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86 更新時間：22-12-23 20:57
第二天柒休覲醒來的時候已經太陽曬屁股了，她看了看日頭，已經快晌午了，柒休覲打著哈欠又躺了一會兒，才起身穿了衣服去了隔壁，歐陽謙早就起來了，正坐在桌前看書，聽到開門的動靜，歐陽謙無奈的笑道：“祖宗，你終於醒了。”
“總是一個人待著，好無聊吧。”柒休覲走到他旁邊，拿起他手中的竹箋放到桌上，“我看你也沒什麼別的愛好了，總是泡在書裏麵。”
“你去上工的時候，我會找個空曠的地方練功，也不總是在屋裏待著。”
“嗯。”柒休覲摸著他的眼睛，“大夫說，你的眼睛恢複的很好，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治愈的，哎呀，不行，我一想到給不了你更好的醫治條件，我心裏就很愧疚，如果你能有更好的大夫醫治，說不定已經能看見了，不行，為了彌補我的愧疚，我決定下午給你吃一頓好的，補一補。”
“好啊，地方你定就行。”
“嗯，外麵太陽很好，搬兩個凳子上頂樓吧，再拿著小剪刀，我要給你剪剪指甲，指甲長長了。”柒休覲搬著倆凳子，扶著歐陽謙上了頂樓，太陽暖烘烘的照的人很舒服，他們腦袋相依，吹著微風，柒休覲說道：“太陽曬得人有些想睡覺了，好舒服啊。”
“想睡就趴我腿上睡吧。”
“嗯。”柒休覲趴到了歐陽謙的大腿上，歐陽謙的手掌覆蓋在她眼睛上，防止太陽光直射在她眼睛上，柒休覲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了。歐陽謙的手不斷的撫摸過她的頭發，她的耳朵，她的眉眼，他現在看不見，隻能靠著回憶想象她現在的樣子。
不過這一覺隻睡了一會兒，她就脖子酸痛的醒來了，打著哈欠喝了兩口水，然後抱著歐陽謙的手給他剪指甲，剪完了手，又脫了他的鞋襪，給他剪腳趾甲，歐陽謙有些驚訝，“腳也要剪嗎？”
“是啊，長得有點長了。”柒休覲理所當然的回道。
“你不嫌髒啊？”
“你的小腳白白淨淨的，哪裏髒了。”柒休覲抱著他的腳放在自己腿上，認真的給他修剪指甲，歐陽謙心裏湧過一股暖流。
等她剪完了，歐陽謙嚐試撒嬌：“好想親親你。”
柒休覲湊上去親了他，歐陽謙一窒：“不夠。”
柒休覲有點別扭：“還不夠。”
歐陽謙莫名呼吸有些急促，牢牢地握著她的手，不知在想些什麼。
柒休覲的指尖蜷了蜷，有些想逃避這種氣氛，剛要站起身來，又被歐陽謙按了回去，歐陽謙的臉上白裏透紅，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柒休覲有點難過：“我沒有辦法，我隻能做這麼多了。”
歐陽謙低喘了口氣：“嗯，我知道。”
倆人下了樓，回到房間裏，柒休覲有了情緒：“你回自己房裏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歐陽謙摸索著坐到了她旁邊：“小七，沒關係的。”
柒休覲有些遲疑：“或許，你應該找一個正常人家的女子……”歐陽謙握住她的手，“你又來了。”
“一直要你壓抑自己，太辛苦了，我不想誤人前途。”
歐陽謙苦悶的道：“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
柒休覲低下頭去：“我真的不行。”
“至少，我是可以親你，抱你的，總好過些。”
柒休覲沒說話，歐陽謙摟著她的腦袋緊緊貼著自己的：“你乖，別老是胡思亂想。”
歐陽謙記得她明明有著極高的尊嚴，卻肯心甘情願的為他做盡卑微的事，比如，他的鞋髒了，她蹲跪下去給他擦。比如他大半夜餓了，她冷得發抖還是穿衣服起來，出去跑了一個時辰，找到一家晚收攤的人，給他買回家一份餛飩。好多次她回來都會疲倦的說她好累了，讓自己不要纏著她，讓她早點睡，但隻要自己需要什麼，她還是會拖著疲憊的身子給他做好，雖然嘴上要罵個不停。
