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情動

章節字數:4308  更新時間:09-12-2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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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我“修好”電腦---其實不過是插頭鬆掉,開機,看著Windows那傻乎乎的開機屏幕,那女孩幾乎高興得跳起來,讓我也不得不認真審視了下那個畫麵的美觀度,嗯?我搖搖頭,依舊很傻。我轉過頭去看她,戲謔消亡掉,隻剩沉默,心開始撲騰。這,就是我該遇到而一直到如今才遇到的人嗎,怎麼去形容她的麵容,四月花兒的鮮豔嬌嫩?叫我如何以對你?難道隻有眼淚沉默才是語言。我怕極了,真是可笑,最險峻的山峰也不曾奪得過的勇氣,再可懼的敵人也不曾繳獲過的膽量。可是,我怕,怕說錯什麼,甚至呼錯了一口氣,嚇走她,吹走這場夢般的遇見,我隻能沉默。假裝著環顧四周,老房子的牆壁已經斑駁,零亂的舊家具也全是頹氣,她的東西東一堆西一垛的亂糟糟---這家夥,還真不是個會收拾的主兒。

    F:陌生的新鄰居在察看我的房間,我有些尷尬,自小就不是手腳靈巧的人,收拾不僅不擅長,更加不愛好。我訕訕地說,我昨天才搬來,還沒來得及。。可是看到他聞言轉頭瞟我的寶貝電腦,隻好決定用另一招來贏得新朋友的好感。我走進廚房,拿碗,揭鍋,舀粥,並不是故意吹噓,我的廚藝還是了得的,一來感謝俺家爹爹言傳身教,二來感謝咱自有神廚基因。他很賞臉地飛速喝光,卻依舊沉默,並且開始眉頭緊鎖---難道這招也失靈,那我就回天無力了。

    M:我看著她進廚房又端了碗東西出來,她解釋說是熬了幾個小時的八寶粥,其實,就算是毒藥---雖然現代女子的“拿手菜”便常常不枉此稱---我也會悉數解決。我一飲而盡,這味道卻使我不經意間皺眉,並非因為難吃,而隻是如普魯斯特成年後吃到的那塊馬德琳蛋糕一樣,勾起了我過往的回憶,模糊而遙遠的時間回溯,多年以前,也在這座樓裏。

    F:他喝完愣了一會兒就準備告辭,我正要去開門,他手卻伸過來攔住,看向我說,周末可以過去看他打籃球,我點點頭,他開門走了,我迅速合上門,跑去撥弄小寶貝,網絡果然能用了,瞬間忘記他的邀請,隻在網頁緩衝時模糊地思考,籃球這個東西,那麼有趣麼?上學那會當啦啦隊可真是無聊又累人,不如宅在家看電腦的好。

    第二天上班下樓,看見他遠遠地騎著自行車過來,我朝他揚揚手,準備招呼呢,才想起並不知道這位“雷鋒”的大名,正好他好像沒注意到,我即刻遁逃。

    周末我隱隱聽到樓下有聲音,迷迷蒙蒙中摸到手機一看都快11點了,昨晚上網又太晚,又準備轉頭再睡,突然想起,好人鄰居說觀戰的事情,這個,來而不往,好像不太對阿,那麼我還是去捧捧場吧,反正應該要結束了吧?匆忙起身換掉皺皺的睡衣,著急套上T恤七分褲,隨便扒拉了下頭發,不上班就這麼披著吧,刷牙洗臉完畢,就往樓下趕,急急趕到球場,圍觀的人還不少,我找了人少點的空隙,集中注意力觀戰,這時,戰況正酣,我看記分牌上分數咬得很緊,不由得也緊張起來,誰知一陣歡呼聲後,人群竟然漸漸四散,剛想要加油的我,還未觀清局勢,就傻傻站在當頭看撤退的觀眾。那麼,我也走了嗎,還是打個招呼呢,以示我來過一趟,欣賞了下英姿?

    M:快打完球,小家夥才過來,我才發現這場球讓我心浮氣躁的原因,這小鬼,讓人生氣。但看她披散頭發,明顯一副還很困的樣子,甚至腳上還是pool拖鞋的份上,我高興起來,不再生悶氣。這妮子,多半是剛醒,迷迷糊糊地剛想起來,算了,看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場外,在人流中不自覺地透露自己的無措與不設防,我心急如焚,哥們那句玩笑話,突然就這麼敲進我腦中,“迷糊是迷糊的點,可還是極品阿,要有想法就及早下手,早訂下安心阿,咱這樓裏住的,可大都是如狼似虎的紅娘老太太阿。”我再次躁動不安,從她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都成為我的假想敵,她對陌生人的每一次微笑都意味著她會離我越來越遠。不行,她是我先看見的,我遇到的,屬於我的。

    我徑直走向她,“你想起來了”

    “呃,是阿,就是來晚了,聽說你們打得很精彩呢”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要緊的是,你得先是我的。

    “哦,對了,那天早上我看見你騎車來著,想跟你打招呼來著,你沒看見我吧?”

