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27 更新時間:23-01-10 21:39
國有禍事,柒休覲在廣州聽著各路消息也魂不守舍的,寄去京城的的信也沒人回,因為長時間沒有歐陽謙的消息,柒休覲整天魂不守舍的,給定製婚服的客人賠了些錢,就關了門去京城找他。
她到了京城才發現京城竟然被攻陷了,兩位長老已經回來,守著京城,柒休覲恍惚的上前叫長老,隱修沒見過她,隱淵本來不想搭理她,想了想,她應該對此也不知情,不然怎會還在這兒,於是說道:“現在戰事連連,你別到處跑了,不安全。”
柒休覲問道:“怎麼會打到京城裏來了?義父沒事嗎?子逸是去前線了嗎?”
隱淵瞥她一眼,柒休覲感到莫名其妙,隱淵問道:“你真不知情?”
“什麼?”
隱淵歎了口氣:“沒什麼,你回去吧,京城現在也不安全。”
“我去見義父。”柒休覲要進城門,隱淵卻攔住了她,“你進不去。”
“為什麼?”柒休覲疑惑的問,隱淵憋著一口氣,隱修低聲道,“這位姑娘,現在真的不適合有人進城,要麼你先回去,要麼你先投宿一家客棧吧。”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剛她叫的是”義父””子逸”,當即反應過來,“你是……”
“我是歐陽謙的妻子啊。”柒休覲滿頭疑問,為什麼隱淵長老避著自己的樣子?
“妻子?”隱修看了隱淵一眼,“什麼時候的事?”
隱淵應道:“不算妻子吧。”
“怎麼不算,我們都已經拜過天地了,長老,為何您一副防著我的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子逸是去前線打仗了嗎?”
旁邊守城門的禦林軍回道:“去前線?他去的是段國的前線吧!歐陽謙是段毅的兒子,你身為他的妻子會不知道?他早就回段國,為那段毅出謀劃策去了!”
“什麼?”柒休覲震驚不已,“你胡說什麼!”
隱淵回道:“是真的,他此時人在段國,並不在這兒。”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子逸怎麼會是段國的人?這不可能!都是謠傳!”
隱修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別那麼激動:“你是謙兒的妻子,也算是我們的孫媳婦兒,你聽我的,暫且回家裏去,外麵不安全,你一個姑娘家,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
“我不相信!他是元國的元帥,不可能是段國的人,更不可能幫著段國打元國!你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肯定知道他的呀!”
“這一切的真相,隻有等平定了戰亂,才能去找尋了,在此之前,你先顧好自己的安全,聽話。”隱修提醒道,“在外千萬別聲稱你是謙兒的妻子,不然這些妻離子散的家庭,會連你一起憎恨。”
“他人呢?”
“簡譽對他用了刑,重傷了他,段國的賊子將他救走了。”
“用了刑?”柒休覲崩潰的流下眼淚,“子逸不會叛國的,這都是陰謀,都是陷害!”
隱淵此時對她的身份仍有猜疑,不予分辨。隱修見她哭得傷心,哄著讓她去投宿了客棧。她躺在一家客棧的床上,想著歐陽謙的身體狀況,想他一個人到了異國他鄉,傷勢會不會惡化,會不會被刁難,能不能活著回來,委屈的直想哭,可是眼眶裏沒有眼淚,什麼都流不出來。
“報——!皇上,前線來報,謙帥重傷不治,以身殉國了。”
元臻恍惚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歐陽謙,以身殉國,他死了。
知曉歐陽謙殉國之後,元臻整日裏都沒個笑容,時間久了元臻的眼睛漸漸不好了,上朝的狀態也明顯大不如前,大家心裏擔心著,朝廷之中有些浮躁。有時候元臻頭暈起來,眼前眩暈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元臻一致認為自己要瞎了,馮士安每每歎息的看著元臻搖搖欲墜的身子,漸漸變得佝僂起來,不似以前那般挺拔高大,除了感歎人世間的禍福無常,也隻能盡力照顧他的起居。
漸漸元臻花更多時間臥在床上,他病了,病的很嚴重,元臻反複觀看自己的寢殿,曾經歐陽謙在這間寢殿裏打掃或者安睡,整個屋子都有他陽光的氣息。可是現在他卻一點也聞不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仿佛以前經曆過的,隻是一張白紙,突然有一天這張白紙就飄走了,連一點紙屑都沒留下,任何都沒留下。
想起他手腳上了鐵鏈,腰間鎖著重重的枷鎖拷在圓柱上的模樣,他睡得很安詳,也很乖巧。晚上睡覺,他知道自己拾起枷鎖拴在腰間,餓得不行了他也會撿起地上幹裂發黴的饅頭,小心翼翼的請示自己,能不能吃個饅頭。那樣子,平靜好像他天生就是自己的奴仆。
不知道有多少次孤時來給他診脈,一臉怪罪的責怪自己,就不能賞他口飯吃,就不能賞他張床睡嗎?說他胃裏都是空的,說就算給他墊些稻草也好。可是自己就是讓他和衣睡在地上,就是不許他吃東西,第二天還心安理得的讓他伺候自己更衣。
想起他無數次氤氳著眼圈躬身候命,平靜的跪在地上等待吩咐,那眼神中沒有一點點精神,自己叫他名字的時候,他都是恍然驚醒的樣子,然後馬上過來。
元臻坐在自己宮前的草地上,他曾經在這睡過一夜,還記得那時候他整張臉都沒有完好之處,臉上烏青,眼皮上腫起一大塊,嘴角撕裂的地方被露水濡濕,長長的眼睫毛覆蓋在眼睛上,格外的儒雅秀氣。
他迷蒙中還說了夢話,他說,為什麼這麼冷啊……當時自己如果可以把他抱回寢宮,讓他睡在床上,第二天他就不會生病了。記得他那天起的特別早,自己出門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出去他就已經在外麵躬身候著了。是被罰怕了嗎?所以天還不亮就趕緊起來,生怕自己醒了他還睡著,自己罰他?