歐陽謙覺得，她閃閃發光的一顆善心被掩埋在層層黑夜中，要堅持不懈的探尋才能發現，每進一步都離光亮更近一點，而現在，這顆光亮就在自己掌中，跳動著生命的光芒。
柒休覲領了二兩月俸回家，一進門就美滋滋的叫道：“哥，我回來了。”
歐陽謙坐在桌邊，正在摸著竹箋上的字跡看書，回頭道：“今天怎麼這麼早？”
“嗯，領了月俸，今天開心，你想吃什麼？”柒休覲從背後攬住他，親昵的蹭了蹭他的側臉，“今天可以給你買一種貴的，給你改善一下夥食。”
歐陽謙直言道：“我想吃蟹。”
柒休覲想了一下，又默默的算了算銀票，答應了：“好，那就買一隻，給你蒸著吃。”
“你不吃嗎？”歐陽謙握住了她的手，柒休覲臉色變了變，有點為難，“我手裏的錢隻夠小小的揮霍一把，剩下的還得留著我們倆生活，還得留出你吃藥的錢，還得留出應對意外的錢，不能太大手大腳的花。”
歐陽謙略低下頭：“那我就不吃了。”
柒休覲舍不得看他受委屈，晃了晃他：“別呀，今天買一隻，等下個月發了錢，給你買兩隻。”柒休覲看著他清瘦的臉龐，有些內疚，“是我能力不夠，隻能賺點小錢，勉強維持我們倆的生計，給不了你更好的條件。”
歐陽謙回頭道：“你已經在盡全力對我好了，我感受得到。”
“你現在那麼脆弱，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我卻總是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裏，你受傷了，隻想對你更好一點，可是我不能顧了這頓不想著下頓，哥，你會怪我嗎？”
歐陽謙失聲笑了笑：“吃你的，睡你的，我要再怪你，還有人性嗎？”柒休覲的額頭與他相抵，氣氛曖昧，她忍不住偷偷的親了親他蒙在眼睛上的白紗。
歐陽謙呼吸一滯，起身道：“你占我便宜，看我怎麼討回來。”說著箍著她的腦袋坐到了床邊，柒休覲連忙笑著閃躲開，“不鬧了不鬧了，天色都晚了，一起去買菜吧。”
歐陽謙拽著她的脖子不讓她走，嘴巴一扁：“還說你不是欺負我，你欺負傷患，我生活不能自理，你都不管管我。”
“管，管，管，我不管你誰管你？隻是我們不是應該先吃飯嗎？我餓了。”
歐陽謙啞聲道：“我也餓了。”說著鉗製著她的手來到了不該來的地方，柒休覲臉蛋瞬間爆紅，嬌嗔的捶了他一拳，“流氓！”
歐陽謙低喘了一聲，難耐的往她身上蹭了蹭：“你就心疼心疼我吧。”
“哎呀！”柒休覲一下子跳開了，“你，你，青天白日的……真是的……”
“你真能這麼狠心？”歐陽謙委屈的要命，柒休覲咳嗽了兩聲，“我去買菜，你到底要不要吃螃蟹了。”
歐陽謙委屈的沒吭聲，活脫脫像個小孩子，柒休覲隻能過去哄了哄：“你饒了我吧，大不了，等會兒吃完飯我出去，給你留半個時辰，夠了吧？”
歐陽謙執拗的揮開她的手，隻留給她一個淒涼的背影。
柒休覲坐在床邊：“你饒了我吧，我真不行。”
歐陽謙想了想，還是轉過身乖乖跟她走了。
柒休覲去了菜市場，看到那麼多鮮活的螃蟹，還是沒忍心隻買一隻，她牢牢的牽著歐陽謙的手，半蹲著身子在那看，老板招呼道：“螃蟹，新鮮著呢，要幾隻？”
“多少錢一斤？”
“二十文。”
柒休覲看著那麼多又大又肥美的螃蟹，愣是給挑了五隻上來，她充滿幸福感的交了錢，拎著新鮮的螃蟹，笑嘻嘻的道：“我們家子逸有口福了，你猜我給你買了幾隻？”
歐陽謙伸出手：“給我掂掂。”柒休覲遞過去，歐陽謙在手上掂量掂量，“你剛剛付了三吊錢，這個重量，大概有五六隻？”
“你猜對了，六隻，我給你買了六隻，回家就上鍋蒸，夠你過饞癮的嗎？”
“夠了。”歐陽謙握緊了她的手，“我們一起吃嘛，好不好？”
柒休覲猶豫了一瞬，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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