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19 更新時間：24-08-27 22:30
歐陽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是，她不會把這些錢用在自己身上，隻會用來買給他做飯的肉和蔬菜。
不管柒休覲怎麼樣表現，他都不滿意，她張牙舞爪的他不滿意，她懦弱順從他也不滿意。
歐陽謙索性直接把人拎起來按在桌子上，桌上的銀票被掃到地上，撒了一地。
柒休覲驚慌的反抗，歐陽謙揉的她特別疼，她嚇得直哭：“您，您是……要，要不，妾身送您去……”
“閉嘴！”
歐陽謙惡意的笑著，抹了一把她的臉：“不是說我爛嗎？為什麼還這麼騷？隨便弄一弄，連腿都軟了。”
柒休覲不斷的給自己催眠，自己就是這樣的身份，被金主玩弄，也是應該的。她望著空空的房梁，不由得想到人家的初夜都是在鳳冠霞帔的環境下，而自己每一次都隻能在這樣髒亂差的環境下，她想到了幾年前的魔窟，又想到了幼時，心如死灰，直恨不得重新投胎來得痛快。
歐陽謙察覺到她麻木的流淚，停止了動作。
柒休覲知道，如果他真的保持強硬，她也無力反抗，尋死？死了又能改變什麼呢？誰會在意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小寵物的死活，隻怕連屍體都沒能有張馬革裹出去。
柒休覲發現歐陽謙停了動作，手臂捂著胸口站了起來，小步往後退，滿臉的鼻涕眼淚：“我不拜托你幫我救母親了，我還是做不了，你放過我吧。”
“小七……”
歐陽謙想上前，柒休覲嚇得直往後退，直到退到牆角，滿臉都是淚光：“我不讓你幫我救母親了，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行。”
柒休覲邊跑邊穿衣服，就這麼衣衫不整的跑出了大門，景鴻還在門口守著，見她這樣蓬頭垢麵的出來，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姑娘……”
柒休覲看到景鴻，恐懼的抽噎停了一瞬，便側過身子大步跑了出去。
景鴻見狀忙跑上了二樓，歐陽謙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裏，地上一片狼藉。
“公子，您和柒姑娘怎麼了？”
歐陽謙捂著額頭，彎下了身子，身體慢慢的起伏程度越來越大，直到發出一聲嗚咽聲。
景鴻勸道：“公子，兩個人在一起，如果都不快樂，不如散了吧，強求又有什麼益處呢？你們曾經那麼好，何必把過去的美好，都磋磨的一分不剩？”
柒休覲回到了營裏，哭得累了，打開公務，看著看著，眼前的視線就花了，不知不覺間，就伏在案上睡著了。
等她再醒過來，已經亥時一刻了，她茫然的看著空洞的房間，木呆呆的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拿著東西去碧洲成的營帳。
這次就算守衛說裏麵沒人，她也不相信了，因為她分明看到屋裏的人影了。
他們攔著她，柒休覲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更難以為繼，崩潰的喊道：“元帥，你為什麼不見我？我又幹嘛了？你為什麼不理我了？”
清廉看向碧洲成，後者沉默的坐著，沒有應聲。
兩名守衛為難的道：“將軍還是請回吧，元帥召了人議事，實在不能打擾。”
柒休覲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神經失常了，頭重腳輕的，眼前的視線天旋地轉：“我又做錯什麼了，我來找你好多次，你都不見我，你不要我了嗎？”
柒休覲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委屈的哭鬧不止，兩位守衛看了都覺得不忍心：“將軍，元帥或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柒休覲腳底打飄，後退了兩步，守衛連忙去扶，柒休覲想著自己最近又做什麼了，問道：“你是因為我又失控了嗎？我……我是因為看到你受傷了才失控的，你要是因為這個，如果再有下次，我不還手了，我讓他們打我，這樣你滿意了嗎？”
碧洲成沒想到她竟然曲解成這樣，如果她真的以為自己是因為這個，那以後豈不是對上敵人直接等死了？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嗎？為什麼能說不理就不理我了……我對你來說，隻是個累贅嗎？你覺得我煩了嗎？”柒休覲重複著過去她被所有人敵對提防時，碧洲成對她所說的話，“休覲，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何種境遇，無論你是瘋是傻，我想，我都會管到底，我不會，讓你有一刻，隻有一個人。我可以把你從心魔裏拉出來這麼多次，我相信，我可以做得到。如果真的做不到，那我就跟你一起，背負這千古罵名。放心，我不丟下你，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裏，不要再沒有安全感了。”