他帶著重重的鼻音,更加躬身下去,禮數周全的叫早。
是很早,以前他都是要睡懶覺的,可是有多久沒有睡過好覺了,一直如履薄冰的伺候著自己,自己經常打他罰他。有時候罰的狠了他渾身淌著血,眼神中慌亂無措,他不知道要怎麼做自己才能不生氣,才能不打他,他害怕的樣子是那麼明顯。
甚至於後來賞賜給他藥,他都遠遠推開,謝了恩就回去,自己問他,他竟說了一句,奴才受不起……
記得當時推門而入他的樣子,上身赤裸,趴在床上,薄薄的衣衫蓋在羞處。
自己當時還疑惑了一下,他就這樣不穿衣服,被人看到了多不成樣子!可是轉念一想,他半夜才從牢房出來,天不亮他就會起來到自己宮中伺候了,所以自然不用顧慮這個。被子又髒又涼,蓋上恐怕要感染,所以他才不蓋被子就入睡的吧。
背部全都是被鞭子棍子抽出來的皮肉翻開的嫩肉,上麵有著白白的藥膏,有些地方還在冒著血珠。尤其是左肩上那一塊黑乎乎的被烤焦的皮肉上麵,翻出來粉粉的嫩肉,特別刺眼。背部因為被烙鐵燙了,所以虛起了很多水泡,有些大的就刺破上了藥,有很多小的就沒有處理。估計是累的狠了,所以大概處理了下就倒下睡了。
他有多少次這樣帶著滿身傷痕躺在這冰冷的床上入睡的,有多少次整夜睡不到兩個時辰就得困倦著眼睛起來去伺候自己的,有多少次自己看他精神不濟問他怎麼了,他說奴才無事,勞主子掛心的。
元臻這段時間切身體會到了這種孤獨和絕望,讓他仿佛老了十幾歲。
她一直在客棧裏等著,等著兩國交鋒了數次,四處又在謠傳說歐陽謙重傷不治死在了段國,義父沒有出過宮,龍庭也沒有回來過,她連個能拿主意的人都沒有,她幾次去求見義父,都被城門守衛擋了回來,現在皇城是隻能出不能進,把控的非常嚴。她想著怎麼能不從正門進去,可望著十幾米高的城牆,望而卻步了,她沒那麼大能耐爬上去。
等了幾個月她等不下去了,一出門就能聽到婦女抱著殘軀的嚎哭聲,和花白了頭發的老爺子跟老婆子叨念著歐陽謙喪心病狂,沒良心的話。她突然想到去軍營報名,她知道歐陽謙有多深的報國之念,隻要他還活著,一旦元國有難,他一定會回軍營,與其在這兒幹等,不如去從軍。她不相信他會死,她堅定地相信歐陽謙會回來,待他回來,自己能跟他並肩作戰了。
她利索的回家將自己的店托付給承桓,讓他幫忙轉租給別人,承桓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讓她老實在家等著歐陽謙,柒休覲坐不住,收拾了東西關了門,就隻身去了軍營。
盡管知道一個女人想從軍是天方夜譚,也還是去了。她心想,這個國家是男人的,也是女人的,為什麼男人能參軍,女人就不行?
此時戰事不斷,元國也在不斷招收新兵入營,她去報名的時候,負責登記參軍的掌事愣了愣:“你找誰?”
“你好,我是來從軍的。”柒休覲平靜的道。
“什麼?”掌事撓了撓腦袋,一臉迷茫,“你不是女人嗎?”
“我是。”
掌事突地笑了出來:“大姐你是在開玩笑嗎?”
“軍爺,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想從軍。”
“我們這兒還沒有招收女人當兵的先例,要不你去別處問問吧。”
柒休覲哭喪著臉:“我要去哪兒問問?你們這兒不就是元國軍營嗎?”
“你去西北邊疆駐地問一下碧洲成元帥吧,他是元國總元帥,常年駐守邊關的,每個軍營裏的人都是歸他管,你去跟他說會有用。”
“那麼遠?”柒休覲哀嚎著,點了點頭,“那行吧,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她不死心的盯著皇宮張望,希望能盼來義父出宮,或者能碰到龍庭歸來,可是望穿秋水也還是沒個蹤影,她死心的租了一匹俊馬馭馬前往了西北駐地。
到了這裏,柒休覲得到的卻是同樣的回答,她不死心的一再追問為什麼不行,掌事沒耐心的就要拿槍趕她。碧洲成抱著一摞資料,看起來是巡視了整個軍營,走到了大門口,問門口的掌事:“今天登記了多少?”
“回元帥,八百九十三人!”掌事看到碧洲成,腰板挺得那叫一個直!
碧洲成應了一聲,將名字檔案拿在手裏,看向柒休覲:“幹嘛的?”
“她……”掌事正語塞著,柒休覲大大方方的道,“我是來參軍的。”
碧洲成擰眉望著她:“元國現在是缺人,但軍營不需要女人,你請回吧。”
“慢著。”
碧洲成微微回身,夕陽撒在他的輪廓上,格外的剛毅,又凸顯出幾分溫柔。
至此,折翼-《卷六兩心相悅》完結。感謝每一個觀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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