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90 更新時間：24-06-08 15:44
看著有氣無力地左堯跪在大廳中央，白穆廷輕輕歎氣。當初蕭雲駱換了身分被蕭父托付在他門下，他本想著通過飛升考試讓肖默順利拿到仙階從此遠離人界紛擾，結果暉月無論如何也不肯，哪怕這個人類的資質再出眾也罷。其實對肖默心裏的仇恨和欲望，白穆廷一直心裏有數。他隻是可惜這樣一個人才，卻總逃不開人間的糾纏。後來他以為左堯會成為一個很好的理由，但沒想到肖默堅決如斯。也讓左堯成了肖默身份轉變的犧牲品。這幾年看著左堯痛苦地複仇，白穆廷於心不忍，但又無可奈何。
沉默了許久，白穆廷才開口道，“你重傷未愈，好好回去休息吧！”
左堯方才是專門來道謝的，除此之外，他還有個請求，“師父，我想去妖界。”
“妖界？”白穆廷這倒沒想到，“為何？妖族黑市已由狼王之子接管，他已經重整秩序，而且羅頓來信保證說不會再有幼童殘殺的事情發生了。”
左堯繼續說，“我曾經答應哈伯教授，為他的時光機器做實驗。”
“什麼？！”白穆廷見左堯麵無表情地說著，微微吃驚。
“教授說過，如果不能完成實驗，那這台黑曜也隻是理論上的機器。四界都希望能夠盡快找到抵禦前人類穿越的方法，如果不能完成實驗，即便仙界得到黑曜也是枉然。”左堯解釋道。
“你說的這些為師當然明白。”白穆廷甩袖一揮，便把大殿的門給關了起來，同時也築起一道結界，防止被旁人偷聽窺視。
左堯有些奇怪，抬頭望著白穆廷。
白穆廷走到左堯麵前，扶起了他，悵然道，“黑曜確實是一個辦法，但未必是最佳。四界有時間護衛，大可對穿越者捕而殺之，雖然總會有漏網，但四界秩序不變，特勤司也牢牢掌握在仙界手中。所以，自從仙界支持黑曜計劃之時，就從來沒有真正地想要用它。”
“可如果一味殺戮，就像之前捉住的產婦那樣，豈不無辜？”左堯再次懷疑人生了。
白穆廷繼續說，“於公，雪藏黑曜是仙界的指示，憑我也無法改變。於私——”他看向左堯，“當初，是不是還有人支持過這個計劃？”
左堯瞬間想起肖默，“你是說——？”
“他回歸的這幾年處事狠絕，人界之所以有那麼多宗親家族一夕覆滅，我都懷疑與他有關。當初，我隻想到他會複仇，卻從沒想過他要如何複仇。我覺得，黑曜對他來說是個危險的東西，決不能碰。所以我一直催促哈勃盡快將機器運來。沒想到這老家夥卻十分固執，說什麼要保持實驗的完整性。”白穆廷看著左堯說。
左堯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教授的想法其實並沒有錯，確實隻有真正實驗之後才能百分百地告訴大家黑曜是否成功。而就算當初是師兄支持將前人類返送回去，我還是認為他說的沒錯。前人類為了幹擾我們視線，源源不斷地輸送無辜的人到這裏，讓我們背負了這麼多血債，這本就不該啊！”
“即便你們是這樣的結局，你還是要堅持完成他的願望嗎？”白穆廷眯起眼睛。
“不。肖默已經死了。蕭雲駱也隻是我並不認識的蕭雲駱。他的願望是複仇，我的願望是四界安寧，我們並不衝突。”左堯認真地回答，“經過了鬼、妖兩界的事情，我慢慢意識到其實四界從來沒有真的歸寧。問題總要一個一個解決，既然四界已經暗流洶湧，為什麼還要讓四界之外的人再跑來添麻煩呢？或許當四界再無時間護衛，才真的叫做和平。”
“當四界再無時間護衛，才真的叫做和平——”白穆廷輕輕重複了一遍，眼神裏多了幾許期待，“好，我準你去！”
左堯欣喜，“謝謝師父！”
“一旦成為時間護衛，除非戰死，其一生都是時間護衛，這你知道的吧？”白穆廷突然說道。
