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33 更新時間:22-09-07 19:56
俆芙蓉睜開眼睛,身邊已經沒人了。
他伸手摸了下,那塊地方一片冰涼。柳鐵柱早就起床了,若有似無的味道飄進屋子裏,濃鬱的中藥味道裏麵,夾雜著食物的香氣。
等他洗完臉出門,全家人差不多都起來了。
柳鐵生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的,上麵帶子還沒有綁好,打著哈欠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張氏頭發梳得一絲不亂,見狀批評道:“趕緊把你衣服穿好,每天睡到日曬三竿才起,讓人看見了笑話。”
“都是一家人,笑話什麼呀?”柳鐵生滿不在意地說。
他是走人了,把張氏氣得夠嗆,轉而抓住後麵出來的周氏說:“你也不好好管一管他。”
周氏委屈道:“你都管不住他,我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張氏說:“你早早起來了,再把他叫醒了,還能起得這樣晚嗎?你們看看鐵柱起多早,等你們起來,人家連藥都熬好了。”
周氏有苦說不出,拿眼睛去瞪柳鐵生,偏楄柳鐵生還毫無所覺。
柳鐵柱用熱水兌了冷水,把變得不冷不熱的水端到俆芙蓉前,低低地說:“你先洗。”
俆芙蓉點頭,往後看了說話的柳鐵生和周氏一眼,挽起袖子洗臉洗手。
柳鐵生大大咧咧地係好腰帶,幾步跨到俆芙蓉身後,笑眯眯地說:“弟媳婦——”
俆芙蓉抬起臉,白皙的臉頰上滿是水珠子,顯得這張臉格外迷人。柳鐵生眼睛一亮,剛要抬起腳步,貼俆芙蓉更近一些。
柳鐵柱從屋裏出來,看也沒看柳鐵鐵生一眼:“芙蓉,過來幫我把飯端上桌。”
“好。”俆芙蓉當即就抽身走了。
柳鐵生吃驚地看著柳鐵柱:“你的臉。。。”
柳鐵柱說:“我的臉怎麼了?”
柳鐵生湊近了,仔細看了看他的臉。
“你的臉得腫得像豬頭似的,今天好像消了一些,沒有昨天腫得厲害了。還有,你臉上的印子好像也在消退,看起來比以前淡了許多。”柳鐵生下了結論。
“是嗎?”柳鐵柱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有點開心。才過了一夜,就有效果出來了,他對俆芙蓉更有信心。
走進屋裏,他看到俆芙蓉在盛飯,開心地說:“大哥說我臉上的印記淡了。”
俆芙蓉仔細地往他臉上看了一眼說:“確實是淡了,不怎麼明顯。才過了一夜而已,之後的幾天,印記會越來越淡,直到恢複你本來的皮膚顏色。”
柳鐵柱心裏冒起了開心的泡泡,再沒有什麼消息比這個消息更能讓他開心了。
吃飯的時候,柳鐵生就發現弟弟變得愛笑了,時不時就笑一下,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鐵柱,笑啥呢?”
他好奇地問。
“沒笑啥,我就是高興。”柳鐵柱連忙低下頭,含混地說了一句。
周氏斜了俆芙蓉一眼,笑眯眯地說:“這娶了媳婦就是跟沒娶不一樣,鐵柱以前不愛笑,整天板著張臉,跟誰欠了他錢沒還一樣。我看他現在,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就像變了一個人。”
張氏笑了,笑得臉上的褶子都撐平了:“就你會說話。”
看得出來,他對俆芙蓉這個媳婦很滿意。
柳秀秀可笑不出來,他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哪怕別人把俆芙蓉誇成一朵花,他還是不喜歡俆芙蓉。沒有什麼原因,他就是跟俆芙蓉不對盤,打心底裏討厭俆芙蓉。
“哼。”他惡狠狠地盯著俆芙蓉的臉,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
在張氏看過來之前,他趕緊低下頭裝作喝湯的樣子。
柳鐵柱要上山,吃飯的速度特別快。別人說話的功夫,他就吃飯了,抹了把嘴站起來,說:“我吃飽了。”
“你要上山?”張氏問。
“嗯。”柳鐵柱點點頭,說:“你們慢慢吃,我去準備上山要用的東西。”
他走之後,俆芙蓉也站起來走了。
“我去幫他收拾,別落下東西了。”
張氏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兒媳婦就是要關心兒子。看了周氏一眼,他說:“雖說你是大兒媳婦,比芙蓉早嫁進來幾年。可在有些事情上,你真不如芙蓉體貼,你應該跟芙蓉好好學一學。”
周氏的臉當時就僵住了,嘴角翕動了片刻,忍下了這口惡氣。
柳鐵柱一口氣把麵前的中藥喝完了。
他把中午那的中藥也熬出來了。
“藥要帶上,一頓都不能少。”俆芙蓉幫他把中藥倒進竹筒裏,從鍋裏拿了兩塊餅包進一塊布裏。
“對了,還有水,我回屋拿,你在這兒等著。”不等柳鐵柱說話,俆芙蓉急急地跑了。
看著俆芙蓉給他準備的東西,柳鐵柱心裏暖洋洋的,第一次體會到有人關心的滋味,這種感覺讓人著迷。
俆芙蓉去了一趟空間,裝了滿滿一杯的水出來。
“多喝水對你身體有好處。”
這句話,俆芙蓉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
柳鐵柱就是再傻,也從裏麵砸摸出不一樣的味道了。俆芙蓉不告訴他,他也不會逼問俆芙蓉。等俆芙蓉哪天想告訴他了,那他就知道了。
俆芙蓉把他送到門口才轉身回去。
“今天要下地,你行嗎?”張氏說。
“我可以的。”俆芙蓉說。
他種過菜園子,知道種地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穿越之前,他是一個中醫大夫,沒怎麼曬過太陽,更別說下地幹過活了。萬事開頭難,他已經做好吃苦的準備了。
收拾一下,他們往地裏走。
在路上,周氏特意掃了眼俆芙蓉白白嫩嫩的手。
“你以前沒有幹過農活吧?”
