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68 更新時間:10-05-18 18:08
一夜的好眠,照舊是在狄落緋的懷中醒來,不過是被狄落緋用早安之吻喚醒的,耳邊還隱約殘留著昨晚一整夜的悅耳琴聲。
“現在,幾點了?”倪初夏迷蒙著眼,享受著帶著淡淡麝香的溫馨暖懷。
狄落緋噙著溺意,低頭在倪初夏臉頰上輕啄:“已經近晌午了,小懶貓還不願起身?”
“快中午了?嗯,那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這裏的香味太濃鬱了,總有些聞不習慣。”
狄落緋笑意未減,沒有多說什麼,隻隨倪初夏起身,如常為其梳理青絲,綰上男子的發髻,貼上假麵,這才喚來候在門外的小廝洗漱。待一切收整好後,兩人不慌不忙的,推開閉了一夜的房門,猛一吹過的冷風將倪初夏最後的一絲瞌睡一掃而光。正要對狄落緋說些什麼,一旁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從裏推開,走出兩人。
一時間,四人愣在了原地,更準確的說,愣住的隻有三人。
“你們……”幕風吹臉色似有些陰沉。
“啊哈,早啊,幕幕,好巧哦,你也來喝花酒的哦。”倪初夏忙諂笑著打起了哈哈,原本以為這個時候幕幕早該回去了才對。目光轉向幕風吹身側的那名女子,眉眼如畫唇似紅櫻腰肢盈握,嗯嗯,不愧是青花綠柳樓的當紅頭牌,果真姿色了得。隻是那溫婉恬靜的神情,倒更像是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
“這位姐姐就是映月吧,我等慕名而來,總算有緣得見。”倪初夏學著平日看過的姿態,對映月施了一禮,模樣認真十足,好似自己真是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翩翩少年。
映月執著盈盈袖邊,掩著嘴優雅輕笑:“映月何德何能,使得公子二人如此大費周章。二位公子應是幕公子的朋友吧,若不嫌棄,不妨進映月房內小坐片刻,映月也好為公子等人彈唱一曲,以賠不是?”
頭牌的專門彈唱誒,倪初夏眨著星星眼正要點頭讚同,就聽幕風吹出聲道:“映月,不用了,昨晚你一夜未眠,先回房休息吧。他們既然來找我,許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我也不多耽擱了。”
一夜未眠?對啊,好像昨夜一整晚的琴聲都沒停過。看不出來幕幕這壞小子也會有如此體貼的一麵,不愧是自己的意中人啊。倪初夏挪諭著眼望向幕風吹,壞壞的笑著。
“是,映月逾越了,還望公子小心身子。”映月嘴角噙著淺笑,對幕風吹頷首一致,說完對狄落緋二人優雅一揖,隨即優雅的轉身,優雅的輕合上房門。
馬車依然是昨夜那輛,車夫也依然是昨夜那人,隻是寬敞的車內卻多了一人,以致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狄落緋從頭到尾都未發一言,到是倪初夏耐不住了,含著狄落緋喂進嘴裏的酥梅烙,忍不住開口道:“幕幕,你也別老板著一張臉,弄得像是我們欠你很多錢一樣。”
此時的幕風吹坐在倪初夏二人對麵,正用折扇挑開布簾一角望著車外的街道,靜坐無聲。
“好吧,我承認,跟蹤你是我們不對,不過我真的對那青花綠柳樓和映月很好奇誒,再說我們也沒打擾到你和映月的相好啊。看她那麼聽你的話,應該很喜歡你吧,真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把映月拐到手的,那麼溫婉優雅的女人,要是換了我……”
“雪,大雪也下了好幾場了吧。”倪初夏絮絮的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幕風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打斷。
“是,下了好幾場了。”狄落緋也沒頭沒尾的回了一句。
倪初夏茫然的看了看狄落緋,在看看幕風吹,最後識趣的閉口不言,自顧自的抓起酥梅烙往嘴裏塞。
“想來,元宵也快到了,我也該回去了。”幕風吹依舊望著窗外出神,聲音低吟似歎。
倪初夏聞言瞪大了眼:“誒?你要回去?回哪去?”
“自然是回幕府。”幕風吹回過頭,嘴邊勾著玩味的弧度,“怎麼,倪子舍不得我。”
“倒不是舍不得,隻是覺得元宵節人越多才會越熱鬧啊。”
“如此,那到時我們再一起去逛那元宵燈會,可好?”
