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08 更新時間：23-06-21 13:21
雖然之後問過他很多次計劃的事情，可就是不願意告訴我。嚴澈住在古董街的一個小商鋪裏，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好在環境還是很不錯的，至少穿得暖吃得飽。
平時就是給他打打下手，白裏和那個奇怪的我也很久沒有出現過了，難道真的是嚴澈阻止了他們？來不及多想，還在打掃店內衛生的時候，午間新聞突然發布了一條重要內容，似乎是關於吸血鬼的：“近日，多名政府官員被暗中殺害，發現屍體時，身體均有不同程度的撕裂傷，以及斷掉的肢體部分已送往研究院分析，具體結果將在下午進行公布。”
……撕裂傷？斷肢？感覺很難不和吸血鬼聯想在一起。不過之前白裏的任務是殺掉人類的最高統治者，該不會現在已經在慢慢實行了吧？先是政府官員，然後接著就是國家領導人…嗯，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放棄和我決鬥？我不也同樣擁有這個任務嗎？
恰巧，嚴澈也在這個時候回到店裏，看表情心情還不錯：“今天提前關門。”我一聽這話，頓時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為什麼？”可嚴澈卻一臉輕鬆：“關門幹正事唄。”雖然現在的我一直都是隨波逐流，可脫離了嚴澈，薄荷…我自己很難活下去：“正事？是關於我的嗎？”
嚴澈已經開始收拾了：“是的。白裏他們有所行動，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我：“明明你知道很多，就是不願意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嚴澈停下手裏的動作：“……因為，你很快就能知道了，甚至都不用我說。”這話聽得我一頭霧水，但嚴澈這麼做總有自己的理由：“如果我就是……這一切的根源，你現在殺了我，不就都解決了嗎？你的差事完成了，我死了，世界也恢複正常了。”此話一出，向來冷靜的嚴澈，神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如果你真的想死，又怎會逃到鹿林市裏來呢？回答我。”
他看過來了：“嗬，在我看來，你隻是在希望自己能和這些事情無關，想逃得遠遠的，過著平靜的生活。可是你又想知道真相，所以選擇對我們言聽計從，因為你心裏清楚，離開了我們根本活不下去，對嗎？”話完，他還不忘冷笑幾聲，繼續收拾店鋪內的衛生。
說實話，他確實說出了我內心的所想。一直以來我恨自己一無是處，什麼都要靠別人，現在明明有選擇的機會，可怎麼都把握不住，認命吧，在找到真相以後…痛痛快快地死去，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說，隻管睜眼看這個世界：“…你確實很懂得看透一個人的想法，但至少真相我會為之努力。”嚴澈沒再說話，而是看著幹淨又整齊的古董店許久，接著用手趕我出去，意思是準備好關門了。
“吸血鬼真是越來越猖狂了，特別是那些怪物級的。”
“可不是嘛，政府這邊也沒個什麼措施，每天不知道死多少人。”
“說白了就是政府窩囊，當初簽訂什麼和平協議就是個錯誤的選擇。”
……走在大街上，人們議論紛紛，這讓身為吸血鬼的我心裏多少有點不好受，明明做錯事的是個別，其他人卻因此要受牽連和非議，真的很不公平。而嚴澈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麼，便突然說了句：“這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有沒有吸血鬼都是如此。”
我有些詫異：“你是不是會讀心術？”結果嚴澈笑了笑說：“你說有就有咯。”什麼嘛，故意賣關子是吧。其實他之前控製我去禁區的時候，我就大概猜到這家夥是不是會操控意識，甚至知道別人在想什麼，現在這麼一來，不就實錘了嗎。
我：“現在要去哪，咱們可是離市區越來越遠了。”
嚴澈：“去殺個人。”等，等一下？！殺個人？這不太對，正事就是殺人嗎？可看他步伐如此堅定，不太像是假的：“計劃的核心是循環，而循環的核心是你。還記得之前那個和你長得一樣的人嗎，如果讓他完成任務的話，對我對其他人來說都是個不小的威脅。”
我：“可他比我強，也理應代替我活下去啊。”
嚴澈：“不，你錯了。他不是這次循環裏的母體，隻是個複製體而已，就和你那天看見的地上很多具屍體的性質是一樣的。”複製體？那又是什麼？怎麼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後來的路途期間，他沒有說過話了，而是在禁區裏走走停停，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而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在路邊找了塊石頭坐會：“太陽好曬，我不想走了。”結果嚴澈不僅沒理會我，反而是越走越遠。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也想過追上去，但不知怎麼回事，感覺周圍好像有什麼危險正在逼近，使我莫名的開始緊張起來。
