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6 更新時間:22-09-16 22:48
周氏說了不少,行醫資格證有多難考,光是要考的那些醫書就讓人頭痛不已了。除了這個,還要考校治病救人的真本事。
“據說要給三個病人診治,當場開出藥方來才行。那些半吊子的,當場就會露出馬腳來。”周氏意有所指,用帕子掩著嘴角,睨著俆芙蓉笑:“弟媳婦會寫字嗎?”
“會,但會得不多。”俆芙蓉尷尬地說。
他是會識字還會寫識字,但那都是現代的簡體字。原主倒是識字也會寫,但他在記憶裏搜索了一下,原主識的字也不多,拿筆的機會更是少得可憐。
“那怎麼能行?光會醫術沒用,寫藥方總不能讓別人代替你。依我看,你就歇了這個門思,畢竟咱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可負擔不起這個費用。”
周氏說了半天,說得嘴巴都幹了,也不見俆芙蓉改變主意,心裏不由有些失望。
從俆芙蓉屋裏出來,他想了想,又去了張氏屋裏。
“我跟他說了,行醫資格證不好考,要學很多錢哩,他認識字又不多,要想學會那得猴年馬月去了,可說他不聽,你說怎麼辦?”
周氏用試探的眼神看著張氏。
張氏心裏也十分矛盾,既覺得俆芙蓉會醫術是一件長臉的事。可長臉歸長臉,考取行醫資格證又費時間又費錢的,這兩樣他都很心
“我也不想讓他考。”
張氏猶豫了一下,沉聲道。
周氏心中一喜:“您的意思是。。。”
“還得問問鐵柱的意思。”張氏說。
至於為什麼要問柳鐵柱,張氏沒有解釋給周氏說。
尋了個機會,張氏把柳鐵柱叫到跟前。
“你跟芙蓉圓房了嗎?”
沒有料到張氏問的是這個,柳鐵柱的臉僵了下,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不用柳鐵柱回答,看他的反應,張氏就知道了。
他不滿地揮了下手:“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你。你跟芙蓉說,我不同意他花時間去考行醫資格證。”
張氏態度強硬,柳鐵柱很快回過神來,詫異地問:“你之前還很高興,怎麼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你們沒圓房,我能放心嗎?”張氏往他臉上瞟了一眼,淡淡地說:“雖說你臉上的印記快消失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變得跟以前大不一樣。可他太好了,長得好看不說,還會一手能讓人起回生的醫術。這樣的一個處處完美的媳婦,你放心讓他在外麵拋頭露麵?”
柳鐵柱低了下頭,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氏接著說:“你們要是圓了房,我什麼都顧慮都沒有,他想要天上的星星,咱家也會想法給他弄,哪怕沒有條件,也要想方設法的。可眼下不成,他本來就看不上你,以後再考取了那個證,那翅膀就更硬了,還能看得上你?”
“是不是我他圓了房,娘就會應允?”柳鐵柱的臉憋得通紅,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嗯。”張氏點頭道。
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張氏才說累了。
桌子上是一些種子,是柳鐵柱四處搜刮而來,交給俆芙蓉的,有一些是蘋果和梨種子。翻遍整個村子,可能沒有多少人家有,可柳鐵柱帶是弄來了,
俆芙蓉問起,柳鐵柱輕描淡寫地說,是托關係從別人那兒找來的。語氣很輕鬆,仿佛是從自家菜園子裏拔了幾根菜那樣簡單。
然後,柳鐵柱又問他,還需要什麼種子。
俆芙蓉就說,隻要是能吃的,他都想要。
柳鐵柱默默記下了,之後就讓張氏叫走了。
趁著柳鐵柱不在,俆芙蓉拿著種子進了空間,一番忙碌把種子撒在了泉眼附近的空地上,又拿水灑濕了地麵,這才從空間退出來。
沒過多久。他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不由暗暗慶幸他出來得及時,否則就讓柳鐵柱發現了。
見柳鐵柱神色鬱鬱,臉上沒有笑容,俆芙蓉奇道:“我看你不高興,娘跟你說什麼了?”
柳鐵柱神色異樣:“娘跟我說。。。”
說到了一半,他的臉漲得通紅,羞恥得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
不怪張氏,是他自己也有私心。因為容貌,他心裏一直很自卑。張氏的那些話,一下子捅到他心窩上了,他心裏何嚐沒有這樣的擔憂。俆芙蓉就像一顆蒙塵的珍珠,拂去最外麵的灰塵之後,露出了奪人的光采。他驕傲的同時,心裏也隱隱覺得害怕。村裏人都說他配不上俆芙蓉,他也是這麼想的。
“說什麼?”俆芙蓉好奇地追問道。
柳鐵柱的臉越來越紅,突然別過臉去,輕聲說:“沒什麼。”
他說不出讓俆芙蓉放棄考行醫資格證的話。
正是因為了解俆芙蓉,他才說不出來。
俆芙蓉宅心仁厚,提到治病救人時,眼睛會閃閃發光。他一定很想考取行醫資格證,以後才能救治更多的人。
跟俆芙蓉一比,他太自私了。隻是因為害怕俆芙蓉會離他而去,他就要折斷俆芙蓉的翅膀嗎?
