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42 更新時間：10-04-17 02:14
卡卡西一手扶肘，一手成爪朝下，沾染著鮮血的身體在一片電藍之中顯得孤高而陰寒。電蛇流竄，暴戾的雷屬性查克拉不斷翻騰摩擦，發出嘈雜而刺耳的尖嘯。
先是湛藍，然後漸漸變成深藍，躍動的雷電交錯，隨著查克拉的不斷增強而顯得越發躁動。
“暗殺水影，發動政變，失敗之後帶著你的手下逃離水之國，為了收集報複用的資金以及躲避‘忍者追殺部隊’現在又與卡多一夥人為伍，妄圖借他的手顛覆波之國。”卡卡西冷冷地道，“再不斬，你衝過頭了！”
“野心？我隻是為了我自己的夢想戰鬥而已。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是如此。”被八隻忍犬死死咬住不能動彈的再不斬陰沉地看著卡卡西，眸中那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的狂傲哪怕是現在也依然在閃爍，“卡卡西，本大爺的夢想，是你們這些家夥永遠不會理解的。”
“再不斬，我再說一次，死心吧。”卡開心的麵色陰沉了下來，手中的“雷切”仿佛迎合著他的心境，猛然擴張開來，甚至於空氣中都蕩漾起一聲聲爆鳴，“霧開始散了，你……不會再有將來！”
雷切翻騰，一瞬間爆發出比方才還要刺耳的尖嘯，隨著卡卡西手向後一拉，那水泥地板頃刻間便被濺射出來的雷電“刮”出一道碎裂的凹槽，石屑四射。
散去的霧氣中人影瞬間閃動，原本相差就不遠的身影瞬間便貼近，藍色的雷電一點點在再不斬的視野裏放大，飛濺的閃電已經可以觸碰到他的皮膚。
一切都仿佛在一瞬間放慢，然而下一刻，異變突起。
噗！！
雷屬性的查克拉輕易地將身體洞穿，鮮血在這一瞬間飛散，宛如刹那間展放的玫瑰，淒慘而瑰麗。
一瞬間，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靜了下來，三雙眸子陡然收縮，驚異與錯愕同時在他們的眼底慢慢擴大——沒錯，三雙眸子，卡卡西，再不斬，還有擋在再不斬麵前的白。
“零漣……”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迅速爬上了卡卡西的臉龐，那雙眼睛一瞬間透露出來的竟然是無比的驚慌失措。
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一擊打成重傷的少女，卡卡西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隻剩下唯一的一個聲音在腦海裏回蕩開來——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在這裏！！
白擋在了再不斬的麵前，而零漣，在千鈞一發之際攔在了白的前麵，雷切直接貫穿了零漣左肩窩，大量的鮮血飛濺，隻瞬間便將那一身白色的浴袍染得鮮紅。
“零漣……姐姐……”呆住的不僅僅是卡卡西，還有原本打算為再不斬攔下這一擊的白，看著從零漣肩胛骨貫穿出來那沾滿鮮血的手，那張被鮮血所飛濺到的麵容刹那間變得慘白。
零漣和白擁有一樣的血繼限界，而且掌握的程度甚至比白還要高得多，幾乎是在白消失的一瞬間，零漣便已經反應過來，幾乎是接近同時利用冰晶進行了高速移動，直接攔在了白的麵前，而原本應該洞穿白心髒的雷切，此刻卻貫穿了零漣的肩頭。
“咳……咳咳！”一口猩甜湧上了喉嚨，零漣忍不住一聲咳嗽，將那堵在喉嚨的血咳了出來。
這一擊，原本隻要將卡卡西的攻擊帶到一邊去就好了，可為什麼自己的身體卻是直接衝上前把這一擊接下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嗎？】
“真是……像一個傻瓜一樣啊……”感受到左肩上傳來的那種被貫穿的疼痛，零漣卻是發出了一聲苦笑，一句話出口，卻是虛弱得連自己都聽不真切，“卡卡西……不要……不要傷害白……”
“零漣姐姐，這是為什麼！”白一把扶住零漣，吼出來的聲音之中帶著哭泣般的顫抖，“我們明明是敵人，為什麼要救我！！”
“誰讓……誰讓你是我妹妹呢……”肩胛骨被貫穿所造成的大量失血使得零漣此刻的臉色蒼白得可怕，那種感覺就讓她覺得自己仿佛隨時都會失去意識，“你會為再不斬犧牲性命，因為他給了你活在世上的意義……我也可以為了保護你而不顧一切，因為你也……也是我活著的意義之一……咳哈！”
“哎呀呀……說得真好啊！”再不斬那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為白閃身過來的同時用冰千本破壞了卡卡西的卷軸，那些忍犬已經失去了召喚依憑而返回它們原本的地方，再不斬的行動也獲得了自由，“卡卡西，什麼‘我不會再有將來’，看來你沒說中啊！去死吧！！”
斬首大刀猛然間撕裂空氣，破風之聲夾雜著咆哮橫斬而來，沒有一絲猶豫——他知道，以白的速度，要閃開他這種程度的攻擊易如反掌。
