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78 更新時間:23-03-15 19:31
納蘭世康站立著,倨傲的氣場卻比他們這些坐著的還強:“納蘭家幾百年的基業,我不是第一個手染鮮血的人,也不是最殘忍的一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我們家族可以更加昌盛的走下去,如果要因此背負什麼罵名,我也認了,不過要你們如此聲勢浩大的聚集在一起數落我,還真是難得,難不成,你們要聯合起來把我架空?”
視線一個個兒的掃過去,眼神像是毒蛇一般:“你們之中,就真的有人幹幹淨淨,從未害過人?”
納蘭未名輕咳了一聲:“阿康,我們自然不是要架空你,隻是希望你能子承父業,好好把我們正經生意做下去,把你在外麵的那些關係網都斷了,省得以後牽連到你。”
納蘭世康輕笑一聲:“您是怕牽連到我,還是怕我牽連到你們?”
納蘭恒裕氣惱道:“你這是什麼話!你是跟納蘭家綁在一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年你為家族做了什麼,我們不可否認,在小輩裏,就屬你對家族幫助最多,但是處境也最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萬劫不複,我們寧願不要那麼多錢,隻要能好好將納蘭家的香火延續下去,將納蘭家的聲譽延續下去,你何必要在刀尖上舔血呢?”
“事實證明我成功了,行了爹,你們說的我都明白,我會小心行事,你們放心。”
納蘭未名啟口道:“你憑什麼保證一輩子不會牽連到親族?”
納蘭世康諷刺的笑了一瞬,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看來還是爺爺最注重納蘭家的聲譽啊……我做那樣的生意,金銀財寶源源不斷的進了腰包,同樣,那地方豈是你撈夠了想走就能走的?若是我半路抽身而退,恐怕還沒走出大門就被亂刀砍死了,你們懂不懂得上麵人最看重什麼啊?是”忠心”二字!人家敢讓我參與這麼危險的事,就一定有把握我不會背叛他,想走就走?你們想的可真是輕巧。”
“你可以說是抱病離開的。”
“我可以說抱病,人家也可以讓我暴斃。”
納蘭世康這說一句頂一句,納蘭未名寒心的同時,也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已經這把歲數了,沒幾年好活了,這些年家族中的勢力漸漸已經替換成了他的人,掌權者才有說話的權利,他真是把自己的本事學得透透的。
堂弟見沒人說話了,發言道:“你去告訴你上麵的人,說你金盆洗手了,以後不再做這種勾當了。”
“你們啊,也就是個做小生意的料子,這種路一旦走了,就沒有回頭路,你稍微分個岔,都會被人修剪掉,我是回不了頭了。”
二伯歎息著搖頭:“我們家的錢養我們五輩都足夠了,掙再多都是給後輩鋪路罷了,走正正當當的路子多好啊,非得在刀尖上討生活。”
納蘭世康朝二伯笑笑:“若不是納蘭家先祖在刀尖上舔血,也沒有我們後輩這樣昌盛的家族,二伯,人不能隻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後輩想想啊。”
納蘭未名道:“我給你一年時間,無論你想什麼辦法,都要從那鬼地方出來,接手你爹的正經布料生意,否則,我就把你從族譜革名,你的錢財我們不要,日後你有任何事也不要連累納蘭家,從此我們再不是親族關係。”
納蘭恒裕震驚的起身:“爹!”
納蘭未名不省心的瞪著底下聽者藐藐的納蘭世康:“孩子,你不懂,你現在做的那些事,都是有損福報的,你想想你下了陰曹地府,身邊無數人撕扯著你的身體向你索命,你恐怕連輪回都入不了了。”
納蘭世康諷刺的道:“要說有損福報,爺爺您做的缺德事還少嗎?您緣何做了幾十年善事?都是為了功過相抵,以後能投胎吧?”
