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20 更新時間:10-09-09 09:44
鳴人真的很少有這種經絡酸痛的感覺,自從九尾將他的渾身上下都經由它的查克拉“休整”了一遍之後,鳴人的身體無論在各方麵都已經比同齡人強了不止一個等階,在從波之國回來的那一段時間中他沒少做過透支查克拉的修煉,卻從沒有出現過如今天這樣酸脹的感受。
昨天鳴人幾乎是榨幹了身體裏的每一絲查克拉,打算弄清楚自己的查克拉屬性究竟是哪一種。之前漩渦炎有告訴他查克拉的屬性可以用試紙看出來,可當鳴人眼巴巴等著漩渦炎拿出查克拉試紙的時候,漩渦炎卻說他根本沒有,於是鳴人不得不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自己摸清楚自己的查克拉是什麼屬性。
原本就已經因為修煉而疲憊不堪,再加上這還基本屬於在摸瞎狀態下修煉,這也難怪鳴人會出現這種狀況了。
“看來九尾的查克拉也帶來了不少好處,連這種在強行修煉之後給肌肉、筋絡造成的負擔都不用承受。”漩渦炎看著剛醒來還有些渾渾噩噩的鳴人,眼睛僅僅隨意地一掃就已經將鳴人此時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透支查克拉,用那半吊子都說不上的方法去驅使查克拉進行質變,再加上昨晚上半夜還爬起來偷偷用影分身進行那可笑的追逐遊戲,對如今體內九尾通過封印泄露出來的查克拉暫時消失的鳴人來說,那種修煉就是讓原本就疲憊的精神陷入一種近乎極限的臨界點,短期看上去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時間一旦長了,這種精神疲憊就會如同慢性毒藥一般一點點侵蝕。
不是肉`體的勞損,不是實質的傷害,而是如同出現在精神上的細不可見的裂痕,後患無窮。
“起來吧,吃完早餐之後立刻開始修煉!”漩渦炎並沒有因為這種事情而放鬆一絲一毫,對於他來說,能夠延後解決的問題就稱不上問題,隻要之後讓“九夜”裏麵那個小道士弄點丹藥,解決鳴人在精神上的這種不可逆損耗就是分分鍾的事兒。
兩隻烤魚,幾個鳥蛋,不能說豐盛,卻已經很不錯了。
咀嚼著咬在嘴裏的烤魚,鳴人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在一旁閉目打坐的漩渦炎,神情掙紮片刻之後,好奇還是占據了上風,將那一點點害怕壓了下去,出聲問了一句。
“炎叔叔,我想問一下,你的查克拉屬性是什麼?”
“問這個幹嗎?”漩渦炎沒有開眼,隻是靜靜地問道。
根據鳴人與漩渦炎相處的經驗,至少這種語氣下漩渦炎似乎並沒有生氣,所以最後的那一點點小心翼翼也隨之不見。
“因為你是我叔叔啊,那麼我的查克拉屬性不是應該和你一樣的嗎?”
漩渦炎的眉頭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皺了一下,在呼出一口濁氣之後張開了眼睛,看著鳴人的眸中似乎有許些複雜,似乎有掙紮,似乎有迷茫,又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凝重。
“不,你的查克拉和我的查克拉並不同……或者說,我的能量並不是查克拉,而是一種叫做‘內力’的能量。”良久,漩渦炎才收回了視線,“鳴人,你應該知道查克拉的本質是什麼吧?”
“知道,精神能量和肉`體能量的結合,精神能量來自大腦以及意誌,肉`體能量來自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可我的內力不同,用忍者的認知來解釋的話,內力僅僅是純粹的肉`體能量,精神能量對於我來說僅僅是輔助而已。”漩渦炎望著天空,歎了一聲,“內力自身是肉`體能量的一種凝聚,所以並沒有屬性之分,但通過特殊的方法,我卻可以用內力附帶上屬性。”
看著鳴人那似懂非懂的神情,漩渦炎起身,一隻手近乎隨意地在地上拍了五下。
鳴人的神情在一瞬間變為了震驚,隻見那地上被漩渦炎隨手拍出來的五個掌印之上,焦黑、龜裂、光滑、粉化以及冰凍,五種完全不同的狀貌讓鳴人瞠目結舌。
“好……好厲害……”鳴人一直知道自己的叔叔很厲害,但他從來沒想過他竟然有這等神奇的手法,“炎叔叔,你是怎麼做到的?”
