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8 更新時間:22-09-11 19:11
被張氏抓了個現形,陳金芝還抵死不認。
張氏勃然大怒,提了根棍子就跑了出來,揚言要把陳金芝這個禍害打死。
陳金芝這才怵了,揪著俆芙蓉的衣服,躲在了他身後不出來。都到這個地步了,他還在嘴硬呢:“你打,我站著不動讓你打!把我打死了,你也逃不了。”
張氏掄著棍子,每每棍子快落到他身上了,又被他躲了過去。
如此這般,陳金芝就像拉磨的那頭驢,俆芙蓉就成了那個中間的石磨,張氏成了追著驢跑的鞭子。
轉了好幾圈,張氏和陳金芝都玩上癮了,可苦了夾在兩個人中間的俆芙蓉。
看到柳鐵柱背著東西出來,俆芙蓉像是見到了救星,大喊道:“我頭暈,你們別再轉了。相公,快救我。”
就衝著相公兩個字,柳鐵柱也會把吃奶的力氣用上。他一手抓著一個,硬是把俆芙蓉隔開了。
俆芙蓉連忙站得遠遠地,生怕再被拉扯進去。
陳金芝和張氏都累得直喘氣。
陳金芝雙手拄著膝蓋,張氏拄著棍子,還不忘指揮柳鐵柱:“鐵柱,你去,把他給我揍一頓。出了事,包在娘身上。”
聽到這話,陳金芝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他直起腰看著張氏,冷笑道:“你以為就你有兒子,我也有。超兒,你這個挨千刀的!你老子娘都讓人欺負了,你還窩在屋裏不出來,快點給我滾出來。”
王超慌慌張張地從屋裏跑出來,手裏撐提著一把泛著寒光的菜刀。
陳金芝腰板挺得更直了:“不是想打架嗎?來呀,看誰先弄死誰!”
張氏可咽不下這口氣:“我兒子可是練過的,你確定你兒子能受得住他一拳?別再把你兒子打死了,你連個養老送鍾的人都沒有!”
“好漢好敵菜刀,我兒子手裏有刀,你瞎了沒看見嗎?”陳金芝不甘示弱。
“娘,你少說幾句,跟這樣的人吵架,隻會降低你的身份。”柳鐵柱小聲說。
說話間,他冷冷地看了王超一眼。王超就是個花架子,褲子底下的兩條腿抖得跟秋天的落葉一樣。本來心裏就怯怯的,手裏的菜刀咣當一聲掉到地上。
張氏見狀,撲哧一聲笑了。
陳金芝當場黑了臉,叉著腰走到王超麵前,用盡全身力氣踹了他一腳:“你慫什麼,被他瞪一眼,你就怕成了這樣,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廢物的兒子?”
王超捂著被踹的部位,委屈巴巴地說:“你也怕啊,還是你跟我說的,你說他長得像鬼,看你一眼,你就腿軟。。。”
“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陳金芝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孩子什麼話都往外說。他已經感覺到,柳鐵柱的目光追過來了,就落在他的後背上。就是那種麵無表情地,不像看活物的眼神。
“自己家的事都弄不明白,少來管別人的家事。”柳鐵柱冷冷地說。
看到陳金芝憋了一肚子氣,卻沒地方可發的樣子,張氏像大夏天喝了一口冰水,真是從頭頂舒服到腳底板。
“娘,出啥事了?”
吵完架了,柳鐵生出現了,一臉急切地看著張氏。
不多時,周氏也出現了。吵得厲害那會兒,柳鐵生就想出現,被周氏按住了。
周氏說:“你現在出去,隻會往火上澆油。”
“那我娘吃虧了怎麼辦?”柳鐵生倒是說了一句人話。
周氏不以為然地說:“有鐵柱在,娘吃不了虧。村裏還有人不怕鐵柱嗎?他一個人能抵你兩個人。”
柳鐵生想了想說:“還真是,我打架沒有鐵柱厲害,去了也是白搭。”
爭吵聲結束,兩個人才從屋裏跑出來,到張氏麵前刷存在感。
“姓陳的找事,被我罵跑了。”張氏得意地說。
陳金芝帶著兒子跨進自家院子裏,砰地一聲關上門。
“張金瓜,你別得意。。。”
隔著一道院牆,陳金芝囂張地放話。
後麵不知道說了什麼,估計是被他兒子王超拉走了。
“這個陳金芝,一天不找事就難受得慌。”周氏為張氏抱不平。
柳鐵生扶著張氏的手,仿佛張氏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他跟周氏一唱一合:“對,我懷疑他天天扒在牆頭上窺視咱們家,不然咱們家的事,他怎麼能知道得那樣清楚。”
俆芙蓉無語地看著他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拍馬屁都是一起的。張氏還就吃這一套,被拍得相當開心,一直咧著嘴巴笑。
“娘,我們得走了。”柳鐵柱打斷了他們的歡樂。
張氏擺擺手:“去吧,早點回來。”
“娘,是不是讓弟媳婦休息一天啊。”周氏適時地插嘴道,眨巴著眼睛給張氏使眼色。
“怎麼了,這裏麵有什麼說法?”張氏心疼他的眼睛要抽筋了。
周氏說:“別人都說,咱們對弟媳婦不好。”
張氏猶豫了一下。
俆芙蓉見狀,心裏咯噔了一聲。萬一張氏不讓他出門,那他在家裏豈不是要憋死?