然而事實也證明我的警惕是有道理的，嚴澈口中的那個我出現了！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我們來了這裏，現在正遠遠地站在一個棚子旁邊死盯著我，看起來很不友善。可也因為時不時和他對視過，我的腦袋裏竟然出現了一些不該有的記憶，比如白裏竟然和我之前就是互相認識的，我們還一起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好像那時叫什麼朱子寒來著。
誰知還沒等我起身，那個“我”就瞬移到我的麵前，用一把漆黑利刃指著我的咽喉說：“你就是最後一個？嗬，還真是讓我好找。”
我不敢亂動，隻好先坐在石頭上觀察情形：“最後…一個什麼？”
“我”：“看來陸青的方法還真的挺好用的，複製體確實沒用了。”
我：“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可是一句都聽不懂。”
“我”：“聽不懂很正常，你可以記住我的名字然後死去。”
“黑野。”
我的腦海裏忽然閃過這麼一個名字。這是什麼？那些記憶又是什麼？眼前的自己也不顧我能不能明白，隻是也說道：“黑野，這是我的名字。你隻是個複製體而已，別把自己看太重了。”什麼？！嚴澈不是說我才是主體嗎？不對，會不會是他想阻止循環，所以故意騙我的？果然，他不能相信啊……真是失敗的人生，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存在！
黑野：“消化不了了？這麼和你說吧，薄荷你應該認識，就是那個把你買走的女人，她其實也知道循環是錯誤的，但可惜…她的方法錯了，居然妄想把一個複製體藏起來，讓我沒法完成任務。嗯……不過薄荷應該沒料到，自從陸青幫過我之後，複製體已經沒用了，我殺了他們隻是覺得，不想看到那麼多張自己的臉而已，現在你是最後一個，我大發慈悲地多留你一會，嗬哈哈……”
利刃已經架在我的脖頸處，隻要他想，隨時都能把我殺掉：“沒有什麼要說的，我可就動手了。”
我：“……你能阻止這個循環嗎？”
黑野：“不能保證。”
我：“你的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
黑野：“是的。”
我也不知道咋了，竟說著說著啜泣起來：“這，這樣啊……我的名字是…陸。是薄荷，唔嗚嗚給我取的。這名字一定是有什麼含義的吧，黑野，你一定也認識陸吧，我……我像他嗎？我有他一半厲害嗎？我有沒有愧對這個名字……嗚嗚嗚嗚嗚……”說到這實在是忍不住了，像個孩子那樣大聲哭了出來。
……一隻手輕輕放到了我的頭上：“當然有，你已經很像他了。”
我抬起頭，試圖再看清一次黑野的模樣，可卻隻有一瞬，他舉起那把利刃，毫不猶豫地…砍下了我的頭。一切都結束了，我消失了，可在黑野的身體裏，我成為了他的一部分，繼續活下去。
“準備好了嗎？”
黑野看向一旁，一個同等年紀的少年正看著他：“感覺如何？”
黑野：“雖然殺了那麼多複製體，但唯獨這一個……”
夜憐旭：“別傷感了，你該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黑野。”
黑野：“還是別叫我黑野了。那隻不過是我當初登記的時候，亂取的。”
夜憐旭：“可你自己剛才不是說，自己就叫這個嗎？”
陸：“那是因為，我不想讓那個複製體難過，知道真品就在自己麵前，那該多難受啊。”夜憐旭搖了搖頭，說道：“是是是。但是現在任務，白裏已經去了，戰爭已經沒有辦法避免了。”
陸：“你說你為起源之眼服務了這麼多年，就沒想過要反抗嗎？”
夜憐旭：“我的命不在自己的手裏，反抗不就等於自尋死路麼。”
陸：“總之我是不會去完成什麼任務的。之後白裏殺掉人類最高統治者，戰爭便會爆發，起源之眼要的，就是讓白裏死在戰爭裏，而我便會因此憤怒去找她，循環就會正常的進行。可你知道的，我落入這循環，就是因為蕭去了永生教。他的命，我必須幫他奪回來。”
夜憐旭：“神是不講道理的。也許你最後打破了循環，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了。”
陸：“就算機會很渺茫，我也願意嚐試。畢竟已經循環很多次了。”
夜憐旭：“我也不打算過問你的計劃，總之，這次也相信你。”
陸應了一聲，隨即便朝著海邊走去。夜憐旭則是回了鹿林市，準備隨時觀察局勢的走向，好報告給起源之眼。唯獨在黑暗裏藏著的那個人，嚴澈，依舊是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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