    怎麼會沒看見,我知道,大清早的天,陽光明媚,我去練習,回來就看到了你從陰影中走出,笑容怡人,招手說早,除了愣住,低頭並且沉默之外,並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可歎,多少人曾誇我禮數周到,翩翩佳公子,從前的如雲女友若是知道我會這般怕不得笑死幾個矜持不住的。

    在一片長得可怕的沉默後,我終於找到話題,“你怎麼穿著拖鞋就下來了”

    她低頭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咯得那麼疼,”住宅樓到這裏的一條路正翻新,路況實在算不上好,我的心咯噔一下,如果當初不那麼倉促怎麼會這樣,標識都沒擺夠,可是,當初,我又怎麼知道,這個女孩的來到。

    打球的人招呼我去聚餐,我擺手示意不去了,依稀聽到他們笑著說,“黑子終於開始重色輕友了。”這怎麼相同,這個女孩如此美好,可是,現在我連她名字都還不知道,說不定樓下王阿婆已經開始在算她的生辰八字與誰相合了。

    她遲疑地看著我,說,“那麼,回家?”

    當然,她的意思是一起走回去,可是,我的心就這麼沒來由地顫了下,“回家”父母走後,又搬回這裏的我,幾乎沒再聽到過這兩個字。

    “嗯,那走吧”

    幾步下來,我發現不對,她走得一瘸一拐的,前幾天還並不是這樣。

    “你不是崴腳了吧?”

    “是阿,好像就是剛才來的時候。”

    我真是恨不得拍死自己,為什麼要叫她來看球,為什麼要翻新加寬那條路,為什麼。。“該死”我竟然這麼脫口罵出來。

    她嚇一跳,站住了,驚得目瞪口淡呆,眨巴著眼睛緊盯著我,仿佛在問為什麼

    我走過去抱起她,我能感覺她身體的微微顫抖,我輕聲說,“別怕,我把你抱回去。”

    她仔細地看著我,惶恐而疑惑的表情讓我負罪感更深,可是她卻說,“你剛打完球,會不會太累?”

    我的心劇烈跳動著,是因為太累嗎?

    我勉強笑笑,無法言語。

    “我還是下來吧,挺重的”她挺不好意思。

    “是啊,跟頭小肥豬似的。”看著她臉紅,我心底歎息,小豬嗬,如果可以,就這樣把你圈養了吧。可是,我並不想再開口。

    “等等”走過籬笆時她驚叫道,隨即小小聲說,“我想要那個”,我停下來,她的手伸過去,她的鼻息拂過我的頸側,汗水未幹,而她的氣息卻縈繞。我轉頭看看,原來是一朵淺色的月季,開得正好,女孩子都是愛花的麼,“鏗鏘玫瑰,喏,送你!”說著就要給我係在紐扣間,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我卻有些無法承受,卻不敢輕舉妄動讓她摔下來,隻得義正言辭講,“男人不戴花的。”“噢”她輕輕答應,還是照樣在擺弄,還振振有詞,“是為了謝謝你,在我們家鄉,男女老少都時興戴花的,白玉蘭,梔子花,香若美人,形似君子。”嗬,小姑娘,君子美人麼,我怎麼覺得像是你隨意擺弄的塑膠模特兒呢。

    “哎喲”她叫一聲,然後又自語道,“嗯,把刺拔掉,免得再刺到你。”我低頭看,她的手指居然被紮出了血,圓滾滾的紅色珠子,在嫩白的手尖上分外顯眼。仿佛感覺到我的目光,她搖搖頭道,“沒事”,她終於將花紮進紐扣洞裏,然後開始無意識的舔舐手指上的血痕。