鏜！
一聲脆響，斬首大刀重重地撞上了猛然間凝聚而出的冰晶之上，震蕩的力道讓再不斬雙手一陣發麻，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他險些連刀沒沒有握穩。
“再不斬先生，零漣姐姐是我的親人，所以……請不要傷害她！”白一手扶著已經昏過去的零漣，一手平展凝出了冰晶，語氣平緩之中帶著以往說話從來沒有過的強韌，“而且……我們已經輸了。”
“白，讓開！”再不斬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聲音竟是夾雜著一絲顫抖，“你……難道想背叛我嗎？”
“再不斬先生……”聽聞再不斬這麼一說，白的身形猛然一震，一抹掙紮猛然浮現在她的臉上，頓了近十秒方才顫抖地吐出要說的字眼，“求您了。”
短暫的沉默，氣氛漸漸冰寒了下來，再不斬的臉上閃現出怪異的神色，然而白並沒有看到，再不斬眼神之中竟然流露出來的一抹欣慰。
“大哥哥，你的眼睛和我一樣呢……”
這是白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然而再不斬卻是因為這一句話而停住了準備離去的腳步。
自己從懂事至今殺過的就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楚，眼中所有的隻有漠視生命的輕蔑和殺人者該有的陰冷，而他隻在這個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如同白雪一般的純粹——這個女孩竟然對他說，自己的眼睛跟她一樣？
“跟我來吧，我需要你的力量。”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這麼說，隻是他的腦海裏從此多了一個會溫和對著自己笑的小女孩。
但是這個孩子太過純淨了，他所要走的路注定布滿著血腥，上麵沒有任何的妥協與真實，這樣一個純淨如雪、天真無邪的孩子跟著他，哪怕她擁有再強的力量，到頭來也隻有死路一條。
“白，從今天起，你將是我的工具。”他這麼對白說，隻希望她能夠跟著自己活下去，“不需要多於的感情，你隻要記得，你是我再不斬的工具！”
要在他再不斬將走的路上活下去，就必須拋去多餘的情感，隻有成為他的工具，才能讓這個純真的孩子在這個動亂的地方活下去。
九年，從忍者學校畢業，加入忍者暗殺部隊，和自己一起叛逃，她跟了自己整整九年，他原本想要讓白在磨練中褪下那種多餘的天真。然而哪怕是如今，白的眸中卻依然有著那時的純粹，而昔日自己所要她成為的“工具”，此時卻成為了她拴住自己的枷鎖。
白對自己的話不會有任何違逆，對於要執行的任務也不會有任何偏差，她帶著那份純淨，在這條血腥冷酷的道路上跟住了他的步伐。白的純淨是天性，哪怕經過再多的殺戮，她也會保守住那份純淨。
所以，再不斬開始為自己昔日的那一句話後悔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開始厭倦看到白那種對他畢恭畢敬的語氣，已經開始厭倦每次自己布置完任務後都能聽到的那一句“是，再不斬先生”。
沒有任何懷疑，沒有任何不滿，隻要是他說的話，白會沒有任何條件的遵守，從來都不會反駁。
看到這樣的白，他總算知道當初白為什麼會說，自己的眼神和她一樣了。
霧隱的鬼人，擁有這個稱號的他是在血腥之中成長起來的，拋棄了感情，將一切都扼殺在起源，仿佛看在眼中的一切都是詼諧——對周遭一切的漠視，他的眼神之中沒有色彩，有的隻是冷漠和平靜。
那不是一種淡然，是一種心死——白因為殺死了父親而心死，自己則是為了殺戮而將一切多餘的東西全部拋棄。
那時候的他並沒有自己的夢想，一味地將自己置身於殺戮之中，然而到了最後，他也隻是一個工具而已。
“白，我需要的不是安慰跟鼓勵，而是……”
“請放心好了，我是再不斬先生的工具，我會乖乖聽話的，請讓我跟在您身邊。”
那時候，他想要說的是什麼就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了，可是他依稀記得，聽到白說這句話時那種心裏一瞬間的抽痛，然而在看到白的笑容之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否決掉她的話。
如果那是她的願望，如果作為工具呆在我的身邊是她所希望的話，那就這樣吧。
那是再不斬無意之中給白套上的枷鎖，在他反應過來時，那個枷鎖已經成為了白活下去的意義，除非由白自己親手將之打碎，否則，那將永遠拴住白的一切。
嚓！
砍入冰晶的斬首大刀被再不斬用力抽了出來，再不斬瞪了卡卡西一眼，冷聲道：“哼，看在那個丫頭救了你一命的份上。”