“告訴你也沒用,我的經脈和你的查克拉經絡有著本質的卻別,所以我能告訴你的隻有一些有限的經驗。”漩渦炎擰了擰眉頭,搖頭道,“你父親水門的查克拉屬性是風,而奇奈,也就是你的母親,她繼承了漩渦一族最特殊的查克拉,是專門用來製作封印的特殊查克拉,本身並沒有任何屬性,所以你自身的查克拉應該有風的屬性,但也並不是絕對的。”
“風屬性嗎?炎叔叔,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鳴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湛藍色的眸子裏忽然閃過了一抹精光,“忍術的威力和使用者本身的查克拉屬性有沒有什麼關係?譬如說施展的忍術和查克拉屬性相同時,會不會威力更強?”
“沒錯,這也是為什麼不少忍者都隻學習一種到兩種屬性的忍術。”
“那就沒問題了,我的查克拉屬性應該就是風。”鳴人咧了咧嘴,將嘴裏最後一點肉咽了下去,起身道,“當初我得到護額的那天晚上曾經讀過三代火影爺爺手上的那個‘封印之書’,從上麵學得絕大多數忍術裏,我的風遁忍術威力比其他的忍術要大不少。好了,我修煉去!!”
想到並且立刻付諸行動,鳴人本身就屬於這種行動派,比起說完之後過一段時間再做,他一向都是立刻行動,絕不拖遝。
看著踩水而去的鳴人的背影,漩渦炎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鳴人的外貌雖然更像四代火影,但性格卻完全繼承了奇奈的風風火火。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讓鳴人修習內力,但這個世界對於脈絡的理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他們的世界完全不同,從而導致這裏的孩子從出生開始,那些運行內力的經脈基本上已經徹底封閉,這些年他幾乎走遍這塊大陸,卻從沒有遇到過經絡通暢的人。
漩渦炎或許可以教導鳴人一些拳法,卻永遠無法將與之相應的心法教給鳴人,他已經習慣了利用查克拉經絡,一旦內力走岔,那麼隨時都會麵臨著走火入魔的危險。而最讓漩渦炎無法傳授的原因,則是鳴人體內的九尾。
【或許,是時候未到吧……】
※※※
木葉醫院,雛田的病房。
佐助,青冥以及零漣站在雛田的病床邊,看著這個剛剛從昏迷之中慶幸的摯友,將這幾天她昏迷時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是嗎,鳴人離村修煉了啊……這樣也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雛田的神情似乎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失落與不舍,平靜得出奇。
“雛田,你沒事吧?”青冥擔憂地上前,一隻手摸了摸雛田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盡說些胡話?”
認識那麼久,青冥幾乎見過了雛田所有的表情,卻從沒見過她露出這種平靜的神情,如果說佐助這個麵癱變得不再麵癱還算情理之中的話,那麼喜歡害羞的雛田變得仿佛戴上麵具一樣平靜,這種情況就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了。
“雛田,你和鳴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佐助皺著眉頭,頗帶一些質疑地問道,“為什麼之前鳴人那個叔叔叫你們一起跟他去,回來的時候你整個人都變了?”
“佐助!”青冥沒料到佐助會問得這麼直接,急忙出聲喝止。
雛田望向窗外,麵上卻是流露出一種淡然的笑容:“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認清了自己而已……我對鳴人的感情其實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或許以前我曾經那麼認為過……可那天卻讓我想通了,我對鳴人之是一種依賴罷了,為了讓原本就不堅強的我可以在忍者這條路上走下去……我……是在利用鳴人……僅此而已。”
雛田這一句話說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唉……”零漣的歎息聲忽然響起,“走吧,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聽到零漣的話,雛田的身軀不由得微微一震,卻並沒有轉過頭來。青冥和佐助對視了一眼,跟在零漣身後離開了房間,實際上二人也知道,雛田現在的心境裏有著一個除了她本人以外誰都解不開的結,哪怕他們留在那裏也沒什麼用。
門關閉的動靜,似乎在房間裏回響。
雛田那望向窗外的麵容此刻早已掛上了淚水,一種揪心的疼痛在心中痛徹著,逼迫她去接受這不知究竟是虛偽還是真實的言語。
那一日的渾渾噩噩,那一心求死的心灰意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不想知道,繚繞在心頭的空洞仿佛已經被死氣所填滿,仿佛已經沒有了生的空間。
寧次的那一掌拍在了心口,哪怕收了大部分力道,可那一瞬間的衝擊也足以讓她體驗到臨近死亡的感受。
然而那一刻,雛田卻感覺到了恐懼,她想到了鳴人那如春暖陽光般的笑容,他想到了和鳴人一起度過的每一個溫馨,她想到了鳴人在波之國時那因為自己而近乎喪失理智的樣子。
淚,止不住。
想用謊言去欺騙自己,然而那隨著每日的相處而刻入內心最深處的情感卻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醞釀出了種子,不是青澀的依戀,也不是單純的喜歡,而是早已經轉化為“習慣”的愛情。
波之國那時對爆發出九尾查克拉的鳴人那一瞬間的恐懼已經將之撕裂出一道溝壑,沒有人強加給她,而是自己的內心湧現出來的矛盾,並且隨著疑問的加深而迅速擴散。
不是不想去愛,而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愛,比起堅定相信著鳴人的雷音,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咳……咳咳!”
