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97 更新時間:09-12-16 22:49
林蔓回到那間已經有了許久曆史的老房子,這裏是林蔓從12歲那年開始租住的房子,房東是很好的老伯,一直很照顧林蔓。對於便宜的房租,林蔓不是沒有多想,可是在這爬滿綠色藤蔓,尤其從那二樓的窗戶向外望去時,竟然有了多少少年時那段幸福的味道,就是這一點溫暖讓林蔓貪婪地想擁有,所以不忍因拒絕而逃離,如此竟然住了很多年。
林蔓來到房間,放下自己的書包,按了按有些酸痛的雙眼,看來淚水要流幹了,或許以後淚水就不需要流了,除非當它成為武器時,否則再也沒有流的必要。林蔓環視了這住十年的屋子,看來以後要離開這了,她挽起袖子,拿著一把椅子來到高高的衣櫃麵前,吃力地拽下那沉沉的鐵皮箱子,那是母親的許多年前的老東西,如今她已經走了,何必留這些沉舊的東西再給別人演示著曾經的疤痕呢?
上麵有了一層厚厚的浮灰,林蔓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並用抹布擦拭幹淨,看著那發黑的鐵東本,林蔓如同十年和哥哥一起打開時的心情一樣,帶著謹慎不安的小心地打開,隻見上麵有幾個相冊,上麵有著如花的母親,她如一名被捧在手心裏的公主,無憂地在曾經富甲一方的外公莊園裏開心地生活著,那陽光般的笑容刺痛了林蔓的眼,不忍在看下去,翻到裏麵則有幾本泛黃的日記本,上麵的字跡已經變得淡淡的,翻過時還有些發黴的味道。
林蔓坐在地板上,背抵著牆,慢慢地翻著那曾經生動的日子。
那裏有母親為外婆身體的擔心,有初遇到父親的愛慕和喜悅,有曾經美好的友誼和少女的情懷,有著初為人妻的幸福,有著許多未言明的苦惱,有著哥哥出世的希翼,有著對父親的抱怨,有著對父親的冷淡而傷心,有著發現父親有外室的絕望,還有父親誤解的心死。
所有的日記裏的事情記載在林蔓11歲之前,可是在以後的日子,母親的日記就沒有記述了,好象缺失一段一般,林蔓雙眼閉合,抱著母親的日記,靠坐在牆邊,回想著自己小時的生活,自從懂事後,自己就沒有看過母親的笑容,她總是憂鬱著等待著,隻有當父親回來時,她才會快樂,然而那些快樂如片段一般很小,很零碎。
但是每回他們的爭吵林蔓卻都記得,父親永遠是那句:“在我心裏你是最重要,愛萍不會跟你爭什麼,你為什麼容不下她。”以前不懂,但是長大後的林蔓卻知道,這句話對於女人是何種的傷害,所以林蔓理解母親的絕然。
從那個家搬出來的那一天林蔓還記得,母親一手拎著沉重的鐵皮箱,一手牽著林蔓,而哥哥默默地跟著後麵,頭也不回地走向遠方,最後來到這個城市。
孱弱的母親在這個新的地方病了起來,因為林蔓和哥哥,她強打起精神安頓著生活,因為他們就是做母親的支柱。
可是這種生活沒有持續多久,那種平靜被一群穿著黑色西服的人打破了,他們強製地要帶走哥哥,隻因為他是林家的唯一的男子,而我隻不過是順便而已,因為在林家已經在我之前有一個女孩了。當一個穿著紅豔的女子站在屋子裏,嘴角帶著不屑地神情,勝利般炫耀地看著護住哥哥的母親時,林蔓知道這個女子就是那個叫愛萍的人,她那張鮮紅的嘴唇說出一切能刺激母親的語言,讓疲憊不堪的母親的心理一下子崩潰了,那雙明亮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灰暗,也就在那一刹,林蔓和哥哥好象瞬間長大了。
趁無人注意的時候,林蔓拉過哥哥,她仰起小臉對著哥哥說:“哥哥,你跟他們走吧,不然母親是得不到安寧的,而我想留下來陪著母親,讓我來照顧母親。”
做為哥哥的林剛是千般的不願,他怎麼能放下已經身體不好的母親和幼小的妹妹呢?
看著哥哥不情願的神情,林蔓輕聲地說:“難道哥哥願意一輩子看別人的臉色活著嗎?難道哥哥不想有一天替母親出一口氣嗎?難道有一天哥哥不想出人頭地嗎?這些都離不開那個人支持,所以你要為了我和母親去那邊接受好的教育。”
林蔓還記得當時哥哥那張驚異的臉,他沒想到小小的林蔓會想得那麼遠,雖然林蔓從小比別的孩子精怪,但是顯然現在她想得要比自己深遠。看著林剛吃驚的樣子林蔓笑了,她對哥哥說了一句林剛一輩子都不會忘的話,“哥哥,現實不在允許我們做小孩子了,你要為我和母親的將來努力,而我要照顧母親,還好我們已經有了十多年的幸福時光,對於以後我們不能再無憂地活著了。”
那些日子讓無憂的林蔓瞬間地長大,從小在幸福的光環下成長的林蔓在逆境中知道了什麼是隱忍,知道是什麼以退為進,當然這些教導並不是林蔓一開始就知道的,隻因為一段奇遇,讓林蔓的人生從此開始不同。
想到這段奇遇,林蔓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個怪老頭可愛的怪老頭,在自己剛到這裏時,隻因想找一個地方靜靜地發呆,所以看好了屋子後麵那塊陰涼的紫藤後麵,那裏有一大塊陰影,不仔細是輕易地找不著,沒想到這個舉動竟然侵犯到那個怪老頭的領地。
每天,那個怪老頭也會坐在那裏靜靜地發呆,然後會隨手拿個磚塊在地上劃寫著什麼?自從林蔓搶了地盤之後,怪老頭攆了二回,後來看林蔓也算安靜,就彼此相處了下來。慢慢地怪老頭會教一些林蔓生活的哲理,雖然有的林蔓不懂,可是林蔓卻知道那些有用。
於是,林蔓慢慢變得有自己的見解,當然這些都是林剛和母親所不知道的,而跟怪老頭所學的使林蔓日後獲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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