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82 更新時間:24-08-15 19:12
“清廉,跟上去。”
“小景,跟去看看。”
兩人同時下了馬車,對視一眼,一同跟了過去。
碧洲成下了馬車,歐陽謙也剛好下來,很明顯,他們都覺得此人有古怪。
碧洲成說道:“恐怕我們一圈一圈繞不出去,就是這個小子搞得鬼。”
“元帥可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包袱?”
兩人都心照不宣。
沒多久,碧洲成還是打算先休息休息,剛要轉身,還是朝著歐陽謙拱了拱手:“王爺,末將感覺得出來,王爺對我和休覲的關係一直心懷猜忌。關於休覲,您不必過於多心,休覲入營,末將帶著她練功,才有了些師徒之情。如果因為末將的原因導致王爺王妃有什麼齟齬,從而苛待王妃,末將真是無地自容。”
“元帥怎知本王對她不好了?她告訴你的?”
碧洲成搖了搖頭:“休覲沒有跟別人說過您對她怎樣,是末將看到她的狀態,自己猜的。王爺,這幾年,休覲一直等著您,癡心一片,情深義重。如果您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末將想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懇求您,好好對她,別再往她身上楔鋼釘了。”
歐陽謙被一個外人懇求自己對妻子好一些,他眉心微動,青筋暴起,良久,才道:“碧洲成,你當真對她無意嗎?”
碧洲成眼神閃躲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末將不敢否認對她有感情,但那,也隻是師徒之情。末將身為臣子,不會存什麼不敬君上的心思,她是您的王妃,過日子的是你們兩個人,請你,對她好一點。”碧洲成磨了磨牙,似是咬破了嘴裏的一塊肉,唇齒間都是生鏽的血腥味,“我知道,我再怎麼承諾,您還是有疑慮,那麼……如果王爺能答應我,以後對她好,這次回去之後,末將便與她劃清界限,不再來往,絕不再讓王爺煩心。”
“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
“是。”碧洲成沒有反駁,“末將可以不見她,隻要王爺答應以後待她好,這是我的請求。休覲是個重情義的人,我不理她,她一定會很難過。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她,她心思太重了,王爺與她共枕而眠,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性情,求你別再讓她哭了。隻要王爺能做到善待她,愛護她,末將就一定會遵守承諾,無論她怎麼鬧,都不再見她。反之,如果你沒有好好對她,我就不能做到遵守承諾了,我不可能讓她在你那裏傷心過後,又因為我的原因而讓她更難過。”
歐陽謙咬了咬後槽牙,頷首道:“希望元帥說得出做得到。”
碧洲成點點頭:“還有,縱使王爺家財萬貫,休覲也不是籠裏的金絲雀,她做不到,她有她的氣節,有她的抱負。末將可以不見她,但是她在軍營裏的職務,請王爺不要幹涉,這是她謀生的本事,請王爺不要剝奪她作為一個人的權利。”
說罷轉身上了馬車。
他上去坐好,看著柒休覲不諳世事的睡容,心裏百感交集。良久之後,剛要睡著,一個腦袋就慢慢砸到了他的肩膀上,碧洲成瞬間睡意消失了大半,扶著她的腦袋靠回了轎沿。不消一會兒,那腦袋又往下靠了過來,碧洲成再次扶回原位,坐到了另一邊。不一會兒他看著柒休覲往這邊倒,忙用手拖著她腦袋,才讓她免於摔倒。他想了想,輕歎一口氣,還是坐了回去,讓柒休覲的腦袋靠在了自己肩上。
柒休覲歪著脖子難受,慢慢的越來越往下倒,最後演變成了她雙腿往上一翹,大咧咧的躺到了他大腿上。
碧洲成:“……”
他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你到底睡著了沒啊?”
可她明顯是睡著了的。
碧洲成看著她的眉眼,想要撫摸,卻又抑製住了。又看到了她臉上的幾道疤痕,想起她的說法,她是看到歐陽謙跟別的人在一起,才難受的劃破了自己的臉。
如果她真的對歐陽謙毫不在意,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舉動。
碧洲成不知道他們兩個具體是怎麼相處的,隻是他看不得柒休覲受委屈,也看不得她受傷。如果自己的位置已經成了歐陽謙的心病,他可以忍一時之痛,割斷與她的聯係,隻要歐陽謙能好好待她。
可是,自己真的能像說的那麼輕巧嗎?如果休覲眼淚汪汪的哭訴委屈呢?她那麼在意自己,自己卻不理她了,她會有多麼難過?
碧洲成描摹著柒休覲熟睡的輪廓,心都在滴血。
再三抑製,碧洲成還是握住了她放在肚子上的手腕,指腹摩挲著她的手指。他在心底責問,碧洲成,你真的舍得嗎?