    我深吸一口氣,把她放下來,輕輕靠著牆角,她還毫無知覺,含糊說,你累了阿。就那麼不設防地抬眼看我。我像衝動的青少年一樣躁動,一手將她的肩抵牆,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眼睛裏透出晴空的藍色,臉龐就如那朵花一樣含苞待放,嘴還半張著,我俯下身,追尋她的紅唇,剛蜻蜓點水般觸及,她便條件反射般掙紮躲開,我的唇舌間有血腥和薄荷的味道,她疑惑一下子,終於顯出害怕的神色。哎,這下,在她心裏我是什麼呢,君子肯定是不能了。怎麼挽回呢?然而,情形總會朝更壞的方向發展,哥們帶著老婆出門正下來,“喲,黑子,動作挺快的麼”我倆的姿勢還如此曖昧,接著他老婆也搭腔,“是吧,我早說他倆肯定會很配的,接吻高度是不是剛剛好。”這兩個八婆,我瞥見她的臉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越來越紅,眼睛裏的晴空不見隻剩下不知所措。哎,居然沒忍住。

    我不理兩位長舌,又抱起她,她沒料到,動作卻很呆滯,並未掙紮。我哼哧哼哧地爬樓直到送到她家門口,再緩緩放下她,你別說,真有點累。誰知她急急地開門,然後又迅速關上,我那一口氣還沒喘上來,隻能在門外傻站著哈粗氣。頭痛了,這下怎麼辦?

    F:他居然親了我,怎麼會,怎麼可能,怎麼發生的。哎,真不該開玩笑的,還摘什麼花,這下初吻都沒有了,他肯定以為我在暗示他,我好端端地摘什麼花送男生嘛,這下那個大哥和姐姐也看見了,啊,沒臉見人了,才認識幾天居然就發生這種事,XX,你太花癡了。可是,我拂過嘴唇,那刺紮破的傷口血跡還在,我卻隻記得他留在唇間的氣息,四月天難道真是花癡季?可是,感覺並不壞,我甚至聞得到他身體的汗味。。。不對,不對,不要亂想了,驚絕自己會搞成臉血管爆裂,我跑進衛生間,衝了好幾次冷水,結果又忘記了,我腳崴了,疼死了,我隻好又蘸冷水敷了下。水氣氤氳,我的臉上顏色未減,紅得可怕,我抹下臉上的水珠,卻不自覺停留在嘴角,原來親吻是這樣的。

    M:我拿了家裏的跌打藥上樓,也打過電話問了五叔,希望有效吧。我敲門,正考慮怎麼開口,她卻已直剌剌地開了門,真是,也不問問是誰,小區再安全,可是小姐你畢竟受傷了好不好。我憋著一口氣,揚了揚手上的藥就徑直進去,卻又瞥見她的唇角,哎,小子,你果然是著了魔了。我示意她坐下就蹲下來給她擦藥,再輔以輕柔的按摩。氣氛安靜又怪異。她咳嗽下,清清嗓子說話,“我叫淩溪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我姓林,別人都叫我黑子。”我一邊擦一邊揉,動作很慢,雖然這是五叔的指示,也夾雜著我的私心,雖然空氣中彌漫著尷尬,我卻又享受著與她共處一室的時間,她又愣愣開口,“大家都叫我水水。。”我抬起頭,她的臉憋得紅紅的,眼睛裏透著迷惑,也許在想下一句說什麼,“隻是有一點腫,今天先給你擦藥,明天記得敷敷熱水。”交待完我欲起身,“等下”她一手扶著椅背,一手按住我的肩膀,“再蹲一下下,好嗎?”我隻能蹲著不動,但是這一下下是指多久,過了會,她又說,“閉上眼睛,好嗎?”好吧,都聽你的,不管你想幹什麼,我閉上眼,卻聞見一陣水果氣息,隨即感覺臉上一陣羽毛般的輕觸,是柚子和草莓的香味,我緩慢睜開眼,她已安坐在椅上,隻有通紅的臉暗示她做了什麼,她卻偏還要強作鎮定。“林黑子哥哥,謝謝你。”

    M:如果我說還沒愛上她,那就是放屁,純屬胡說八道,腦子被打懵,心給傻了。

    我愛上了她,是的,愛她,無比熱烈。可是,在她吻我臉頰後,我隻是不發一言起身轉頭走掉,雖然,是用類似機器人的步伐,雖然,之後一夜輾轉難眠。她是什麼意思,為了感謝我,還是,喜歡我?

    F:我一晚上沒睡著,我吻了他,雖然沒敢親他的嘴。可是,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就走了呢,他並不喜歡我嗎,我是自作多情麼,那他之前為什麼要親我呢?我以為這就代表喜歡,轉身走掉是什麼意思,真的會錯意了,那時不過是“意亂情迷”---像Z說的那樣,男人總有這樣的時候,並不在乎麵前是誰。可是,可是,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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