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40 更新時間:10-04-23 17:30
一連好幾日,倪初夏都很苦惱,苦惱的根源自然是狄落緋無疑。
從裏國回來後,狄落緋隔三岔五的總往憐雲閣跑,讓倪初夏傷透了腦筋,總想方設法拐彎抹角的避而不見。好在經連老先生同意,狄落緋總算首肯倪初夏下床活動。樂得倪初夏當即就杵著狄落緋派人送來的拐棍,在憐雲閣前院後院裏裏外外逛了個遍,直累的實在走不動才肯作罷。
說起來,倪初夏暫住流雲邸少說也有大半個月了,可偏偏一來就高住憐雲閣,且因身體之故,始終不得下床,就連窗外的風景也隻看得見藍天和白雲。
再華麗的宮殿,一旦被困時間久了,宮殿也成了牢獄。於是在聽到離憂告訴自己的活動範圍,擴張到整個憐雲閣及其附屬院落時,倪初夏激動的立馬就抱住離憂狠親兩口,引得後者驚呼連連。
“怎麼?這院子,來來回回都看了好些天了,還看不膩?”狄落緋剛走進憐雲閣後院,見眼前人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盼四處張望,忍俊不禁。
倪初夏一驚,回過頭一見是狄落緋,籲了口氣拍拍胸口,半怒半怨的嗔道:“拜托,大白天的,不要出來嚇人好不好,難道你不知道你走路都沒聲音的?”
狄落緋不惱也不怒,隻笑著走向倪初夏:“如此說來,到是在下的不是了。隻是不知姑娘為何會如此輕易便被在下驚嚇到……”在倪初夏身前停住,靜靜的笑望進倪初夏的眼中,“莫不是姑娘做著什麼虧心之事?”
倪初夏心中一虛,冷汗直流,眼神飄向遠方強顏歡笑著:“嗬,嗬嗬,公子真會說笑,我哪會有什麼虧心事呢?”倪初夏的確有些心虛,因為自己是在找出逃的路子。雖然現在的活動範圍擴大的,也因療傷的借口留在流雲邸,可誰知道傷好以後,自己還能不能走出去。現下行動不便,可總得為以後做點小打算,看好路子,說不定以後用的上呢。
狄落緋笑意更濃,向倪初夏更逼近一步,幾近貼身而立:“難道沒有人告訴過倪姑娘,你說謊的時候,明顯的會讓人一眼就看出姑娘正在說謊?”
說謊不要緊,說謊被發現也不要緊,然而要命的是,在狄落緋貼身而立的那一刻,望著狄落緋漆若繁星的明眸,聞著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淡麝香,竟讓倪初夏有種意亂情迷的悸動。倪初夏推開狄落緋,蹬蹬連退了兩步,清淡的臉龐染上一抹韻紅,心中大呼危險。破罐子破摔的把頭一昂,強詞狡辯:“不錯!我是在找路子準備逃跑。非親非故的對我這麼好,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
狄落緋聞言略為一愣,隨即噗哧一笑,仿佛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實在忍不住般,竟又笑得前仰後合捧腹不止。倪初夏惱怒得直跺腳,正想說些什麼,卻從狄落緋身後傳來一陣驚呼。
“喔!天呐!哎呀呀!我們清淡如水的素魄公子,竟然會作出如此反常之舉!莫不是我一路急趕頭暈眼花看錯了?”
倪初夏循著聲音向後望去,卻是一位身著淡色橄欖綠的長衫青年男子,滿麵驚異交加。來人正是觀完裏國太子大婚,才回來,便匆匆趕來流雲邸的幕風吹。那日救人時,狄落緋就已舉止反常,後在裏國,更是異樣的讓人驚疑不止。幕風致這才一回府便直奔流雲邸來詢問情況。
回頭看清來人,狄落緋笑意漸止:“嗬嗬,可回來了。”
幕風吹粲齒一笑:“還好回來了,否則還見不著如此有趣的一幕。”走上前來,發現狄落緋身後正探頭探腦地不斷打量著自己的倪初夏,有些眼熟,若有所思不禁笑問道,“這位姑娘是?”