柒休覲重複著，已經淚流滿麵：“你對我的接納和感情，是我無數次身處絕境時支撐我的勇氣，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還重，如果我對你來說真的無所謂，有我沒我都沒有差別，你就出來跟我說，你跟我說了，我就不會再來了。”
守衛看柒休覲哭得這麼慘，都收回了自己的手，退避兩邊，可是柒休覲並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如果我對你來說有沒有都無所謂，你就出來跟我說！我連得到你一句話的權利都沒有嗎？”
時間靜默了片刻，柒休覲頭昏腦漲的，又後退了兩步，萬念俱灰的看著那燈火通明的營帳，那個一動不動的影子，使出全身的力氣吼道：“我奉若珍寶的感情，你們全都視如糞土……為什麼隻有我是柒休覲？！為什麼——！”
聽著聲音漸漸遠去，守衛小心的來到帳門口稟報：“元帥，柒將軍哭著跑出去了，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碧洲成眼睛通紅的瞪向清廉：“去看著她！你是死人嗎！”
清廉躬身道：“屬下這就去。”
清廉大步跑著追上了她：“休覲！休覲，你冷靜一下……”
柒休覲抽回自己的衣袖，踉踉蹌蹌的往前走，清廉拽著她的胳膊：“你狀態不好，先回去吧。”
“你別管我了。”柒休覲的嗓子已經啞了，想抽回胳膊，卻抵不過清廉的力氣，她崩潰的又哭了出來，“鬆手！你讓我清淨一會兒！”
清廉歎了口氣，鬆開了握著她的手：“你別多想，元帥如果不關心你，就不會讓我來了。”
“他不是有我沒我都無所謂嗎？”柒休覲吸著鼻子，抹了把眼淚，“真沒意思，活著忒沒意思，我回去安頓好我娘的事，就自行了斷。”
“什麼？！”清廉對她的想法感到震驚，“元帥是有苦衷的，就因為他不理你，你就要去死？你想什麼呢？元帥搭不搭理你，有這麼重要？如果元帥知道你是因為他死的，你讓他餘生怎麼度過？”
“他根本不在意我，我是死是活，他一點都不在意。他知道他在我心裏有多重要，還能做到一句解釋都沒有，直接不理我，隻能說明他根本不在乎我。”
“你別鑽牛角尖，先回去吧，尋死覓活是無知的小女子做的行徑，你可是巾幗英雄啊，別胡鬧，我們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自己的人生？柒休覲想到歐陽謙次次的逼迫，她難以喘息的恥辱，想到自己的人生是別人手中的玩物，隻要人家想，隨時可以毀了她。而她在心裏慰藉自己，就算生活把她逼得喘不過氣，至少，她還有元帥他們，而現在，元帥根本見都不願見她一麵。她就像是一個球，不管被踢到誰那兒，都是無用的累贅。
她往自己營帳走去，阻止了跟過來的清廉：“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你不用管我。”
清廉擔心的守在她的帳外，時刻關注著屋裏的動靜。
柒休覲寫了一封信寄回豫州，詢問姐姐母親的情況怎麼樣了，需要另找大夫，另尋醫館，她就再回去一趟。
拿著信封出去的時候，看到清廉還在外麵，她迷糊的走了兩步，清廉跟了上去：“你還好吧？”
柒休覲應了一聲：“沒事，我現在已經平靜許多了，你回去跟元帥複命吧，說我沒有大礙，請他放心，我就算死，也不會牽扯上他的因素。”
“你這還是在說氣話嘛。”清廉無奈的道，“你還不知道嗎？元帥最疼的就是你，我們這些跟了他這麼多年的人，哪個又及得上你了？”
柒休覲沒那麼多力氣，有氣無力的道：“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你回去吧。”
誰料她還沒走出營門口，就被一個副帥截了路：“喲，這不是柒將軍嗎？來來來，左顓升永定分營元帥了，走去一起喝一杯。”
柒休覲避了避，倦的幾乎要睡著：“黃帥請吧，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誒，柒將軍是咱們隴安唯一的女將，左帥可提名要你賞臉，就別多做推辭了，走走走，我們一起去。”
柒休覲沒有力氣，被他一路推著走，也沒什麼力氣反抗，煩的不行。
到了慶功宴上，柒休覲更是頭暈惡心的厲害，也不知自己身體是怎麼了，難道是哭得頭暈眼花的？
左顓收到了任斌的眼神示意，端起一碗酒水到了柒休覲跟前：“柒將軍，本帥明日就要去永定分營了，臨行前，最後一次喝酒，來，幹了這碗。”
柒休覲身體不舒服，推辭道：“恭喜左帥升職，隻是，末將身體不適，實在喝不了，還請包涵。”
“將軍海量，以為本帥不知道嗎？來，喝了這杯，就算將軍給我的踐行宴了。”
碗沿都快抵到了她的唇邊，柒休覲隻能接了碗，頷首道：“恭祝左帥，前程似錦，步步高升。”說完端著那大碗，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了那碗酒。
左顓與任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讀出了異樣不純的閃爍，嘴角含著嘲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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