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11 更新時間:10-12-18 22:12
(雖然女主已認了冷榮非為義父,但為了行文方便,在敘述的時候我還是寫名字,冷榮非的兩位夫人也仍用“大夫人”、“二夫人”來稱呼她們)
這些日子並未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讓我之前的擔憂慢慢地淡了,也許隻是莊裏的事,不好與我說吧。
不過這幾天倒是發現了冷府裏一些有意思的事。原本我以為雖然冷榮非曾下令說過不許府中有人談論我的身份和“南宮淩雲”的事情,但總會有些下人議論猜想一番的。可是即使是那些喜歡嚼舌頭根子的丫頭婆子都不曾聽她們談起過,仿佛“南宮淩雲”從來沒有存在過。還有一個新發現是關於我的新家人的——
冷府有個規矩,少主和小姐每日早上須到夫人處請安。記得我第一次去請安,不知該如何稱呼二夫人,杵在那兒許久。大夫人直接叫義母便可,可對於二夫人就有些難辦了。若是叫“義二母”,聽上去別扭得很,若是也叫義母,又不大好。還是大夫人幫我解了圍,她當時笑著說:“傻孩子,就隨傲然叫我娘,叫燭兒二娘吧,可好?”我點頭答應。
原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晚上用膳時,我剛給冷榮非請了安,他就說道:“忘昔真是個偏心的孩子。”我不明白他的話語,但又見他並無生氣的意思,便不解地望向他。他笑著說:“蓮兒都與我說了,你可是叫她娘的,緣何到了我這兒便是義父呢?這樣的不公平待遇,我可要不高興的!”原本在我心裏冷榮非是武林的泰鬥,多少有些敬畏,可經過這件事後,讓我看到他可親的一麵,和一個普通的父親無二。
“小姐,小姐,糯米粥。”容箏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端著一碗糯米粥走了進來,快到桌邊時,卻不小心踩到了裙擺,這個人連同碗兒都摔到了地上,粥也濺到了我的裙子上。
“小姐,你沒燙著吧?容箏你也真是的,做事怎麼這麼毛躁。”品梅說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容箏在地上跪著磕頭。
“我沒事,你快些起來,這麼點小事就該死了?以後仔細些就好。”我將容箏扶起又對品梅說,“也別怪她了,再去拿一套衣裳來。”
“小姐,前些天浣衣的嬤嬤家裏出了點事,昨天才回來將這幾天的衣裳洗了,而新製的衣服又要明天才能到,所以這會子沒有可換的衣裳。”飲雪替品梅解釋到。
“這樣啊……那可怎麼辦?這衣服是肯定不能穿了。”
“啊!小姐,總管幾天前發了新的夏裝,要不……”
飲雪拉了拉品梅的手,朝她搖搖頭。
“對哦,怎麼能讓小姐穿我們下人的衣服呢!”品梅訕訕地笑道。
“無礙,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品梅,你去拿來。”
“可是,小姐……”飲雪還想說什麼,被我打斷了。
“沒事,現在不是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小姐就是小姐,無論穿什麼義父都好看。”品梅一邊幫我正衣衫一邊說道。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溜須拍馬了?”我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品梅捂著鼻子說道:“才沒呢,我隻是實話實說嘛。”
“小姐,我總覺得這樣不妥。”飲雪不放心地說道。
“別把這件事放心上。你們不是說今兒要去采花釀酒嗎?我們一道去吧。”
“小姐也要去嗎?”容箏說道。
“小姐,這些活計我們做就好了。”飲雪勸道。
我笑了笑說:“我隻看著你們采,成天悶在屋裏也怪難受的,出來曬曬太陽也好。”
到了花園,品梅與容箏你拿著籃子上了樹,飲雪則在樹下應著,而我就坐在不遠處的秋千上看著她們忙活。
她們三人的關係還是挺微妙的。容箏剛來的那幾天,品梅總是對她冷嘲熱諷的,弄得容箏委屈極了。不過品梅單純直率,與容箏的性子又有幾分相似,沒幾天就熱絡了起來。雖然品梅心裏還設著防,嘴上也常常不饒她,到底漸漸將她當作自己人了。而飲雪則不同,她性子沉穩內斂,凡事三思而行,遇事是個可托付的人。隻是對於容箏這件事,要飲雪真正接受她恐怕還要些時日。
“品梅,我們到別的樹上摘吧。”
品梅瞥了瞥她,說道:“這可不是還沒摘完嗎?你不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好不好?”