納蘭未名心中一震。
這樣大的家族,自然每個人手上都不可能是幹淨的,納蘭未名年輕時為了上位做一家之主,暗中培養勢力,甚至連手足及其後代都不放過,光是自家人的血就染了不少。當上家主之後,正經生意隻交給手下人打理,開始做了地下生意,見不著光的都是最賺錢的,納蘭家的身價越做越高,他賺錢賺紅了眼,完全把人命當草芥,多少人在他賺錢的路上喪了命。
更別提他年少風流,娶的妻子扔在一邊不聞不問,在外麵養了不知多少個女人供其玩樂,他出手大方,當然有人上趕著跟他好,可他手段也極其殘忍,多少女子正在孕中都被他玩弄的喪了命,人家父母找上門來,也隻是賠錢了事,若再不安生,便要屠人全家。在其威勢之下,那些受害者的家人也隻能忍痛作罷。
他最寵愛的一個江南女子,長相極為俊美,他都準備待她生下孩兒,就迎她做小妾,卻在臨盆之際,自己有仇家刺殺,他正跟人打的不可開交,當天是個下雨天,那女子拖著肚子去找他,被人一刀兩洞穿透了肚皮,一屍兩命。
盡管他把那天在的所有仇家都殺了,那柔美的女子也活不過來了,他抱著她的屍身在雨中大哭,還要把她葬進納蘭家的墓地,被那些長輩攔了下來,終究還是沒成。而他的結發妻子見他一心留戀花叢,視她如無物,也在房中絕望自裁了。
他從年少時就做足了表麵功夫,當上家主之後更是不斷援助窮人,在外的名聲一直都是大善人。現在卻被納蘭世康這樣的小輩調查了個底朝天,臉色難看的像鍋底。
老了,真是老了,隻要權利沒有握在自己手中,底下是沒有人尊你敬你的。
納蘭恒裕見這件事說不通就接著說下一件:“好,這件事先暫且擱置,阿康,你和阿萱已經成親快三年了,這三年來你一直讓她獨守空閨,你自己的良心過意的去嗎?你對薑老交代得過去嗎?這可是他唯一的孫女,他的掌上明珠!”
納蘭世康聞言嘴角戲謔一笑,扭頭看了薑萱一眼,薑萱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看,納蘭世康微挑嘴角:“阿萱,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們兩個房裏的事怎麼也說給家裏長輩聽?不成體統!”
薑萱紅著臉起身福身以禮:“夫君,這事我隻說給了娘親兩句,不知怎的大家都知道了,是我錯了,夫君別生氣。”
“行了,我們小夫妻兩個的事就不擾人清聽了,可以散了吧?”說著大步走出去,摟著薑萱的肩膀就走了,留下背後一陣議論紛紛,“我看他是納蘭家近百年來最不受教的一個了,拽什麼呀。”
薑萱被他摟著,臉紅心跳的回了房,關上門,納蘭世康疲倦的躺到床上,喘了幾口氣。這些年在外麵做大了生意,納蘭世康也越來越傲氣,看家裏那些小輩尤其不順眼,隻覺得都是庸才,現下又被當著所有家主的麵聽了一通訓,心裏窩著火氣。心想我在外麵叱吒風雲,向來都是別人跪舔我的鞋子,我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們,你們反過來都跟惡犬一樣咬住我不放,我留你們有什麼用?或許納蘭家是該換人當家了,不如我自己綿延後嗣,把納蘭家發揚光大。
“夫君,你累了吧?喝杯水。”薑萱雙手端過一杯茶水遞到他跟前,納蘭世康聽到她聲音才回過神來,坐起身輕浮的打量著她的身段,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就把她按壓在了床上,“想我了?嗯?”
薑萱還未經人事,當即臉蛋爆紅,結結巴巴的道:“夫君,你,你……”
“成親前一晚,想必都有人教導你洞房花燭夜的禮儀吧?教你怎麼伺候。”
薑萱微不可見的點點頭,納蘭世康哼笑一聲:“既然你這麼空虛,我可以讓你如願。”
納蘭世康出門的時候薑萱伺候了他穿衣洗漱,然後依依不舍的看著他越走越遠。
回基地的路上阿釗向納蘭世康打聽這次的情況,納蘭世康冷笑一聲:“這次他們把我爺爺都請出來了,想壓我,真是可笑,我爺爺那麼大歲數了還能活幾年?早晚有一天把他們都料理幹淨了,看他們還有機會在那說三道四。”
“那老爺怎麼說?”
“我爹自然是向著我的,可在大家族裏,說話也不是那麼有分量,說到底我今時今日的地位,還是靠自己一點一點打拚出來的。”
阿釗附和道:“是是是,小的也看家族裏最有魄力的就是您了,以後納蘭家肯定是您當家。”
“嗬,我當家之前,要先把那些愛嚼舌根的老家夥,都料理幹淨。”眼底閃現出深不見底的情緒。
納蘭世康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彭傑最近忙什麼呢?”
阿釗回道:“聽彭家老太爺說,彭少最近去了憫鳶辦事,一時怕也回不來。”
納蘭世康若有所思,叮囑道:“讓我們的人盯著點,有什麼動靜立刻向我稟報。”
阿釗躬身稱是。
彭傑與納蘭世康合作這麼多年了,按理說不應該信不過的,隻是他們吃的都是掉腦袋的飯碗,今日的兄弟,明日就是仇敵,今天笑臉相迎,明天就是背後捅刀子,納蘭世康不得不防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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