一聽見燈會,倪初夏頓時兩眼放光,偏頭衝狄落緋甜甜一笑,隨即靠進狄落緋懷中:“當初聽緋一說,我就想看燈會了,燈火齊明一定很好看吧。”在這沒有電,沒有霓虹燈的時代。“那就這麼說定了哦。”末了,倪初夏還補上一句,“要是可以,也帶上映月吧。”
每當自己與狄落緋兩人甜甜蜜蜜親親我我時,看著幕風吹獨自一人,心裏總有些過意不去。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自然要幫幕幕多做些好事,這樣才能顯出自己不計前嫌的大度不是。
倪初夏靠在狄落緋懷裏,心中美美的策劃著。
於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在倪初夏望眼欲穿日思夜盼中,終於到來了。
“小夏,還沒好?幕公子都和那映月都在花廳等著了。”一身新衣的離憂,迫不及待得闖進房內,卻是一愣。
隻見狄落緋手執黛筆,正為倪初夏細描著眉線,那漫著柔情的專注,連見慣不怪的離憂也不禁為之麵紅。
“哎呀,幕幕他們都已經來了?緋,隨便化下就可以了,不用那麼複雜啦。”倪初夏激動地就要站起身,卻被狄落緋輕輕壓下。麵對倪初夏的催促,狄落緋毫不在意,仍慢條斯理目不轉睛的進行著精致的描繪。
“你同離愁他們先去花廳陪同風吹等著吧,稍後我們自會過去。”
“是。”離憂領命將房門輕掩。
諾大的花廳中,散坐著幾人。一見離憂走進,於勒便忙問道:“怎麼,爺和倪丫頭還沒好?”
離憂咧嘴一笑:“沒呢,我跟你們說哦,我看見爺在幫小夏畫眉誒。好好哦,倘若有人願意為我畫眉,那我一定嫁給他。”
於久聞言,瞟了一眼離憂,麵色一紅卻又板著臉:“爺真是越發的……”
離愁瞧得清楚,卻也默不作聲,埋頭低笑。以於久那木頭疙瘩的個性,與離憂的路,隻怕還長著呢。
“離憂姐喜歡有人為你畫眉嗎?是不是女人都喜歡啊?嗯……要不什麼時候我也去學學?”於勒蹙著小粗眉,摩挲著下巴,煞有其事的苦思著。
“於勒,我們是男人,怎可去學習娘們家做的事。”於久漲著臉瞪著於勒。
“你這撲克臉怎麼說話的,照你如此一說,爺成什麼了?”離憂叉腰擰眉,隨即又壞笑著湊近於勒,“原來我們於勒也有暗戀的人了?快告訴姐姐是哪家的姑娘?”
於勒麵上騰起一片緋紅,躲在於久身後吐舌作出鬼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哼!”
“好你個小粗眉,這是什麼態度,姐姐可是在關心你。啊……站住,別跑!”
望著笑鬧不止的幾人,映月掩著朱唇清雅一笑:“想不到流雲邸,會是如此熱鬧。”
幕風吹緩緩搖著折扇,嘴邊掛著淺淺的弧度:“是很熱鬧。”
映月側過頭,正要說些什麼,卻覺幕風吹的眼神和花廳中氣氛不對,回過頭,廳口不知何時走進兩人。
男子修長若虹的身姿,銀絲暗花的白衫外披著一襲雪白的裘襖,腰間墜著瑩白的雙魚玉佩,腳上是一雙纖塵不染的鑲金白皮襖靴。然而,最耀目的,卻是那隻一眼,便深印腦海的臉龐。那是怎樣一張臉,生得如此完美無瑕,絕美的讓人生不起半分羨妒,隻有深深的歎息。是的,歎息,歎息這仿佛不似凡人能擁有的無雙絕色。
男子身旁的女子,雖沒有如畫的容顏,卻是妝容精致,青眉黛目,朱唇點絳,左側眉眼旁描繪著一簇荼蘼的嫣麗花朵,蔓延入鬢,使得原本清麗的麵容多了幾分難言的異樣嫵媚。此時一手被男子握緊,一手拽著水紅色的裘襖,透亮的漆黑眼眸中跳動著許些不安。男子似察覺到,頷首在女子耳畔輕言幾句,女子一愣,隨即嫣然一笑。倘若前一刻的女子清秀得宛如待放的含苞,那此刻嫣然的一笑,便是那陡然一綻的曇花,清豔絕倫。含羞帶怯的明眸,絲毫不為站在男子身旁而顯暗淡,反倒更是相映成輝一般。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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