俆芙蓉總覺得他有些奇怪,可他再問,柳鐵柱打定主意不說,他一時間也沒有辦法,隻能順著柳鐵柱的意思,把話題移到了別的地方去。
是夜,擦洗過身體,勞累了一天的俆芙蓉很快就睡著了。柳鐵柱躺在慶上,看著頭頂黑黢黢的屋頂,滿心的苦悶無處可說。
不知道俆芙蓉夢到了什麼,他低低地咕噥一聲。柳鐵柱愣了下,湊過去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明白。
“芙蓉,你在說什麼?”
見俆芙蓉一直喃喃不停,情急的柳鐵柱情不自禁地問出聲來。
俆芙蓉睡死了,說的都是夢話而已,當然不會回答他的話,相反還往他的懷裏貼了貼,咕噥聲也停止了,睡得比之前還要沉。
俆芙蓉做夢了,夢到了前世的事情。。。
那天,他去一家苗人家裏,給一位年邁的老奶奶治病。老奶奶的兒子和兒媳婦早年車禍離世了,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世,生了病也是自己默默地受著。還是鄰居看不下去,請來了俆芙蓉。
俆芙蓉給她看完病,貼錢抓了幾副中藥。老奶奶的病疼減輕之後,就讓他蹲下身,伸出枯枝一樣的手掌,溫柔地撫在他的發頂上。
當時,陽光很好,溫暖地灑在他們身上。俆芙蓉微閉著眼睛,老奶奶用苗語說著他聽不懂的,保佑人平安吉祥的話,那情景說不出的溫暖。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俆芙蓉總是會想,也許他會帶著記憶重生在這個世界同,也是因為很多人祝福的緣故。對此,他心懷感恩。
柳鐵柱遲疑著,把手掌放在他的腰身上,在黑暗中靜靜地描摹著他的臉。。。
柳鐵柱今天不上山,照例跑到外麵先打一趟拳。知道俆芙蓉愛幹淨,他用溫水抹去身上的汗珠子,清清爽爽地來做事。
他喝泉水的作用漸漸顯露出來,家裏人都發現了他身上的變化。他臉上的印記越來越淡了,還有就是皮膚也在變得白皙。
柳秀秀看在眼裏,私底下偷偷問了柳鐵柱。
“二哥,嫂子是不是製了什麼東西,偷著給你抹到臉上了?”
他看到俆芙蓉做藥膏了,當時問了,俆芙蓉也回答了,說是給柳鐵柱去疤用的。柳秀秀覺得這藥膏可能不止能去疤,還有美白的作用,要不然柳鐵柱怎麼會模樣大變?至於俆芙蓉為什麼不說實話,他覺得俆芙蓉就是自私,隻顧著和他二哥,好把他們一家給死死地壓在底下。
柳鐵柱不知他所想,老實地說:“沒有啊,就是去疤的。我臉上的疤痕消了嗎?”
“都結痂了,再過幾天就掉了。二嫂給你抹的藥還有嗎?我也想抹一抹。”柳秀秀厚著臉皮說。
柳鐵柱詫異地說:“你臉上又沒有疤痕。。。”
“你就給我抹幾天,讓我也試試能不能變白。”柳秀秀撒嬌道。
柳鐵柱拗不過他,把藥膏分了一點給他。
柳秀秀天天往脖子上抹一點,一連抹了好幾天,脖子也沒什麼變化,不由有些失望。
又過了幾天,柳鐵柱發現看他的人變多了。
以前他總是受到村裏人的鄙夷,偶爾有些惡意的視線追逐著他的身影,在背後也會說些讓他咬牙的難聽話,他早就習慣了,也會選擇無視這些人。
可最近,惡意的視線變少了,更多的是莫名熱切的視線。他對此視而不見,以為是因為俆芙蓉的緣故,他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不管多少人看他,他也不會主動搭理。
俆芙蓉看著他笑,笑得他莫名臉熱。
“我臉上有什麼?還是我有什麼地方不妥?”
他下意識地去摸臉。
俆芙蓉搖搖頭,笑著說:“你為什麼不照照鏡子?”
不等柳鐵柱說話,他再次拿出了銅鏡,對準了柳鐵柱的臉。
那個巨大的,醜陋的印記徹底從他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細膩白皙的光潔皮膚,連微小的疤痕也淡得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銅鏡中的男子麵目英俊,眉眼攏著淡淡的笑意,像他又不像他。
俆芙蓉笑著說:“我沒有看錯,你果然很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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