態？！可是……他明知道……為何？！’心中的自責與怨恨糾纏不清，浚的心亂了……他的心早亂了，不是乾君今日的那話亂了他的心神，早在那一襲藍衣的天真曼妙的少女成為了他的弟媳時……他的心就亂了……
哲停住了腳步，暮然回首，浚的神情落入他眼中，他依舊輕笑著。
“浚，大哥今日放心了。”
溫和的嗓音，是浚記憶中溫和的大哥的嗓音。浚知道哲要和自己談什麼，可萬般猜想也不料會是這句令他不解的話開頭……以為會等到嚴厲的斥責，以為會等來失望的數落，以為會……
“大哥……浚不懂。”
“嗬嗬，以前看著你們幾兄弟，就屬你最讓大哥擔心。你不似小六玩鬧，不似小七乖張，不似四弟……那樣看不透……卻是幾人中最讓為兄擔心的。”回憶著小時，哲笑道。
“為何？”沉重的心情緩緩放下，浚亂了的心一點點被哲撫平。
“因為為兄看著每天清心寡欲的你，怕極了那天你看破紅塵飛歸仙位了。”
浚一愣，反過來自己被大哥無良的調侃了，低聲笑了起來。
這一笑，如春風拂過冬寒，大地驟然春暖花開般。
哲滿意的看著浚的笑臉，點點頭，道
“三弟還是笑著最好看。”
明白了大哥的苦心，浚不在擺出那副令人心痛的神情，走到哲的身邊道
“為何？要說笑容，小九的更好看，那笑令人想小心的守護一生。”
“嗬嗬，固然。可是三弟的同樣好看，同樣值得讓我與天掣守護一生。”說著哲緩緩的向前走著，手拂過路邊的還在冬眠的幹枯枝條，道
“小九的笑是孩子無邪笑，是我們想保住的純真。所以兄弟八人才會將小九與朝野隔閡。”
“是。”想想烺甜甜的笑，浚心中一暖，點頭讚同道。
“浚，你的笑同樣珍貴。你的笑是種救贖，他無時無刻的不在為手上沾滿鮮血的我、天掣、暝贖罪。如果沒有你那如能洗滌肮髒的笑，我們不知會變成何樣。浚，記得暝第一次上朝時的情形麼？他的一句話，奪走了四百多條人命……誅九族啊……那是的暝知道自己奪走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時，幾近崩潰……我與天掣是過來人，知道這要自己扛過來，心雖痛，卻莫能助……浚，那時是你救贖了暝，是你讓他走出了那扇緊閉的門。是你的如往昔的微笑告訴了暝‘無論你手上沾了多少鮮血，你都是我最愛的弟弟。’浚是你不變的溫柔，救贖這黑暗中的我們。”
哲的話，讓浚迷糊了視野。浚微微抬起頭，不想讓眼淚流灑出來。
“浚，我和天掣是你的兄長，自然不能像暝一般依賴你，我們有我們要扛起的責任。可是你的笑，也如同對暝一般對我起著同樣的效果。”
“大哥……別說了……你的話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狠心的劊子手，將你、二哥、五弟一次次可望回頭的人再一次推入黑暗……如果可以選擇……誰願意手染鮮血，也不能眠，食不知味？大哥，為何？為何不說自己？我知你，你也不願！以前的大哥最溫柔！為何溫柔的大哥要如地獄魔鬼般染滿鮮血？！為何事情一定要用血與陰謀來平息？！”說完，浚已是淚流滿麵……那一滴滴的淚流的哲心痛。
手輕輕的拭去浚的淚，哲依舊微笑隻是眼中的心痛泄露無疑。
“浚，人心的險惡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的天真也許會讓我們幾兄弟命赴黃泉。浚我們是兄長不是？四弟無言的背負了太多。我不能自私，不能把一切肮髒的事情推給四弟去做。畢竟我是大哥不是？四弟啊……就是默默的扛起了一切……他背負了太多……太讓人心疼。”
“大哥……你的話我懂。我不應這般失態，我也是四弟的兄長……怎麼能……”
不等浚說完，哲捂住浚的嘴道
“浚，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相反，我明白你內心的痛苦，才和你談談的。四弟性子冷，不會這般，他想說的話，隻能由我這個大哥說出來。浚，對不起。為了社稷安危，犧牲了你的愛情……”
浚眼中的淚，在聽到那聲對不起時，如傾瀉而出潮水般，再也擋住不住……
哲將浚帶入懷中，讓浚盡情的在自己的懷中哭。
“浚，都哭出來吧。此處不會有人看見。此處，隻有絕情傷害弟弟的兄長與被無情兄長傷害的弟弟。浚都發泄出來吧……”哲喃喃道……
不知多久，浚離開了哲的懷抱，白皙的皮膚通紅，他無法相信自己這麼大居然還像個孩子般在兄長的懷中哭成這樣。
“嗬嗬，浚。這裏除了我外沒有別人，怎麼？和大哥見外了？”看穿了浚的心事，哲溫和的打趣道。
“大哥……我真的不該這般……也許我並沒有大哥說的那麼幹淨……藍家的是我明白，四弟的手段我也懂……如果那女子……不是她，我一定會漠然的無視……可是就因為她是令我心動之人，我就如此……今日如不是九弟……也許我都不會來……大哥！我是不是傷了四弟的心？！我該怎麼辦？四弟會原諒我麼？”浚慌了，不知所措的問道。
“四弟從沒氣過。不但沒氣，反而覺得對不起你。畢竟他是知道了你的心意還娶了藍璡箬的。四弟對你的虧欠不過是因為他不會表達才遲遲沒有說出來。浚，四弟沒有動藍璡箬的意思，是為了你。他要為你留她一命”
“？！”浚不可置信的看向哲。
“浚，大哥在這裏提醒你一句。情愛之事，隨緣，那日金鑾殿上，她眼中沒你的影子。那顆心……不在你身上……”
不等哲說完，浚痛苦的笑道
“大哥，別說了。浚懂。不說她對四哥愛之深。就是如今她已是四弟妃子……我與她也無緣……大哥，如今我隻求她活著，不要恨四弟就好……”
哲說不出話，隻能苦苦搖頭。
他嵐風家的男人怎麼都個個用情如此之深？
“想開了？不在埋怨自己了？”
“讓大哥見笑了。”浚臉微紅的說道。
“那我們回梅海吧。別說，千騎烤的野味，我還真想嚐嚐還要和天掣商量那十七的事……想不到竟會……哎……”哲蹙眉歎道。
“大哥……你們會對戟兒怎麼樣……？”浚忐忑的問道。
“浚，這事沒辦法，性質不同。如果處理不好也許會危害到藍璡箬。”哲嚴厲的說道。
“那是她唯一的骨血……沒了愛情……沒了孩子……再沒了藍家……她會瘋的……”
“哎……浚，鳳的話你也聽到了。那血色的眼睛代表著什麼不說你也明白……這是大凶之相，留不得！一切就等四弟回來做最後的決定了。”
哲與浚返回梅海。遠處天掣，微微提起嘴角，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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