“幹得少。”俆芙蓉說。
“看你的手就知道了,聽說你以前在大宅院裏幹活,那比種地強太多了,那你怎麼不幹了?”周氏試探著問。
“不想幹了。”俆芙蓉說。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你家裏人不會這樣對你。”周氏篤定地說。
俆芙蓉有點煩他,挖聽心思打聽他的隱私,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好奇心?
他都不想說話了,周氏還不放過他,在他耳邊聒噪道:“是人家不要你了,還是你自己不想幹了?大戶人家都有錢得很,主子從手指縫裏漏一點就夠咱們花了,你應該不是主動走的,不會是你做錯了什麼事,人家不要你了吧?”
俆芙蓉本來不想搭理他的,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了。周氏用心險惡,句句都在指向他做了醜事,所以才選擇嫁給柳鐵柱,雖說他自己也這樣懷疑過原主,但原主已經死了,過去的事情那就過去了。已經腐爛東西,就讓它埋在地底下,永遠不見天日不好嗎?為什麼非得挖出來?
“大嫂,你這麼想知道我過去的事嗎?”俆芙蓉說。
“我就問問,你不會生氣吧?”隔著三條街,他都能聞到周氏身上散發出來的茶味了。
“不會,我還聽說你在嫁給大哥之前,還交過一個朋友,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為什麼沒有成呢?”俆芙蓉說。
周氏剛才還在笑,現在一下子笑不出來,沉聲道:“你聽誰說的?那都是胡說八道的,你聽聽就算了,還問到我跟前來了,我不得不說幾句。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事情根本不像那些人說的。”
“哦,是嗎?”俆芙蓉也不是不相信,隻是想讓他體會一下被人追著問的滋味。其實他對別人的過去毫無興趣,也不想被人挖掘個人隱私。
“事情就是這樣,你不相信就算了。”周氏生氣地走開了。
俆芙蓉學著他的語氣在後麵說:“嫂子,我隻是隨便問問,你不會生氣了吧?”
“傻子,肯定生氣了啊。”柳秀秀從後麵走上來說。
等俆芙蓉看過來,他又別扭地走開了。
太陽很曬,他們彎著腰在地裏拔草。
俆芙蓉一個人占了幾行,長時間彎著腰幹活,他的腰疼得直不起來。就算他一刻也沒有停過,還是被張氏和周氏他們遠遠地甩在後麵。
俆芙蓉苦笑一聲,幹脆直起腰來,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子,按原路返回去,找到自己放在行間的竹筒,慢慢地喝著水,就當作是休息了。
柳秀秀瞄到了,對張氏說:“幹得慢不說,還喜歡偷懶,他以前幹過農活嗎?”
張氏也累,都累得不想說話了:“你管他幹嘛,快點幹完,回家吃飯。”
“我累了,我也要休息。”柳秀秀的手上都是青色的汁液,他甩開手裏的雜草,也不管髒不髒,一屁股坐到地上。
張氏沒有搭理他,繼續往前幹活。
周氏見狀。也跟柳秀秀坐在一起。
柳秀秀飛了俆芙蓉一眼,小聲說:“看到了沒?那個幹活,我就沒見過有人慢得像蝸牛一樣。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們幹完了,也會過來幫他的忙,一起幹完了才能回家。”
“說不好,我不了解他。不過他一定不常幹農活,你也理解一下。他的手都是白白嫩嫩的。咱們曬了一天太陽,臉跟手都不是一個顏色的。人家那臉和手,還是白白的。”周氏很嫉妒,說出來的話也是酸溜溜的。
“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我看他是沒有這個命。”柳秀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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