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縹緲的少女

正文  第五章

章節字數：1571  更新時間：09-12-25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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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娜很無聊。四歲就能看穿魔術的的緣由，倒背著都不會出錯的賀詞，這種無聊的新年節目對她來說一點也提不起興趣，她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托著腮幫，毫無目的的眼神不知道放到了那裏，反正自己沒有感覺到自己想看的目標，也許是窗外，也許是雪白的牆，更也許是那血紅的十字。

    “沒有人告訴你嗎？”一個生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什麼？”孟娜頭都沒抬問了一句，算是一種回應。“哎，這裏沒有其他的人，開來隻好由我來告訴你了。”說這些話的時候厲莎的眼裏沒有離開電視，似乎不是在和孟娜說話，可是屋子裏有沒有別人。

    “你要仔細聽好，等再有人來這裏的時候，你就要負責把這些話告訴他們”話語還是那麼的生冷。孟娜孟娜繼續拄著腮幫，她不明白厲莎到底想說什麼？但可以想象出來，這樣該是這裏這麼多年一直傳下來的不成文的規定，她很好奇，但是卻不顯的驚訝，眼睛還是無所目標的盯著前方。

    “下樓不要坐電梯要走樓梯，離開要去前街的陽光屯站，不要去後街的飄渺商廈站，你有三次回家的機會，但是第三次之前，你要想好自己準備死在那裏。。。”她的話語此刻似乎變得有些溫暖，起碼孟娜是這麼想的這麼感覺到的。孟娜站起身，沒有去看厲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想聽她繼續講下去。

    厲莎看著孟娜離開的身影，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表情。她不想多說什麼？對這個和自己一樣瘦弱的女孩，其實厲莎也曾經和好多青春少女一樣，有著自己的夢想，渴望著環遊世界的浪漫，渴望著綻放自己別樣的青春年華。

    現實是殘酷的，在她麵前豎起了一道無法翻越的牆。沒有人幫她，沒有人給她愛，周圍是一片的漆黑，隻有寂靜中的抽噎聲和不自覺的微微顫抖。頂樓的陽光亮的出奇，房間裏一片慘白，她無話可說也沒人和她說，這裏的空氣和著冰冷的房子一樣的淒冷，所以她也沒有對孟娜表現出一絲的熱情。

    孟娜走出房間，盡量不去想厲莎的冰冷，她順著樓梯一層一層的下沉，除了頂層，每層都帶著一些歡笑和溫馨。如果自己不是從頂層下來，絕對不會想象到這是同一家醫院，它的反差如此的大。本以為自己會心酸會抱怨，可是現實卻是自己隻是微微一絲淡笑，熟視無睹的走過。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下樓，難道是為了體驗一下厲莎說的話嗎？六，五，四，三，二。走過每一層都會不經意的和一個陌生的目光交彙，他們的目光滿是期待和歡笑，但是看到自己的一霎那，卻似乎有一絲的憐憫。他們應該是家屬吧，或者是為自己的親人朋友的康複感到欣慰呢？

    一樓空空蕩蕩的，沒有看到任何的眼神，甚至沒有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孟娜從正門緩緩的走出醫院，她並不怕被別人看見，而且似乎也沒有人看她，原來走出這家醫院也是這麼的輕鬆。孟娜在想，厲莎是不是也曾經想自己一樣，帶著複雜的心情，很輕鬆的走過這樣的一段路呢？

    飄渺商廈站：地鐵的車窗映爍著黃昏的深沉，伴隨著鐵軌的撞擊聲，反射到孟娜慘白的臉上，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似乎就是一座飄渺的仙境裏孤零零的標識，似乎與孟娜的生活不謀而合，沒有喧鬧沒有笑聲，更沒有一絲生機。。。。

    陽光屯站：身上的住院服，在匆忙的人群中是那麼的顯眼，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生活的充實，至少他們有事可做，在為了生計而忙碌，有可以奮鬥的目標去追尋。可自己呢？孟娜隨著人群進入了地鐵，靠在窗前。看著窗外的畫麵漸漸的模糊遠去，腦海一片空白。

    頂樓的日子平靜的讓人想發瘋，孟娜已經不在乎了，安靜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空曠的走廊淒慘的白牆，總能給她送來無限的神傷，不是因為孤獨更不是因為恐懼，頂樓已經是死亡的邊緣，塔與世隔絕，它是靈魂的鎖鏈把文明來對恃，這裏，已沒有重新回到過去快樂人群的機會，卻又不能馬上擁抱死亡。

    一層薄薄的樓板把這裏和世界隔絕，唯一能夠看到外麵的就是那10CM的窗，曾經如花般的夢想在這裏一遍一遍的被蠶食，隻有那張斑斕的紙，還能喚起曾經的遐想，就要十八年的歲月年輪，似乎已經要到了生命的盡頭，現在的孟娜感覺自己就像一根剝落的弦，隨時都可以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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