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11 更新時間：25-11-23 19:05
“轟——！”
一聲巨響震得安全屋的天花板簌簌落灰，緊接著是密集的槍聲，像爆豆子一樣在窗外炸響。監控屏幕上，原本代表安全的綠色區域正在被大片的紅色警告迅速吞噬。
“報告隊長！北國的人瘋了！他們用了重型破門彈！”老八的聲音在對講機裏嘶吼，伴隨著突擊步槍的點射聲，“老五帶人在三號防線頂著，但對方火力太猛，還有不明身份的雇傭兵從側翼切入，我們快頂不住了！”
“堅守！把側翼的缺口給我堵上！誰敢退後一步我斃了他！”穆少巍對著對講機怒吼，隨即一把拉開槍栓，大步流星地衝回了被反鎖的房間。
門被猛地推開，穆少巍滿身硝煙味地闖了進來。他沒有廢話，幾步跨到牆邊的書架前，用力按下幾本不起眼的書籍。伴隨著齒輪咬合的沉悶聲響，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了後麵一堵看似堅不可摧的金屬牆。穆少巍在牆麵上飛快地輸入了一串複雜的指令，金屬牆向兩側滑開，露出了一條深不見底的幽暗通道。
“這是安全屋最後的防線，直通地下防空工事。”穆少巍轉身看著兩人，語速極快，“薛局還在調兵，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一旦上麵的防線失守，你們立刻進去，裏麵有獨立的維生係統，能撐三天。”
“穆隊長！”左堯一把按住了正要轉身離開的穆少巍的手臂，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亮得驚人，“你還要為那個錯誤的命令堅持到什麼時候？你看看外麵！北國、雇傭兵、暗網殺手……他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過來，就是因為薛東儒想獨吞技術！如果這項技術不能開源，不能成為全人類共有的資源，今天這場混戰，就是明天世界大戰的預演！”
穆少巍身體一僵，咬著牙說：“這是國家利益……”
“這不是利益，是毀滅！”左堯厲聲打斷他，“我去過那個未來！就在不久前，我親眼看到了2027年的世界！那裏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隻有黑色的焦土和滿目瘡痍的廢墟！天空是灰色的，空氣裏全是輻射的塵埃，連一株野草都活不下來！穆少巍，你希望小紅豆在那樣的世界裏長大嗎？你希望她連看一眼藍天都成奢望嗎？！”
提到“小紅豆”，這個鐵打的漢子終於動搖了。他想起了母親抱著孫女在院子裏曬太陽的畫麵，想起了弟弟犧牲時那張年輕的臉。
“我不想……”穆少巍的聲音有些顫抖。
就在這時，外麵的爆炸聲更近了，甚至能聽到玻璃破碎的脆響。
“隊長！二號點失守！我們要撤回主屋防守了！”老五焦急的聲音傳來，“他們有重武器！該死，這幫瘋子！”
穆少巍看了一眼監控，一咬牙，做出了決定。他猛地關上了通往地下工事的門，反而一把拉住左堯和江辰，將他們推向了房間另一側通風管道下方的一個隱蔽出口。
“走這邊！”穆少巍的聲音低沉而急促，“這條路直通後街的排汙管網，雖然髒了點，但能避開所有包圍圈。”
“穆隊長，你……”江辰虛弱地靠在左堯身上，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快走！趁亂走！”穆少巍紅著眼眶，推了他們一把，“薛局那邊……剛才在辦公室外，我聽到他在接電話。似乎有一個神秘人聯係了他，聲稱能夠駕馭黑曜技術，還願意無條件配合官方進行”獨家開發”。薛局已經動心了。”
左堯心中一凜，幾乎瞬間就猜到了那是誰：“是蕭雲駱！肯定是他！”
“隻要那個神秘人一到，你們手裏這點籌碼就沒用了。”穆少巍慘然一笑，“到時候，為了掩蓋消息，你們兩個……恐怕真的走不出這間屋子。”
“我失去了少峰，不能再讓小紅豆失去未來。”穆少巍深深地看了一眼兩人，將自己的配槍塞進左堯手裏，“左堯，我相信你。別讓我失望，別讓這個世界……變成你說的那樣。”
“保重！”左堯緊緊握住那把還帶著體溫的槍，鄭重地點頭。
“快走！”穆少巍不再多言，轉身衝向了前門，大吼一聲，“老五！帶人往正門壓！給我狠狠地打！吸引火力！”
“是！”
外麵的槍聲更加猛烈了，那是戰友們在為他們用生命開路。
……
深夜，慈水市老城區一片待拆遷的居民樓。
這裏早已斷水斷電，周圍是殘垣斷壁，野草叢生，連流浪漢都不願光顧。左堯扶著江辰，深一腳淺一腳地爬上了三樓的一間空屋。
江辰一進屋就癱軟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劇烈地喘息著。他的身體在月光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透明感，仿佛隨時會隨風消散。
“阿堯……要是我走不掉，你可別難過啊。”江辰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聲音輕得像羽毛。
左堯心如刀絞，他連忙將江辰抱在懷裏，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不會的，我一定會帶著你離開這裏！”左堯的聲音有些發顫，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抓起江辰的左手，借著月光，死死盯著那枚銀色的尾戒。
“江辰，你聽我說，一定要堅持住！”左堯急切地說道，“你還記得這枚戒指嗎？是夜尊給你的。”
“記得……他說……俗氣……”江辰迷迷糊糊地回答。
“不，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飾品！”左堯緊緊握著江辰的手，語氣激動，“臨行前夜尊告訴我，這枚戒指，是開啟鬼界全部黑蠍石礦脈的鑰匙！它是鬼界的命脈！”
江辰原本渾濁的眼神猛地清明了一瞬，震驚地看著手上的戒指：“你是說……那個老頭子……把鬼界的家底都給我了？”
“對！夜尊為了救你，連鬼界的未來都賭上了！”左堯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所以江辰，你必須撐住！你身上背負的不止是你自己的命，還有夜尊的期盼，還有我們回家的路！”
江辰看著那枚在月光下泛著冷冽銀光的戒指，眼眶瞬間濕潤了。
一股求生的意誌從他即將枯竭的靈魂深處重新燃起。
“好……”江辰反手握住左堯的手，雖然力道微弱，卻異常堅定，“為了這枚戒指……為了你……我會……死撐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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