似乎是雛田的心痛牽動了傷口,猩甜伴隨著咳嗽湧出喉嚨,星星點點地濺在潔白的被單之上,一點點滲入其中。
雛田抹去了嘴角溢出來的那一抹鮮紅,擦幹眼淚後蜷縮在了床上,將頭也埋入了被單之中,仿佛那一抹孤寂的黑暗可以減輕一下這種空洞的心痛。
“鳴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
……
“寧次,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去看她?”青冥叫住了走廊角落正打算轉身離去的白衣少年。
“我隻是來看小李的,至於雛田大小姐……不是有你們嗎?”寧次並沒有回頭,說出來的話帶著高傲和冰冷,“對了,還有那個叫做漩渦鳴人的家夥……他不是很珍惜雛田大小姐的嗎,現在,他又在哪兒?”
“鳴人現在應該在漩渦炎大人身邊接受修煉,為……眾人考試做準備。”零漣解釋了一句,她聽得出來在說到鳴人的時候,寧次的語氣變得十分不悅,哪怕他掩藏的非常好。
“原來如此,看來雛田大小姐在他的眼裏其實也沒多少份量。”寧次回頭瞥了一眼零漣,白色的瞳眸中閃過了什麼,隨即冷笑著道,“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一個月後的第三場考試,我會讓他知道的……”
看著離去的寧次,零漣的神色似乎變得有些蒼白,青冥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家夥也是,那家夥也是……怎麼日向家族別扭起來比宇智波家族還要麻煩啊?”
聽到青冥的這句頗有些指桑罵槐意味的話,佐助撇了撇嘴,眼角似乎有些抽搐,卻又無法反駁——至少以前的那一段時間,他的確和現在的日向寧次有幾分相像。
“雛田的事情……你們怎麼看?”零漣問道。
“反正和雷音那個丫頭脫不了關係,三天兩頭讓人火大。”青冥靠著牆壁,看上去頗為惱怒,“雛田也是,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弄到這個地步,有心事不說,自己在心裏憋著噎著,把我當什麼了?”
從認識到現在,青冥還是第一次無法理解雛田的想法,那種如同帶上了一層麵具般的神情,甚至將她也攔在了外麵。
或許是因為憤怒,也或許是因為對這件事情感到無奈,總之青冥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從來沒掩飾過內心的人一旦想要掩蓋,有時候比一直掩飾著內心的人還要決斷,現在的雛田就是這樣。
不想孤獨,卻反而將自己孤立,就如同夜晚燈火下的陰影,燈光越亮,陰影卻越發顯得黑暗。
“青冥,鳴人和雛田的事情我們是插不了手的,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佐助的語氣頗有些冷,他發現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顯得太過無力,想幫忙卻又不知道從何入手,最後隻得作罷,“他們之間的羈絆,並不脆弱不是嗎?”
零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啊,所謂的羈絆,就是斬不斷的聯係,現在……他們之間的聯係僅僅是無意間搓成了揉亂的線團,無論再怎麼複雜,隻要找到繩頭,一切都會恢複的。”
青冥聞言卻是微微一愣,隨即卻也是微笑著應了一聲,看著佐助笑道:“是啊,就像佐助和鼬之間的兄弟情誼一樣,哪怕現在紛亂如麻,可佐助已經找到了緣由,以後……會迎刃而解的。”
“那樣的兄長,誰跟他是兄弟!”佐助卻是臉色一僵,扭開了頭,聲音似乎有了一絲的尷尬,卻掩蓋不了眸中閃過的溫和。
佐助無法去否認,伴隨著疑惑的擴大,他對於鼬的仇恨似乎早已經淡然無蹤,當有了鼬不是凶手的想法之後,仇恨滋生出來的一切也隨之一點點被否定,使得一切都變得孑然不同。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就能夠弄清楚,那一夜的血色,究竟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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