“這位是倪初夏倪姑娘,身子有些不便,正在府中療養。”說著,狄落緋小心的扶著倪初夏走上前來,又對倪初夏輕言道,“這是幕府三公子,幕風吹。”
許是幕風吹的儒雅隨和讓倪初夏心生好感,也許是幕風吹來的時機正適,讓倪初夏有了趁機撇開盤問的開溜借口。於是倪初夏對幕風吹極度熱情的打過招呼,便迫不及待的告辭離去。
直到倪初夏遠去的背影消失在兩人眼前,幕風吹才搖搖頭,帶著一絲玩味的苦笑:“這位倪姑娘為何離去的如此匆忙,竟視我等猶如猛獸一般?”狄落緋隻望著倪初夏消失的地方,但笑不語。
幕風吹見狀,繼而又望向同一處,腦中閃過倪初夏杵著的拐棍,及其不便的右腳,似乎想起了什麼:“這位倪姑娘,難道就是你當日所救之人?”
狄落緋這才收回目光,看著幕風吹淡笑著不置可否,隨即帶著幕風吹去往流雲邸內被狄落緋會友之用的書房濺墨軒。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狄落緋自己毫無自覺,然而幕風吹卻是看的明白,先前狄落緋望向倪初夏的眼中,滿溢的是從未有過的柔情。平常的狄落緋雖對旁人很溫和,卻仍帶著一絲明顯的疏離,但將才對待倪初夏的態度,顯然是發自內心的親近與關切。
難道一向不知情為何物的木頭也開始情心懵懂墮入紅塵了?事情似乎也開始變得有趣了。跟在狄落緋身後的幕風吹,不懷好意的暗自壞笑著。
“小夏,你怎麼又跑出去了?”倪初夏剛走進憐雲閣前院,就見離憂怨氣衝衝的迎了出來,“你跑了,我和離愁找誰鬥地主去?快!快!就等你了。”
倪初夏聞言,頓時滿臉黑線哭笑不得。感情這兩人還真鬥上癮了,這要是讓狄落緋知道了,還指不定會被想成什麼樣呢,打死也不能承認離憂離愁是被她帶壞的。正想著,就被催促的離憂扶著加快步伐架進了憐雲閣。
秋風微拂,日暮淺斜,相談甚歡的狄落緋送走了幕風吹,帶著於勒打算先去憐雲閣看看,再一起用晚膳。還未走近憐雲閣,歡笑聲便已如常傳來。聽著笑聲,狄落緋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醉人的幅度:“今日的憐雲閣似比往日更熱鬧了。”
盡管於勒很不願認同,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從爺帶那個野丫頭回來後,冷清的近乎淒涼的憐雲閣充滿了歡聲笑語,就連爺,也笑容更甚心情愈佳。於勒明白,自家主子,已經很久沒有用心真正笑過了,可如今的笑意,早已在眼中滿溢。於是於勒也隻得漸漸默認了。
“是麼?我怎麼沒聽出來。”於勒擰著粗眉撇著嘴,卻少了一份排斥。
狄落緋回頭看了於勒一眼,淺淺一笑,邁進了憐雲閣。
“噗…哈哈哈……”前後進來的二人,看見床上圍著矮桌團坐的三人後,著實忍不住,爆笑出聲,於勒更是雙腿發軟,幾近笑倒在地。
隻見左邊的離愁,左眉上和下巴都貼著一細條長紙;右眼角卻用墨筆畫著三條魚尾紋;鼻下人中穴處畫著一個黑方塊;右嘴角畫著一顆大大的媒婆黑痣。右邊的離憂,額角與嘴角兩邊各貼著紙條;原本纖細的柳眉已被黑墨塗的粗粗的,猶如兩把扇子;左邊臉頰還畫著交叉的十字。而靠裏的倪初夏最慘,額頭上已經貼滿了紙條,正中分著如秀發般縷在耳後,右邊一條不聽話的紙條垂下擋住視線;左邊的眉毛同樣被畫成了扇子,與右邊原狀的細眉成了鮮明的對比;鼻頭被塗得黑黑的;兩邊的臉頰各畫著幾條歪歪扭扭的胡須;嘴邊塗了一圈黑墨,嘴角處向下撇著,仿佛在發泄著不滿。
而情緒高漲的倪初夏在兩人剛進門時,正高舉著四張牌,大叫道:“炸!”兩旁的離憂離愁正緊緊地盯著倪初夏手中的牌不放。
聽見門口傳來笑聲,三人一愣,三雙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也跟著大笑出聲,仿佛現在才從對方的臉上發覺自己的大作有多好笑。
原來倪初夏實在拗不過離憂,隻得陪著兩人鬥起地主。可單單的遊戲沒什麼賭注,就沒了興致。於是倪初夏與離憂便想出這麼兩種懲罰方式助興,也就有了狄落緋兩人看到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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