他趕緊說:“那都是胡說八道,我們自己心裏肖楚就行了。要是因為這個,我哪兒也不去了,那他們就得逞了。”
張氏點頭:“也對,咱們幹嘛要在乎別人說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周氏隻好保持微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了。
走出很遠後,俆芙蓉停下腳步,扭過頭發現家門都遠得看不見了,他才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說:“我真怕娘不讓我出門了。”
“不會的,娘很通情達理的。”柳鐵柱說。
“那個人是誰?看起來很眼熟啊,可就是想不起來了。”朋友突然撞了劉玉兒一下,伸手指著遠處的兩個人說。
“在哪兒?”劉玉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了半天說:“一個是俆芙蓉,另一個人好像是柳鐵柱,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那是柳鐵柱?我記得他臉上有印記的,好大一塊,就在這半邊臉上。你再看看他現在,怎麼沒有了呢?”朋友在自己臉上比劃著說。
“不是沒有了,是顏色淡化了。不像以前一樣,隻要看見他的臉,大老遠就能認出來,那個人就是他。”劉玉兒說。
“天生的東西會變淡嗎?”朋友唏噓道。
“不會,我見過很多人,他們的印記,到死都還在身上。”劉玉兒說。
“那柳鐵柱?”朋友不解地問。
“不知道。”劉玉兒說。
“柳鐵柱變好看了,我剛才都沒認出來。”朋友感慨道。
劉玉兒沒說話,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他才不會承認,醜八怪柳鐵柱變好看了。別人都說柳鐵柱難幹,可他最看不上的人就是柳鐵柱了,這跟柳鐵柱的長相不無關係。柳鐵柱長成那樣,天黑看到了絕對會做惡夢。
俆芙蓉沒往山上去,他就在山腳下的荒地裏找野菜,柳鐵柱狐身一人上了山,交待俆芙蓉不要走遠了。
讓俆芙蓉驚喜的是,他發現了一大叢金銀花。他蹲下身體,賣力地采摘起來,一時之間忘了時間。
直到一個人出現在坡下麵,探頭探腦地朝著上麵看。
乍然看到一顆人腦袋,俆芙蓉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你幹嘛?”
“我,我不是故意嚇你的。”那人瑟縮著從草叢裏麵鑽出來,頭發上和衣服上都沾上了草葉子,顯得狼狽極了。他揪著衣角來到俆芙蓉麵前,陪笑道:“你還認得我嗎?我就是那個求你看病的人,我相公癱在床上多年了。。。”
他這麼一說,俆芙蓉就想起來了。
他頭疼地說:“我跟你說過了,我沒有行醫資格證,我要是去給你相公看病就是犯法的。所以,我不能去,希望你理解一下。”
“我知道,我不敢強求你去我相公看病。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相公癱在床上這些年,他很痛苦,我也很痛苦。我一直咬牙堅持著,就盼著哪一天來個神醫,能把我相公的病治好。”趙春雷一邊說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俆芙蓉靜靜地聽著,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趙春雷覺得俆芙蓉沒有喊停,那就說明他是有希望的,他哭著說:“你也聽說了,這些年我陸續找了不少大夫,劉大夫也在裏麵。他們肯定會說,我不停地請大夫,就是為了訛他們的錢。我也不想訛啊,他們一點本事都沒有,隻會開那種又貴又沒有用的藥給我相公吃。”
“我家裏本來是有些家底的,就是為了給我相公治病,我把能賣的都賣了,現在就剩下一間屋子,勉強給我們遮風擋雨。吃藥就算了,貴一點也算了,隻要用在我相公身上有用,那我也認了。可藥一碗一碗地灌下去,我相公的情況一點都沒有變好,我當然生氣了。”
俆芙蓉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相公根本就治不好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春雷激動地打斷了:“不會的,我相公肯定能重新站起來的,隻是那些人醫術不好,一定會有一個神醫出現治好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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