“再……再不斬先生？”白猛然回頭，看著已經別過頭去的再不斬，臉上充滿了不解和疑惑。以她對再不斬的了解，他是那種不達目的絕不善罷甘休的人，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寧願被再不斬殺了也要保護零漣的準備，然而再不斬這一句話的妥協卻讓她驚喜之中又有些疑惑。
“按你自己想的做吧，別再問我了。”沒有回頭，回答她聲音依然是白所熟悉的那般冷漠。
“再不斬先生……謝謝！”
幫卡卡西扶著零漣躺下，隨即在卡卡西將手抽出來的同時用冰暫時抑製住零漣肩頭的傷口，再不斬用眼角看著白小心翼翼的神態，繃帶所覆蓋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別人看不見的笑容。
【忍者也是人，不可能成為沒有感情的道具……白說得對，我已經輸了。】
“哎呀哎呀，這樣就結束了嗎，真是讓人失望啊！”猛然間，一個略顯陰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卡多拄著拐杖冷笑地看著再不斬，黑色墨鏡之下的眼神閃露著殘忍和陰寒，“再不斬，果然還是不能指望你啊！”
“卡多……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你想幹什麼？還有，你背後那些部下，是什麼意思？”
卡多的身後，數百個打扮裝飾各異的人或站或蹲，從他們的打扮就可以看出是那種殺人如麻的盜匪之流。
“計劃稍微變了一下……不，或許說是我一開始就打算如此。”卡多的笑容有著如同狐狸一般的奸詐，眼神之中還夾雜著蔑視，“再不斬，我要讓你死在這裏。”
“是嗎，誰死在這裏還說不定呢！”對於卡多的話再不斬並沒有吃驚，一句話後眼神一瞬間冰冷起來，殺氣一瞬間充斥四周。
卡多冷冷一笑：“怎麼，你認為以你現在的狀況還能和我鬥嗎？別說你，就算再加上另外兩個，恐怕你們也活不了。”
“你叫白對吧，照顧好零漣。”卡卡西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卡多，對白留下一句話後來到了再不斬的身旁，“再不斬，看來我們已經沒有打下去的理由了。不過要和這幫家夥打的話，我們會很吃力啊……查克拉已經沒多少了。”
“哼，剛才和我戰鬥的那股氣勢哪兒去了？”嘴上說著，再不斬已經握住了斬首大刀，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氣如同實質一般在他的身後凝聚了起來，宛若樣貌猙獰的惡鬼。
霧隱的鬼人，固然是說再不斬那令人顫栗的無聲殺人術，但同時也表示著，他在戰鬥之中那如同惡鬼一般的殺氣。
“嘛，本來向著任務結束之後順便除掉卡多的，看來現在可以省掉去找他的麻煩了。”一手拉下護額遮住寫輪眼，卡卡西的氣勢也一瞬間陰冷起來，“對付這些惡霸山匪，體術就足夠了。”
“呃……”一絲冷汗劃過卡多的臉頰，恐懼隨著再不斬和卡卡西的兩股殺氣迅速的爬上了他的心頭。猛然一個轉身跑入了部下當中，他的聲音已經顫抖起來，“快，幹掉他們！”
砰！啪！
就在卡多轉身的瞬間，兩道身影已經飛速地衝向了人群。
屠殺，開幕。
……
“哎呀哎呀，我說怎麼這邊這麼吵呢，原來卡多已經來了。”青冥一手拖著失去意識的仇，背上背著佐助來到零漣身旁，將二人放下，隨即半蹲下看著重傷昏迷的零漣，輕聲笑道，“看樣子，你做到了呢……”
“你是……木葉的忍者嗎？”白看了一眼青冥肩上綁著的護額，有些戒備地道。
“誒，你就是白啊！”給零漣的額頭畫上了“凝氣符文”，同時從忍具包中取出一顆增血丸給零漣喂下，青冥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白的話，“零漣常跟我提到你。”
“仇他……死了嗎？”
瞥了一眼看上去血肉模糊的仇，青冥聳了聳肩：“沒有，零漣讓我饒他一命。雛田呢，她應該是和你戰鬥的吧？”
“昏過去了，在那邊躺著。”白指了指之前她和雛田戰鬥的地方。
聽到雛田隻是昏過去，青冥略微鬆了一口氣，但隨即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不對，環顧了一下四周：“鳴人呢，怎麼沒見他？”
“鳴人？是那個金頭發的男孩嗎？他從一開始就沒跟著卡卡西他們一起來。”
青冥頓然一愣，神色微微一變。
【沒來？不可能啊，零漣的影分身傳回的消息明明是他已經出發，按他現在的速度，早就應該到了才對啊……】
以鳴人愛出風頭的個性，知道卡卡西他們把自己留在家裏必然會全力往這邊趕，哪怕算上他中途回程解決那兩個用居合斬的家夥的時間，十分鍾前他也應該到了，可是知道這會兒卻依然不見鳴人的蹤影，這讓青冥的心一下子揪緊了起來。
“難道說，鳴人再來的路上遇到麻煩了……”
恍惚間，青冥發現——事情，似乎又麻煩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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