左堯愣了一下，繼而回答，“師父放心，我從來都沒有離開特勤司的想法。”
“去吧。”白穆廷擺擺手，也撤下了結界。
左堯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什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但想到就要去蘭尼斯特那裏親眼見證黑曜，心裏一陣激動。
“他答應啦？！”江辰聽了左堯的轉述，有點不可思議，“他怎麼能答應你啊？”
左堯有些好笑地看著江辰，“為什麼不答應？完成實驗可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呸呸呸！最大的一害就是你啊！萬一實驗失敗了你回不來或者死掉了咋辦！？”江辰氣得翻白眼。
“拜托，你對教授有點信心好吧！？你聽說過教授什麼項目失敗過嗎？”左堯哭笑不得。
江辰還是不放心，“以前不失敗，不代表以後不失敗！我不管，你想玩兒穿越，可以，但你必須帶上我！”
“行行行！”左堯笑著答應。
“不行！不行！不行！”二人很快來到蘭尼斯特的城堡說明了狀況，一聽說江辰也要一同實驗，蘭尼斯特頓時瞪著眼睛大聲拒絕，“他有肉身實體，黑曜自然能把他運送出去，你可是個靈體啊！黑曜會把你的靈體打亂灰飛煙滅！堅決不行！”
江辰愣在原地。
“所以啊，你就老老實實等著我吧！”左堯頗為同情地拍了拍江辰的肩膀。
江辰可一點都不認命，急切地說，“隻要給我幾塊靈石讓我修習幾天，我能凝練出一個肉身的！”
蘭尼斯特繼續搖頭，“雖然能讓你有短暫的肉身和五感，但那也隻是暫時的。進入黑曜之後我無法保證操作的時間長度，你這樣風險還是太大了！”
“那——那——”江辰想從腦袋裏找出辦法，卻發現自己毫無頭緒。
左堯安慰他說，“你就踏踏實實在這裏等我，我不會有事的。”
“有事！？”蘭尼斯特腦袋一歪，“絕不會有事！哼！隻要你穿越到位，我的電腦屏幕上就會顯示一個計時器，首次實驗我隻會讓你在那邊待三分鍾左右。你給我說說，三分鍾能有什麼事？”
左堯尷尬地聳肩，江辰卻是一臉不甘。
“行啦，他不會有事的，你全程跟著我一起操作總可以了吧！”蘭尼斯特對江辰說。
江辰乖巧地點點頭。
蘭尼斯特轉身塞給左堯一本黑色封皮的小冊子，“這是黑曜的操作手冊和實驗者注意事項，你一定要全部背下來。以後在仙界使用這台機器的人隻能是你，別人我都不放心！”
左堯接過小冊子，“好多內容啊！”
蘭尼斯特哼了一聲，忽然拿出一隻注射槍對著左堯的後頸就是一槍。
“嘶——！”左堯疼的咧嘴。
“這是我們監測你生命體征的寶貝，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丟了，我不得再弄個人過去找你啊！”蘭尼斯特嘿嘿一笑。
“喂，你剛才不是還說沒事的嗎！”江辰無語。
“知道什麼叫科學嚴謹的治學態度嗎！”蘭尼斯特白了江辰一眼。
左堯輕輕歎氣，本不緊張的情緒忽然多了一些心慌，“教授，穿越過程中我會有什麼感覺嗎？”
“猜測會有，比如頭暈、惡心，甚至嘔吐，當然啊，你別吐在我黑曜上就行。”蘭尼斯特說著把兩人推搡出了實驗室，“好了，今天你就去好好背誦使用手冊吧，明天就要正式啟動黑曜了，我需要做最後的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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