本來歐陽謙回京城,有人埋伏在了路上,歐陽謙臨時決定跟碧洲成他們一起來永定,結果讓那埋伏落了空。不過他心裏也有數,他既然來永定了,想必消息也很快就會傳到他們耳朵裏,是誰要刺殺他,他都清楚。
福柱將自己千辛萬苦搶回來的貨交了上去,並且說出了歐陽謙和碧洲成在那片林子裏的消息。
歐陽謙一直看著碧洲成的馬車,沒有合眼,碧洲成正待合眼的時候,突然嗅到了空氣中一點不尋常的氣息,扶開柒休覲,撩開轎簾,卻發現空氣中彌漫著一層薄霧。
碧洲成暗叫不好,忙叫醒了柒休覲,又去叫歐陽謙:“謙帥,這林子有古怪!”
歐陽謙拿著劍下了馬車,三人聚頭,柒休覲慌亂的道:“空氣中有毒霧?”
“封上自己的知覺。”碧洲成說罷點了自己幾處穴位,他們兩個也如法炮製。
碧洲成無奈的歎了口氣:“休覲,你恐怕又要好心辦壞事了。”
“啊?”柒休覲遲疑的想到了他話裏的意思,“元帥,你是說阿福?不可能的,阿福是個好孩子,他連重病的弟弟都不會拋棄,自己還是個小孩兒,就辛苦賺錢養弟弟,這樣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害人呢?”
碧洲成沒有再說,而是讓她自己看清實情。
一支支鐵箭朝著他們射過來,幾人連躲帶攻,轎子都被射成了篩子。一股強大的氣勁從遠處朝著他們襲擊過來,三人跳到了竹子上,到了上麵才發現,那些暗算人的弓箭手都在上頭待著呢。
柒休覲拿過自己的鋼鞭,打開機關,放出了十幾個小刀刃,幾乎全都是一喉斃命。
隨後她就被一股真氣打得落下了竹子,歐陽謙接過她緩緩落地,十幾個蒙麵人手持鋼刀朝著他們奔了過來,柒休覲皺眉:“他們是衝你,還是衝我們?”
歐陽謙斜了她一眼,沒應聲。
其中一個蒙麵人,有著其他幾個蒙麵人的掩護,朝著歐陽謙緊攻,碧洲成解決外圍的攻擊,柒休覲察覺到自己的力氣已經沒了大半,他們兩個八成也差不多。為了護駕,柒休覲圍著歐陽謙的四周在打鬥,柒休覲的力氣不太行,但看著他們兩個躲避下刀都毫不含糊,想來還是他們更有意誌力些。
柒休覲殺了幾個蒙麵人之後,另一個蒙麵人劈刀砍來,柒休覲伸出胳膊去擋,卻發現砍刀沒有落到自己身上。她怔怔的去看,原來是那個蒙麵人擋住了同伴的攻擊,柒休覲出聲問道:“你們是為了王爺而來,還是不想讓我們查永定的土匪?”
他們沒人說話,柒休覲上前與那蒙麵人過了兩招,一把抓下了他蒙臉的麵巾。
柒休覲看著眼前的孩子,一時無言。
福柱糾結了一番,說道:“柒姐姐,你曾經有恩於我,你走。”
“我元國的王爺和元帥都在這兒,我往哪兒走?”
遠處的頭領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
三年前,柒休覲業餘時間除了練兵或者自己練功,就是出去遊曆。一日,她看到一個擂台,豎著的大旗上寫著”生死狀”,柒休覲向路人打聽,這才知道,隻要上了這個擂台,生死不論,勝者可以贏得大量的金銀。
柒休覲有些不敢苟同,皺眉看著台上的打鬥,一個身材魁梧的練家子,和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孩子,看起來還不足十歲,結果自然顯而易見。
那練家子勝了之後,又起腳將那孩子踢了下去,下麵全是刀。
柒休覲腳尖點地,飛身過去接住了孩子,上了擂台,那孩子已經被打得看不清本來麵目,到處都在流血。
柒休覲摸了一遍他身上的骨頭,檢查都是哪裏的骨頭被打斷了,最後發現他肋骨斷了兩根,鼻梁骨也被打斷了,顴骨也裂開了,兩條胳膊和一條腿都斷了。
柒休覲將孩子放到一邊,陰沉著一張臉,站了起來:“比武切磋講究一個點到即止,你贏了就贏了,又何必如此下毒手呢?”
“我是想讓他再無翻身之力!”
柒休覲眼睛微眯:“好啊,你堂堂八尺男兒,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下這樣的狠手,我就跟你過過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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