“不是啦,你看那棵樹,就那棵,花長得更密集,才起來更方便嘛。雖然離這兒遠了點,但是用輕功一會兒就到了。”
“就你事多。”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和容箏飛了過去。
樹下的飲雪很是無奈,也隻好飛向槐林深處。
又蕩了一會兒秋千,覺得無趣正準備去找她們,便聽到一個聲音說:
“你,過來一下。”
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麵容清俊、頎長挺拔、身著一襲月牙長袍的男子,正背著藥箱,渾身透著一種讓人不容抗拒的氣質。
“你是在說我嗎?”我有些發怔。
“這裏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他冷冷地反問道。
我下了秋千,朝他走去。離他近了,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這藥味非但不令人厭煩,反而似有一種安定的力量。
他將藥箱給了我,說道:“這是治療二夫人燒傷的草藥,仔細不要弄灑了。跟我到濟世堂來,我需要幫手。”說著便往前走。
“等等,這麼說你是……”
他轉過身來,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問道:“你是新來的?”
我點了點頭:“我來冷府確實沒多久。”
“你記好。”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叫夏、侯、清、玄。”
提著藥箱,跟在夏侯清玄的後麵,心裏有些詫異。原以為這聞名於世的夏侯神醫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不曾想竟是個翩翩少年。如此年輕便有這般的醫學造詣,實屬少見啊。
突然鼻子撞在了夏侯清玄的背上,一陣酸意湧上鼻尖。抬頭一看,濟世堂已到,難怪夏侯清玄聽了下來。唉,走路的時候果然不能想事情。
夏侯清玄回頭瞥了我一眼,不滿地皺了皺眉。我隻能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訕訕地笑著。
進了濟世堂,環視了一番。左手邊應該算是小型書房,滿滿四個書架的醫書整齊地放著,書架前有一張幾案,上麵擺著文房四寶。正對著的是一隻大藥櫃,想著大概所有的藥材必是都放在此處,後來才知道這裏放的不過是些常用的藥物以備不時之需,而真正珍惜的藥材則是放在專門的藥庫。右邊則是又來製藥、熬藥的地方,卻也幹淨整潔。
“藥箱給我。”
從我手中拿過藥箱後,他將它放在桌上,又從中取出了一把草藥放在一個研磨用的器具中,說道:“這是給二夫人外敷的草藥,要將它們磨細,直到顏色變成鮮綠色為止。”
見我點頭,便開始熬製湯藥,不再言語。
真是奇怪,我怎麼會莫名奇妙地跟來了,被當成丫鬟一樣使喚了呢?也許是夏侯清玄的氣勢太懾人,不過反正也是給二娘的藥,就當我盡孝好了。但是夏侯清玄身邊居然沒有藥僮幫忙,照說如他這般的身份不應當如此啊。
“嗯,不錯,這樣的程度就可以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見我有些發愣,他又說道:“你以前做過這種活計?”
我勾了勾嘴角,略帶嘲諷地說道:“兒時的生存技能之一。”
“你兒時做過藥僮?”眼中仍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小時候生了病,也請不起大夫,母親隻能憑著記憶到藥庫取些藥材,磨了藥來給我吃,後來……這是也隻有我自己做了。”
聽罷,夏侯清玄拉過我的手,搭起脈來,片刻,沉聲道:“果然是小時候沒有將養好,底子薄。不過既然家中有藥庫,又怎會請不起大夫呢?”
“我……”
“忘昔,你怎麼跑這裏來了?”清冷的聲音中帶著詢問。
我和夏侯清玄同時回頭看向冷傲然。
“少主。”夏侯清玄隻略略點了點頭,情緒仍沒有什麼波動。
好是奇怪,怎麼說冷傲然的身份比夏侯清玄要高,為什麼他仍舊這麼淡然,似乎全然沒有尊卑之別的觀念?
按下心中的疑問,對冷傲然說道:“怎麼了?找我有事?”
“不是我。”冷傲然朝門外撇了撇嘴,“是她們找你。”
就見容箏第一個跑了進來,撅著小嘴,委屈地說:“小姐,多虧少主幫忙找到你了,不然品梅姐可得扒了我的皮呢。”
“哼,你到惡人先告狀起來了,要不是你提得什麼鬼主意,會把小姐弄丟嘛!”品梅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飲雪跟在她的身後一臉輕鬆。
我笑了笑說:“瞧你說的,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在冷府裏能出什麼事?”
剛說完,就見飲雪和冷傲然對視了眼,有些古怪。上次冷傲然也是欲說還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冷傲然見我麵露疑色,便說道:“先別說這個了,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這個嘛……說來話長。”
說到這裏,才想到我們這邊聊得火熱,卻把這間屋子的“主人”晾在一邊。看向夏侯清玄,發現他也正看著我。
“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冷府怎麼多了一位小姐?剛剛多有冒犯還請二小姐原諒。”他掃了一眼我的衣服,“隻是二小姐的嗜好倒是十分奇怪。”
我低頭看了看,嗬,原來是這身衣服出了問題。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容箏卻搶先說道:“這又不是小姐願意,是因為……”
“行了,我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製藥,還請各位都出去吧。”
“你!”容箏氣得眼都圓了。
“還有什麼需要我的幫忙嗎?”我問道。
夏侯清玄冷冷一笑:“不敢勞煩二小姐,還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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